第十九章：今天真是個好日子
何曉在車內思索了片刻，打開車門，轉身回到指揮崗內。
面對編號01927的目光，何曉報以尷尬笑容。
片刻后，何曉找到一張軟床，躺了上去，可卻無法入眠，終於在漫長的等待過後，他終於睡著了。
第二天，喜提喉嚨漏風體驗卡，何曉收到自己的行程安排：一三五調查處訓練，二四六當交警，七自由安排。
何曉搖晃了一下手腕上的手環，淡暗的數字顯示着今天是星期三，他跟編號01928打了個招呼后駕車前往管理大樓。
路途中何曉順手買了早餐，在車上安穩地度過了早餐時間，達到目的地，經歷了一次嘔吐，來到訓練場。
在擂台上，何曉笨拙地躲避襲來的拳頭，但還是屢屢挨拳。
幾乎一整天，何曉一直在和訓練機械人練習對打，出乎意料的是，機械人的強度高了很多。
不知為何，今天下班蠻早的，提前了一個小時。
下班時間，警務人員可以選擇自由巡邏，或者是回家睡覺，一般都是前者，可何曉選擇了後者。
到了晚上，何曉駕車在街道漫無目地行駛，在他的眼裏，四周都是昏昏暗暗的。
經過一個又一個的十字路口，他發現人們在街上歡呼，一對對男女抱在一起，有老有少，煙花時不時在管理區內升起，隨後留下絢麗的色彩。
但何曉只是避開人群，最終停在一個餐館外，因為這裏的人沒幾個人，而且他餓了。
何曉穿着警服走了進去。
“警官，請問你需要什麼嗎？”身處櫃枱的工作人員問道。
“一杯水，有什麼小食品？”
“額....我們這有三明治、水果拼盤.....”
“來個三明治。”
“請問需要加熱嗎？”
“是的。”
“請稍等。”
工作人員轉過身，進入了他身後的那個房間，不久后，他又出來了。
何曉沒有理會他，翹着二郎腿，身體靠在座椅上。
過了一會兒后，熱騰騰的三明治和一杯水被一個矮小的機械人端上何曉面前的餐桌。
眼前的食物冒着熱氣，芝士和火腿的味道牽動着何曉的味蕾，但是他無心品嘗，他在等一個人。
喝了幾口水的功夫，餐館外傳來懸浮車落地的聲音。
餐館的門被打開，走進來了一個年輕人，然而工作人員沒有出聲，只是看着門發獃。
墨鏡之下，唯有那個年輕人身上不是灰暗的。
那張歐里歐氣的臉在張望了一會兒，最後落到了何曉的臉上。
何曉也直視着他。
在何曉一眨眼的功夫，年輕人坐在了他的對面。
何曉心中一驚，已經知道他是誰了，來者正是喬治。
“你要吃什麼，我請客。”何曉率先出聲。
年輕人一愣，用疑惑的目光看着他，但是最終還是開口說道：“隨便什麼。”
“那位....額...先生，再來一份意大利麵。”
工作人員回過神向何曉點點頭。
在心中思索片刻后，何曉心中有了辦法。
“這幾天過得舒服嗎？”年輕人笑着對何曉說道。
何曉看着他，最後開心地回答：“很不錯。”
看着面前的男人臉龐有些凝固，何曉想着是不是有些過火了，摸了下自己的槍袋，是空的。
何曉有些懊悔，為什麼要把配槍放在警車內，好歹能裝裝樣子。
“難道你就沒有臉皮嗎？”對方壓着聲音說道。
“額.......當然有，為什麼沒有。”何曉繼續保持着微笑。
“要不是你的袖手旁觀，甚至倒打一耙，不然那次交易中斷，我們本可以去往其他管理區享受新生活。”對方自顧自說著。
“...............”
“這幾天你的良心不會痛嗎”年輕人的頭開始低下，並且站了起來，在何曉的眼裏，他開始變得有些...黃。
這一切不禁讓何曉想起第一次見到喬治的情景：看了他一眼→吐血→昏倒。
一套下來行雲如水。
“這....這位先生，我...我我認識你嗎，還是說我失憶前認識過你，並且得罪你了？”何曉連忙說道，同時思索着要不要搖人收拾下面前這個boy。
“裝失憶，你以為我會信嗎？”喬治聽到這話傻了一下，反應一會兒后惡狠狠地說道。
“這裏有醫生蓋的..額....證明？”何曉點開了手環上儲存的信息，上面顯示着幾天前他前往醫院診斷的結果，順帶看了眼櫃枱前的工作人員，但他卻跟傻了一樣呆在那裏。
喬治瞟了一眼，仍舊不願意相信，身上散發出來的氣息讓何曉倍感不妙。
“既然你說你失憶了，那麼作為曾經的好兄弟，你還欠我一樣東西，我拿回來，應該不會介意吧。”喬治盯着何曉，何曉敢確定，如果自己不答應的話，頭蓋骨可能要被當碗使。
“當...然不會介意。”
“pia！”何曉的墨鏡掉在了地上。
何曉的頭被抽得轉到了一邊去，臉上印着一個紅紅的手印，很快，臉就腫了起來。
“？？？”何曉摸着自己腫脹的臉，彎腰撿起自己的墨鏡，重新戴上。
“之前你欠我一巴掌，現在兩清了，你我還是好兄弟。”喬治坐下，笑着說。
“一巴掌抵消一個怪物般的怨恨，我賺了。”何曉沒有生氣，反而心中比劃了一下，覺得自己賺了不少。
“服務員，我的意大利麵呢？”
“警官，這就來了，不過您的臉什麼時候腫了，需要撥打急救電話嗎？”工作人員看到何曉的臉一驚。
“不用不用，可能剛才磕到了。”
“看來這個喬治還能隱身，不對啊，剛才那麼大聲說話，他卻一動不動，難不成感官被封閉了？”感受着臉上火辣辣的痛，何曉心中想着。
就這樣，當喬治吃完面前的意大利麵后，何曉問他自己的家在哪，喬治笑了笑，他想載何曉一程。
但是何曉聽到喬治的車的後備箱的動靜時，聯想到前幾天發生的事，終究還是不敢上喬治的車，他告訴喬治自己明天還要上班，就讓喬治告訴他位置，自己開導航回去。
喬治倒也爽快，告訴何曉他的住處在經濟區03棟30號，並且提醒何曉把家的位置記錄在手環上，省得再去問他。
一路上，何曉思考着喬治的態度，想着自己被好兄弟背刺，僅僅只是打了一巴掌，難道是他們的友誼真的有那麼好，還是自己的失憶真的有用？
就這樣，何曉帶着疑問回到了經濟區。
不得不說，今晚的人真的很多，都在街道上慶祝着。
何曉走在幽暗的走廊內，外面是明亮的星球，以及點綴在太空中的白沫子，內部則是冰冷的金屬壁。
走到門口時，何曉發現腳下放着用精緻的禮帶和薄布圈起的鮮花，有些發黃了，上面還插着一個淡藍色的小卡片，內容是“情人節快樂”。
“何曉這小子，走了什麼大運？”何曉開口說道。
蹲下撿起地上的一捧鮮花，用手環打開大門，仔細地在房間內找到了一個花瓶，將鮮花放入其中，放了許些水進去。
他將花瓶擺在床邊，躺在床上用語音打開今日的晚間新聞，同時將手環打開，手指不斷滑動着。
“今晚非常的熱鬧，大家都在為今天的情人節歡呼着，雀躍着，情侶們更是熱烈，他（她）們相互贈送着禮物，表達自己對對方的愛意，在此，我們也為屏幕前的你們送上最熱烈的祝賀.......”
何曉的手停了下來，點開了最新的消息
“今天是情人節呢，關於情人節的禮物我早就想好了，鮮花怎麼樣？”
心中莫名的痛楚讓何曉有些喘不過氣來，痛，太痛了，母胎solo18年，從來沒有這麼痛。
思來想去，腦海中浮現了一個精緻的臉龐，又想到這副身體的臉，和原身體一樣，普普通通。
是不是我的腦迴路有點新奇，這哥們是不是被釣了。
“多謝了，兄弟。”何曉不由地嘆息道：“你讓我體驗到了不一樣的生活。”
何曉對來件進行回復，詢問她在哪，而何曉查看了一下自己的賬號，準備出門買點東西。
“叮叮！”手環響了一下。
“這玩意原來還會響，之前我怎麼沒有聽到。”
何曉點開了消息，看完之後急匆匆地出門。
此時的程雨正獃獃地看着左手腕上的手環，時不時地抬起頭望着緊閉的房門，似乎期待着某人的到來。
房間內粉紅粉紅的，很有少女的風格，其中一個龐大的熊玩偶最為顯眼。
“吱呀”
房間外傳來開門的聲音，程雨激動地起身，打開一條門縫，朝外看去。
透過牆壁之間的間隙，程雨看清來者是一個帥氣的青年，此時的他抱着一大箱巧克力盒站在門外，正和一位圍着圍裙的少婦交談着。
“阿姨節日快樂”
“節日快樂”
同時少婦朝着程雨喊道：“小程，你朋友送來了巧克力，出來聊會唄。”
程雨穿着粉色的拖鞋出來了，看了眼青年，甜甜地說了聲“謝謝，節日快樂”。
而後她將巧克力放入自己的房間，丟進了一堆禮品之中，裏面有餅乾，口香糖還有.....洗髮水？
青年見程雨接受了自己的禮物，正想開口說些什麼時，身後慢悠悠的腳步強行打斷了他。
“應該是這裏吧。”何曉帶着口罩和墨鏡，穿着還沒有脫下的警服，用右手摸了下頭上的牛仔帽說道，左手中還捧着一束白花。
“警官，節日快樂。”青年很有禮貌打着招呼，同時目光落到何曉手中的花。
“哎呦，你好你好，節日快樂”
見何曉往這裏走去，青年不由地問道：“警官，真巧啊，你也是來送禮物的？”
“嗯，你也是？”何曉詫異地打量了一下青年。
果然是釣魚的，虧我還心動了！
但是何曉心中還是有些不是滋味。
“呀，這是哪位？”少婦驚奇地看着何曉，同時微微抬着頭，似乎在思索着什麼。
“哦，阿姨，我是何曉。”何曉想都沒想，直接給出通用句式。
“何曉？哦，原來是你啊，多久沒見了，精神了不少呢。”少婦輕聲說道。
女兒漂亮，這當媽的也肯定漂亮，何曉想不通，這程雨到底看上這副身體原主人的什麼呢？
程雨此時走了出來，何曉眼睛一亮，連忙將手中的花遞出。
“程雨，情人節快樂。”
此時四周只剩下煙花聲和門外的歡呼聲，而何曉眼前卻是鴉雀無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