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馮真往事
煙槍王馮真道:“那要看你們有什麼本領,看你們有沒有能力留下我們。”
車夏文道:“我們已給你們退路,如果你們不珍惜,你們唯有橫着出去。”
任小靚道:“今天是良辰美景,又是方雲秋大喜日子。好好的一個中秋節,你們不與家人團圓吃月餅,卻跑來這裏鬧事,你們真是可惡。”
陳戰寒道:“他們都是惡人,怎會在乎什麼節日,怎會在乎家人。有好好的宋人不做,卻幫金狗做些傷天害理之事。”
史雄道:“做宋人有什麼好,宋人半壁江山被金人戰領了。做宋人只會被欺負,我以做宋人為恥。”
陳戰寒道:“惡賊史雄,你已經被金人洗腦了。我們宋國有岳飛、韓世忠等名將,收復河山是遲早的事。”
史雄道:“宋國名將是有岳飛、韓世忠之輩。但是,他們斗得過大奸臣秦檜嗎?宋室遲早毀在榛檜手中。”
陳戰寒道:“我相信秦檜難以蒙蔽聖聰。皇上一定會遠奸臣親賢臣。”
馮真道:“宋朝的皇帝是昏君還是明君,關我們什麼事,我們是來找茬的,不是來談論國家大事的。”
陳戰寒道:“馮真,你是一個響噹噹的武林角色,卻甘為金國走狗,你不覺得是一件恥辱的事嗎?你不覺得是一件羞宗敗祖之事嗎?”
馮真道:“金國給我金銀財寶,給我榮華富貴。這麼好的主子,我不為金國辦事,難道要為宋朝辦事,宋朝能給我什麼。”
陳戰寒道:“原來你是個貪圖享樂的小人,誰給你奶喝,便喊誰為娘。你是個堂堂的宋人,內心卻如此骯髒不堪。”
黎明道:“馮真,你以前不是這樣的。你以前行俠一方,極負盛名。現在,你怎麼會變成不辯忠奸,不分善惡,舍善為奸,舍俠為惡。”
馮真道:“我以前在江湖中也是個響噹噹的俠者。但是當大俠有好結果嗎?沒有。以前,我為人正直,為朋友兩肋插刀,得到的卻是背叛。”
陳戰寒道:“你的朋友背叛你,我也有所聞,但是不知詳細。”
馮真道:“兩年前的今日,即是中秋節。我宴請我的三個好朋友在我家吃團圓飯。吃飯之時,我的三個朋友不停的給我敬酒。”
陳戰寒道:“你的三個朋友頻繁的向你敬酒,一定是想灌醉你,他們存心不良。”
黎明道:“聽說你這三個朋友也是江湖上響噹噹的人物。”
馮真先答陳戰寒。道:“他們的確存心不良。”再答黎明。道:“在江湖中,他們的名號的確很響,一個是使狼牙棒的,叫棒王劉聖因。又一個是使雙叉的,叫神叉韋興傑。再一個是使斧頭的,叫怒斧尤雲龍。”
陳戰寒道:“他們灌醉你之後,一定做傷害你的勾當。”
馮真道:“你們且聽我詳細道來。我不知前世做了多少好事,還是今世行了什麼好運。我娶了一個如花似玉的女人做妻子。”
陳戰寒道:“源頭就出於你妻子身上,因為你妻子太漂亮了。”
馮真道:“你說得對。但是,我妻子的美麗是無罪的。怪就怪那三個禽獸色膽包天,妄圖我妻子的美色。”
陳戰寒道:“唉!紅顏薄命。”
馮真痛苦的道:“那三個禽獸趁我醉酒之時,姦汙了我的妻子。其時,我的妻子已然懷了我的骨肉,一屍兩命。”
陳戰寒道:“後來怎麼樣,你一定找那三個禽獸報仇。”
馮真極其痛苦的道:“第二天我醒來,我的妻子已奄奄一息。我的妻子臨終跟我說,一定要為她、為未出世的孩兒報仇雪恨。”
眾人見馮真因痛苦而扭曲的面容,心裏皆極其同情他。
任小靚道:“這三個惡賊死一萬次,也不能贖其罪。”
陳戰寒道:“這三個惡賊的確該死,你一定找他們報仇。”
馮真深呼吸了一口氣,灰復平靜。道:“當然,此仇不報,枉世為人。”
黎明道:“你報仇是應該的,但是手段太殘忍了。”
馮真怒道:“殘忍?我妻兒被這三個禽獸害死就不殘忍。”
陳戰寒道:“怎樣殘忍,有多麼殘忍,請快說。”
馮真道:“在一個風雨交加的晚上,我先找怒斧尤雲龍報仇。因為,在三人中他的武功最弱。”
我先把他打成殘廢,再當著他的面前殺死他全家十二口。看着尤雲龍憤怒與傷心的樣子,我心裏痛快之極。我連他三歲的小兒子也不放過。之後,我以煙槍刺破他的太陽穴,送他歸西。
陳戰寒道:“你的確很殘忍,連三歲的小孩都不放過。不過,也不能全怪你。畢竟,是他們姦汙、殺害你妻兒在先。”
馮真道:“斬草要除根,何必留這小孩,免得他日後找我報仇。你們知道嗎?這個三歲的孩子竟然不怕我,看我的眼神就好像以眼神殺死我一樣。如果他不死,我日後便不得安寧。”
陳戰寒道:“馮真,你唯有放下報仇的執念,你才得以重生。一個人一生被仇恨纏着,一生不得安樂。”
馮真道:“他們三個禽獸弄得我家破人亡,我的幸福家庭就被他們毀了,你以為我日後還會有安樂嗎?”
陳戰寒道:“唉!痴兒痴兒,被仇恨蒙蔽的痴兒。”陳戰寒看了悲傷的馮真一眼。又道:“還剩下棒王劉聖因與神叉韋興傑,你怎樣向他們報仇。”
馮真道:“他們兩人的武功的確高強,和我相差無幾。如果要安然無恙殺他們,一定要用不光彩的手段。”
陳戰寒道:“你是不是以他們的家人為要脅。”
馮真道:“這招用在劉聖因的身上可以,用在韋興傑身上就不行了。”
陳戰寒道:“用在韋興傑身上為什麼不行。”
馮真道:“因為韋興傑沒有家人。”
陳戰寒道:“哦!原來如此。”
馮真道:“先說劉聖因,劉聖因的狼牙棒可謂是武林一絕,我只是稍勝他半籌。如果與他相鬥,我一定不能全身而退,一定會受傷。所以,我捉他的女兒為人質。引他到懸崖,威脅他,要他把狼牙棒拋向懸崖下面。”
陳戰寒道:“劉聖因一定被你折磨而死。”
馮真道:“當然。我先點了劉聖因的穴位,讓他動彈不得。之後,在他面前把其女兒拋下山涯。劉聖因看了女兒活生生的拋下懸涯,心痛得眼晴欲裂。他怒瞪着我,眼神很像要把我吃掉一樣。看着他生氣的樣子,我何其痛快。之後,我點他奇經八脈的穴道,讓他全身好像被螞蟻咬一樣,讓他受盡痛苦。他苦苦哀求我,他但求一死。我豈會讓他經易而死,我又用了十種酷刑,弄得他生不如死,他多次暈掉。最後,我沒有興緻折磨他了,便送他下地府。”
陳戰寒道:“劉聖因被你折磨之時,一定生不如死,一定覺得時間非常漫長。其實,你可以放他女兒一命,你活生生把他女兒扔下山涯,實在太殘忍了。”
任小靚道:“寒郎說得對,行走江湖,禍不及家小。”
馮真怒道:“我的家小呢?他們就應該禍及。”
陳戰寒連忙道:“你的家小也不應禍及,殺你家小的不得好死。還有神叉韋興傑,你是怎麼殺死他的。”
馮真道:“韋興傑的功夫比起劉聖因與尤雲龍兩人更加厲害,我與他在伯中之間。如果與他相鬥,不是平手,便是兩敗俱傷。”
陳戰寒道:“哪你又用什麼詭計殺他。”
馮真怒道:“什麼詭計,這麼難聽,是計謀。凡是認識韋興傑的人,都知道他好色。我相信,劉聖因與尤雲龍強奸我妻子,可能是他教唆的,所以韋興傑更加該死。”
陳戰寒道:“如果是這樣,韋興傑的確該死,你的妻子被奸之事,因他而起。”
任小靚道:“此人如此好色下流,你怎會與他作朋友。”
馮真道:“任女俠,你說得對。都怪我有眼無珠,誤交損友,我的妻子被奸之事,我有一小部分責任。”
任小靚道:“此人不死,以後不知有多少個良家婦女的名節毀在他手裏。”
陳戰寒道:“小靚說得對,馮真,就是你不殺韋興傑,我也會殺他。”
馮真道:“在三人之中,就他最是該死。我能夠平安殺死他,得靠一個女人。”
陳戰寒道:“哦!我明白了,使美人計,用色誘。這個女人一定是絕色。”
馮真道:“對,她是個美女。其實,這個美女是金人。我之所以加入完顏氏帳下,因為這個美女幫我報了大仇。”
陳戰寒道:“哦!原來你加入金國陣營,還有這一段美女為你報仇的故事。”
馮真說:“如果沒有這個美女,我還真不能順利報仇。”
陳戰寒道:“這美女這麼大本領,她是誰。”
馮真道:“她是完顏兀朮的女兒完顏嬌是也。”
陳戰寒道:“哦!原來是金國美女完顏嬌。她真有本事,竟然可以為你報仇。”
馮真道:“她對我有大恩,她先以色誘韋興傑飲酒,當灌醉了韋興傑,便把他捆綁着手腳,叫手下把韋興傑提到我面前。當時我為要殺他而絞盡腦汁,突然之間看到仇人被捆綁在面前,那種心情,就好像一個乞丐拾到一塊黃金一樣。我把韋興傑折磨一翻,以解殺妻兒之恨。之後,便了結韋興傑的性命。”
陳戰寒道:“因此,你就加入了金國陣營。你知道完顏嬌是什麼人嗎?她給你小恩小惠,你就叛國加入金國。”
馮真道:“我當然知道完顏嬌是誰。她不但是金國的群主,她還是在江湖中為金國招攬武林高手的接頭人。為其父親元顏兀朮招攬武林人士,為其所用。”
陳戰寒道:“既然你知道,為什麼甘願被其所用。”
馮真道:“滴水之恩,湧泉相報。她為我報妻兒之報,豈有不效力之理。”
陳戰寒道:“在國家大義面前,完顏嬌的小恩小義算得了什麼。”
馮真道:“我的妻兒被殺之時,國家大義在哪裏,誰可憐我,為我報仇。沒有,一個都沒有。如果不是完顏嬌,我可能現在也報不了仇。”
陳戰寒道:“當時,你可以在江湖中,聲討韋興傑等三人,江湖中人一定為你討個公道,讓你得報大仇,不用假手於完顏嬌。”
馮真道:“現在說這些話沒有意義了,完顏嬌為我報仇是事實。我忠於完顏氏一族,也是順理成章之事。”
陳戰寒道:“是順理成章,但你為金國辦事,心安理得嗎?”
馮真道:“每想起妻兒大仇得報,我便開心。你說,算不算心安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