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假公主(10)
侍衛得到吩咐牽來馬匹在宅院大門候着,等了一陣,兩人一前一後走了出來。
莫棄簡單束了發沒有戴冠,衣袂飄飄的白色衣袍被換成了緊身黑衣,跟在他身後的人還在嘰嘰喳喳講個不停,甚是興奮。
“殿……”侍衛剛啟唇,見他眼色立馬改了口,“公子,這匹馬已是馬廄里最溫順的了。”
這馬雖是溫順聽話但終歸是戰馬,肌肉健碩,骨骼高大,鹿意安只能勉強夠到馬背,她無辜望着身後的男人,“上不去。”
莫棄無奈托着她坐上馬背,隨後自己踩着馬鞍翻身坐在了她身後,“抓住韁繩。”
鹿意安乖乖抓住韁繩,侍衛便鬆了手,莫棄不費力氣將她環在懷中,輕甩鞭子馬便跑了起來。
馬蹄重重踏在泥沙上,塵土飛揚,風拂過臉頰帶來一絲清爽,她開心側頭道:“騎馬原來是這樣的感覺。”
是清風拂面,是自由自在。
莫棄輕笑沒有應話,牽着韁繩的手手背青筋明顯,長長的指節輕鬆將她雙手包裹其中。
馬匹奔馳在林間驚起飛鳥,景色倒退,身後傳來震耳的馬蹄聲,鹿意安好奇想要回頭,奈何男人身影高大看不見任何。
見她實在好奇,莫棄說:“是我們的人。”
“打獵需要這麼多人嗎?”她是第一次,的確不清楚。
“嗯。”
莫棄低聲應着沒有說真話,因為身後侍從真正的作用是隱藏她。
莫謹到夢椋許久仍未尋到容馨蹤影,所以他急了,急着從北漠將勒扎娜找來,對方知道自己對勒扎娜的身份一清二楚,可也篤定他並非完全心狠手辣之人,即使勒扎娜為他人所用,也不會傷害她。
在那夜他識破勒扎娜的目的也沒有趕走她后,莫謹更加坐實這一點,之後他的目標不再會只是容馨。
莫棄想到此眼神凌厲了幾分,他身邊的人都可能會成為人質,成為莫謹威脅他的把柄,這麼多年過去了,對方仍不肯善罷甘休。
他遲遲未有所作為並非顧念手足之情,而是天下未定。
一路上有些顛簸,好在府宅離後山路程不遠,鹿意安被抱下馬背便蹲在地上緩解想吐的慾望。
“喝點水。”莫棄取下掛在馬鞍邊的水袋遞給她。
鹿意安暈暈乎乎站起身喝了一大口,強壓下了那股噁心。
“公子。”
侍從拿來弓和箭筒,鹿意安看這弓有她一臂之長,問道:“我真的能拉動這玩意嗎?”
“不試試怎麼知道?”
“啊?”鹿意安一臉茫然望着他。
莫棄接過弓,朝她招手,“過來。”
鹿意安乖乖走了過去,莫棄將弓塞在她手中,握住她的手舉了起來,“拿穩。”
他從箭筒取了只長箭,箭在弦上兩人靠得極近,耳畔全是他滾燙的鼻息。
他在說話,鹿意安全然沒聽進去,耳朵紅到發燙。
莫棄感受到她的分心卻沒提醒,只握住她的手指將箭射了出去。
鋒利的箭鏃穿過野草正中那隻正在進食的兔子,一聲哀嚎它倒在泥上不再動彈。
侍從跑了去拾起野兔,高興說道:“是肥碩的兔子,公子開了好彩頭。”
他拎着獵物走來,鹿意安後知後覺,“中了?”
“在想什麼?”
莫棄銳利的眼神好似要把她看穿,鹿意安支支吾吾說不出所以然,眼神閃爍想逃避他的問題。
“沒什麼。”
她低垂着頭,不自然地捏住自己裙子轉身走向林深處,莫棄若有所思,吩咐道:“以她為中心散開,排除所有可疑。”
“是。”隨從領命后將任務傳了下去,方才還整齊有序的隊伍瞬間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