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編織長袍
我不停捕捉附近的亮點,發動引導術,把它們吸收,就像是一個饑渴的人在四處覓食。
只是,這些亮點就如同是清晨樹葉上的露珠,可以喝,卻始終無法解渴,我總覺得不夠,冰冷的小雨依然給我帶來寒冷,讓我發抖。
嘎吱,嘎吱,我邁着蹣跚的步子,追逐着一個個光點,將它們引導吸收。
感受着有新的基本粒子融入我的身體,一粒一粒,它們是那麼清晰,不過我並沒有刻意的去數它們,也沒關注它們被儲存在了那裏。
只是一味地享受它們融入身體的溫暖感,這感覺如同投入了母親的懷抱,讓人安心,讓人舒坦,讓人暫時忘卻了寒冷。
但這溫暖太過短暫,溫暖過後寒冷再次襲來,而且似乎更加的猛烈,有種鑽入身體的異樣感。激靈靈,如一道道電光從外界竄入身體,最終鑽入骨髓,讓我的身體禁不住抖動。
我的胳膊在顫抖,牙關有時也會禁不住上下磕碰。我討厭這寒冷。
看着抱在胸前顫抖的手,我又想起了剛才那人,不知道他跑到哪裏去了。
我想起了他的長袍,帶兜頭帽的長袍,我要是有一件就好了。
此時,身體內一道亮光飛出,在胳膊上形成一層淡淡的光暈,像是氣泡一般,包裹住了胳膊。
“這是衣服嘛?”我興奮地叫出聲來。
然而,那光暈果然如氣泡一般,它破裂了,消散了。
我的興奮勁也隨之熄滅了,但並沒有失落,轉而開始思索:這麼說我可以自己做衣服?
“引導!”心念一動,我同時大聲喊到,我發現這樣可以讓我更專註於引導之術。
白光再現,開始在身體上形成光暈,光暈逐漸具現,形成如氣泡般的薄膜覆蓋在我的全身上下。
但我能感覺到,這氣泡馬上就要破裂了,開始變得非常不穩定,似乎隨時都會解體。
我努力的控制着,希望它能持續下去,但很勉強,也很費力。
突然,一滴雨滴掉落在了氣泡,我下意識地想要抵擋,擔心雨滴會破壞了我辛苦維繫的氣泡長袍。
不過奇怪的事情發生了,雨滴似乎融入了氣泡中,我能清晰地感受到雨滴中的水分子被光暈牽引,分流,變成了一層薄片,均勻的覆蓋在了光暈上。
那光暈真的變成了氣泡,我沒想到那一滴細小的雨滴竟然可以變成這麼大一張氣泡膜,差不多有巴掌大小。
不過,還不夠,我刻意讓雨滴滴在這長袍上,把光暈變成氣泡。
蹲下來,在那隨處可見的淺水坑裏捧起一些水,把它們撒向身上的長袍上,氣泡長袍變得更厚實了。
隨手把薄弱的地方塗上水,加厚我的氣泡長袍,再捧起更多的水來,繼續加厚。
我突然發現維持這件長袍似乎也不是那麼困難了,而且,這氣泡做的長袍還的確可以禦寒,我沒有剛才那麼冷了,至少不再顫抖了。
只是,這氣泡還是隨時會破裂,需要不住地補水。
“哎呀,我怎麼這麼笨,為什麼非得用水呢!”
看着滿地枯黃的小草,我不禁想到了新的點子。
拔起一些枯草,心念一動,白光在草芥中攢動。
我能感受到,這些白光就是一粒粒的個體,在心念的控制下,它們就像是一個個小螞蟻一般開始搬運草葉,將這葉子分解成更薄的薄片,覆蓋在了氣泡構成的長袍上。
我好奇地觀察着這一過程,心裏納悶:它們到底是在自己搬運,還是在我的控制下搬運?我似乎並沒有給它們下達具體的命令,但它們又的確是在執行我的想法。
思索了一會兒,我刻意地去指揮它們把葉片分解成更細的纖維,再把這些纖維進行編織,它們竟然也get到了我的想法。
我興奮地拔起更多的草,開始正式編織我的長袍。
一段段枯草的纖維在我刻意的引導下,被白光分解開來,纖維的斷口處對接在一起,由白光連接,然後把纖維相互纏繞,變得更粗一些,這樣一根根細線就構成了。細線又像漁網一般,編織在一起,形成一片片的碎布,覆蓋在了氣泡長袍上,代替了原來薄薄的水層。
一切都在意念的引導下有條不紊的進行着,這些白光粒子竟然如同我意識的延伸,可以準確的執行我的想法,這本身比編織這件長袍更讓我高興。
這就是引導之術!我似乎開發出了它的另一種用法。
正在我興奮的拔着地上的草,繼續着我的長袍編織任務,地上的一團爛泥突然涌動了起來,形成了一個怪物,看上去很像是蝸牛伸出的頭,不過要大很多,有大型犬那般大小。
我不得不暫停了下來,看着這團翻滾的泥團。
只見它似乎還沒有變形完成,不過泥團中間凹陷了下去,似乎形成了一個圓筒狀的嘴,泥團也變得越來越光滑,它的身體上顯出一圈圈的凸起,似乎還滲出了一些粘液,簡直就是一隻巨型的蚯蚓,只是短了些,當然,是按照蚯蚓的比例來看短了些,或許它的身體還在泥土裏吧,不過露出地表的部分已經有半人高了。
這一切都發生的很快,快得我來不及躲避,或者我才想起來要逃跑。
這到底是什麼生物?我敢確定,我從來沒見過這樣的生物。
此時它似乎正在盯着我,雖然沒有看到它的眼睛,但我敢肯定,它就是在盯着我,用它那深不見底的嘴盯着我。
一股恐懼襲上心頭,我突然感覺它隨時都會撲上來吞了我。
我輕輕的往後挪了一步,我發誓這是身體的本能,因為我還沒開始考慮往那邊逃跑。
嘎吱!
我的膝關節發出一聲脆響,這一聲嘎吱提醒了我,我的腿並不完善,我跑不快的。
但現在我卻不敢關注自己的腿,我的全部注意力都放在了眼前的怪物身上,因為它開始挪動了,更準確的說應該是蠕動,那一圈圈的爛泥,帶動着那噁心的粘液挪動着,大嘴一張一合的,向我靠近了一點。
我敢肯定它是靠近了一點,我禁不住又往後退了一步,與那爛泥怪保持距離。
不過,它也又向我挪動了一點,大嘴上下扭動着,像是在打量着我的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