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眼見為虛
蘇震因靈魂碎片之事對瓦沙克甚有成見，本想拒絕，但見其態度誠懇，言語和善，不似惡毒之人。轉念一想，就算待會兒撕破臉動手，先聽聽他說些什麼也無妨害。於是微微點頭道：“既然您定要講述，在下願聞其詳，洗耳恭聽就是。”
瓦沙克輕輕一笑，開始講述起來：瓦沙克原是高高在上的天使，歸屬路西法的統率，他們一起侍奉着至高之神上帝，當然上帝也對他們寵愛有加，直到亞當被創造出來。人類被放置在高於天使的地位上。
那一天，米迦勒奉神的旨意，帶領亞當來到眾天使面前，讓天使們參拜亞當。天使們紛紛跪下，對他們來說，上帝的意願是不能違背的。
路西法卻站了出來，桀驁不馴的他不願跪拜：“為何要逼我參拜他呢？我絕對不會參拜如此渺小，比我晚出現的東西。在他形成之前，我就已經存在了，他才應該要參拜我才對。”身後的下屬們也附和着。
“跪下，你們難道要違抗上帝的旨意嗎？”米迦勒怒喝道。
迎接他的，是路西法及其下屬轉身離去的冰冷背影。
讓能力低劣的人類凌駕於我們天使之上，是絕對不能容忍的。天界北境開始了叛亂，三天後，他們失敗了，被擊潰並逐出了天堂。
天空中征戰的大龍沒有得勝，它的尾巴拖拉着天上星辰的三分之一，摔在地上。自此天堂再無“晨曦之星”，而地獄多了一個強大的惡魔——路西法。
而瓦沙克，跟隨着他的領袖，脫離了那個無數生靈嚮往的聖地，一起墮入了地獄。在有着無數強大惡魔的地獄裏，瓦沙克是那麼寂寂無名，微不足道。所以當所羅門與貝利爾簽訂契約，包括瓦沙克在內的七十二柱魔神便被借給了所羅門，為其效力。
至於被所羅門封印在膽瓶，被巴比倫人放出，再到與諾查丹瑪斯相識相交相知的故事，蘇震早已耳聞。
“您真的是為了盡朋友之誼被拉斐爾囚禁於此的？”蘇震問道：“你用自己的自由，換取了諾查丹瑪斯免墮地獄，升入天堂？”
“嗯，這也算是我對自身的救贖吧。”
“呵呵，救贖。折磨空間內諸人的靈魂也是救贖嗎？”小蘇掏出懷中的靈魂碎片，擲在了地上。
瓦沙克沒有說話，珊娜走上前來，將碎片拾起：“瓦沙克大人從來就沒有囚禁過任何一個靈魂，更談不上折磨他們。”仟韆仦哾
“我知道，外面傳言，靠收集靈魂哀嚎發出的負面能量，可以從空間撕裂缺口，然後逃離這個囚籠。可瓦沙克大人想離開，他根本犯不着這麼做。還有，關於瓦沙克大人折磨靈魂的傳言，是你親眼所見嗎？”珊娜繼續說道。
“那靈魂碎片在聖殿周圍發現，你們作何解釋？為什麼不是出現在別的其他地方。”
“耳聽不一定為實，眼見也不一定為真。”珊娜爭辯道：“靜虛和尚是位有道高僧，門下弟子眾多，有天晚上他領着一名女子進入自己的禪房，三日閉門不出，弟子都認為他行了不軌之事，破了戒律。第四日，他寵愛的弟子滿空鼓起勇氣，推門進入禪房，果然見那女子躺在床上。滿空質問靜虛破戒，而靜虛直接將滿空引到床前，原來那女子渾身潰爛，肢體扭曲，是名麻風病患者，經過靜虛三日治療，已逐漸康復。至親都有曲解，何況你對瓦沙克大人知道多少？”
小蘇有些發愣，好像是這個道理。自己只是道聽途說，便憑着一腔熱血，上門興師問罪，似有不妥。
“哼！”珊娜看着尷尬的蘇震：“我再問問你，前天在玉山酒館中和你交手的那名獸人，大概多大年紀，穿什麼顏色衣服，用什麼武器？你倒是說給我聽聽。”
小蘇有點懵了：“你怎麼知道的這麼清楚？”
“先回答我的問題。”珊娜步步緊逼。
“二十多歲，也許三十歲吧。穿黑色衣服，不，是褐色的。武器我記得，是一把短刀，單刃的。”蘇震腦子有些亂了。
“哈哈，才一天時間，你親歷的事就已經模糊了，那你還敢憑自己的喜惡來揣測我們的好壞。”珊娜出言譏諷道。
“你知不知道，當年拉斐爾創造這個空間后，對空間的穩定性就再也不聞不問，這麼多年來，要不是瓦沙克大人耗費心力，維持着空間，這地方早已崩塌了。你好好看看，瓦沙克大人為了你們，衰弱成什麼樣子？你們還好意思質疑他？”
珊娜的發問猶如連珠炮般：“你們不是有位叫呂洞賓的仙人嗎？他把法寶山河社稷圖掛在門邊，引誘哮天犬進去后，卷好布畫，只待片刻犬妖就會化為灰燼，結果心中不忍，想留犬妖性命，又把畫打開，放出犬妖，於是小腿上就挨了一口，被咬的鮮血淋漓。這個成語叫什麼來着？”
“叫，叫狗咬呂洞賓。”珊娜引經據典，將小蘇罵的說話也有些不甚流暢。
“珊娜。先別說這些了。”瓦沙克在一旁也有些聽不下去。
“不，我還要說。”珊娜有些激動，竟然違背了瓦沙克：“你們只會質疑瓦沙克大人，碎片就一定是來自我們這裏的嗎？山巔上可還有天使的監視所呢？我怎麼會知道你在玉山酒館的情況？告訴你，監視所上面的全知之眼，將你們每一個人的一舉一動都洞察的清清楚楚，要不是瓦沙克大人常常耗費魔力干擾它，不單反抗軍，包括你們這群議論天使的人，早就被所謂的正義殺得乾乾淨淨，靈魂也被囚禁起來了。”
蘇震滿臉通紅，偷瞥了一眼瓦沙克，只見他滿臉坦然，神情自若，看不出半分作偽的樣子。
蘇震向前邁出一步，朝着瓦沙克單腿跪拜下去，心悅誠服地說道：“瓦沙克大人，小子無知，開罪與您，還望您多多包涵。”
瓦沙克扶起蘇震：“全知之眼洞悉一切，我也沒有把握能時刻干擾他。有些事情，現在還不能和您明言，您先回去，安心比賽，待比試結束，同你朋友一齊來聖殿找我，到時，我會把所以真相都為你們揭示。”
小蘇向瓦沙克深深一躬，由埃文、珊娜帶着，走出了聖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