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錄製開始（修）

周六的早上，b市風雪依舊，顧盼秋和兒子在小區樓下堆了個小雪人，啾啾給雪人插上了胡蘿蔔做的鼻子，才戀戀不捨地和爸爸一起坐上了去往節目組的車。同性戀綜《5041》的第一期開始錄製了。節目組分為室外演播廳和室內觀察室兩部分，室內觀察室邀請了圈裏幾位知名藝人當看官，室外演播廳是一棟充滿了攝像頭的別墅，用來記錄嘉賓們的日常生活。八點半，《5041》的第一位嘉賓，金牌製作人沈曜從瑪莎拉蒂上走了下來。他一身潮牌，還提着一把電結他，率先落座在一樓的沙發上。“第一位嘉賓，大名鼎鼎的沈曜來嘍。”主持人王玉玉說道，“賀北，沈曜是你朋友，你是最有發言權的。沈曜他喜歡什麼樣的人？”觀察室里的金牌音樂製作人賀北是沈曜的朋友，也是傅越的發小。沈曜的性取向早就不是秘密，但朋友都知道他特別挑。雖然他自己條件也很不錯，但能看上的人就約等於無。賀北喝着飲料，慢悠悠地說道：“還用問么？他這種音樂瘋子，當然是喜歡有藝術細胞的吧。”“這幾年也沒聽說沈老師跟誰在一起。”主持人笑呵呵地看着屏幕，“沈曜在節目組的小紙條里寫道……我真不是抖s，不要再叫我收奴了。”“他真的很受這個困擾，微博私信全是這種的。”賀北笑出聲了，“他真不是字母圈的，但總被m誤認為是s，經常收到私信要他做自己的主人，其實他沒那麼凶啦。”沈曜剛坐下，節目組的第二位嘉賓，海歸精英小少爺羅思奇來了。“哦！這個看起來好年輕。”主持人說，“而且是精英范兒，穿着風格比較商務哦。”“我們看看這位弟弟寫的小紙條是什麼……”知名歌手胡理說道，“他給節目組的紙條是這樣寫的：我是個浪漫的零，尋找愛我的唯一。”“哦喲，看來大家對自己的屬性都毫不避諱啊。”羅思奇拎着箱子走進了客廳，看到沈曜那一刻眼睛都亮了，他露出陽光的微笑，說道：“沈老師，你好，我是羅思奇，聽過好多您寫的歌。”“沈曜。”沈曜對羅思奇伸出手，“幸會。”兩人簡短的對話后，各自佔着一個沙發，羅思奇悄悄地打量着對面的沈曜。他有點不敢接近頹廢又帥氣的沈曜，圈裏人和素人之間必然有壁，沈曜雖然是幕後，但也是金牌製作人。沈曜抬眼問他：“你多大了？”“啊，我二十三了。”“哦，那我比你大五歲。”沈曜說，“介意我抽支煙嗎？”“不介意不介意。”賀北覺得沈曜參加相親節目這場面還挺有趣，他笑着說：“看來，他們已經在互相觀察了。”這時候，顧盼秋風塵僕僕地從出租車上下來，他先把啾啾從出租車裏抱了出來，又把行李拎了出來。比起前兩位一身奢侈品，穿着白色羽絨服的他就要樸素很多了。啾啾穿了一件灰色的牛角扣大衣，戴了一個貝雷帽，他和攝像機大叔面面相覷。“小朋友。”攝像大叔說，“叔叔抱抱。”啾啾有點害羞了，他抱着顧盼秋的腿躲到了他的身後。“哈哈，叔叔逗你玩呢。”顧盼秋蹲下來給啾啾整理了一下他的格蘭芬多的紅色小圍巾，“外面冷，我們快點進去啦。”啾啾點點頭，這裏工作人員很多，人一多他就不愛說話了。他怯生生地抓着顧盼秋的手，走進了節目組租下的豪宅。觀察室的幾位嘉賓都炸了鍋，主持人驚訝道：“我也是因為主持這個節目，才在昨天知道了顧盼秋有個兒子呢！這小傢伙好漂亮，像洋娃娃。”

顧盼秋在娛樂圈臭名昭著，王玉玉對他的印象還停留在“酗酒退隊”，完全沒想到他還有個三歲多的兒子。賀北歪着頭看着乖乖跟着爸爸的啾啾，說道：“咱們節目似乎更有趣了，單親爸爸也有權利來追愛，少數派不代表不存在。”“喲，這是顧盼秋的親兒子？”胡理說，“他是gay的話……這孩子是他生的？”“是的呢。”主持人說，“男生生寶寶只有百分之一的比例，在娛樂圈就更少見了。”“顧盼秋得有一年多沒露臉了吧？其實已經不屬於娛樂圈了。他這一露臉，還給大家一個驚喜。”嘉賓里有一位路遙的隊友，right的主唱霍嘉誠。霍嘉誠對顧盼秋狂戀自己隊裏人氣top路遙的事情有所耳聞，只是沒想到顧盼秋怎麼就想開了，竟然還來參加戀愛綜藝。“十九歲就生了孩子了？還得是他顧盼秋啊。”霍嘉誠說，“這可真是太勁爆了。”“讓我們看看顧盼秋的小紙條。顧盼秋的小紙條寫着……一切隨緣。”主持人王玉玉說，“嘖，看上去小顧很瀟洒。”顧盼秋這幾天養好了精神，雖然身材還是偏瘦，但顏值隨着精神的回升而回到了巔峰。鏡頭推進，他清冷的容貌在鏡頭裏完全沒有死角，就連皮膚也白的發光，說是神顏也不為過。見顧盼秋帶着小朋友進來，坐在沙發上的沈曜和羅思奇都站了起來，對顧盼秋做了簡短的自我介紹。顧盼秋摸了下啾啾的小腦袋：“我是顧盼秋，這個小朋友叫啾啾。”羅思奇是個素人，他此前並不知道顧盼秋帶兒子來參加戀綜的消息。見到啾啾，他好奇道：“這是你弟弟？侄子？”顧盼秋搖頭，說道：“是我兒子。”“兒子？”羅思奇五雷轟頂，“哦……這樣啊。”“啾啾，給叔叔們問個好。”顧盼秋不慌不忙，“別緊張，爸爸在呢。”“叔叔好。”啾啾小聲說，“爸爸，我們要住在這裏嗎？”“嗯，是的呀。”“沒有其他小朋友了嗎？”啾啾有點怕生，“這個房子好大喔。”“是的，沒有其他小朋友了，不過爸爸會一直和啾啾在一起。”顧盼秋說，“啾啾和爸爸只是換了一個住的地方，星期一爸爸還是會送啾啾去幼兒園。”顧盼秋住進了節目組在一樓為他準備的親子房，他跪在地毯上整理衣物，啾啾也蹲下來幫他把衣服從箱子裏拿出來。“喔，懂事又漂亮的小朋友。”觀察室的賀北一臉慈愛的笑容，心道怪不得很少夸人的傅越的也會誇他。“太可愛了吧，還會幫爸爸疊衣服。”“是啊，”王玉玉說，“啾啾很有禮貌的樣子。”仍在客廳的沈曜和羅思奇對視了一眼，見羅思奇還在震驚，沈曜問羅思奇：“你喜歡小孩嗎？”羅思奇搖搖頭，他說：“我有點怕小孩，小孩子哭鬧起來我會瘋掉。”沈曜搖頭：“我也不喜歡。”這時候第二個1出現了。穿着皮夾克的李燭走進門，因為個子太高，還撞了下門框。他推門進來，對着沙發上坐着的沈曜和羅思奇說道：“你們好，我是b大法律系的學生，很高興認識你們。”“這個好帥啊！”霍嘉誠笑道，“看上去還很小，比羅思奇還要小的樣子。大學生吧？”“這個絕對是校草！”胡理說，“他這笑容還有點害羞，哈哈，好可愛。”

“李燭的小紙條是這樣寫的：願意為喜歡的人，燃燒我這跟蠟燭的全部。哦喲，看來是個深情的男人。他是一還是零啊？”主持人笑着說，“你們有沒有人猜猜？”賀北托着下巴，說道：“這還用猜？一看就是一。”羅思奇給李燭倒了一杯水，說道：“我就在你隔壁學校上大學哎。”李燭坐到了羅思奇的身邊，笑着說：“這麼巧？”等顧盼秋安頓好啾啾，從卧室里出來的時候，李燭和羅思奇在聊天，沈曜獨自一人坐在一旁看手機，而羅思奇時不時就要看看沈曜。顧盼秋坐到了沈曜身邊，低垂着眼帘搜小朋友的營養餐食譜，各玩各的手機，互不打擾，互不相干。沈曜對顧盼秋戀愛腦又玩得開的傳言有所耳聞，他今天第一次見到顧盼秋，沒有意料之中的搭訕，顧盼秋對待大家的態度並不熱情。“聊聊？”沈曜說，“你一年多沒活動了吧。”“嗯，專心在家帶小朋友。”顧盼秋說。“你一個人養兒子？”沈曜有些好奇，“孩子父親不幫忙嗎？”“分開之後就沒聯繫過了。”顧盼秋又開始瞎編了，“不過我兒子很乖。”顧盼秋說話的時候尾音很輕，聽上去格外的溫柔。他是來節目裏混口飯吃。他沒什麼談戀愛的想法，只想安靜地混完四周，做一條戀愛鹹魚。要說各種各樣的帥哥，顧盼秋上輩子見過的太多了，向他示好的也有很多，顧天王已經對此免疫了。嘉賓們陸續都到了現場，第一輪自我介紹環節開始了，節目組也給予了正式開拍的提示。客廳里裝了九個男人，看上去一下子就很滿。節目組找來的嘉賓要麼富要麼帥，基本上都自帶光環。顧盼秋坐在了角落裏，他喝着果汁，懶洋洋地聽着嘉賓們的自我介紹，並不想和大家過多接觸。“我叫費陽，是個健身教練，估計是這裏年紀最大的大哥。”費陽說完就展示了一下自己的肱二頭肌，引得身邊的風騷眼線小0chris尖叫連連。“我叫楊晨，今年十九歲。”楊晨說，“我喜歡健身，運動方面我都挺在行的，目前在一家舞蹈工作室做舞蹈老師。費哥喜歡運動的話，咱們或許能一起運動一下？”chris笑道：“你在說什麼呀！天還沒黑呢？！”費陽對chris說道：“你叫什麼名字？或許我們也能一起運動。”“我是chris，中英混血，是一位美妝博主。我的人生就只做一件事，那就是追求美。我的中文名字叫易帥帥，大家也可以叫我帥帥喔~”chris說，“我希望能找到一個霸道的、兇猛的、愛我的大猛一。”chris說完就對着健身教練眨了眨眼，似乎在用電波暗示費陽。顧盼秋注意到了這裏還有一位十分漂亮的美人，美人留着一頭烏黑的長發，褲腿又闊又長，拖在了地上。美人懷裏抱着一隻綠眼睛的金漸層，他揉了揉貓貓的頭說：“大家好，我叫崔航，我很喜歡貓貓……所以我把我的貓帶來了，我的貓叫麥格，很乖的，希望沒有嚇到大家。”他懷裏的小貓輕輕喵了一聲。羅思奇拍拍他的肩膀，說道：“你帶貓沒什麼稀奇的，畢竟咱節目組還有帶孩子的呢。”突然被cue的顧盼秋瞥了羅思奇一眼，輕聲說：“嗯，我家小朋友應該會很喜歡麥格。”眾人驚愕，有人問：“孩子？你結過婚了？”“我沒有結過婚的。”顧盼秋攪着咖啡，“我是單親爸爸，我崽今年三歲半，一直跟我生活。”“沒結婚你就有孩子了？”楊晨心直口快，“那你孩子怎麼來的？”顧盼秋歪了歪頭，他笑彎了眼睛，漫不經心道：“我生出來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