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6 章 第 36 章
酥酥又驚又喜。
驚訝的是小狼崽居然真的能吸收澹珠。欣喜自然在於小狼崽化妖了,那麼他以後也能修鍊人形。說不定以後就是同門了。
小狼崽蹲坐在原地,倒是矜持。
只是酥酥實在看不下去小狼崽一身是血的模樣。
又想到自己也是,一身血,一身泥土。一隻狐狸一隻狼,髒兮兮。
得去找個水源清洗一下才行。
離開附近,沿着西走了不多久,有一條小溪流。溪水清澈,清澈到能看清底部的張着嘴的透明魚。
酥酥低頭看了會兒,比劃了一下,這種魚她也沒見過,不知道能不能吃。但是最起碼的,可千萬不能給這魚吃了。
她從錦囊里掏符。
還沒等她掏出符呢,身側的小狼崽已經伸出爪子去抓那魚了。
面露兇狠的小狼崽眼疾手快,一爪子伸出,那魚要是真被抓住了,非死即傷!
奈何再有雄心壯志,小狼崽都敗給了自己的腿短。
爪子伸出,夠不到。連水面都沒有碰着。爪子乾乾淨淨。
酥酥回過頭時,小狼崽已經用爪子在扒拉地了。
還是酥酥找到了斷水符,啪啪兩張一貼,直接把魚封在了小溪底部。
酥酥坐在小溪邊洗了好一會兒,總覺着若是不徹底洗一洗,渾身都難受。
想了想,她搖身變作小紅狐,噗撻跳進小溪里。
不喜歡水,但是這種時候是可以接受的。
許是看見她的動作,小狼崽也跟着整個跳下來。
到底是幼崽,腿短身子小,需要努力仰着腦袋才能不被水嗆到。
一狐一狼在小溪里痛痛快快洗了好半天。乾乾淨淨上了岸。
酥酥捏了個訣,讓自己和小狼崽都變得格外清爽。
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酥酥發現洗了一下的小狼崽,好像比剛見到時要大一圈。
但是都是小崽子的範疇,差距不太大。
可能是她記錯了。
酥酥找不到草藥,只能憑藉記憶去想自己之前學過的符,有沒有治療外傷的。
思來想去,好像大都是保命符,沾一點關係的也就是止血符。可這會兒小狼崽性命無憂,也沒有流血,好像都用不上。
酥酥怕小狼崽腿還瘸着,哄着他:“小狼,你走一圈我看看。”
小狼崽還未理解她的意思,有些不想動。可是看着酥酥眼巴巴盯着他,還是邁着小短腿走了一圈。
咦,不瘸了。酥酥猜測,該是他化妖帶來的變化吧。
這也是個好事。
子辛在不遠處轉了個彎的下游等着他們。
他很有禮貌,並未靠近。
酥酥過去時,子辛直接說道:“姑娘需要做好一個準備。當初他們可能在西曲陋畔,如今過去這麼多天,未必還在那兒。”
酥酥自然是知道的。知道歸知道,大師姐去過的地方總是要去試一試。
萬一呢。
“無妨,去找找吧。說不定有些痕迹呢。”
說罷,酥酥從錦囊中掏出肉脯罐,給了子辛一根,給小狼一根,自己一根。
小狼崽盯着她手中的肉脯罐,肉送到嘴邊都沒反應過來。
酥酥蹲在地上晃了晃肉脯:“小狼,吃肉了。”
雖然是小狼崽,但是都是食肉的,這麼小也該會吃了吧?
子辛已經道過謝,接過肉脯一嘗,讚歎道:“這肉脯所用的肉想必絕非凡品。肉質鮮美,靈氣充足。是姑娘的家人準備的吧。”
小狼崽揚起腦袋,似乎有些迫切地盯着酥酥,等待一個答案。
酥酥捏着肉脯,已經能很淡然地回答這個問題。
“不是,是以前的同伴。”
被問了這麼多次,她已經給重淵找到了最適合的定位。
是她的同伴,在剛醒來時和她一起渡過幾十年的同伴。分道揚鑣之後,就是以前了。
以後對她來說,是沒有重淵的。
這個答案出乎意料,子辛不好再問什麼。
酥酥卻有些奇怪,她還蹲在地上等着喂小狼崽呢,肉脯很好吃,這麼香,小狼崽怎麼牙齒咬得死死的,愣是不長嘴?
她耐着性子哄着。
“小狼,吃肉呀。他做的肉脯很好吃的。吃過的都說好。”
小魚一開始還嫌棄呢,吃完肉餅子還不是天天念着要肉脯。
師門的大家對肉脯沒有那麼熱情,但是都誇獎過,是最好的肉脯了。
誰知她不說也就算了,說了,小狼崽直接別過頭去。
不單單是扭頭,甚至整個狼崽轉了個身,給酥酥留下一個背影。
這麼不想吃嗎?
酥酥無奈,只好先自己吃了。
始終攥着給小狼崽的一根,等小狼想清楚了,就知道還未辟穀,進食是最不可缺少的。
前往西曲陋畔,按照子辛指點的方向,大約還有幾十里的距離。
酥酥多少是有些好奇的。子辛怎麼會從幾十裡外,被人弄到噬藤子的森林裏去。
好奇是有點,但是她沒有問。注意力大多還是在腳旁的小狼崽身上。
小狼崽不知道是在跟什麼較勁,走一走停一停,低頭看他,還能看見小狼臉上的一絲鬱悶。
酥酥開始猜測,小狼崽不會真的是什麼大狼妖的崽兒吧。怎麼這麼小,情緒這麼多。或許只是看着小,已經活了幾十年?
唔,那就更不能當個小崽子來對待了。
“酥酥姑娘,我在之前的人群中,似乎沒見過你。”
子辛走在前,忽然這麼說了一句。
酥酥也直言不諱:“我剛進來的。”
“哦?倒是不知渡境靈門在短短一兩月內能重啟。”子辛頗有興趣似的,回頭看向酥酥,“不知是有什麼事,讓靈門打開?”
酥酥剛張嘴,感覺自己裙子被狠狠抓了一把。
低頭,卻是小狼崽。他爪子掛在她裙子上。
是狼爪的指甲勾住了裙子,讓他狼狽地站着,一隻爪子被迫高高抬起。
酥酥噗嗤笑出聲來,趕緊彎腰從裙子上把小狼崽的爪子摘下來。
裙子被抓了一個洞。
酥酥還在笑他:“你怎麼都不會收指甲。笨蛋。”
小狼崽默默抬起了狼爪,湊到酥酥的眼皮子下面。
狼爪是裸露在外的。
和狐族的爪子差不多。
酥酥咦了一聲。她看小狼崽那麼小,還以為爪子軟着呢。是她判斷失誤了。
索性又舉起了肉脯。
“給你賠禮道歉,吃肉好不好?”
這一次,小狼崽沒有拒絕。
可能是知道事已如此,再計較也沒有用。還不如自己吃了。
一根肉脯,小狼崽吃了好半天。
剛吃完,一個樹葉圈成的小水碗就遞到小狼崽的下巴旁。
酥酥笑眯眯地看着他:“來,喝水。”
酥酥興緻勃勃地。好像找到了照顧幼崽的快樂。
師父他們時不時也喊她幼崽,總是會在吃食方面照顧她。原來照顧幼崽是這麼一種感覺啊。
會有滿足感的。
小狼崽卻不知道想到什麼,沉默了好一會兒,還是抵制着抬起爪子,婉拒了酥酥遞來的水碗。
不喝嗎?
酥酥也不強求,隨手將小樹葉拆了。
而之後小狼崽自己跑到小溪邊,伸着脖子喝水。
酥酥在他身後歪着頭看。小小的一團,看起來是幼崽,毛茸茸又軟乎乎的,怎麼這麼固執呢?
酥酥沒發現的是,經過小狼崽這麼一打岔,她和子辛的對話被迫終止。
而之後,子辛也沒有再提起。
渡境內的天地和外面看起來很相似,但若是說不同,仔細甄別就能發現,天空是沒有太陽的。而且地勢完全不規律。
遠處甚至能看見高聳入雲的山峰百花齊放,山腳下卻是一片雪域。
酥酥遠遠看見了,有些緊張地想,要去西曲陋畔,不會經過雪域吧。她很不喜歡。
還好,子辛帶領的方向和雪域是兩個方向。走了不多久,就看見前方地勢開闊,算是一大片平原,其中有不少樹木搭建的臨時住所。
住所,那就代表這裏有人!
酥酥正要上前,卻被子辛攔住了。
子辛拽着酥酥躲在樹后。
“不知道是誰之前,不要冒然上前。”
酥酥似懂非懂。
而小狼崽已經熟門熟路跳上酥酥的肩膀。
他們都在觀察那一片搭建的房屋。
不多時,有個年輕的女修手提着水桶回來。
而後生火燒水,把抓來的魚串上烤起來。
過了好一會兒,從不遠處逐漸有人在靠近。
露了面,大都是些衣着樸素的修士。有男有女,都面帶倦意。
“還沒找到衛太子嗎?”
其中一個黑臉漢子狠狠啐了一口:“一千靈石,換衛太子的一隻手。三千靈石,換衛太子的頭顱。這麼大的手筆,他們八成都去抓衛太子了。我們連個衛國人都碰不上!”
其中一個女修嘆息。
“倒也不必如此,那衛太子本就夠慘了,我們這會兒若是落井下石,太趁人之危。”
“你好心,你心善,一大夥人吃吃喝喝你出錢?”那黑臉漢子直接罵了起來,“誰不是窮瘋了才沒的良心?!你要是不窮,至於到這裏來拚命嗎?!”
這話說的那女修臉一陣青一陣紅,最後拂袖而去。
黑臉漢子環顧一圈自己的同伴們。
“別把自己當個好人,好人沒好報。咱們目的就簡單點,找到衛太子,斷他一臂,換一千靈石。出去后,大家都能過的鬆快些。”
酥酥聽着,臉皺了起來。
衛太子,是說衛國的太子的嗎?她的宗門在衛國,那這位太子,是不是她們太子呀?
她好像之前聽師門提起過,衛國王室,有些亂糟糟。
有人要殺衛太子,還出這麼多錢嗎?
小狼崽若有所思,在酥酥的肩膀上扭頭看向子辛。
子辛面色沉穩,看不出什麼,冷靜地聽那些人說完后,輕輕示意酥酥,先離開。
離開沒多久,酥酥始終心不在焉。
“酥酥姑娘在想什麼,”子辛笑着問,“你也想殺衛太子,換三千靈石嗎?”
酥酥抬起頭來,面帶遲疑:“唔……該怎麼說呢。”
子辛的笑意逐漸冷了下來。
“我沒想殺衛太子。”酥酥咬着手指忍不住想到個可能,“但是我懷疑我大師姐會去找衛太子。”
三千靈石,就算大師姐不殺,總得看看長了腿的三千靈石吧。
子辛冷靜地問:“哦?你大師姐想得到三千靈石?”
“我覺着大師姐殺肯定是不會殺衛太子,但是肯定想去看一看衛太子。簡而言之,我宗門要窮瘋了。”酥酥也特別老實地說道,“前不久大師姐說,我們欠了好多外債,師門上下都要縮衣節食。”
長了腿的三千靈石,現在酥酥都是心動的。
總得去看一眼吧。看一眼三千靈石長什麼樣子。
“衛太子……”酥酥也跟着念叨了句,“我也想找他去看一看了。”
子辛忽地笑了,笑得特別暢快。
太有趣了。
這小女修太有趣了。
“希望你找到衛太子。”子辛頗有興趣地問,“如果衛太子反而給你三千靈石,讓你幫忙呢?”
酥酥斬釘截鐵道:“幫!三千靈石,讓我幫他什麼都行!”
三千靈石呀。
雖然酥酥不知道三千靈石夠做什麼。但是一想到師父當時賣個羽毛,個靈石,就知道這是一筆大買賣。
酥酥虔誠地希望,衛太子能出得起三千靈石。這樣她大師姐肯定會聞訊飛來。她只需要去找衛太子就好了。
酥酥其實還是不理解,忍不住問子辛。
“為什麼衛太子要被追殺?他不是太子嗎?”
子辛抱着手臂靠着樹榦,似笑非笑地:“誰知道呢,說不定正是因為他是太子。”
“你難道不知道衛國王室的事嗎?”子辛問她。
酥酥搖頭。
“不知道。我只知道衛國的酥糖好吃。”
子辛忽然又笑了。
像是被酥酥的說辭給逗樂了。
“酥糖……也是,我衛國酥糖算得上一絕。”
笑過後,子辛才隨口說道:“如今的衛國國主,是前任國主的弟弟。衛太子,是上一位國主的嫡幼子。而這位國主有自己的兒。”
“這麼說,你懂了嗎?”
酥酥只想清楚了一件事。那就是衛太子是現在國主的侄兒。國主是他的叔叔。總不可能是國主要殺他吧?
更何況,衛太子該是在衛國,怎麼都追殺到黎國的點右宗渡境來了?
酥酥的一臉迷茫不作假,子辛也不多說衛國的事了,轉而道。
“西曲陋畔如今是一群人聯手,扎了個營,如此來看,該有不少人都一樣,依照自己的目的結派,劃分出不同陣營。”
“姑娘的大師姐是個什麼性格的人,我們就去這個方向找就是。”
酥酥立刻說:“大師姐肯定是缺錢的人。該是會去找衛太子的。”
子辛笑了笑:“好,那我們去找衛太子。”
找衛太子,就是找三千靈石。找到三千靈石,就找得到大師姐。
這個思路很正確。
酥酥跟在子辛的身後去找衛太子。
偌大的渡境,她不知道哪裏有衛太子,但是看子辛彷彿成竹在胸,多少有些好奇。
“道友,你怎麼一個人呀。還被人陷害。”
“說來慚愧,家賊難防。”子辛輕描淡寫道,“誤信了他人流落險境,也算是得了個教訓。”
酥酥若有所思:“你和我一個友人挺像的。”
小魚也是,從他的口中大概得知,也是被信任的人背叛了,才流落到被關押在水下洞穴中。
說來,她還挺想小魚的。
正想着呢,肩膀上的小狼崽又在用爪子扒拉她。
酥酥側眸看他。
小狼崽面色嚴肅,指了指前方。
酥酥順着小狼崽的方向看去。
眼前是最尋常不過的路,左側是一片綠茵茵的青草地,上面還長着不少的小野花。右邊是茂盛的花海六色。
酥酥吸了吸鼻子,空氣中沒有什麼危險的味道。
所以,小狼崽是讓她去幫忙摘一朵花來嗎?
果然還是小幼崽呢。
酥酥上前去摘花:“你想要哪一朵?”
小狼崽爪子拍了拍她。
酥酥站在花前正在挑選。
唔,這朵粉色的好看,這個黃色的也漂亮。
子辛也跟着湊過來,看了眼小姑娘在看花,忍不住輕笑:“姑娘是愛花之人。”
“對。”
酥酥笑眯眯說:“我之前養了……我和我的同伴養了好多花。花兒都很好,我很喜歡。”
“哦,那姑娘和姑娘的同伴都是惜花之人。”
酥酥一愣,她盯着花叢,在想,重淵是惜花之人嗎?精華書閣
是的吧,畢竟花種子都是他找的,也開闢的花圃種花。
可若是,為什麼能輕描淡寫讓人把長生花都拔了,給人入葯呢。
酥酥垂下眸,聲音明顯小了幾分。
“我希望他是。”
小狼崽不動了。
而後跳下酥酥肩膀,在花叢里選來選去,吭哧吭哧選了一朵紅色的,連抓帶咬,咬斷了花桿,叼着花噠噠噠跑到酥酥跟前,用爪子拍着她。
酥酥蹲下來,小狼崽把花湊到她跟前來。
紅色的,像極了她家的長生花。
酥酥接過花,忽然有些失神。
也不知道重淵有沒有好好替她給花兒們澆水。他要是不想做的話,派個侍婢也能做好吧。
“姑娘在想什麼?”
“我在想……”酥酥接過花,慢騰騰站起身,“家裏的花兒是不是澆水了。”
小狼崽蹲在她腳步,嚴肅地點了點頭。
澆了。他一直都很上心。那些花開得很好。
就是很想她。
和他一一樣。
子辛覺着眼前的少女很複雜,也很矛盾。
“姑娘很奇怪。”
子辛對她產生了好奇。
“聽起來像是一個戀家之人,為何會和……同伴分開呢?”
小狼崽立刻豎起耳朵,還嫌不夠,順着酥酥衣裙爬上了她肩膀。
離得這麼近,什麼都能聽得清楚。
酥酥唔了一聲。
“因為那裏不是我的家。”
可能因為眼前的是個陌生人,酥酥說出口的毫無壓力。
“而且和他在一起的時候,會呼吸不舒服,會疼。”
她還在仔細形容:“就像是心口被針扎,密密麻麻地疼。”
酥酥想起來在最初遇上重淵時,他給她的是溫暖,安寧。
和離開前每一呼吸都伴隨着針扎似的密密麻麻疼痛,完全不同。
早知道會那麼疼,也許從荷葉上醒過來的時候,酥酥就不會和他走吧。
子辛意味深長地打量着酥酥。
“會讓你呼吸都疼的人,不只是同伴。”
而小狼崽爪子緊緊爪子酥酥的肩袖,一直高傲抬着的腦袋,漸漸垂了下來。
酥酥隨意地說道:“無所謂了。”
她想到了自己的師門,露出了笑臉,興緻高昂。
“反正我現在有家了。”
子辛拱了拱手,笑吟吟道:“恭喜姑娘逃離苦海,也恭喜姑娘有家。”
酥酥這一句知道怎麼接,立刻說了個同喜同喜。
只有小狼崽喜不起來。
甚至心頭是針扎一樣,密密麻麻地疼。
疼得小狼崽瑟縮成一團。
而酥酥還在和子辛笑着同喜,並未發現。
接下來的路程,小狼崽明顯興緻不高,全程都趴在酥酥的肩膀上。
酥酥還很擔心他,忍不住抱着他問:“小狼小狼,你怎麼了?”
生病了嗎?為什麼一直沒有精神?
小狼崽用腦袋輕輕去碰着她的手。
酥酥立刻低下頭來,親昵地用臉頰蹭着他。
這是動物之間的一種安撫。
小狼崽有些失神。很久很久了,只要他一伸手,得到的永遠是她的躲閃。
這是這麼久以來,第一次,她接住了他,主動來蹭他。
卻是在這種情況下。
“小狼,你是不是跟我走累了呀?”酥酥揣測着,“如果你不習慣的話……”
酥酥很捨不得,卻還是說出了口。
“我可以帶你回原來的小湖泊。你想去的地方。”
小狼崽張開嘴,輕輕咬住了酥酥的手指。
想都別想。
只有她在,才是他要去的地方。
這一路找衛太子也有些麻煩。
找了一路,期間還遇上了另外一伙人。
那些人倒是目的明確,找螟蛉草蛇。這是點右宗給的要求。
酥酥去溪邊打水。
正巧,那些找螟蛉草蛇的修士中,也有個在打水的。
是個年輕女修。
“這位道友。”
那女修看見酥酥有些驚艷,而後笑吟吟招呼她,“你是跟着誰的,怎麼一個人?”
“跟着誰?”酥酥好奇地重複,“什麼跟着誰?”
“就是這渡境內,大分部。”女修見她不了解,輕言細語解釋道,“以抓捕衛太子為首的路平,打劫他人搶奪寶物的遜愁。還有我們,就是找個蛇的。還有一個到處挖草的,是雅雪仙子率領的。”
“另外還有一個……唔……”女修有些難以啟齒。
“還有一個什麼呀?”
酥酥聽着來了興趣,放下水壺,聽故事了。
“還有一個,死要錢的葳蕤仙子。”
女修笑着說:“這位道友肯定不是了。”
死要錢的……大師姐!
沒錯!是大師姐了!
酥酥笑嘻嘻地反手指了一下自己:“是哦,我是死要錢的……酥酥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