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三章踏腳石知青
江延又栽了十幾棵小樹苗，積分居然又增長了一分，這可把江延給高興壞了，加緊了種樹的速度。張元在旁邊嘟着嘴，委屈巴巴的拿着鐵鍬挖樹坑，出門沒看黃曆，真是倒霉啊！一想起他那被扣掉的工分他都想大哭一場，更讓他覺得不公平的就是，只扣了他一個人的，沒有扣江延的。他就想不明白了，剛剛那一會兒江延幹活還拖拖拉拉的，現在居然不怕累了？要是江延也不幹活，說不定小組長就不扣他的工分了，要扣也扣兩個人的嘛！忽然間他腦子一轉，覺得裏面是不是有什麼問題？是不是江延告狀了？肯定是這樣的，要不然怎麼就扣了他一個人的！但是即便認定江延告他的黑狀他也不敢公開跟他撕破臉，畢竟他還想着攀上他的高枝兒回城去呢。兩百顆小樹苗栽了整整一天，回去的時候整個人都癱了。張元恨不能拽着別人，讓別人拖着他走，甚至有很多的知青不願意走路，直接從山丘上往下滾，反正都是沙土，也不會摔到人。“累死我了！累死我了！”到了場部宿舍里，地上已經躺了十幾個人，一個個躺在地上一動不動。江延也累得渾身無力，但是他不像其他人那樣沒有形象，他找了個凳子坐下休息，順便把桌子上的茶壺拿過來倒了一杯水喝起來，握茶杯的一瞬間手掌的虎口隱隱作痛，他這才發現原本骨節分明修長好看的手掌上已經裂開了好幾道傷口。他的皮膚細嫩，然而這地方的風又冷又硬，刮在人身上很容易就把人身上的水分帶走，手掌皴裂，臉蛋兒起皮那是再正常不過的事兒，像江延這樣細皮嫩肉的學生遭遇這樣的事兒那是必然的。“我的手！你看我的手都出血了！”張元躺在地上舉着一雙手嗷嗷直叫，像是發現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情一樣，這時其他知青也都叫起來，果然他們的手掌手背也都出現了裂痕，有的人幹了幾天活之後掌心裏磨起了水泡，又疼又癢十分難受。這時候那個孫小田又出現了：“別吵吵了！干點活不夠你們鬼嚎的，這不是你們城裏，你們在城裏嬌生慣養的，到咱們這裏可不時興，你們要是幹不了就早點回家。”他的話語裏滿滿的都是冷嘲熱諷，躺在地上的這些年輕人頓時不吭聲了，畢竟來的時候他們都是豪言壯語信心滿滿的，到這裏幹了幾天活就累倒了這也說不過去，但是他們是真的受不了。就在這時一個知青站出來了，他就是這個世界的男主宋瑞寒。男主不愧是男主就是跟別人不一樣。宋瑞寒一點都不像地下躺的這些人一樣，他雖然滿身的沙塵看起來一點都不狼狽，眸子裏滿是堅韌，說話也語氣堅定。“組長放心，我們只是一時不適應環境，待會兒我打點水給大家洗一洗，就能休息過來。”他這一句話瞬間讓眾人對他另眼相待，就連孫小田都多看他兩眼，緊接着高萍就拿了一把笤帚過來給眾人拍打身上的沙土，氣氛頓時活絡起來。江延坐在凳子上喝着水看着男主女主在人群中忙個不停，他也沒有過去幫忙的意思，他的任務是為國家做貢獻，不是這種虛偽的討好人的表面工程。
此時的高萍一眼就看到角落裏坐着的江延，她便想拿着笤帚給他撣一撣身上的塵土。“江延你看看你身上臟成什麼樣了？我給你撣一撣！”她說著笑盈盈地過來了。她的動作很自然，就像是關心朋友一樣，但是舉止動作又帶着熟絡的親昵感，這種舉動是介於朋友和戀人的分界線上。如果說是普通的同志的話，這麼多人需要關心，她幹嘛丟下這麼多人，獨獨的過來給他掃土，如果說是戀人的話，很明顯高萍又沒有那個意思，不然的話宋瑞寒打他的時候高萍不但沒有幫他，而且還偏向著宋瑞寒。進可攻退可守，這種永遠佔據道德制高點，讓喜歡她的男人們樂此不疲又痛苦不堪。如果不是江延已經熟知劇情，還真有可能被她的熱情給欺騙了。她一邊對他關懷備至，超出同志朋友的界限，若他動了感情，她又會冷冷的告訴他，他自作多情了，她對他只是普通朋友。在這樣的冰火兩重天的施壓下，很少人能夠保持理智，原身那樣從小缺愛的人更是難以倖免。可是江延不是！江延從小家庭幸福，父母對他十分的疼愛，他從小在溫馨的環境中成長起來的，一點都不在乎這樣的小恩小惠，更重要的是江延早早地就知道了劇情，知道女主在裏面扮演的角色，所以對她這種高段位的心機十分地不屑。不等高萍撲過來，江延淡聲道：“不用了，一會兒我到外面自己拍一拍就好了，不用麻煩你了。”他冷淡疏離的態度，在面前劃了一道界限。高萍尷尬的頓住腳步，臉上的笑容僵住，在眾人異樣的眸光中，慢慢收回手中的笤帚。“你看你，我就是想幫幫你！既然你不需要，我我給別人掃。”她說著又去給別人掃土去了。眾人心不住地疑惑，不都說江延喜歡高萍，並且對高平死纏爛打嗎？今天怎麼看着不像呢？人家江延坐在那裏休息，反倒是高萍拿着笤帚到人家江延那裏獻殷勤呢？這不對吧？人家江延可沒有死纏爛打呢！前不久宋瑞寒因為江延給高萍撿了一袋子紅薯就對他大打出手，這件事在場部里引起軒然大波，知青所還從來沒有出現過這樣的惡□□件，連農場的書記和沙巴村的村書記都驚動了，人們對於這件事兒記憶猶新，但是今天看這樣子倒是高萍上趕着人家江延的，那前幾天打架的事兒是不是也是高萍……眾人看她的眼神兒越來越奇怪。高萍感覺到了眾人眼兒的變化，她的心理素質再好，也受不了這樣的重壓，自嘲地解釋道：“你們別誤會呀，我就是想給大家打掃一下，畢竟咱們知青所就這麼點地方，我只是想讓大家乾乾淨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