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勝利
沐武雖然沒有透視的能力，但他有一種「望氣之術」，當然這個「氣」和什麼「龍氣」，「氣運」這種神神鬼鬼的東西搭不上邊，而是單純的指代表了生命力的【炁】。
即使是隔着厚厚的金屬盔甲，沐武也能一眼看出此時的洛南的【炁】正在飛速壯大。
「有意思，在我沉睡的這百年時間裏，到底發生了什麼？難不成是向珊藉助了類似於石佛的偉大存在？」
此時，洛南正在接受着鎧甲往身體裏注入血肉，來臨時增幅體能。
這些血肉的主人就是他自己，在剛剛加入蓮花內衛的時候，作為【天】級蒸汽動力鎧甲的駕駛員，他們取走了洛南的一小塊血肉，利用某種方式將血肉重新培養成一種粘稠的液體物品。
洛南曾經見過那個場面，一罐罐半人高的玻璃器具內，無數血肉在半透明的液體中遊動，聚散，像是柳絮一樣。
在上百罐一摸一樣的血肉之中，洛南總是能清楚的找的屬於自己的那一罐，也許是因為兩者同出一源的關係，它們之間總有一種極為玄妙的聯繫。
這並非是所有駕駛員都能做到這一點。
玻璃罐頭被排出水分，轉化為某種粘稠的液體，裝進蒸汽動力鎧甲內部。
這些液體其實類似於人體幹細胞，只不過其中加入了超凡因素，能夠補充人體能力，激活潛能，修復組織損傷，配合秘法來使用，能大幅度延長秘法的使用時間。
蒸汽動力鎧甲內傳出一陣咔啦咔啦的聲音，開始迅速變形，金屬四肢變得修長，軀幹的部分則是漸漸消瘦下去。
如果說之前的鎧甲是一個練相撲的胖子，那現在的鎧甲就是一個瘦瘦高高的竹竿，足有十五尺高，而且蒸汽鎧甲的雙臂自然垂下，甚至能觸摸到地面。
洛陽前傾身體，四肢並用，在地上重重一錘，身體高高躍起，超過五米的身軀鎧甲在半空中朝着沐武砸落，就像是一座小山丘憑空升起，朝着他覆壓而來。
沐武也縱身躍上半空，雙腿連環踢出，直奔洛陽胸膛而去。
咚！咚！咚！咚！
如同擂鼓轟鳴，連綿不絕的踢打在洛南胸膛上。
這一次與之前不同，
沐武用上了【炁】的力量，他打算將【炁】打進鎧甲之中，繞開厚重的裝甲防禦，直接傷害洛南。
【天】級蒸汽動力鎧甲的防禦力，就算是八寸口徑的炮彈（八十毫米）正面擊中裝甲，也最多將鎧甲轟擊變形。
只有十二寸口徑炮彈（一百二十毫米）的固定式蒸汽重炮，才能將【天】級蒸汽動力鎧甲連同內部的駕駛員一起轟碎。
但是此時的鎧甲表面再度浮現出一層淡淡白光，之前沐武用聲打之發攻擊洛陽的時候，也出現了這種情況。
沐武心中思索，此時，一陣沉渾勁風掀起，兩根的金屬肢體幾乎不分先後的向沐武揮舞着砸來。
在金屬手臂觸及沐武的瞬間，他的身軀驟然向後方飛去，高壯魁梧的身軀好似比一根羽毛，一粒灰塵還要輕盈。
鐵柱一迫，勁風一起，就把沐武的身軀卷了起來，在兩根鐵柱之間飄蕩。
洛南見狀連忙改變方向，兩雙鐵拳再度向沐武轟去，洛南的一雙拳頭有卡車車輪大小，在蒸汽機械和超凡力量的雙重驅動下，一拳破空，就能把一輛坦克車砸的報廢。
拳鋒所至，炸出一團團肉眼可見的白色氣團，將周圍的空氣攪動出一圈圈透明的漣漪。
兩人之間的交手，就像是一門威力無窮的火炮接連不斷的開火，轟擊半空中一隻翩翩飛舞的蝴蝶。
任憑火炮轟鳴，聲雷陣陣，蝴蝶總能以不可思議的角度避開，每一次似乎都要被鐵拳轟中，但總是能在關鍵之處，以毫釐之差險之又險的避開這一擊。
一次又一次的攻擊落空讓洛南本人越發的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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躁，此時的他因為動用秘法的原因，渾身上下都在劇烈的疼痛，這讓他體內的器官大量分泌起了腎上腺素。
這也在一定程度上干擾了他的正常思考，如果換成平時，他早就發現不對了。
「啊！」洛南關掉推進模塊，轟的砸落到地上，地面驟然龜裂，激蕩起一圈塵土。他衝著沐武叫道。「有種下來和我打啊！」
沐武一揮衣袍，輕飄飄的落在地上，輕笑道，「好啊！這次我們來硬的。」
說罷，抓住衣領，一丟一扔，衣袍驟然掀飛，掛在旁邊的樹上。
沐武精赤上身，深吸一口氣，不閃不避，大步朝着洛南邁出。
每一步邁出，他的身形就拔高一尺，身上氣息也暴漲一分，全身真氣沸騰，在體內遊走不定，宛若蛟蛇。
「嘩啦嘩啦」如潮水奔涌般的聲音響起，那是他體內如重鉛，似銀汞的氣血在奔涌不止，發出好似大江大河的聲音，透體而出的爆發。
雖然極為細微，但是屏氣凝神，側耳傾聽，就會隱隱約約感受到其中的浩大無邊。
當沐武走到洛陽身前時，已經身形已經狂暴兇猛的膨脹起來，露出大塊大塊顏色漆黑，如同鋼鐵澆築而成的恐怖肌肉，一條條大筋如同老樹虯根，攀附在沐武肌膚表面。
沐武全力運功，在氣血和真氣的雙重作用下，早已突破了原有的極限，變成了一個身高接近兩曾樓，渾身肌肉虯結，宛若一尊鐵塔般的壯漢。
此時的沐武，渾身刷上一層綠漆，直接去漫威扮演綠巨人根本不用任何特效，或者丟到《拳願阿修羅》裏也根本沒有任何違和感。
沐武獰笑一聲，雙拳猛然對撞，竟然發出了如金鐵交擊般的聲響。
「我們兩個人的體型差不多了！這樣才叫公平！」
沐武粗大的手臂掀起沉悶的氣流，朝着洛南當頭砸下，洛南抬起手臂，擊爆空氣，橫肘迎上。
「咚！」機械的手臂和生物的肢體毫無花哨的碰撞在了一起。
彷彿兩輛時速四百公里的高鐵在全速行駛時迎面撞上，以兩人手臂的相交處為中心，掀起了一片罡風的呼號和尖嘯。
恐怖的力量毫無保留的傾瀉而出，方圓數十米內的地表承受不住兩人的壓力，轟然爆裂、塌陷，大股大股的土石衝天而起，彷彿泥龍一般。
一擊交手，兩人迅速抬起左臂，再度轟出，撞擊在一起。
每一次撞擊，都像是有一顆重磅炸彈在兩人之間爆炸，勁力和狂風硬生生的將周圍的地面轟爛，吹飛。
兩人根本沒有閃躲的意思，就是站在原地，拋卻了一切技巧，用純粹的蠻力，雙拳不停的轟擊在對方身上。
沐武體內的【炁】正在不斷的活躍，灌注在血肉之中，被細胞所吸收。
原本玄妙異常的【炁】，在沐武的控制下就變成了簡單粗暴的興奮劑，用來拚命的催發肉體的潛能。
「再來！再來！再來！再來！再來！」
洛南的鐵拳轟在沐武身上，一拳能夠砸碎裝甲車的拳頭打在他身上，只不過留下輕微的紅印，在【炁】的循環下很快又消失不見。
但是強烈的疼痛是無法消除的，這是大腦認為身體還沒好，繼續給意識發出警報。
但是當疼痛超過某個限度上時候，在腎上腺素的作用下，這種疼痛反而變成了刺激他興奮的來源。
越是疼痛！就越是興奮！
反觀洛南，在沐武的打擊下漸漸清醒過來，拳勁滲透進鎧甲內，阻礙減緩了秘術的效果，這反倒讓他的理智恢復了幾分。
洛南不由得震驚萬分。
即使是由法術的加持，這也太恐怖了吧，人類的肉體真的能夠達到這個地步嗎？
洛南心中想着，沒了那無所畏懼的瘋狂勁，他不由得後退了一步，手上動作也慢上了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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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不行了！就這！你就這點本事！」沐武吐氣開聲，毫不留情的嘲笑道。
洛南想要奮起反擊，但是一時間卻被無從下手，頭顱兩側太陽穴處正在隱隱作痛，這更是干擾了他的思考。
透過單向面罩，洛南可以看到，沐武猩紅的眼神，還有其中蘊含的瘋狂嗜血之意。
「該死！」這種眼神讓他感覺好像一頭兇殘的野獸隨着眼光撲了過來。蓮花內衛中據說有某些強大的武術家，僅僅憑着一個眼神就能把人活生生嚇死。
他曾經不信，但現在他信了。
他不由得後退一步，但就是這一步，奠定了他失敗的基礎。
哐！
洛南身形一晃，他忘記了，隨着兩人的對轟，地面已經承受不止兩人的力量的餘波，崩塌下陷。
此時兩人腰部以下已經陷入泥潭一般的地面，被鬆軟的泥土所包裹，之前站樁輸出的時候自然沒有什麼。
但現在他這一動，自然失去了平衡。
雖然靠着鎧甲內的平衡系統，只需要一個彈指的功夫就能恢復過來，但是沐武就在他不到一尺的位置，豈能給他這個功夫。
沐武變拳為掌，雙手驟然一抓，將洛南推倒在地，機械終究還是不如生物靈活，他欺身而上，壓住洛南。
這個動作描述起來很曖昧，但是實際上的場面僅僅是一個血肉巨人正在對一個金屬巨人狂毆。
沐武騎在洛南身上，掄起拳頭，氣流滾動，帶起爆裂的狂風，朝着洛南當頭砸下。
洛南仗着鎧甲的防禦力，乾脆自下而上反擊起來，手肘處噴射出白色蒸汽，攜帶無匹巨力轟向沐武面門。
一時間，兩頭巨人在地面上打得不可開交，勁力宣洩激蕩在地面上，彷彿有數十頭巨象在踐踏狂奔。
原本就軟爛不堪的地面再也承受不止兩人的角力，塌陷出一個巨大的坑洞，吞沒了兩人，向下方沉降而去。
兩人沉入地底，一路沉降到了地下數十丈的位置，此時周圍已經變得無比黑暗，沒有一絲光亮。
無處不在的泥土牢牢的限制兩人的動作，沐武感覺自己現在好像在千丈深的海底，或者是被幾萬斤棉花壓住身軀一般，別說廝殺，就算是一個簡單的動作就要消耗大量體能。
洛南抓住機會，抬腳重重一踹，在黑暗之中，沐武的反應慢上了一拍，被踹中大腿，身軀撞穿泥土，被踢飛了五六尺的距離。
他乾脆閉上眼睛，僅靠着靈覺和第六感辨識方向。
突然，他感應到了，兩人的意念隔着厚厚的土層碰撞在了一起。
血肉和金屬的拳頭幾乎同時擊出，洞穿泥土，激烈的撞擊在了一起。
洶湧澎湃的勁力和真氣向著四面八方宣洩而去，竟然將周圍不知道多少立方的泥土震開，露出了一個數丈大小的空間。
但隨即，上方的泥土在重力的作用下塌陷下來，再度淹沒了兩人。
在泥流沒過脖頸之前，洛南看見了沐武臉上顯露出的獰笑，他心裏咯噔一聲，像是游泳一樣，揮動雙手，借力向地面游去。
幾個呼吸后，有震動感從身後傳來，洛南心中一驚，下意識想要回身反擊，但是周遭無處不在的泥土限制了他的行動，使得他轉身的動作比在地面上慢了幾十倍。
咚！
洛南的背部遭受到攻擊，鎧甲不由自主的向前一突，當他回身一肘的時候卻發現已經落了個空。
「遭了！」
那傢伙不知道用了什麼手段，在這數十丈深的地底，不說行動自如，但是確實比他快上不少。
若是洛南能看穿厚厚的泥土，就會發現，此時的沐武周身圍繞着一層護體氣勁，這層氣勁能直接撕開泥土，好似無數只無形手掌推動沐武的身軀在泥土裏快速前行。
沐武一擊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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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迅速繞開，一腳踢出，又快又狠，和剛才一樣，洛南想要閃躲，卻心有餘而力不足。
這一腳直接踹在洛南的身軀側面，再度將洛南踹了個踉蹌，等洛南反擊到來時，沐武早已退出三尺之外。
此刻的洛南，就像一隻被粘在蛛網上的飛蛾，任憑其如何掙扎，都只能顫動蛛網，不得脫身而出。
現在的沐武就像是一隻摩挲前肢，蓄勢待發的蜘蛛，看着自己的獵物在蛛網裏不斷掙扎，直至失去體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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