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爪子

第十一章 爪子

我現在終於知道為什麼今天晚上在座的那些人一個個都跟死了媽一樣了,原來這個李道長與雲家的關係如此緊密。

這時我又想到了雲別鶴,這個老傢伙在我面前一口一個賢婿地叫着,對我是那麼熱情,表現得那麼地喜愛。

自始至終對這個李道長沒有流露出一絲悲痛和憤怒。

想到這裏,我不由地後背發涼。

這老傢伙的沉府也太可怕了!

雲清音說著說著又提到了今天她稀里糊塗跟着七個女人一起跟我舉辦了一個詭異婚禮的事情,她是既害怕又委屈,坐在那裏嗚嗚地哭了起來。

不過我卻沒有心思安慰她。

她對我沒什麼感情,我對她也沒有什麼興趣,一切不過是我爺爺的安排。

我躺在床上舒坦地展開了身子。

這是我18年來第一次在晚上睡在床上。

柔軟的床墊很快把我拉進了夢鄉。

不過我睡得並不踏實,當了18年的瞎子,我的耳朵已經變得十分靈敏。

沒有了厚重棺材的隔擋,我的耳朵被各種聲音充斥着,很多常人覺得很輕微的聲音在我耳朵里就成了噪音。

特別是雲清音的哭聲,一直煩躁地在耳邊環繞,過了很久還不停。

到最後,這哭聲越來越大,越來越粗。

「哎呀,這個女人也太愛哭了,怎麼沒完沒了呢!」

我翻個身,心中不耐煩閃過一個念頭,然後卻突然驚醒了:「這哭聲這麼粗,肯定不是雲清音,分明是一個男人在哭!」

我猛地從床上坐起,發現卧室里空無一人,雲清音不知什麼時間離開了。

現在卧室的門大開。

哭聲就是從卧室外面飄進來的。

我走下床,摸起自己的盲杖,然後又戴上墨鏡,走出了房間。

房門外面是一道長長的走廊,那個男人的哭聲就從走廊的盡頭傳過來。

現在已經是半夜,本應該是午夜夢回的時候,卻有人哭喪似的吵得人不得安寧。

難不成雲家有誰是那個李道長的孝子賢孫,在給他哭靈呢?

想到這裏,我才發現雲家別墅里飄蕩着這麼大的哭聲,雲家竟然沒有一個出現。

現在整個別墅空蕩蕩的,我都懷疑這是不是一座空宅。

那個男人的哭聲好像就是為了吸引我的注意,所以越是朝他的那個方向走,他哭得越是大聲。

等我走到走廊盡頭,才發現哭聲是從走廊旁邊的天井傳出來的。

我趴在天井邊上朝下看。

看到了天井的一個角落,蹲着一個黑影,他抱着頭蹲在那裏一邊哭,嘴裏還一邊嗚咽地說著什麼。

都說女人夜哭情,男人夜哭窮,這雲家的金銀財寶多得都快埋住人了,所以這個男人這麼哭,肯定別人隱情。

我順着樓梯,朝着天井往下走。

這個天井一直從地下室通到別墅頂層本來是為了通風透光,但我走着走着,才發現這天井處於別墅的「蛤蟆嘴」位置。

「蛤蟆嘴」是木匠師傅對一座房子容易形成陰濕位置的稱呼,這個地方聚集陰濕之氣,容易招來邪物。

這個男人半夜蹲在蛤蟆嘴的位置哭,估計不是活人。

想到這裏我心裏不由得撲通撲通亂跳。

不過我還是硬着頭皮往下走,一來我繼承了爺爺的衣缽,不戰就退,豈不是滅了丁家的威風;二來這邪物都跟是癩皮狗似的,欺軟怕硬,你越躲它越來找你;三來是膽氣是陽氣之根,膽子越大,陽氣越足,你越是害怕陽氣越少,反而更容易中邪。

所以我今天怎麼著也得跟它過過招。

我來到了天井處,慢慢來到那個男人的後面。

他頂着牆蹲在那裏,把頭埋進腿里,兩肩不停地一聳一聳,看上去好像縮成了一團球。

不知是否感覺到了我來到了身邊,這男人哭得都變了聲,嘴裏嗚咽着哭道:「不是我……不是我。」

我摘下左手腕上的手串,握在手裏,然後用右手上的盲仗朝他的後背輕輕地戳了戳:「喂,大兄弟,半夜不睡覺哭什麼啊?你有什麼冤屈跟我講講!」

這個男人一聽,立刻止了哭聲,雙手捧着臉慢慢地轉了過來。

等看到他那張臉,不由地吸了一口涼氣。

這不是下午才給號完脈的雲清林嗎?

只見他雙眼已經全部灰白,臉上黑青,顯然已經是死透了。

可是下午我給他號脈時,看出他雖然脈象微弱,並沒有生命危險啊。

他怎麼死了?

正在我震驚的時候,雲清林的臉上突然起了變化,剛才他的臉雖然死人一樣但還算平整,但現在卻突然豎起了密密麻麻的鱗片,這張臉突然變成了噁心的鱗狀動物,讓我全身瞬間起了雞皮疙瘩。

隨着它臉上皮膚的變化,雲清林臉上也開始浮出了不懷好意的詭笑。

接下來,我只感覺腳腕一緊,才發現我一個被鱗片包裹着的尾巴纏住了。

媽的,中招了!

就當我要被這條尾巴給拖倒時,我只感覺背後一燙,一聲龍吟聲在耳邊響起。

這聲龍吟彷彿一記警鐘將我驚醒。

我這才發現眼前並沒有什麼雲清林,自己只是站在一副鎧甲前。

這個鎧甲造型威武,只是它由層層疊疊的鱗片組成,這些鱗片泛着青光看上去很是堅硬。

我仔細看了一下,才發現這套鎧甲竟然是用穿山甲的鱗片做成的。

看到這裏我不由地吸了一口涼氣。

據古書記載,在古代南方和東南亞一帶,的確有大將軍用穿山甲來製作鎧甲。

不過一副頂級的鎧甲,只會選用穿山甲背部最中間的那個大鱗片,因為那是穿山甲最堅硬的鱗片。

從這副鎧甲來看,它至少消耗了一千片鱗片,也就是說,至少有1000隻穿山甲為這副鎧甲而死。

只是如此珍貴的鎧甲卻放到了這個別墅的「蛤蟆嘴」的位置,實在詭異。

這個血腥之物再加上陰氣的長年侵蝕,已經變得陰氣沉沉,有些邪性。

今天晚上它假冒雲清林的哭聲,把我吸引過來,讓我差點中招。

究竟是這個東西成了精呢,還是有人故意害我?

今天晚上它假冒雲清林的哭聲,把我吸引過來,讓我差點着道。

究竟是這個東西成了精呢,還是有人故意害我?

我正想着伸手去摸一這個鎧甲,突然聽到背後傳來了一個人緩慢的腳步聲,她好像想偷偷走近我。

「誰?」

我沒有回頭,張嘴問道。

「我~」

一個聲音幽幽地傳過來。

原來是雲清音。

「你怎麼跑到這裏來了?」

她被我發現之後,冷冷地問我。

我對她說:「嗯,我出來散散心,聽到地下室有動靜所以就下來看看。」

「你眼睛看得見?」

雲清音語氣里充滿疑惑。

「看東西不見得是用眼,有時需要的是用心。」

我說完指指眼前的鎧甲:「這東西是誰的?」

雲清音看我指着那個鎧甲,彷彿勾了傷心的回憶,對我說:「那是我哥的~」

我又問:「怎麼會擺這裏了?」

雲清音解釋說:前,那時我哥哥還不像現在這麼懂事。那一年他迷上了吃穿山甲,當知道穿山甲的鱗片可以製作鎧甲之後,他不僅吃它們的肉,還把它們鱗片收集起來,最後做成了這套鎧甲,他很喜歡這套鎧甲,把它擺在自己的卧室當工藝品。

不過我哥後來痛改前非之後,覺得自己以前的事情太荒唐,這套鎧甲就被他搬到了地下室,放到了這個位置……」

雲清音的解釋很合理,我卻覺得不對勁。

這麼邪性的東西放到這個邪性的位置,難道真是巧合?

再想想剛才雲清林的哭聲,莫不成他的病還與這套鎧甲有關?

雲清音看我皺着眉頭,好像猜到了什麼:「你是看出什麼不對了嗎?」

我想了想,爺爺在信中可沒有提到這套鎧甲,而且解決雲家事情的方法,他早就寫在了信里,被我記在了腦子裏,也與這套鎧甲無關。

所以,我也不想節外生枝,就搖了搖頭,伸出手對雲清音說:「送我回去吧!」

雲清音一臉的不樂意,不過還是氣呼呼地扶着我回到了卧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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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匠禁忌:開局挖眼祭天,出山百鬼抬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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