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面面相覷
滑州城的府兵投降之後沒多久，滑州刺史也快馬奔來向李佑哭訴：
“殿下，這全是李洪軍一人所為，我極力制止無果。”
李佑看了看投降的府兵沒有反應，點了點說道：
“無事。”
“殿下，您需要糧食嗎？我這就去準備。”
“不需要，你管好滑州就行了。”
“是，殿下。”
滑州刺史見李佑沒有問責於他的意思，心裏頓時鬆了口氣。
等滑州刺史離開之後，褚遂良問道：
“殿下，為何不要糧食？雖然糧食還有很多，但是有總比沒有好。”
“誰知道他有沒有和這個李洪軍狼狽為奸？他準備的糧食我不放心，等我們穿過滑州，再讓人喬裝打扮來這裏買就行。”
褚遂良雖然覺得沒必要，但還是點頭同意，反正不費事，李佑高興就行。
由五十親衛軍押送戰俘的隊伍啟程之後，李佑也繼續向西前行。
另一邊張亮帶着他的五百義子來到了東都洛陽。
洛陽是大唐的東都，最高職位是一品東都留守司，蕭瑀、房玄齡都曾擔任過。
如今擔任東都留守司一職的正是長孫無忌的舅父高士廉。
原本高士廉身體抱恙，在李世民設立凌煙閣的時候就辭去了要職。但是如今房玄齡、岑文本等人都離開了朝堂，所以他不得不再次出山支持長孫無忌。
雖然張亮的官職沒有高士廉大，但是現在的正處戰事時期，所以高士廉對待張亮相當客氣，當天特地設宴款待了張亮一番。
張亮也不敢託大，他已站隊長孫無忌一方，所以他們也算是一夥的。宴會上兩人把酒言歡，完全沒有討論李佑謀反的事，因為在他們眼裏這就不算個事。
這時張亮的一名義子急忙跑進來，還沒說話，張亮就訓斥道：
“慌慌張張地成何體統。”
“義父，滑州傳來軍情，李佑於兩日前攻克滑州城，他們在滑城沒有停留，預計三日後便能到達鄭州。”
張亮和高士廉嚇了一跳，鄭州之後便是洛陽所在的河南府。
張亮連忙問道：
“他們有多少人？”
“一共三千人。”
張亮又懵逼了，三千人能打到鄭州？而且速度如此之快。
“這是為何？”
“滑州刺史在書信上說濟、濮、鄆三州都督均沒有抵抗，而且李佑等人擁有一種武器，類似於彈弓，可以在八百米外精準地將一小塊銅鐵射進人的頭顱。滑州都督李洪軍就是這樣戰死的，滑州府兵被嚇破了膽，不戰而降。”
張亮和高士廉面面相覷，
“彈弓能射八百米？滑州刺史沒看錯？我大唐的攻城弩車最遠也不過五百米而已。”
張亮有些不信，認為是胡說八道。
“張將軍，應該是真的，這畢竟是李佑，他能發明出這樣的東西也不奇怪。”
高士廉提醒道。
張亮點了點頭說道：
“怪不得李佑只有三千人就敢造反，信里還說了什麼？”
“還有幾張李佑軍隊所用武器的圖畫，不過沒有寫具體的威力效果，因為李佑只用了一次彈弓就殺了李洪軍。”
“拿過來看看。”
義子將畫呈上。
張亮和高士廉看了半天也沒看懂畫得是個什麼玩意，怎麼看怎麼像一根木棍，機槍、步槍是小木棍，大炮則是帶輪子的大木棍。
“哪個是彈弓？”
“不知道，
信里沒說。”
高士廉猜測道：
“這帶輪子的木棍應該是撞城門用的。”
“嗯，高老說的有理。”
“張將軍準備如何對付李佑？”
張亮想了一會兒說道：
“先守城，小小的銅鐵再厲害也不能攻破城牆，到時候讓士兵再穿上重甲，探探這些東西的虛實。說到底李佑只有三千人，單單洛陽的軍隊就有兩萬人，這還不算上河南道其他州的府兵。所以雖有麻煩，但是不足為懼。”
張亮接着對義子說道：
“地圖拿來。”
義子遞上地圖，張亮在餐桌上展開地圖看了一會兒說道：
“三天時間不夠我們在鄭州城防禦，放掉鄭州城，改守鄭州的滎陽城。滎陽是鄭州過河南府的必經之地，李佑到達這裏最短需要六天。”
接着張亮又對義子吩咐道：
“快馬傳信通知懷、許、汴、陳、曹、宋六州都督領兵到鄭州邊界等候，等李佑兵臨滎陽，讓他們快速佔領鄭州城，切斷李佑的退路。遠一點的州也通知下去，讓他們儘快領兵趕到鄭州。另外從洛陽帶一萬士兵四天之內抵達滎陽。”
“是，義父。”
義子領命后便離開着手安排下去了。
高士廉雖然不是太懂用兵，但是他也可以看出這是圍困之計，點了點笑着說道：
“張將軍此舉可以說萬無一失，就算李佑的兵器再厲害，咱們不出城他們就沒辦法。到時候李佑的糧草一旦不足，投降就是他們唯一的出路。”
“高老，這得等到猴年馬月？我這番佈置是想來個瓮中捉鱉，別把李佑的兵器想的太厲害。這彈弓就跟弓箭是一樣的，遠程是挺有威脅的，但是一旦近身，那就毫無用處。你看看李佑的兵器連個刀刃槍頭都沒有，如何能近身殺敵？在我看來，讓士兵穿上重甲，舉着盾牌，慢慢推進，等距離足夠，讓弓箭手先射一波，然後騎兵衝鋒，李佑比敗無疑。”
張亮當然不會採用圍困這麼保守的方式，怎麼說這也是他對長孫無忌的投誠之作，必須要辦得漂亮一些。再說算上河南道府兵，他手握四萬兵力，對付區區三千叛賊，這還要拖個一兩個月，那豈不是要讓別人笑掉大牙，別說功勞了，不被責罰都算好的了。
高士廉伸出大拇指，誇讚道：
“高，實在是高！”
張亮笑着說道：
“好了，張某今日便準備領兵去滎陽，多謝高老盛情款待。”
“今日酒宴剛到一半而已，不過正事要緊，我就不耽誤張將軍了。等着張將軍凱旋而歸，到時再繼續今日未完的酒宴。”
“好，到時候一定和高老一醉方休。”
一下午的準備，天黑之前張亮就帶着一部分軍隊先行一步去了滎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