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節3
走神其實是一件挺痛苦的事,遺落的課越聽越多,不會的題越做越多,休學的想法越上越強。這種現象越高年級越明顯,幸好,張遠禾連高中都沒上。
一個小世界,一個下午,一個書包,幾本課本,幾頁作業,還有最好的一段夕陽。
“哎,李sir,這個題怎麼做?我試了幾次,完全找不到頭緒。”張遠禾同往常說。
“設x,找關係式,列方程。”李思故看了幾眼,稍微提醒了幾句。
“我就是這麼做的。我算了好幾遍,就是出不來數!”張遠禾音量越說越高。
李思故把作業拿過來,用筆指着,便說:“這個公式不對。圓的面積是πr2,圓的周長才是2πr。”
張遠禾不服氣得修改好“遲早讓你對我刮目相看。”
李思故這個時候可沒有時間多管張遠禾,她爸爸早上跟她說,要是她能拿到獎學金,她爸爸就允許她支配10%。
等到夕陽沒於漆黑的遠山,張遠禾才回家。
吃飯的時候,姜立對他說:“遠禾啊,如果這次考試你能考進頭十名,我就滿足你一個願望。”
“別了吧,上次的公園你還沒帶我去呢。”張遠禾譏諷道。
“那不是媽媽沒時間嘛。”
“又是這個理由。”“每次問你的時候,要麼裝聽不見,要麼說沒時間。”“那天,兩年前的那天。”
“如果!”張遠禾突然大聲喊到“如果……這次是真的,我想……我想要一天的自由,真正意義的自由。”
“好……好,媽媽答應你。”姜立有些被嚇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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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遠禾看到姜立受驚的樣子,心中有了答案。
那棵樹離張遠禾很遠,可樹下有他渴望的自由,他經常夢到的喬木和院裏種了十幾年的棗樹,似乎都疏遠了,周圍的世界與他毫無瓜葛。
張遠禾每天按時去找李思故,去補課,只見他來時的書包越來越胖,去時一身輕鬆,李思故也被張遠禾所展現的勤奮和天賦所驚嘆,為了檢驗成果,李思故對張遠禾說:“明天考試,帶紙和筆來就行。”
“沒錯,也是時候看看補習成果了。”張遠禾自信的說。
初夏的傍晚像是一幅色彩鮮明的油畫,。青蛙有了蟬,不再獨奏,街上的昏黃的燈,卻顯得冷清。
“李sir,我準備好了。”“那好,開始答題。”
張遠禾對試卷上的題感到熟悉,那全是他問過的題,當然也有所改動。張遠禾愜意的演算,還哼起了民謠。
表走得很快,張遠禾走得很慢,那條每天都走過的小路,又充滿了色彩。“張遠禾,給你。”李思故笑道“50!怎麼可能!怎麼才考了50呢!”張遠禾懷疑道:“你是不是算錯了?”“給你答案。”張遠禾接過答案,逐字審對了幾遍,失望的說:“不能吧,這麼長時間的努力白費了……”李思故打斷了他,安慰他說:“別灰心,這套題是為你量身定做的,目的不是成績,是改變你考試的心態。”“心態?”“我媽媽說,考試的時候一定要保持心態,所以我才從依據你問過的題出了這套試卷,結果如我所料,你沒有認真做,你覺得這套題對你來說太簡單了。”張遠禾被直擊要害,他做這套題時的感覺,跟做大學生做加減乘除的感覺一樣。李思故繼續說:“明天下午就考試了,希望最後這堂課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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點幫助。”“謝了。”“月末的時候我會把新結他給你送過來。那把斷了弦的,留個紀念吧。”說罷,張遠禾起身離開。李思故坐在炕上,看着張遠禾的背影,笑了。
張遠禾快步跑回家,卻抵達不到盡頭,心想:不會遇着鬼了吧。張遠禾邊跑邊念:法治社會,不信鬼神。法治社會,不信鬼神。
“小子,幹嘛呢。”這一聲“小子”使張遠禾清醒過來。魁梧的身材,蓬鬆的頭髮,“小子”一口一口的叫着,後背上的刀疤使其添了幾分神秘色彩。“宋叔!”
宋青拉起癱坐在地上的張遠禾,一道回了家。
在路上,宋青歪過頭問張遠禾:“怎麼樣,小子,露餡兒了嗎?”張遠禾回道,嗯,跟您預料的一樣,那個李思故,我也試過了,依她的表現,應該不知道我們的事“你小子行啊,行動這麼快。不過,還是要小心點兒,可別再出岔子了?”“嗯”。見張遠禾抑鬱,宋青突然摟過張遠禾,說:“剩下的只能靠你自己了,我和你父親,小子你恐怕是指望不上了。”話罷,宋青從兜里拿出一張銀行卡,說:“小子,錢我會每個月匯到這個卡里,明天我得去南方見你父親了,此行山高路險,待到歸來日,恐怕只人影空空了。”“宋叔,你真的只是初中生嗎?你那首《晴天多雨》就整得我雲裏霧裏的,現在又做了首這個”張遠禾突然問到。宋青笑道:“哈哈哈。初中那只是個文憑,我對那東西沒大有興趣。”
送子青橋下,欲哭已無淚。此辭兒女情,灑酒告蒼穹。
“唉,宋叔,你不打算找個老伴嗎,都這個年紀了。”
“臭小子,哪壺不開提哪壺,看我怎麼替你爹教訓你小子。”
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