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非她不娶
第二次進宮，小白不像第一次那麼好奇了，跟墨城相對而坐，也都不說話。
下了車，王公公親自在殿外候着，見他們到了，便迎了過來。
“咱家見過王爺。”
“王公公免禮，我們走吧！”
“王爺，怎麼不見白神醫呢？這位是？”
“王公公，這是白神醫。”
“咱家眼拙，還請神醫贖罪。”
“無妨，王公公我們還是快走吧，讓聖上等着不好。”
“是是是，這邊請。”
小白邊走邊想：最近的妖魔鬼怪也太猖獗了吧，人間皇族都是有神族庇佑的。
想到這裏，小白不禁皺起了眉。墨城牽住她的手，安慰道：“沒事的，還有我呢？”
“我沒事。”小白抬起頭，禮貌地微微一笑
第一次見小白笑，墨城還是很激動的，差點就平地摔個狗吃屎，小白拉起他問道：“你沒事吧？”
“沒事沒事，你笑起來挺好看的。”墨城抬起頭又是一陣傻笑。
“王爺到了！”王公公提醒了一句，殿門口的太監便進殿通報。
“宣靜賢王、白神醫覲見！”
小白跟在墨城身後進了太極殿，一黑一白，一前一後，大臣們都紛紛看向他們二人，竊竊私語道：“好一對才子佳人啊……”
“臣弟墨城、協同白神醫參見皇上！”
“民女叩見皇上，吾皇萬歲萬萬歲！”小白還是識趣地行了跪拜禮，畢竟人家是這人間的皇帝，這點規矩她還是懂的。
“免禮，賜座！”皇帝開口道。太監們就抬了兩把椅子出來。
“謝皇上！”
兩人在椅子上坐了下來，墨城一抬頭髮現對面的湘蓮公主正朝他拋着媚眼，他只好裝作沒看到似的把頭轉向別處去，害得湘蓮公主吃了癟，一臉不爽。
“朕今日讓靜賢王進宮，只為兩件事。”皇帝說，“第一件就是白神醫替朕醫治一事還未論功行賞，不知道神醫有什麼要求，儘管提。”說著皇上看着小白問道。
小白連忙起身，“回皇上，民女並沒有什麼想要的，醫者父母心，民女只是盡了自己本分罷了，談不上賞與不賞的。”
“白神醫果然不是普通人啊！聽聞你在靜賢王府暫住，可住的習慣？我這個臣弟有沒有為難你啊？”
“回皇上，這幾日多謝了靜賢王爺的一番盛情，民女感激不盡。”
“這靜賢王喜歡熱鬧，而且朕聽說他最近也很少再去那些煙花之地了，不知……”皇上剛要接下去說，就被突然站起來的墨城打斷了。
“皇上，不是還有第二件事嗎？”
“沒錯，前些日子老太妃跟朕提起了你的婚事，說你也老大不小了，讓朕給你賜一門婚事！”皇帝頓了頓說道，“朕覺得這湘蓮公主也到了婚嫁年齡，不如給你和湘兒賜婚，今日也算是好事成雙了。”
“多謝皇上美意，不過臣弟早已有了心上人，還請為公主另擇佳婿。”墨城雙手作揖，單膝下跪。
“哦，沒想到還能有姑娘降服得了你啊？說說吧，是哪家千金啊？”
這下湘蓮公主不樂意了，立馬站了起來，“皇帝哥哥，湘兒此生非墨城哥哥不嫁。”
“湘蓮公主是朕的表妹，金枝玉葉，從小在宮裏長大，賢良淑德，雖然有時候任性一些，但與你也是青梅竹馬一起長大的，放眼全帝都，也沒有哪家千金小姐敢和她相提並論？你倒說說，是哪家姑娘？”皇上明顯是有些不相信，平時自己這個弟弟什麼樣子自己也是最清楚的，“要是能讓朕信服，給你賜婚也不是不可能。”
湘蓮公主有了皇上撐腰，便立即逼問墨城：“墨城哥哥，你快說，到底是哪個狐狸精？看我不……”
“湘兒，不得無禮，還不快坐回去。”
“皇帝哥哥，我……”
這一連串對話讓小白突然不安了起來，開始下意識地往旁邊挪了挪，卻始終沒能逃過墨城的魔爪。
原本還在思索着怎麼撤退，手突然被墨城一拽，整個人“噗通”一聲被他拉着一同跪在了旁邊，小白睜着一雙無辜的大眼睛，一臉茫然地看着墨城。
“啟稟皇上，臣弟的心上人就是白姑娘！雖然不能跟公主的金枝玉葉相比，但是賢良淑德還是有的……況且白神醫不但救過皇上也救過臣弟，皇上不是經常教誨臣弟要知恩圖報嗎？剛剛白姑娘不好跟皇上明說，臣弟便替白姑娘向皇上請示。也希望皇上能收回成命。”墨城說完就一直保持着下跪的姿勢，低着頭等待皇上的命令。
“我什麼時候說過這些？你說你要自己上刀山就算了，為什麼還要推我下油鍋？”小白小小聲地埋怨道。
“別怕，有我在呢！”
這話說的小白只想翻白眼。
“我不答應，墨城哥哥，你就因為這個女人所以你要對我始亂終棄嗎？”
“公主，我並無此意。公主始終是臣的好妹妹，臣不敢忘。”
“墨城你混蛋。都是這個狐狸精，迷惑我的墨城哥哥，你把他還給我……”湘蓮氣壞了，跑過來就要打小白，被墨城擋在前面。
“公主，還請自重，此事跟小白沒關係。”
“你混蛋……讓開……”
場面一度混亂不堪，大臣們也是議論紛紛的。
皇上終於開了金口，但這一開口就讓小白差點起不來了。
“既然靜賢王心有所屬，朕也不好棒打鴛鴦，朕希望你們儘快成婚。”
“皇上，我……”
“謝皇上！”墨城開心地按着小白的頭“砰砰砰”地一起扣謝皇恩。
這劇情的發展，讓小白很措手不及，她現在超級想吃人的，但一想到吃人會墮仙，所以她還是忍住了。
可是湘蓮公主不高興了，哭鬧着大喊道：“皇上……我就是要嫁給墨城哥哥，我要當靜賢王妃！狐狸精，你快把我的墨城哥哥還給我……”
“來人，快扶公主回宮休息吧！”皇帝吩咐道，旁邊兩個宮女就強行架着湘蓮公主出去了。
“我不——我就是要嫁給——”
“起來吧，儘快安排安排，也好讓太妃早日抱上孫子。”
“謝皇上。”
從宮裏回到靜賢王府，小白在車上一直不說話，墨城知道自己惹惱了小白，也不好再說什麼，只是小心翼翼地拉了拉小白的衣角，見小白不理他，他也不敢再有動作。
小白氣沖沖地回到蘭芳閣，“砰”地一聲關上門，把身後的墨城擋在門外。墨城一下子沒停住，整個臉都撞到了門上，整個門都為之一震。
“哎喲，我的鼻子——”
水凝看得出小白從宮裏回來帶着一股吃人的勁，應該被氣的。弱弱地問了一句：“怎麼了這是？墨城惹你生氣了？”
門外的墨城還在奮力拍着門：“小白，你聽我解釋啊！快開門！小白……”
“小白，墨城惹你生氣了？”水凝聽着門外一直在拍門的墨城，好奇地問，第一次看小白這麼生氣呢。
小白深吸一口氣，才對水凝娓娓道出實情。
水凝聽完確是笑到直不起腰來，邊笑邊說：“小白，沒想到你這萬年老狐狸也會栽在這小屁孩手裏啊？真的是要好好獎勵一下墨城，太機智了，有前途！”
小白一臉黑線，“你覺得這很好笑嗎？”
“嗯嗯！”水凝回應道。
“那你慢慢笑吧！”躺了一千年，這法力雖然恢復得差不多，但有時候又不太穩定。
小白在床上打坐，兩耳不聞窗外事。
“那外面……”水凝指了指門外。
“別管他！不給點教訓以後還不得蹬鼻子上臉了！你要是敢有小動作，看我不把你懟回狐狸洞去！”小白閉着眼，也不看水凝。
“知道知道！”水凝一聽到要把送回狐狸洞立馬不笑了。
小白在床上坐好開始入定。
“小白，我下次不敢了。”
墨城拍累了，乾脆在走廊上抱着柱子坐了下來。
“這性子，怎麼這麼倔呢？嫁給本王不好嗎……不知道這帝都多少女孩子都想當我的王妃呢……”
墨城一臉委屈，自己小聲嘟囔着。眼神開始迷離起來，他居然睡著了。
“墨染，醒醒。”
“墨染？這名字聽着怎麼耳熟呢？”
“墨染，再不理我我就把這桃花醉倒了，看你喝什麼？”
“桃花醉？”墨城納悶了，身子被人晃得自己眼冒金星的。
“墨染，我真的生氣了？哼——”
“這聲音怎麼也這麼耳熟？”墨城緩緩睜開眼，就看到一個白衣女孩手裏提着一壺酒，背對着他。
“那你睡吧，我走了。”女孩要走，卻被人拉住了手。
墨城看着自己的動作，心裏正疑惑：自己這是在做什麼？這個女孩子到底是誰？
還在思索着什麼，就見女孩興奮地轉過身來，拉着墨染的手，開心地說：“我就知道，墨染你不會不理我的，對吧？”
墨城愣了，這不是小白嗎？她怎麼叫自己墨染？
“怎麼了嗎？我臉上有東西？”
“你剛剛叫我什麼？”
“別鬧了，墨染。你不會是睡糊塗了吧？”小白伸手探了探墨城的額頭，“沒事啊，怎麼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呢？”
“小白，你怎麼在這？”墨城手足無措地看着眼前這小女孩，跟她認識的小白有些許不同，但又一樣。
“我怎麼在這？不是說你想喝桃花醉嗎？還是我纏着姑奶奶死磨硬泡地，好不容易跟她討來這一壺，你還好意思裝睡不理我。”
“我……”
“我什麼我啊，你不是說要給我提點嗎？你看我這尾巴，老是自己跑出來，多不好，你看怎麼辦吧？”小白搖了搖身後的一團白白的尾巴，愁眉苦臉地說。
“可是我……”
“別可是了，老地方等你啊！”說著小白便跑開了，“你快點啊！”
“小白，老地方是哪啊？”墨城的聲音在亭子裏回蕩着，但回答他的確實一連串銀鈴般笑聲。
“呵呵呵————”
“小白……”墨城從夢中驚醒，看了看四周，已經是傍晚時分了，他一個人在蘭芳閣走廊里抱着柱子居然睡著了。
他趕緊起身，擦了擦嘴角的口水，心裏納悶：墨染到底是誰啊？老地方又是哪裏？那個小女孩真的是小白嗎？看着就是個孩子吧？還有那一團白白的尾巴，看着莫名滑稽。他還數了數，一共九條尾巴，大熱天的，不怕長痱子嗎……
就這樣帶着一連串問題，墨城離開了蘭芳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