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2搶?
百丈開外,老嫗顫着嘴唇,甚至有些懷疑人生,一時間竟是不知道該幹什麼。女孩看着這位平時天塌不亂的大祭司,竟是破天荒的失態了,臉色凝重不已。
二人皆沉默片刻后,老嫗囑託道:“那二人,切忌與之為敵,否則,就是這天道也救不了你,切記。”
女孩眉頭微皺:“有這麼嚴重嗎?這天道,就連你也打不過啊。”
老嫗深吸一口氣:“我方才差點就去投胎了。”
女孩聽此,瞳孔驟縮,驚駭道:“怎麼可能…”
老嫗嘆息道:“這也許就是所謂的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吧。”
想當年三祭司與大祭司連手與天道交鋒,於百招之內可立不敗之地,但方才,那是一種源於維度的壓制,使得她連還手的慾望都沒有,以至於那道略顯蒼桑的聲音還在她腦中回蕩:你有兩個選擇,一是放過他們,二是,投胎。
謝牧二人立於劍山之前,四下望了望,依謝牧來說沒把好劍,而山頂的那柄,有點兒高。
“獄爺,喂,獄爺…他奶奶的,說休息的時候不休息,要你的時候睡得比豬都沉。”謝牧連忙趁這會兒工夫口嗨兩句。
謝牧遂側臉看向許君語:“等會兒要是有人來,你先走,得比你強。”
他可不想被個小朋友誤了事。
許君語眨了眨眼:“我在你心中就是那樣的人?”
謝牧訓笑一笑,便向劍山走去。斷罪的劍意不知怎的突然活躍起來,頓時山頂那柄劍所附帶的劍意衝天而起,眼看着體內的劍意有衝出去的意思,謝牧可謂大喜過望,直接放棄了鎮壓,可讓他氣出血的是這劍意回頭就是一個反噬,而劍皇之劍意也沒入了他的經脈之中,這一下子,他體內直接變成了兩劍意的戰場。
謝牧強忍着撕痛,顫顫巍巍地往回走,奈何有其心而無力,傾刻間便失去了意識,鮮血自口中噴涌而出。
許君語心頭一驚,一個健步登至謝牧身前,抱起謝牧便回往回趕。
一處小溪旁,許君語正與六七位彪形大漢對峙着。
為首男子猥瑣道:“喲呵,小娘子,穿着婚服大半夜跑出來,是急着跟哥哥成親嗎?”
許君語眼前這男子境界雖只有通幽境中期,但加上其後的六位靈幻境修士,她雖只有通幽境初期,但一個人倒是可以打得有來有回,可此時謝牧的暈倒成了最大的破綻。
戲仙獄內。
道士談聲道:“你覺得這女娃會不會跑?”
獄爺笑道:“這種問題問得沒意思,畢竟人性最是難猜,不過站在利益一邊,她不會跑。”
謝牧於她而言,不過是個認識不到一天的人,於此為他死拼,只有那道坎的原因。要知道,如若戰敗,被這男子所擒,這一輩子也就毀在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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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牧不知過了多久,那沉重的眼皮終是抬了起來,入眼的是張慘白的臉蛋,兩行血淚縱貫臉頰,滴答滴答地落在他的額頭上。四下是七具冷冰冰的屍體,小溪嘩嘩的聲音使得謝牧的腦中不斷閃過這裏可能發生過的一切,但他想不明白,為何這女人會如此護他,是那道坎比她的命重要,還是自己一開始就以為錯了,不得而知。
此時的他,體內劍意已然消散,經脈似因劍意的衝擊變得更為強勁。謝牧從許君語腿上爬起,一股股靈氣湧入許君語體內,然恢復之勢可謂微乎其微,就其血色也未恢復過來。可感受着她的脈搏,那微弱地波動,他不可能放棄。
這時,獄爺的聲音再度響起:“我有一禁術,可救她。”
“給我。”幾乎沒有任何間隙地接口,讓獄爺不得不再加上一句:“此禁術將會使你的壽命折半於她,你若死,她也會死,反之,則不然,若想好了,你們便是同一體,就目前而言,此禁術無解。”
謝牧似沒聽到般嘶吼着:“快給我。”
最終,二人進入着戲仙獄開始施展禁術,因為此等禁術的施展於此方世界而言會帶來不必要的麻煩。
禁術一旦施展,便無法中斷,道士手拖拂塵,口中念念有詞,謝牧二人于禁陣之內發生了靈異的一幕,二者的靈魂竟是被抽離了出來,遂融於一體,但很快又分開了來,歸於二者的身軀。
伴隨着道士口中的一句:道法歸一,道生。
歸於平靜。
謝牧撫着左側的一縷白髮,看向了許君語。
道士安慰道:“最多半月便會蘇醒,莫急。”
謝牧也算是鬆了口氣。
“來,給你看個東西。”道士拂塵一揮,一道長寬三十餘丈的虛影畫面出現在眼前,恰是那晚所發生的一切。
是夜,許君語談笑道:“我的男人可不是你這老雜毛能當的。你瞅瞅你,臉色都有些憔悴,不會是痿了吧。”
為首男子頓時暴怒,向許君語衝去,許君語微微側身,一記掃堂腿直擊男子腹部,一口鮮血很快便厭惡男子般涌了出來。
但與此同時,一團紫氣已然湧入許君語的鼻腔,一道略感暈眩的感覺涌去腦中,許君語暗道不好,幾乎沒有任何猶豫地從納戒內取出了一柄長槍,槍頭有一黑蛟盤之,隨着“神殞”二字的散開,長槍以一種極為詭異的方式到達了男子身後,同一時間,長槍瞬間炸開,一片片槍身碎片猶如飛刃般向四方襲去,其分佈極其緊密,半丈之高,如被刀輪橫向切割一般,而許君語則早早卧倒於地。
槍身碎片一瞬間貫穿七人的身體,當場使之殞命。
而接下來的一幕使得謝牧火冒三丈,首先至此的是皇室的老東西,但僅僅是留下了一句:“廢物”便離了去。其次來的則是這方世界的主宰:天道。
天道俯祝着許君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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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看螻蟻般淡然道:“是看到了希望嗎?看看這次你還能不能活。”
說著,一道雷劫直擊許君語,許君語搖頭慘笑,果然還是給引來了。
畫面到此結束。
謝牧努力使自己冷靜下來,也沒去質疑道士為何不出手,如此未免太無腦,人家有義務救嗎?很顯然是沒有的。
謝牧半月來就靜靜地坐在許君語身旁。
獄爺嘆息道:“害,又是個大情種”
世間文字八萬個,唯有情字最傷人吶。
…………
…………
“你,為什麼不跑?”謝牧撫着許君語的臉顆,很是迷茫道。
許君語那略顯蒼白的嘴唇微微張口:“還記得婚禮上的話嗎?”
“生死相依?”
許君語淺笑道:“許君之語,諸天斷而不違。”說著,便淺睡過去。
獄爺再度嘆息:“兩個大情種。”
桃花源內。
“這女娃………”獄爺欲言又止。
道士解惑道:“施展禁術時,她蘇醒了一會兒,修士一途多別離,有情人當終成眷屬,少點生離死別,甚好。”
“這倒也是,想當年他.…害,不說也罷。”
謝收此時已然回到家中,倍感無力的他選擇了離家歷練,目的地:三角雨林。一個被譽為死神故土的凶煞之地。
“萬事小心。”謝冠一把年紀,煽情的話倒也說不出來。
“世子之位讓謝運當吧,你和老姐好好在家等我就行。”
謝竹抱了抱謝牧:“你也要好好的,我還要帶你去看母親,你二哥也許很快就回來了,明白沒?
謝牧重重地點了點頭:“放心,我答應你。”
今日的黎明顯得很是壓抑,使得謝牧登上馬車的腳不由沉重下來,一步一步,似是提山一般。
這時,謝竹向其奔來,遞給了他一枚玉佩:“這是娘曾戴過的,和我的一樣,你要帶回來。”說罷,連忙扭過頭去,往回奔。
此去八十里,新沿城中。謝牧與許君語手牽手走在大街上,左逛逛,右瞧瞧,卻是沒一件入眼的東西。
“左街,有一老頭,去看看。“這時,獄爺的聲音響起。
謝牧拉着許君語就走,能被獄爺看上眼的東西可不多。
老翁盤坐在地上,頭戴斗笠,雙膝上有一四尺竹竿,身前有數張桌子,擺着不少東西。
“問他竹竿賣不賣?”
謝牧點了點頭,問道:“前輩,您這竹竿可賣?”
“不賣。”
謝牧臉色一僵,心中問道:“怎麼辦?”
獄爺:“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