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李延年的李延年歌
“這麼說，巧兒這丫頭，真的會讀書了？”唐賽兒坐在椅子上，看着站在前面，低着頭的漢子問道。這漢子正是跟着王言謹與巧兒的兩人之一。
那漢子低頭答道：“是的，從兩個人的話中可以知道，巧兒雖然讀的不多，但王言謹的確已經教過她一些了。”唐賽兒點點頭，道：“畢竟是讀書人，隨他去吧。讀書對巧兒也不是什麼壞事。他讓去查的那個人怎麼樣了？”
“這……”漢子有些猶豫，想了想才道：“是屬下辦事不利，派去的人跟了一會兒就跟丟了。”
此時的王言謹手裏拿着一件衣服，坐在小院子裏皺眉沉思。巧兒走過來，道：“公子，在看什麼呢？咦？這衣服好眼熟啊。”王言謹回過神來，道：“巧兒，你聞聞，這衣服上有什麼味道？”說著，便將衣服往前一遞。巧兒也沒想，湊到鼻子前聞了聞，道：“好香啊，這是大當家給公子買的新衣服嗎？”王言謹沒問答，而是問道：“這種香是哪種香？是不是姑娘家那種胭脂水粉的香味？”巧兒點點頭，道：“對對，就是這種香味，寨子裏幾個姐姐還有幾個嬸嬸們都有這種香味，但都沒有這件衣服上的好聞。公子，這是誰的衣服啊？”
王言謹嘴角翹了翹，看來果然是個女人，他道：“你不是看着眼熟嘛？在想想？”巧兒嘟着小嘴使勁的想，突然臉色秀紅的道：“哎呀，公子你壞死了，怎麼能拿他的衣服給巧兒聞呢！”王言謹手上的衣服，正是那俊美公子當日穿的，寨子裏的人那天跟着他沒多久，就跟丟了，只在衚衕里找到這件衣服。之後別說石棚寨下的村子，就連周圍的村子也都沒有發現這個俊美公子的身影。直到幾天後，剛剛一位漢子才過來說了這件事情，順便把衣服給了王言謹，說是大當家的意思。
連巧兒都能聞出來是胭脂香，更不用說唐賽兒了。那她這是什麼意思？嘲笑自己被個女人耍了？王言謹回想那俊美公子的模樣，雖然眉清目秀，但男性的特別也很明顯。難道是易容了？要說易容，他神偷j可是行家，沒想到竟然被人給晃點了。
“不行，這個場子一定要找回來！”王言謹心中想到。原本他也只是好奇俊美公子的身份，沒想到先是被雁啄了眼，后又被唐賽兒嘲笑。他來到院子外，對着不遠處的漢子招了招手，那漢子過來后，王言謹道：“勞煩兄弟給你們大當家傳句話，就說我想要下山一趟？”那漢子道：“大當家說了，若這兩天公子想要下山，不必通傳，自行下山就是。”
王言謹一愣，什麼意思？難道不怕他跑了，便問道：“那還是兩位跟着我一起？”漢子搖頭道：“大當家說了，不必派人跟隨。”
連跟着的人都不派了？這是要放自己走的節奏啊？王言謹表面平靜，大腦卻一直在思考，唐賽兒這麼做的目的，按前世記憶來說，現在還不是他們起義的時間，難道說已經多準備的差不多了？要放自己走？他只是淡淡的點了點頭，便回了屋。看了看院子裏的巧兒，王諾內心有一陣掙扎，還是問道：“巧兒，明天我要下山一趟，你跟不跟我去啊？”
“下山？”巧兒好奇的問道，“公子下山幹什麼？”王言謹笑着回答道：“有些事情要辦。”巧兒哦了一聲，有些為難道：“公子，再過幾天是我爹娘的忌日，大當家說派人送我和幾個鄉親回老家一趟，祭拜一下他們。”王言謹點點頭，已經明白唐賽兒的意思，道：“那好吧。”
巧兒以為王言謹有些不高興，道：“公子放心，我很快就回來啦。到時候我給公子帶家鄉的好吃的回來，公子一定等我啊。”王言謹摸了摸她的頭，想回答“一定”。但最終還是沒有說話。
子時剛過，巧兒已經睡熟。王言謹沒有帶什麼行李，他也沒有行李要帶，只是帶走了《偷雞秘籍》，換了一身衣服，有了上次的教訓，這次他可不敢再穿一身騷氣的白色，而是選擇一身黑衣，雖不是夜行衣，但也方便隱藏了。走之前，王諾回頭看了看巧兒的房間，自嘲的笑了笑，便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他先試探性的大搖大擺的往山下走去，卻沒見有人像平常一樣守在院子周圍。找了個機會，便隱藏進了黑夜中。王言謹小心翼翼的躲過中秋下山記下來的明哨暗哨的位置，正在沾沾自喜自己隱匿功夫的時候，卻聽到一個聲音：“這麼著急走，連聲招呼都不打？”
聽到聲音后，王言謹嘆了口氣，果然還是不行，轉身道：“不是賽兒姐說的，讓我自行下山便是。”這聲音正是唐賽兒的。
唐賽兒點點頭，道：“不虧是丐師的徒弟，你出院子時我就發現了，可還是差點跟丟了。”王言謹暗自想着：“跟那老乞丐有什麼關係！”不過嘴上卻道：“賽兒姐這時要帶我回去嗎？”唐賽兒搖頭道：“我是來還你東西的。”說著，她朝我王言謹丟過來一個東西。雖是黑夜，但王言謹還是看得清楚，伸手接住，是自己典當的那塊玉佩。王言謹笑道：“多謝賽兒姐，雖不是什麼值錢的東西，但從小帶到大，離身了還是有些不習慣。那小弟告辭了。”
唐賽兒道：“不着急，我正好也要下山有事要辦，咱們一起吧。”王言謹看着她，這才明白過來為什麼沒有人來守着院子，也沒有人跟他一起下山，是因為唐賽兒要親自跟着他。想着唐賽兒又是派人送過來衣服，又是支走巧兒讓自己下山，王言謹乾脆光棍的問道：“賽兒姐是想讓我去查那個人？”唐賽兒反問：“你不是也好奇嗎？”
王言謹道：“是好奇，但也僅僅是好奇。若她是你們寨子的敵人，那與我無關。若不是敵人，也不是我能管得着的。”
“如果她是倭人呢！”唐賽兒開口道。王言謹內心一驚，但表面卻道：“那又怎樣？”唐賽兒道：“你很討厭倭人，我看得出來。或許是因為你爹的原因。所以這次我想跟你一起去查查，寨子裏到底是誰跟倭人勾結。”王言謹從她的話中明白兩個意思，唐賽兒已經查出寨子裏有人勾結倭人，這是事實，但她還沒有查清是誰。看來自己上次的提醒還是有作用的。還有就是，唐賽兒可以不讓他摻和這件事，但因為知道王言謹因為父親的原因，討厭甚至憎恨倭人，所以才想讓他一起調查。
王言謹深吸口氣，道：“你確定她是倭人？”唐賽兒道：“八成。””證據?”王言謹追問道。“忍術。”唐賽兒接着答道。
“忍術？”王言謹重複道，忍術是倭人的得意技，這誰都知道。唐賽兒繼續道：“派去跟着她的人，在那個衚衕里發現了忍術常用的東西。那些忍者善於利用環境隱藏自己。其實她一直在衚衕里，那件衣服只不過是故意留下分散跟蹤之人的注意力而已。”
王言謹搖搖頭，道：“這個證據有些勉強，不過我已經有興趣了，咱們去哪查？”他這麼說，就是已經答應了。唐賽兒笑了笑，道：“就去那個鄭員外家吧！怎麼？還不走？”
見王言謹一直沒動，唐賽兒又問道。王言謹回過神，撇了撇嘴，道：“沒什麼，就是想起了一首詩。”“哦？什麼詩？”唐賽兒好奇的問道。
王言謹連忙搖頭，道：“沒什麼沒什麼，咱們還是趕緊趕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