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典當行里的陰謀
“你說什麼？他不走了？”唐賽兒有些詫異的問道。
掌柜的點點頭，道：“說是什麼面太好吃了，所以不捨得走。”聽到這，唐賽兒一愣，接着有些好氣又好笑的道：“隨他吧，只要不給我們添麻煩就不用擔心。派人跟着他，順便也保護一下他的安全。”掌柜的稱是接着問道：“當家的，那姓劉的真的肯與我們合作？”唐賽兒道：“他的家眷都在我們手裏，不怕他不合作。即便他真的不顧家人安慰，那我們也有別的計劃，無須擔心。”掌柜的道：“還是當家的深謀遠慮。”唐賽兒不管他奉承的話，而是道：“對劉知州的家人要好生招待，不能隨意欺辱，知道了嗎？”掌柜的答應道：“屬下知曉輕重，派了幾個婆子去照顧，找去的兄弟也都是信得過的。”唐賽兒道：“我還是不放心，你親自去一趟，若無其他事最好守在那裏，以免出什麼意外。”掌柜的雖然心裏不願，那裏本就不是人多得買賣，能有什麼意外，但嘴上卻道：“屬下明白。”
王言謹從驛站出來，拍了怕已經憋下去的錢袋，搖頭道：“沒錢的日子可真不好過。”他現在已經開始後悔早晨裝大爺訂了半月的客房，還賞了小二一錢銀子。摸了摸身上，也就只有一塊玉佩能值點錢。印象里這好像是小胖子先祖從小攜帶的。雖是知道其重要性，但猶豫再三，還是決定先解決現在的窮苦生活再說，以後在贖回來便是。即便贖不回來，那就干老本行，這一點他還是有百分之百的把握的。
從驛站那裏打聽到過兩條街便是州城唯一一家典當鋪，王言謹沒有了遊覽州城的打算，只是快步來到典當鋪門口，看了看招牌，就是“典當”二字，倒是沒有電視劇里那種氣派的裝潢。掀開印有“當”字的帘布，走進去一看，只見高台上三個窗口一字排開，與前世印象中的倒也沒多大差別，卻只見一人已經在高台前與人說著什麼。
“咦？掌柜的？你也來當東西？”王言謹看清那人後開口道。
那人明顯一愣，回過頭來看清是王言謹，只好勉強笑道：“好巧，客官也來典當？”王言謹有些不好意思的道：“離家的時候走的急，沒帶多少銀子。這不早晨還在咱客棧付了半月房錢嘛。”掌柜的道：“客官若是手頭緊，我可做主，把早晨的銀子還給你，也好早些回家。”王言謹搖搖頭，道：“這怎麼行，做人要講誠信，再者說我也想買些東西帶回給家裏的親人。掌柜的好意我心領了，若真想幫我，就看看我這玉佩值多少錢吧？”掌柜的看了看他手中的玉佩，道：“這我也不懂，但金銀玉器，客官去二台便可。”王言謹拱手道謝，走向二台，將手中玉佩遞上去，道：“當這個，給多錢？”那二朝奉接過後拿在手中打量，裝作無意的看了眼掌柜的，只見掌柜的用手狠狠往下一壓，便知他的意思，開口道：“客人想當多少？”
他並未說典當里的行話，一來是王言謹這種第一次來的人怕他聽不懂，二來也是想趕緊完事讓其走人。王言謹想了想道：“不能當太貴，這是我從小便帶着的，還要贖回來呢，就先五十兩吧。”
“什麼？五十兩？”聽到這報價，二朝奉直接無法淡定了。好在這行當他幹了不少年，那句“你窮瘋了吧”還是忍住了沒說。王言謹面露不悅的道：“怎麼？這玉佩可是我從小帶到大的，五十兩我還覺得少呢。”其實道也不怪那朝奉驚訝，這玉佩雖然做工精緻，但材料卻是普通，在其他人看來，也只是一個尚可的佩飾罷了。那朝奉也不廢話，道：“五十兩乾脆不當，最多五兩。”
“當了。”王言謹立刻答道，“五兩，我當了。”二朝奉一愣，隨後像是明白過來，眼前這人原本就不想真的當五十兩。見二朝奉不說話，王言謹道：“還等什麼？趕緊唱當啊。”二朝奉看了看掌柜的，後者無奈的點了點頭。王言謹回頭道：“多謝掌柜的。”掌柜的擺手道：“客官說笑了，這又不是我開得當鋪。”王言謹笑了笑，道：“我沒說你開的啊，我是說多謝你剛才教我來二台。”隨後又轉回來看似不經意的道：“是賽兒姐開得嘛。”
掌柜的心中閃過一絲殺意，眯着眼睛看向背着他的王言謹。王言謹雙手抱着肩，像是打了個哆嗦一樣，轉過身道：“好冷，掌柜的，你覺沒覺得突然有些冷啊。”掌柜的趕緊換上笑臉道：“沒有啊，客官是不是着涼了？”王言謹放下手，道：“看見掌柜的笑臉，又不冷了，好神奇啊。”
掌柜的尷尬的笑了笑，道：“客官莫要拿我打趣，若我有這本事，還當什麼掌柜的。”王言謹點點頭，道：“也對，有這本事何必冒這個風險。”不等掌柜的反應，又對那二朝奉道：“好了沒又？怎麼沒聽你唱當？”二朝奉撇撇嘴，道：“唱完了，這是五兩銀子跟當票。莫要過了時間，否則過期不候。”王言謹接過當票，又顛了顛手中的銀子，道：“很足。掌柜的，你也典當完了嗎？我們一起回客棧吧。”掌柜的陪着笑道：“我還沒有，再者還有些事要辦，就不跟客官一起回去了。”
王言謹靠在牆上，一副無所謂的樣子道：“這樣啊？不要緊，我等你。”掌柜的一愣，心想這傢伙到底是真傻還是裝愣？只好道：“不敢勞煩客官等候，要不……我先送你回客棧？”王言謹點頭道：“好。哎對了，還不知掌柜的怎麼稱呼？”掌柜的道：“在下姓林，單名一個歸字。”
“林龜？倒是與我那沒見過面的師兄同姓。”王言謹重複道，掌柜的心道：“本就是一家！”王言謹又道：“我有一個朋友，叫衛基，等着介紹你們認識一下。”林歸疑惑道：“客官這位朋友有什麼特別之處？”王言謹道：“你倆都叫一種動物，自然要多親近親近。”林歸反應過來，剛要發作，卻見後院匆匆走出一人，面露焦急。看着林歸，剛要開口，卻見林歸暗自搖了搖頭。那人這才停下腳步，對着那二朝奉悄悄說了幾句。
那二朝奉面露驚怒，低聲呵斥了兩句，看了看王言謹與林歸，冷哼一聲便回了後院。王言謹打趣道：“莫不是後院失火了？林掌柜，咱們要不要去看看？”林歸道：“這樣不好吧？”王言謹點點頭，道：“說的是，畢竟不是自家的店。林掌柜剛才不是說還有事要辦？那我就不打擾了，先走一步。”
也不等林歸反應，便先一步掀開布簾走出了當鋪，林歸跟了出去，卻見大街上人來人往，哪還有王言謹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