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王小鵬奇異而又痛心的戀愛史

第二十七章 王小鵬奇異而又痛心的戀愛史

金青峰聞聽有人要放火燒他的工廠,還貶低他的工廠是一個小破廠,他真的生氣了,站起來朝門外走去。金青峰一走出辦公室就高聲呵問:“是誰有這麼大膽子,敢在光天化日之下放火燒廠。”呵問完,金青峰才看見工廠院子裏站着三男一女,男人個個五大三粗滿身的流氓潑皮相,一看就是混社會的黑幫混混。女人有着與那個時代貧窮農村的生活不相稱的肥胖,她雙手掐腰,猛地一跺腳渾身贅肉亂顫,滿臉的橫肉將眉眼鼻擠成了一堆,兩片厚嘴唇不僅上下翻飛而且還左右拉扯,從中吐出如犬吠的聲音:“你是誰啊?敢擋老娘的道,你是不是想包庇那個畜生?你敢包庇他,你是在找死。”

金青峰用鼻子冷哼了兩聲說:“我是這個廠里的員工,我今天就要看看誰敢在這裏任意胡為。”

那個胖女人眼一眯,嘴一撮從口中擠出幾句渾濁的語音:“你一個爛工人在這兒拽什麼拽,還員工,員你媽個頭,以前這個破廠是公家的我拿你們沒辦法,現在是私人的,沒了靠山你們還敢窩藏罪犯,惹老娘急了看我敢不敢一把火把這小破廠給燒了。”

金青峰被眼前這個傻女人的行為給氣笑了,他想不明白這個女人憑什麼這麼張狂囂張?她到廠里來鬧事到底是衝著誰呢?就在金青峰思索着這兩個問題時,他聽到了一個怯生生的聲音從生產車間的門口傳了過來:“不要在這裏鬧了,我跟你走。”

金青峰聞聲望去,見說話的是肥皂廠年齡最小隻有19歲的工人王小鵬,有兩個工人正在阻攔他往前走。

那個胖女人看見王小鵬從房間裏走了出來,滿臉的橫肉立即從上下左右一齊往臉的中間擠,一臉怒火中燒的樣子。她快速的跑到王小鵬身邊,在人們還沒有反應過來之時伸手快速給了王小鵬兩個大耳光,緊接着又一腳踹到王小鵬襠部。王小鵬立即手捂下腹部蹲了下去,滿臉痛苦的表情。

這女人不僅囂張而且出手狠辣不留餘地,這使金青峰十分生氣。這女人無緣無故在他的廠里鬧事,口口聲聲要放火燒廠,最後竟當著他的面重傷他的員工,雖說好男不跟女斗,但面對如此惡婆娘,若不給她一點教訓,實在是情理不通,也無法給自己員工一個交代。

就在金青峰思索着如何教訓胖女人時,胖女人趁王小鵬捂腹下蹲之勢又快速抬起左腳,準備踢向王曉鵬的臉部,若這一腳踢中王小鵬,他的整個五官就會盡毀。就在胖女人抬腿準備將左腳踢出時,金青峰隨腳踢出一個小石塊,快速飛過來的小石頭正好砸在胖女人的左腳踝上,胖女人疼的身子一歪大叫一聲,她的叫聲還沒有落地,第二塊小石頭緊接着飛過來砸在胖女人當支撐柱站立地上的右腿上,胖女人又是一聲怪叫,撲通一聲倒在了地上。胖女人因為兩腿都被小石頭擊中,所以倒地後幾經掙扎也沒能爬起來。又急又氣的胖女人,衝著那三個五大三粗的男混混吼道:“你們都是死人呢?沒看見老娘被人欺負了,還不快過來幫忙。”

聽了胖女人的話,那三個混混男人中的一個急忙過去攙扶倒在地上的胖女人,另兩人則一齊朝金青峰走過去,當兩人快要靠近金青峰時,金青峰沒有給這兩人反應的機會,立即側身抬腿快速踹出兩腳,其速度之快無論是旁觀者還是被踹者,都沒看清金青峰到底是如何抬腿出腳的,就看見金青峰身體扭了一下,胖女人帶來的兩個大漢便都飛了出去。

踹完那兩個大漢,金青峰慢悠悠地走到剛被扶着站起來的胖女人身邊用攝人心魄的眼神直視着女人說:“你很囂張啊,你不是說要放火燒這個小破工廠,怎麼不燒了?就你們這幾個豬不吃狗不啃的東西,還敢在我金青峰面前動手,你們這是找死的節湊。”

胖女人一臉的不服,仍大聲喊叫道:“你有本事讓我去叫我老公來,我老公來了看不把你打死。”

金青峰聽了胖女人的話,立即用手指着正攙扶胖女人的那個壯漢說:“去,你去把他老公叫來,她老公來時想帶多少人都可以,我在這裏等着,記住我叫金青峰。”

金青峰說完,胖女人也對那個壯漢說:“快去把我老公找來,一定要讓韓哥也一起來。”

那個壯漢走後,金青峰越想越感到莫名其妙,自己連對手是誰為了什麼事都不知道就稀里糊塗和對方打了起來。真是一本糊塗賬,想到這兒,金青峰也自嘲地笑了起來。他隨即把王小鵬叫過來問道:“這是怎麼回事?你一定要詳細告訴我真實情況,一定要講真話,如果你在理,我一定會幫你,我不會看着我的員工受欺負而坐視不理。”

王小鵬擦了擦憋屈的眼淚,開始將事情的來龍去脈仔細地講了出來;“我父母都是我們村小學的老師,我母親是個民辦教師。二老從小就對我要求很嚴,希望我將來能考上大學,脫離窮困的農村,也許是二老對我管的太嚴了,我上高中住校后,有了一定的自己可以做主安排的時間,我便開始做一些能使自己開心的事情,不管這些事情是否對學習有利。漸漸地我和在縣城上初三的我們村支書的閨女趙宜珺開始交往,並談起了戀愛。我們兩人愛的死去活來,形影不離,以為這就是愛情。”

講到這兒,王小鵬用手指了指胖女人說:“她就是村支書的老婆、趙宜珺的媽媽聞淑婕,從和趙宜珺談戀愛開始,我就一步一步走進了噩夢中。從咱們縣流過的淘河,流經我們村時在那裏沖積成了一塊小平灘,淤積了很多河沙,而河沙又是房屋建築不可缺少的原材料,天降的沙子可以賣錢了。自那以後,各方勢力競相參與到對河沙買賣的管理中,幾經搏殺村支書趙光孝在花費大量金錢和動用了各種關係的情況下,取得了對我們村買買沙子的絕對管理權。為了防止有人偷挖河裏的沙子,村支書在長長的河道中有可能挖沙的地方都安排了警戒人員,他還養了一支由二二十多人組成的護沙隊,以便同有實力的偷沙人進行打鬥,慢慢的趙光孝便成了方圓百十里的一霸,身兼黑白兩道,連鄉政府都要給他幾分面子。”

聽到這兒金青峰有些疑惑的問:“村支書做的這些事跟你和你們家有什麼關係呢?”

王小鵬看了看金青峰繼續說:“等我講完你就清楚了。我爸在學校不僅教書還負責後勤工作。學校的校舍破舊不堪,有些都成了危房,我父親託人情找關係用了一年多的時間,終於得到了縣教育局下撥的一筆專項建房款。可這筆建房款被我們村以幫助學校建房為名領走了,與此同時我父親又從村委其他成員那裏得到一個消息,村裡也以學校教室需要改造為名從村民中籌集了一筆款子,兩項加起來就是一筆巨款,都被村支書截留了。他在搏弈買買沙子管理權時,拉關係走後門用的就是這筆錢。我父親後來經過半年多的明察暗訪,終於掌握了村支書貪污學校建房款的證據,於是我父親就到縣鄉兩級政府揭發告狀,可是村支書趙光孝這時已經用錢織下了自己的關係網,我父親的檢舉揭發毫無結果。也就是在這個時候我和趙宜珺正在進行一場我們認為是崇高聖潔的轟轟烈烈的戀愛。村支書夫妻知道我和他女兒談戀愛后最初很反對,後來也就同意了。而我的父母在得知我們戀愛后,堅決反對,並斷言和趙光孝家結親會毀了我的一輩子。那時,我還認為我父母思想封建,對村支書一家有偏見,我認為我和趙宜珺的戀愛就是追求幸福的自由,誰也無權干涉,我和父母的對立情緒越來越嚴重。而這個時候我父親和趙光孝的鬥爭也越來越激烈,趙光孝或派人或親自去我家警告過我父母幾次,並且我們家在哪個時間段遭遇過幾次小偷進屋盜竊,屋裏東西被翻得亂七八糟,但沒有丟東西。後來我母親給我講這件事時,肯定那就是趙光孝派人去我家尋找證據。就在這時,我為了反抗父母對我談戀愛的反對也不去上學了,這時趙宜珺上高二我讀高三,我們兩人都輟學在縣城藏起來了。她父母隨時可以見到我們,而我父母根本就不知道我在哪兒。後來聽我母親說我才知道,就在我離家藏起來時,我父親和趙光孝進行了妥協談判,為的就是能找到我。父親的要求很簡單,就是要求趙光孝拿出總建房款的百分之二十五,把學校危房重新加固修繕能正常使用就可以了,不再追究其它問題,而趙光孝堅持只給我父親個人建房款的百分之十,企圖用這種方式將我父親和他牢牢地拴在一起,我父親堅決不同意,兩人的想法有着本質的差別,最後不歡而散。這事過後沒幾天,村裡就傳出我要倒插門嫁給趙宜珺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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