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上門女婿

第四章 上門女婿

待到收拾好一切,陳靈軍又整了整衣服,把那股慌亂勁壓了下去,才慢慢地走上前去打開了房門。

只見門外站着一個身形嬌小的少女,閃着撲棱撲棱的大眼睛盯着陳靈君,用嗔怪的語氣說道:“軍哥哥,怎麼這麼半天才開門,你幹啥呢?”

陳靈軍立刻傻笑地掩飾道:“沒幹啥呢,我剛才在廚房準備做飯,聽見你喊我就過來開門了,只是半路上被東西絆了一下耽擱了些時間。對了,蘭妹子,你怎麼來了?”

這嬌小玲瓏的姑娘,正是水叔和水嫂的獨生女兒,閨名叫做程庭蘭,村裡人一般都喊她叫做蘭妹子。

“你以為我想來呀?還不是我爹叫我來的,他下午聽說你跟羅大叔回來了,怕你一個人孤苦伶仃得沒飯吃,叫我喊你上我們家吃飯呢。”

這倒是巧了,陳靈軍這剛準備做飯,蘭妹子就來喊他,倒是省得他一個人窩在家裏吃麵條了。

蘭妹子顯然是不相信他的解釋,又說:“鬼鬼祟祟的,誰知道你在幹些什麼事情,你不想說,我還懶得打聽呢。”

“好啦,趕緊跟我走吧,別讓我爹娘那兒等急了。”

說完這話,蘭妹子拉着陳靈軍的手就要出門。

陳靈軍趕忙討饒:“哎,等會兒!等會兒!我先鎖個門。”

“切,就你們家這麼窮,誰會來偷啊。趕緊走吧,一會兒菜都涼了。”

陳靈軍苦笑一聲,匆匆鎖上了門,就跟着蘭妹子到了水叔家。

一進門就看見水叔和水嫂在那聊天,桌子上擺着豐盛的菜肴,甚至還有一瓶白酒。

“哎呀,軍娃子來了,快坐,快坐。”

水嫂看見兩人進來,便熱情地招待起來。

陳靈軍感覺有些不好意思,他平時很少去人家家做客,不過來水叔家也不是第一回,所以寒暄了兩句,也慢慢地放開了。

等他坐下來,水叔便給他的杯子裏也倒了白酒:“唉,孩子,你爺爺的事,這些日子苦了你啦。來,咱爺倆先干一杯。”

水叔是這村裏的村長,說是村長,其實也就管一些家長里短,雞毛蒜皮的事。

村子實在是太偏僻了,有本事的人早就搬走了,原先村子裏有個百來戶人家,現在留下來的不足五十戶。

水叔為了村裏的發展,沒少操心。每個月固定要跑幾趟鄉里,就是為了要政策。他相信,只有政策好了,村裡才能富起來。

這修路其實也是水叔從上面要下來的政策,可路修好了,卻沒承想竟然害了陳靈軍的爺爺枉死。

說實話,水叔的內心裏是自責的。

陳靈君陪着水叔喝酒,兩人很快就幹了一杯白酒,氣氛逐漸熱烈了起來。

等到酒過三巡,菜過五味。

水叔才嘆了一口氣,有些為難地說:“其實今天叫你過來,是有件事想跟你商量。”

“你知道的,你爺爺臨終前把我也叫到跟前去了,他交代的最後一件事其實是跟我說的。他想讓你做我們家的上門女婿,說你孤苦伶仃一個人,我又是從小看着你長大的,不能不管。”

“什麼?”陳靈軍聽了這話,真是有些瞠目結舌,再加上剛剛喝那些白酒,頓時感覺舌頭都直不過來。

“其實後來,我還沒答應你爺爺,你爺爺就沒了。這些天我翻來覆去的睡不着,總感覺你爺爺在看着我,我要不了結這件事,怕是到死,你爺爺也會來怪我的。”

“但是說實話,現在都是什麼社會了,怎麼還能搞包辦婚姻那一套,更何況強扭的瓜不甜,所以我尋摸着找你商量商量,說說看,你到底是怎麼想的?”

說完這話,水叔拿起酒杯灌了一口酒。

旁邊的蘭妹子,此時已經羞紅了臉,低着頭一聲也不吭。

陳靈軍頓時苦笑起來,他一向是把蘭妹子當作自己的妹妹來看待,怎麼也沒想到會來這麼一出。

看樣子,爺爺是怕自己娶不上媳婦兒,一手給自己包圓了。

陳靈軍沉默了幾秒,舉起酒杯向水叔敬酒:“水叔,非常感謝您的抬愛。這雖然是我爺爺的意思,但是我真的不知情。我一向把蘭妹子當作自己的妹妹,沒有其他的想法,所以這夫妻之事就不要再說了,更何況我有手有腳,是不會做上門女婿的。”

“好,有志氣。”水叔讚歎道:“我猜到你不會答應的,但是逝者為大,你爺爺交代的事情,我還是要告訴你。既然如此,咱爺們就不多說別的了,來喝酒。”

陳靈軍看着水叔的神情變得暢快了起來,心想估計他也不願意自己做他家的上門女婿,這樣也好皆大歡喜,大家都沒負擔。

“好,喝酒。”

陳靈軍舉起杯來,痛痛快快地喝了一口。

“你那麼喜歡喝酒,來,我跟你喝。”此時卻聽一旁的蘭妹子突然出聲,只見她猛地舉起一杯酒,一口就下了肚。

“你這妮子,這是幹嘛?沒事喝啥酒。”一旁的水嫂趕緊攔住了她,臉上滿是心疼的表情。

陳靈軍也被這一出弄得不知所措,卻見蘭妹子的眼眶中浸滿了淚水,忽然她猛地站了起來,嬌聲呵斥道:“姓陳的,你不就是上了個破大學嗎,有什麼了不起的,姑奶奶我才不稀罕呢。我跟你說,以後你走你的陽關道,我走我的獨木橋,咱們老死不相往來!”

“瘋丫頭,說什麼胡話呢!還不快把她帶走!”水叔嚴厲地對水嫂說道:“這成何體統!成何體統!”

蘭妹子還想再說什麼,卻被水嫂給拉住了,再加上她剛剛喝了整整一杯白酒,現在站都有些站不穩了。

水嫂歉意地看了陳靈軍一眼,連拉帶拽地扶着蘭妹子進了裏屋。

“來來來,咱們繼續喝。”水叔招呼着陳靈軍,企圖緩解有些尷尬的氣氛。

可陳靈軍此時哪裏還有心情再喝什麼酒,胡亂地吃了口菜,隨便找了個借口,灰溜溜地從水叔家離開了。

不過在臨走前,水叔鄭重地跟陳靈軍說:“軍娃子,你爺爺雖然不在了,但水叔還在。你要是不嫌棄,水叔就把你當做半個兒子,沒事就到水叔家來,水叔家有熱乎飯菜,保准你餓不着。”

陳靈軍有些感動,卻也沒多說什麼,拱了拱手,就出了門。

水叔看着他離去的背影,暗地裏不住地嘆氣,怎麼也沒想到這事會鬧成這樣。自家閨女這性格實在是太要強,只希望陳靈軍不要把今天這事放在心上。

外面的天已經黑了,陳靈軍走在回家的路上。

他從水叔家出來,由於喝了酒,身上出了一層汗,小風這麼一吹,倒有幾分微醺,還是挺愜意的。

現在大概是晚上八九點鐘的樣子,聽着附近村民們電視機里傳來的聲音,陳靈軍感到心裏有些疲憊了。

村裏的路燈非常的暗,隔着老遠才有一盞,大部分的路都是在黑暗之中。

陳靈軍緩緩地走着,在經過某處黑暗的時候,渾身上下猛地打了個寒戰。

不知道為什麼,他突然感覺到,在黑暗中似乎有什麼東西在跟着自己。

這種感覺,瞬間讓他緊張了起來。他好幾次回過頭去,想看清楚身後的情況,可是後面黑漆漆的什麼也沒有。

他又故意走過路燈后十米左右突然停下來,想看路燈下有沒有人走過的身影。可就是這樣來來回回地折騰了上十回,還是什麼也沒有發現。

陳靈軍不敢回家了,只能漫無目的地在村子裏瞎逛。

路上倒是碰到了幾個熟人,陳靈軍和他們打了招呼,大約過了十來分鐘,漸漸的那種被人跟蹤的感覺,開始消退了。

真不知道是他的第六感還是別的什麼,又過了一會兒,

等到那種感覺完全地消退,陳靈軍這才鼓起勇氣慢慢地往家走去。

一回到家,陳靈軍就緊緊地關上大門,反鎖了起來。他現在想要確認的第一件事,就是看看爺爺的寶箱還在不在。

打開衣櫃的大門,那寶箱還安安靜靜地躺在衣櫃裏。

陳靈軍長舒了一口氣,東西還在,還好沒被人偷走。

這東西雖然不如爺爺說得那麼值錢,但這是爺爺給了他最後的念想,他也會視若珍寶一般好好珍藏的。

他低頭就看到了地上,下午自己挖出來的那個大坑,還有大坑旁那些壘得高高的泥土。

這可不行,這樣人家會起疑的,想到這裏,陳靈軍立刻拿起鋤頭開始回填。

填土比挖土可快多了,大約過了兩個鐘頭,那大坑便被填滿了,把青磚鋪回地面,把床又搬了回去,一切又都恢復了原樣。

陳靈軍盤算着,明天再去提桶水,把地刷一刷,這樣應該就不會有人發現了吧。

不過今天實在是太累了,陳靈軍感到渾身上下陣陣的酸痛,還是先休息吧,明天的事明天再說。

對了,明天羅師傅還要傳給他那個什麼“三把火”的法術,估摸着還得早起,現在趕緊去睡吧。

陳靈軍去後院,匆匆地沖了個澡,就上床睡覺了。

可他哪裏會想到,他挖坑的全過程,都被門縫中的一雙眼睛,看得真真切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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泉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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