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一章 滿腦子都是他
她埋怨自己換掉了手機，換掉了手機卡，擔心殷祈川想要聯繫她的時候聯繫不到。
但每到此時，她都能想起殷祈川和鄭菲菲琴瑟和鳴的模樣。
苦笑自己的自作多情，如今他身邊已有佳人作伴，又怎會想着聯繫自己？
可她在這樣做的同時，卻沒有想過，那些將自己放在心尖上的人該會多麼難受。
姜明晨看虞歸晚神色緩和，再次開口道。
“我們出去走走，我不強迫你開心起來，但起碼不要將自己和這個世界隔絕開，就算沒有他，你也是完整的你，不要因為他而丟了自己。”
姜明晨這話說的異常認真，虞歸晚猶豫了片刻，點了點頭。
“我換身衣服。”
十分鐘后，虞歸晚和姜明晨離開了莊園，他們來到了熱鬧的街市，沐浴着充沛的陽光，感受着偶爾吹來的微風。
街道上人來人往，人們都有自己要忙碌的事情，他們臉上或是疲憊，或是神采奕奕，又或是失神落魄，但總歸不是毫無感情的機器。
虞歸晚站在他們當中感覺着人間的煙火氣，有片刻的心動。
最開始的自己就如如今一樣，宛如木雕一般站在人群之中，總是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模樣。
但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因為殷祈川的原因，自己和這個社會越來越融入。
自己學會了笑，學會了哭，學會了將那些原本隱藏在內心深處的感情展露出來。
可如今沒了殷祈川，她倒是又退化回去，竟足足讓自己的情緒憋了那麼久。
悲傷的情緒終於找到一個突破口，虞歸晚只覺得內心沉重不已，她抬眸看向姜明晨。
“我們找個地方聊聊天吧。”
這是虞歸晚第一次主動開口相邀，姜明晨自然不會拒絕。
他帶着虞歸晚來到了他名下的一間清吧，他本想叫人將裏面的客人給清理乾淨，可卻被虞歸晚阻止。
“大家都是來消遣的，我們不要耽誤其他人。”
說著，虞歸晚便來到了角落處的沙發上坐下，姜明晨緊跟在其後。
“想喝些什麼？”
姜明晨將菜單推給虞歸晚，虞歸晚倒也沒有客氣，認真的看了起來。
“這個和這個。”
虞歸晚點了點菜單上的兩種，顏色較好看的果酒。
“這兩款都是果酒，雖然酒精濃度不高，可你剛剛酒精過敏，還是喝果汁吧。”
姜明晨好言相勸，虞歸晚卻搖了搖頭。
“我想嘗嘗，放心，我自己心裏有數。”
“可是……”
姜明晨本想勸一下，可虞歸晚卻先他一步開口。
“我好不容易想放鬆一下，不要掃興。”
聽虞歸晚這樣說，姜明晨便也不再攔着。
罷了罷了，她好不容易允許自己的情緒有個突破口，自己便縱着她吧。
否則若是她再將自己關進屋裏，不哭不鬧，不悲不喜，似乎會更可怕。
很快，虞歸晚點的兩杯果酒被端了上來。
一杯紫色濃郁醇香，一杯粉色帶着淡淡的果香。
虞歸晚先抿了一口紫色的果酒，嘴角勾了勾，很是滿足。
這酒雖是果酒，但卻沒有一點酒精的味道，全部都是醇香的葡萄味，暈開在嘴裏好喝極了。
姜明晨一個沒留意，虞歸晚便將整整一杯給喝了進去。
而她喝完之後也沒感覺到任何不適，只是覺得腦子昏昏有些困了，不過整個人似乎比剛剛要放鬆了許多。
“姜明晨，我能跟你聊聊天嗎？”
“好，你說你說什麼我都聽着。”
姜明晨一臉寵溺地看着虞歸晚，可眼眸底下卻藏着心疼。
曾經的曾經，他也是被虞歸晚身上這種破碎感所吸引，可如今正是這種吸引他的破碎感，令他心疼不已。
此時此刻的虞歸晚，就像是乾枯的玫瑰一樣，輕輕的一陣風便能將她給揉碎。
虞歸晚目光空洞，閃爍着淚光，看向遠方喃喃道。
“其實這幾天我把自己關在屋裏，是想讓自己冷靜一下，好好想想究竟該如何面對眼前的一切，我似乎想了很多很多的東西，但卻能用簡單的三個字就概括出來。”
“是殷祈川。”
姜明晨一語成戳，握着酒杯的手緊了緊。
虞歸晚輕嘆一聲，點了點頭。
“沒錯，就是他，無論是開心還是難過，都是他，吃飯的時候會想到他，睡覺的時候會想到他，坐在窗邊發獃的時候也會想到他。”
“玩手機想到他，不玩手機也會想到他，無論怎樣，他好像一直在我腦海中蹦躂，我怎麼樣都趕不走他，我這樣是不是很不要臉？”
虞歸晚笑着看向姜明晨，可姜明晨卻笑不出來。
他伸手揉了揉虞歸晚的臉蛋，心疼道。
“傻瓜，所有人都是這樣，你沒有不要臉。”
“可我不喜歡這樣的自己，我喜歡以前那個誰都看不上，什麼事情都不會令我動容的自己，我討厭自己的脆弱，討厭自己的傷春悲秋，更討厭自己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
虞歸晚一邊說著，一邊拿着吸管開始喝第二杯果酒。
姜明晨沒有阻攔，他知道，只有將心裏話都說出來，虞歸晚此時的狀況才可能有所改變。
姜明晨不知道虞歸晚說了多久，他只知道虞歸晚字字句句不離殷祈川。
她哭着笑着，笑着哭着，循環往複，似乎是要將他們所經歷的一切都說給自己聽。
若不是他對虞歸晚比較了解，他怕是都要以為虞歸晚今日所做，目的是為了讓他放棄了。
虞歸晚說著說著，只覺得腦子愈加昏昏沉沉，有了一種想要好好睡上一覺的感覺。
將心裏的煩悶說出，似乎輕鬆了許多，對於殷祈川的事情，似乎也看淡了許多。
“今天多謝你聽我說這些，不過我有些困了，想睡覺，你可以送我回去嗎？”
“當然可以，放心睡吧，我會將你安全送回去的。”
姜明晨起身，溫柔的將虞歸晚攬入懷中。
正當他準備將虞歸晚抱起，卻陡然覺得背後有一雙凜冽的眼眸盯上了自己。
他陰沉着臉順着看去，眸中閃過一絲不可思議。
逆着光的男人大步走來，在看到虞歸晚的時候，眼中皆是數不盡的心疼和懊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