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回 大理寺、稽查司
大炎帝國承平五十一年秋，大炎都城。
大理寺，隸屬帝國國主直屬，專門梳理皇家和皇親貴胄案件的衙門，有時也處理一些特別的案件，比方說某國公犯了事，別的衙門處理不了也會交到大理寺。
西內城承安大街一處遠離鬧市和住宅區的地方，就是大理寺所在地，這條街上其實很多帝國的主要衙門，像稽查司、廷尉府、吏部、刑部、戶部、禮部、工部、兵部等帝國六部都在這條街上。
大理寺這個衙門修建的比別的衙門都要高大廣闊氣派的多，門前左右一隻仗高的石獅子對來往的人們形成了威懾，巍峨的府衙門庭叫人卻步，彰顯了帝國衙署威嚴。
這時一輛簡素不失寬大舒適的馬車行到門前，府衙門衛趕緊上前從馬車上拿下下車登放到車下，靜候車上人下車，就見從車內走下了一個中年男子，身穿大理寺卿官服，如果認識這位的人看到就會說出這個人的身份，這就是前文說過的大理寺卿煙玉玄。
“大人，您慢一點。”門衛用手扶着煙玉玄道。
煙玉玄從車上下來后問道：“今天可有人來大理寺府衙？”
“回大人，好像是稽查司的人來過，至於什麼事屬下就不知道了。”門衛回答道。
煙玉玄一邊往前走一邊擺手道：“知道了，去做你的事吧！。”
“是，大人。”
看了看府衙門前的高大石獅子，煙玉玄神色一緊，雖然他天天見到這對高大的石獅子，但是不知道今天怎麼了，在看到這對石獅子顯得格外威嚴，煙玉玄心想難道是心裏作用，暗自一笑，搖了搖頭走入了自己梳理的大理寺。
自從發生了三皇子刺殺九皇子的事，煙玉玄就有了一種緊迫感，總覺得有什麼事情要發生，而且國主又讓大理寺和稽查司共同調查此事，自己雖然是二皇子皇甫智真的舅舅，和三皇子是對立勢力，但是總感覺有什麼地方不妥，國主讓大理寺和稽查司調查此事，是不是在試探什麼，通過父親煙亦恆上次的訓斥煙玉玄也有了一種如鯁在喉的感覺，自己是如實上報呢還是等稽查司調查的結果。
煙玉玄一路想着心事，不知不覺的來到了大理寺內自己的辦公地點，剛坐下沒多久大理寺丞就走了進來。
“稟大人，剛才稽查司的人來過，請大人去稽查司一趟。”大理寺丞程志啟稟道。
煙玉玄知道稽查司的人來過，剛才門衛已經說過了，所以並沒有什麼意外表情，而是問道：“知道是什麼事情嗎？”
“回大人話，是九皇子被刺殺一事，來人說是稽查司大都督武剛請大人過去一敘。”程志回稟道。
煙玉玄聽到程志的話沉思了一下道：“人還在府衙嗎？”
“人還在府衙，就等着大人來了回復。”程志趕緊回道。
點點頭煙玉玄道：“你去跟來人說，我會馬上趕去稽查司見武剛大都督。”
“是，大人。”
程志得到煙玉玄的回話應道，走出了煙玉玄的辦公地點，往大理寺待客大廳走去。
待程志走後煙玉玄陷入了沉思，心中不由暗想：“看來九皇子被刺殺一事稽查司很重視啊！朝會這才過了一天時間而已，武剛就派人過來讓自己過府一敘，可是自己還沒有想好怎麼回復呢！這可怎麼辦！”
煙玉玄正在暗自發愁當中，這時大理寺丞程志回來了，進了煙玉玄的房間，見自家大人整愁眉苦臉的表情，不由一愣道：“大人可是為了調查九皇子被刺殺一事發愁？”
“是啊！現在咱們大理寺什麼也還沒有調查出來，稽查司大都督武剛就請我過府衙一敘，這到了稽查司見到武剛大都督讓我怎麼說，難道讓我說咱們大理寺什麼也沒有調查出來嗎？”煙玉玄沒好氣的問道。
程志拱手回道：“大人，也不是什麼也沒有調查出來，當時得十二衛護城營通報，咱們大理寺趕到現場后還是得到了一些線索的，現場死的人雖然都是死士，但是也留下了線索，有人看到三皇子府的大管家曾在附近出現過，這可是很重要的線索。”
“哈！你這算什麼線索，是想讓我去丟人嗎？這樣的證據能證明什麼？證明三皇子府的大管家曾在現場出現過還是證明那些死士是三皇子府的，我要直接證明，那些死士能證明身份嗎！是三皇子皇甫智基派去的嗎？”煙玉玄不耐煩道。
聽到煙玉玄的接連問題，大理寺丞程志擦着額頭的汗結巴道：“不…不…不能證明是三皇子府的死士。”
“那你說這些不是廢話，是想讓我得個誣告的罪名嗎？”煙玉玄一聽程志話都說不連貫，氣就不打一處來。
“屬下不敢！屬下不敢！大人恕罪。”
“滾！……”
“是，大人，屬下這就滾。”
程志一邊躬身說話一邊往後退去。
“回來！”
程志都退到門口了，又聽到了煙玉玄的話，躬着身體有走了回來，就聽到煙玉玄聲音不在那麼氣急敗壞而是緩聲道：“不是本官生氣，而是你這些線索只能是刑部辦案才會使用的線索，那是對付一般案子的手段，咱們大理寺是什麼地方，辦的都是皇親國戚的案子，你這樣沒有直接證據的線索對付不了的。”
“是，大人，都是屬下想的簡單了，不怪大人怪罪。”程志還是小心着道。
煙玉玄看着程志那小心翼翼的樣子，心中也是不忍在斥責這個平時很聽話的下屬，擺了擺手道：“好了！你下去吧！查還是要查下去的，給國主和其他大臣做個樣子吧，我想是查不出什麼直接證據的，三皇子也不會傻到留下證據。”
“是，大人，屬下明白了，知道怎麼做。”程志聽了自家大人的話也明白過來，趕緊應道。
程志沒在停留，快速出了煙玉玄的房間，出了門才抬手擦了擦臉上的汗水，長出了一口氣，心想總算把這次的事情胡能過去了。
等程志這個大理寺丞走後，煙玉玄又在自己房間內思索了一下怎麼應對稽查司武剛后，這才起身出了門，坐上自己的大轎奔着稽查司而去。
稽查司，這個衙門不和其它衙門有任何牽扯，只屬於國主一人管轄，也只聽命國主一人，其他人就是拿着國主旨意到了稽查司也不管用，只接受國主面授旨意。
這就能看出這個衙門的權利有多大了，武剛作為稽查司大都督，其領導能力和自身武力都讓國主皇甫禮炎滿意，但是皇甫禮炎可能不知道，武剛並不是大炎帝國的人。
當煙玉玄的轎子來到稽查司門前，稽查司門前的門衛就注意到了，不過卻沒有上前查問，稽查司門前的門衛認識這是大理寺卿的轎子，也知道這位大人為何而來。
煙玉玄下了自己的轎子，抬頭看向稽查司這個令所有人都害怕的府衙，雖然不止一次來過這裏，但還是來一次體會一次這個衙門的威嚴，門前的石獅子不比他大理寺小，甚至更大一些，顯得更加高大威嚴。
門前的門衛比他們大理寺也更加彪悍的多，這可是禁衛軍，隸屬宮中禁衛，之所以會在稽查司當值，那也是顯示稽查司隸屬國主直轄，才會由禁衛軍把守，用的調查人員也是從禁衛軍中抽調精銳將士組成。
看了一會守衛森嚴的稽查司，煙玉玄深吸一口氣走上前，對着守衛道：“麻煩諸位將軍進內通稟一聲大都督，就說大理寺卿受邀前來。”
“不用通稟了，大都督已經交代了，大人來了可以直接進去，小五你帶領煙大人進去。”門前一個侍衛領班說道。
“是，將軍。”旁邊一個侍衛應道。
煙玉玄一聽趕緊道：“多謝這位將軍，也麻煩這位將軍了。”
“煙大人請，我帶大人去見大都督。”侍衛右手向前一引道。
“好！多謝。”
侍衛在前引路，煙玉玄跟在後邊一路上經過了幾道檢查才來到了武剛在稽查司辦公的大殿。
進了大殿後就看到武剛坐在大殿中央的座位上看着文件，侍衛上前稟報道：“大都督，大理寺卿煙大人到了。”
“煙玉玄見過大都督，煙某來遲還請大都督海涵。”煙玉玄也是上前見禮道。
武剛這才抬起頭來，看到下邊站立的煙玉玄道：“不礙事，事情雖然很急，但也不急這一時半刻，煙大人請坐，先喝口茶休息一下，等我看完這個文件咱們再談。”
“好！多謝大都督賜座賞茶。”煙玉玄在一旁的座位坐下后喝起了茶。
武剛接着看剛才沒看完的文件，煙玉玄坐在下首看着這位國主非常信任的大都督。
武剛四十多歲的樣子，身材高大魁梧，面容略顯黑一些，眼神給人一種不可侵犯的神情，往哪裏一坐就給人很威嚴很威勢的感覺。
雖然煙玉玄的官位也不小，但是在這位武剛大都督面前還是有些誠惶誠恐和更多的謹慎。
有一盞茶的時間，武剛終於看完了文件，從座位上站起來走到煙玉玄跟前道：“讓煙大人久等了，恕罪，恕罪。”
“不敢！不敢！大都督折煞下官了。”煙玉玄趕緊客氣道。
武剛也坐到煙玉玄一旁的座位道：“煙大人不用這麼客氣，咱們同朝為官，都是為了帝國為了國主效力嘛。”
“大都督說的是，不知大都督叫下官來是不是為了九皇子被刺殺一事？”煙玉玄可不想在稽查司多待，所以趕緊直接道。
武剛好像也不喜歡啰嗦，點點頭道：“對，陛下讓我們兩個衙署調查此事，我們稽查司可不敢懈怠，所以也想看看你們大理寺有沒有什麼發現。”
“回大都督，本衙也就查出了一些線索，不能作為證據報給陛下。”煙玉玄可不想在稽查司惹麻煩，只能照實說道。
武剛緊接着問道：“什麼線索？”
“就是在案發現場，三皇子府的大管家張順當時在附近出現過，事後被大理寺查了出來，但是大都督你也知道，這樣的線索是不能報給陛下的。”煙玉玄無奈道，他其實是很想報上去的，但是這樣的線索報給大炎國主，而作為二皇子舅舅的他會有爭權奪利之嫌。
武剛思索了一會道：“好！我知道煙大人的難處，這樣的線索我稽查司來報給陛下，煙大人放心就是。”
“多謝大都督體量下管的難處，多謝！”煙玉玄聽到武剛這話興奮道。
武剛擺了擺手道：“不用感謝我，我也是據實陳奏，煙大人請回吧！我一會就會進宮稟報此事。”
“好！下官告辭。”
“恕不遠送，本官就不送煙大人了。”
“不勞大都督相送。”
煙玉玄出了稽查司送了口氣，心中暗喜，由稽查司上報給國主，這事就牽扯不到他大理寺卿煙玉玄了，上了自己的大轎返回了大理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