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四章 未來終會認同
責任感……尤彌爾也深知那樣的感覺,因為他曾經有身懷責任感和使命感,他想要徹底的復興亞特蘭蒂斯和提爾一族,甚至克羅諾斯他們就是尤彌爾的責任和使命。但是現在依舊鎮守在地脈空間內的神龍……它們或許才是最有使命感和責任感的存在,即便現在已經過去了千年的時光,甚至連亞特蘭蒂斯都已經徹底的消失,不管是曾經的主人亦或是家園……這就是他們所一直堅守着的使命感。
尤彌爾的心中甚至都因此升起了一絲敬畏之情,現在那些還在鎮守着地面空間的神龍……或許它們的力量都已經步入到了一個臨界點,因為即便沒有見過,單純地只是區感受,尤彌爾也能夠感受到那來自地脈空間深處的污染和波動,如果沒有那些神龍力量的鎮守,或許地脈空間只會在人類的無休止的污染中越變越遭。
不知道波塞冬看見如今的地脈……會不會後悔拋下這所有的一切呢?他本可以帶領亞特蘭蒂斯走向更好的未來,但是他卻選擇了離開,甚至現在都不知道他是死還是活。
烏拉諾斯似乎並不擔心這個問題,在他的臉上肉眼可見愜意和輕鬆,似乎他對於波塞冬的事情和情況壓根就沒有絲毫的擔憂:“不用擔心,任何事情都會存在兩面性,所以我們都不用去擔心它們,總有一天所有的事情都會塵埃落定的。”
看到烏拉諾斯的臉上所流露出的愜意之色,尤彌爾的心也稍稍的寬慰了一些,雖然他也不知道如今的烏拉諾斯到底在計劃些什麼,但是肯定都是一些他不了解的“大計劃”。
“你還留念這裏嗎?”見到尤彌爾似乎並沒有要離開這裏的意思,烏拉諾斯以為尤彌爾已經喜歡上了這裏,甚至還想一直留在這裏,沉淪在這片花海之中。但是尤彌爾卻以一種十分疑惑地目光看向了他。
“我想要知道……你究竟什麼時候從肇臨空間出來。克羅諾斯他們可都一直在等着你呢。”
烏拉諾斯卻絲毫不擔心這件事情,因為在他的心裏早已經形成了一種時間,他覺得現在是時機未到,所以他現在也不方便在克羅諾斯他們的面前露面。還需要在等待一下。
“時機未到,你在幫我隱瞞一下。”
尤彌爾看到烏拉諾斯現在已經算是一種“擺爛”的姿態,眉頭微微地一皺:“你不會是在等科俄斯吧?你真的確定他還活着?”
在那樣危險的環境下,尤彌爾倒覺得科俄斯能夠活下來的幾率幾乎是渺茫的,甚至可以說沒有,畢竟這個世界上根本就不存在所謂的起死回生,那只是騙人心存信仰和希望的說辭罷了。
烏拉諾斯卻只是意味深長的笑了一下,似乎一切事情都已經盡在他的掌握之中,不管是科俄斯會不會復活,亦或是其他的事情,從烏拉諾斯真正蘇醒的那一刻,他的心裏就已經為此有了答案和未來。
烏拉諾斯將目光移到了尤彌爾的身上,隨即他的手心之中直接纏繞出一團微微浮動的氣團,隨即那氣團像是一隻精靈一般,在無聲無息之間慢慢地漂浮進了尤彌爾的身體內。
尤彌爾的身體微微一抖,他感受到自己的意識似乎正在與什麼力量融合,像是一隻粗壯無比的手將他緊緊地握在手心之中,隨即它的掌心又瞬間張開,無形的力量威壓無時無刻不再朝着尤彌爾的身體四周瘋狂的開始擠壓,但是尤彌爾卻沒有感受到沉悶感,甚至還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輕鬆和愉悅,尤彌爾慢慢地閉上了眼睛,他似乎在隨着烏拉諾斯的指引一點一點地沉淪其中,並且開始享受力量所帶來的美好,伴隨着四周朝着他身體擠壓而來的無形力量波動,尤彌爾此時彷彿自己再一次化為了那隻沒有羽翼的小鳥,任由花海之中的微風載着他緩緩地進入夢鄉。
當尤彌爾再一次睜開眼睛的時候,他的意識已經重新回到了自己的身體之中,沒錯,烏拉諾斯強行地將他從肇臨空間中給踢了出來,甚至連一句道歉和再見都沒有。不過尤彌爾感受到了來自自己內心深處的那股力量波動,雖然它現在還處於無形之中,但是尤彌爾卻可以十分真實地感應到它的存在。
尤彌爾張開自己的手掌,縈繞在自己掌心之中的那團若隱若現的氣團微微地散發出些許光亮,氣團表面所覆蓋著的那層透明薄膜彷彿輕輕一碰便可以吹彈可破,恍惚之間似乎還傳來了一股十分輕微的聲音,隨即尤彌爾輕輕地握住了自己的手掌,隨即那團氣流隨即便流淌進了自己的身體內。
彷彿一股暖流流淌進了自己的身體內,尤彌爾甚至抬起頭都可以看見自己心中的太陽,尤彌爾輕輕地吐出了一口濁氣,肇臨空間已經在自己的眼前消失,無聲無息之間彷彿默默地改變了一些什麼。
“真是的……連一句告別都不捨得說嗎?”
尤彌爾的眼神之中似乎閃過了一絲落寞,本以為還能和烏拉諾斯大人好好地敘敘舊,沒有想到好久不見的烏拉諾斯大人居然會如此的想要消失,甚至連一句告別都不捨得說出口。
尤彌爾嘆了一口氣,不過他早已經習慣了烏拉諾斯的一些個人習慣,所以不管他做出什麼事情,尤彌爾都已經覺得不再奇怪。這或許就是所謂的習慣便成了自然。
……
而此時在福柏的意識海之中,那最為優美且繁盛的利莫里亞成為了福柏記憶深處對於家園最初的印象和記憶,如果利莫里亞可以永遠的存在於這個世界上,沒有受到來自亞特蘭蒂斯的鐵蹄踐踏的話,或許它也可以擁有現在的這份美好。只是福柏現在似乎已經無法確定自己的意識到底存在於哪裏,她似乎已經和自己意識之中的“自己”成功地融為了一體,無聲無息之間,福柏似乎已經和這片意識海連結在了一起。
這是一種十分奇妙的感覺,奇妙到福柏伸出手似乎都可以抓住它。但是福柏自己心裏清楚,自己永遠無法真正的擁有那份“奇妙”,甚至那份感覺永遠都只會停留在自己的記憶的最深處。
“哥哥……我的實驗在未來是對整個利莫里亞甚至和提爾一族都是偉大的!你到底為什麼要阻止我!”
“我說了不可以便是不可以,你知道你的實驗會造成多麼恐怖的後果嗎!”
那一天,福柏依舊沒有聽從自己哥哥的建議,因為她始終都相信自己邁出的這一步不光是對利莫里亞,甚至在未來會影響到整個世界,所謂的“科學”“科技”甚至都會在未來成為這個世界上最為主流的存在,那些曾經低看它們的人會明白過去的自己究竟有多麼的可笑且無知。
所以福柏開始瞞着自己的哥哥進行實驗,她幾乎每天就是與自己的實驗待在一起,兩耳不聞窗外事,但一心卻並不是為了讀聖賢書。
福柏還記得……自己第一次將一個活人親手推上實驗台時的場景,那是她第一次對殺戮和鮮血產生了反感和厭惡,甚至她都開始厭惡這樣做的自己,但是每當她看着提爾一族的族人,他們的身體被活生生地切開,然後他們體內的血肉開始在自己的手中瘋狂的壓榨、翻飛,隨後他們的口中開始吐出白沫,已經被切開的身體慢慢地顫抖,如同失去了海水的鯽魚,只能成為砧板上的肉。
那一天,福柏的手上沾滿了自己族人的鮮血,但是她卻依舊樂此不疲,因為她很明白當初的自己究竟是在做些什麼,而且她之所以如此的殘忍就是為了在未來拯救更多的人。
她的心裏有屬於自己的大局觀和未來觀,甚至她還打算將此事向所有的人隱瞞,任何人都不告訴,等到自己的實驗成功的那一天,驚艷他們所有的人。
尤彌爾勸誡過她,哥哥勸誡過她,幾乎所有的人都勸誡過她,但是福柏卻依舊樂此不疲地走向了瘋狂,因為她知道只有那條路才是屬於利莫里亞和提爾一族的未來,所以她會為了他們自己的未來而慢慢地走向瘋狂。
啪!
那一天……是福柏的哥哥第一次動手打了自己,那一巴掌直到過去了千年,福柏都還記得,他不會忘記他的哥哥在知道自己在秘密的做人體實驗的時候的表情,似乎他要自己親自動手殺了自己,但是她知道……哥哥不會動手。
只是後來……她便再也沒有見過自己的哥哥,直到在亞特蘭蒂斯滅亡的那一天,她的哥哥為了救她而甘願用自己的身體支撐起了倒塌的天柱。那是真正的神明所留下來的奇迹,凡人之軀是無法撼動的,所以福柏親眼看着自己的哥哥成為了利莫里亞的遺迹之一,從那之後……福柏也完成了自己多年以來的夢想,她成功地研發出了t—virus藥劑,她知道自己所創辦的神城醫藥拯救了許許多多被病魔纏身的人,這個世界上也有很多人選擇了和福柏一樣的道路,他們都開始做起了基因實驗。
基因……明明就是人體實驗……人類這種生物,真的是越來越虛偽了。
意識和記憶徹底的分離,眼前那彷彿如同畫卷一般的記憶徹底地在福柏的眼前停下,無聲無息之間,眼前的畫卷似乎悄悄地掀開了全新的一角,只不過福柏似乎還沉淪在自己的回憶之中。
她伸出手輕輕地摸了摸自己的臉頰,哥哥留在她臉上的餘溫至今仍舊存在,時間總是會改變一些事情,但是總有一些事情是時間無法改變和抹除的。福柏的眼睛微微地低下,似乎在最後的時刻,她的眼前又再一次浮現出了自己哥哥的身影,那一巴掌至今依舊令她意猶未盡,甚至她還希望自己的哥哥再給她一巴掌,但是即便是這小小的心愿……也已經無法被實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