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章 喜歡花海嗎
許珀里翁看着眼前的林瑾晰冷冷地笑到:“對於你,我不需要對你保持什麼禮貌,你現在最應該擔心的就只有你自己而已!”
許珀里翁和速度很快,林瑾晰只是很模糊地看到了一道殘影,隨即伴隨着一股沉悶的嗡鳴聲響起,林瑾晰突然感覺到自己的身體被狠狠地砸了一下,隨後許珀里翁的身影便瞬間出現在了她的面前。
儘管林瑾晰拚命地扭動着自己的身體,無形的力量威壓依舊從她的身側劃過,隨後許珀里翁的身影陡然之間分裂成數道殘影,隨後林瑾晰的眼前如同閃過了數道無形的光波,每當她想要伸出手去觸摸之時,那股迫近自己身體的力量頃刻間會讓她的身體猛然停下。
林瑾晰根本來不及看清許珀里翁的身影,這一次連太微似乎都沒有站到自己的這邊,從戰鬥剛開始到現在,太微連一點點的提示都沒有給過自己。所以這一切還是得靠林瑾晰自己。只見她的身體上慢慢地湧現出一道道血紅色的光芒,凝練且轟隆隆炸開的血色光芒一瞬間籠罩在了林瑾晰的身上,伴隨着那突然在自己身上炸開的血色花朵,許珀里翁的身體也微微一滯,隨即先前分裂出的數道殘影在這一刻突然再一次融合在一起。
“這就是你全部的實力了嗎?”
林瑾晰的眉頭微微一皺,她知道單單憑藉她自己的力量是沒有辦法徹底地打敗這個人的,但是在她的心裏已經為此有了一個計劃。雖然不知道這個計劃能不能真正的湊效,但是目前擺在林瑾晰面前的只有這一條路了。
林瑾晰將自身的速度瞬間提高到一個臨界點,這是她所能爆發出的最強大的速度和力量,儘管這麼做林瑾晰的身體會因此變得筋疲力竭,但是這是她唯一能夠和許珀里翁對抗的手段。
血色的花朵突然之間在二人的眼前炸開,一片片血色的花瓣慢慢地懸浮在林瑾晰和許珀里翁的眼前,許珀里翁伸出自己手接過了那片花瓣,然後眼睜睜的看着它一點一點地在自己的眼前慢慢地消失。如同突然盛開的花朵突然之間在自己的手中枯萎一般,隨後附帶在花瓣之上的那抹血色慢慢地浸染了許珀里翁的身體。
這是幻境嗎?還是說這是他自己的想像?許珀里翁沒有想到這隻厄兆居然能夠把他拖入幻境之中,伴隨着那血色慢慢地浸染他的衣衫,許珀里翁的身體微微一頓,隨後他便感受到了一股悶響突然在自己的腦海里響起,隨後他微微地抬起自己的眼神,手中的禪杖開始晃動並且輕響起來。
噗嗤!
許珀里翁一臉驚訝地看着自己那被砍傷的身體,剛才的那是……許珀里翁實在是不願意相信有朝一日他居然會被一隻厄兆給傷到。隨即林瑾晰的身影再一次出現在許珀里翁的身後,但是這一次已經識破了林瑾晰這個小把戲的許珀里翁只是輕輕地震了震自己手中的權杖。
咚!
咚!
咚咚!
一連串沉悶的聲響陡然之間在林瑾晰的耳邊響起,隨即她的身體猛然一滯,隨後她體內的五臟六腑開始伴隨着那股震動開始不停地攪動起來。雖然林瑾晰很想強忍住那股疼痛感,但是突然轉過身的許珀里翁似乎並不打算給予她喘息的機會。
手中的禪杖突然之間化為一柄利刃直接朝着林瑾晰穿刺而來,已經來不及躲閃的林瑾晰只好朝着一側閃過,隨後彷彿有着無盡的劍影在自己的眼前瘋狂的閃過,它們如同一層層洶湧而起的海浪一般,只消片刻便瞬間劃過林瑾晰的身體。
噗嗤!
咚!
隨着無數的劍影劃過自己的身側,林瑾晰的動作陡然之間微微一滯,隨即四周的空間猛然之間傳來了一股震動,許珀里翁再一次震了震自己手中的權杖,然後周圍的這片“幻境”突然在林瑾晰和許珀里翁的眼前崩塌開來。
因為使用那股力量而有了後遺症的林瑾晰直接吐出了一大口的鮮血,隨即像是有無數柄利刃瞬間切開她的身體一般,林瑾晰強忍住自己身體的疼痛感,許珀里翁的身體卻在此時突然閃現在林瑾晰的眼前,冷笑道:“剛才的幻境的確不錯,但是……你現在的身體……應該已經動不了吧?”
林瑾晰微微地抬起頭,她的嘴角滲透出了一絲血跡,但是她卻依舊沒有向眼前的這個人妥協:“你除了會在我的面前呈口舌之利以外,你還有其他的本事嗎?”
許珀里翁並沒有因為林瑾晰對自己的挑釁而心生憤怒,畢竟對於他來說,現在的林瑾晰已經和死人無疑,所以他也沒有必要去和一個將死之人多費口舌。
一想到海格力斯的力量被眼前的這隻厄兆給破壞,許珀里翁的心裏就有一種說不上來的憤怒之情,海格力斯對於他們來說其地位和價值都是難以估量的,它居然會被眼前的厄兆輕易的破壞。
許珀里翁緩緩地舉起了自己手中的禪杖,如果可以的話,他現在真的很想殺死林瑾晰,畢竟她只是一隻可有可無的厄兆怪物而已,這個世界上少了一個嗜血的怪物,只會越來越美好。
“也罷,我現在已經懶得和你多費口舌,你還是給我去死吧!”
說著,許珀里翁手中的禪杖直接化為一柄可以瞬間奪走性命的利刃,林瑾晰現在整個人趴在地上,連一絲一毫的反抗都無法做到。
雖然她在自己的心裏幻想過無數次自己死亡時的場景,或者死在某個殺厄者的手裏,或者死在天災人禍中,或者選擇自我犧牲。自己可能死亡的場景幾乎都在林瑾晰的眼前快速地回放了一遍,但是她沒有想到這一天居然會來的如此迅速。
眼睜睜的看着許珀里翁的那柄禪杖直接刺進了自己的眉心之中,但是在那一瞬間,一股來自於林瑾晰眉心處的力量一瞬間爆發開來,璀璨的光芒直接讓許珀里翁的身體猛然之間倒飛而出,僅僅只是感受到那股力量就足以讓許珀里翁的身體瞬間停滯在原地。
“這是……”
伴隨着那股光芒的瞬間籠罩,剛才因為許珀里翁而造成的傷勢瞬間得到了痊癒和恢復,林瑾晰慢慢地站起身來,她的心裏也在好奇這股力量究竟來源於哪裏。突然之間她的心裏似乎回想起了太微之前的話,她說這是她給林瑾晰的補償。
補償?難道說的是這道光芒?
許珀里翁一臉驚愕的看向了眼前的林瑾晰,而他的身體同時也被那股光芒瞬間灼燒了一大塊兒,而且他還感受到了自己的力量正在一點一點的在慢慢流失。
“你……”
許珀里翁現在的眼裏只剩下了對林瑾晰的憤怒,儘管一時半會兒他也推測不出剛才的那股力量究竟來自於哪裏,但是現在的他只得全心地顧好他自己,還不等林瑾晰反應過來,面前的許珀里翁一瞬間便消失在了林瑾晰的面前。
“呼……幸好把他趕跑了,我還以為嚇不了他呢。”太微的力量再次在林瑾晰的身體內迴響起來,剛才的確是太微在幫助她,否則林瑾晰真的有可能死在許珀里翁的手裏。
“你剛才做了什麼?”
太微攤了攤手道:“沒作什麼,我說過會給你補償的,我剛才可是救了你的命,搶佔你身體的事情……應該可以一筆勾銷了吧?”
“剛才那個人你認識他嗎?”
林瑾晰的話讓太微沉吟了片刻,隨後她慢慢地說道:“只是一個故人而已,等到時機成熟的時候,我會告訴你的。”
林瑾晰嘆了一口氣,還是一樣的敷衍,還是一樣的話術,林瑾晰現在真的很懷疑那所謂的時機成熟究竟在什麼時候。
……
而此時在第二區的地脈空間深處,法爾科將懷中昏迷不醒的黑嵐輕輕地放到了地上。眼前的那團懸浮在自己面前的黑氣又一次散發出了陰森的笑聲:“桀桀……汝很護着她啊。只可以她現在和汝一樣,都沉浸在自己的回憶之中,吾給予給她的夢境……是她最希望看到的場景。”
“回憶?你是說黑嵐大人現在醒不過來了是嗎?”
眼前的那團黑氣沒有多說什麼,它只是在黑嵐的身前慢慢地劃過,然後深邃的黑暗似乎從黑嵐的身體內慢慢地漂浮了出來,單單是看着那一縷縷的黑氣就足以讓法爾科的身體微微一震,那如同來自地獄深處的力量波動宛如海浪一般一層一層地轟擊在法爾科的身上,法爾科隱約之間能夠體會到此時的黑嵐大人到底再忍受着什麼非人的待遇。
但是令法爾科沒有想到的是,沉浸在自己的回憶之中的黑嵐正被記憶中的白芷手牽着手漫步在花海之中,黑暗的空間一瞬間在二人的眼前一掃而空,白芷的笑容依舊是令黑嵐熟悉的笑容,一如她們第一次相遇時那般,白芷微笑着主動和黑嵐成為了朋友。
她們都是相依為命的孤兒,以前她們還有院長和其他的孤兒為伴,但是自從那場災難來臨之後,那些怪物一瞬間便摧毀了她們二人的家園,雖然她們不知道為什麼她們自己能夠僥倖地存活下來,但是從那一天開始……她們就已經成為了彼此的唯一。
後來……她們便遇到了伊麗莎白。伊麗莎白給予了她們新的家鄉,也給予了她們新的朋友和家人。不過剛剛睜開眼睛的二人似乎對這個新環境的一切都感覺到了陌生,儘管她們想要和那些人成為朋友,但是……為什麼她們之前的記憶開始變得越來越紊亂了呢?模糊的記憶引導着她們去重新認識了這個世界,也重新認識了她們自己。
最終……她們最後還是變成了她們所討厭的模樣。
獨眼厄兆……伊麗莎白將她們改造成了獨眼厄兆,讓她們自己也變成了之前的那些嗜血且殘忍的怪物。這並不是她們的本意,她們只是想要有一個家園和一群朋友而已。這一切都是伊麗莎白自己的意願,是她一意孤行將他們改造成了厄兆怪物。
如果……如果之前她們真的有選擇的話,她們肯定會選擇另外一條路。只可惜……這個世界上從來都不存在如果。所幸後來,黑嵐遇到了可以令她付出真心的姜紫彤,她和當初的自己一樣,都是孤獨一個人,都是被這個世界所拋棄的那一類人。
“阿嵐……你喜歡這片花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