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親密關係的建立困難
第二天早上起來，舒臨冉不再頭痛，也不流鼻涕了，卻發現嗓子有點沙啞，帶好口罩就上班去了。因為昨天請假兩個治療被推遲了，今天有四個治療排的滿滿的，時間也過得很快。
下午做完最後一個治療，舒臨冉回到座位上，鄭子樂正坐在沙發上，看到她回來，立馬打了個招呼。
“舒醫生，這兩天都沒看到你了。”
“嗯嗯”她拿起桌上的水杯喝了口水后說道：“我昨天請假了，今天有4個心理治療，剛結束。”
只見鄭子樂翻開自己的書包，拿出一盒東西，遞給舒臨冉。
“這是信陽毛尖茶，那天答應帶一些給你嘗嘗的。”舒臨冉放下水杯，接了過去。
“哇，看着不錯，真是謝謝你。”
“現在要嘗一下嗎？”
“這個有什麼沖泡要求嗎？”
“正常泡就行，沒什麼講究。不需要沸水，第一遍洗一下茶，很簡單。”
“好呀，我去接點熱水，你等我一下。”舒臨冉拿起桌子上的熱水壺
“我去接吧”鄭子樂主動搶過去。舒臨冉沒想到他那麼積極，水壺已經在他手裏了，她也就不客氣了。
“好，謝謝。”趁他去茶水間的功夫，她打開盒子，一股茶香就撲鼻而來，盒裏的茶葉嫩綠油潤，顏色鮮潤有光澤。即使舒臨冉不懂茶，也能看出來這茶葉的品質是不錯的。
她從盒中取出一小撮，放在自己的水杯里。很快鄭子樂就回來了，舒臨冉舉起茶杯問道：“這麼多茶葉夠嗎？”
“夠了。”鄭子樂借過她的水杯，放在桌子上，慢慢地望水杯里到水。倒了大概一半左右，他放下來茶壺，端起茶杯，說：“我先把這個倒了去。”
舒臨冉點了點頭，茶的香味已經散發出來，與沖泡咖啡那種油脂香味不同，這是一種清香，淡雅的味道，很不錯。
鄭子樂出去后，陳娟和王陽進來了，一進門就說道：“什麼東西，好香呀”
舒臨冉拿起那盒茶葉連忙說道：“鄭醫生給大家帶了盒茶葉，你們剛才都不在，我就泡了一杯先嘗嘗，你們要喝嗎？”
“好呀，小鄭真是有心呀。”娟姐很開心，去座位上拿了水杯就走過來。舒臨冉同樣取出一小撮茶葉放在她的水杯里，照着剛才鄭子樂給她倒水的樣子，往裏倒了半杯熱水。
“這個第一遍叫洗茶，要把這個倒掉。”舒臨冉現學現賣，剛巧被倒茶回來的鄭子樂聽到，他輕輕笑道
“沒想到還有點講究”娟姐稱讚道“那我把這個倒了去。”
鄭子樂過來，把舒臨冉的茶杯放下，說道：“娟姐，我幫你倒了”陳娟看到他拿着舒臨冉的杯子回來，笑而不語。
鄭子樂把茶杯拿了去，又走了。
陳娟看着他離開，對舒臨冉戲謔地說道：“小鄭還挺有眼力見哈”
舒臨冉知道她的意思，沒有應答，將自己的茶杯倒滿水，接着問道：“王醫生，也來嘗嘗吧”
王陽把杯子遞了過去：“謝謝”
“客氣”。
很快，鄭子樂又帶着娟姐的杯子回來，舒臨冉給她倒滿水，又給王醫生沏了一杯。辦公室三個人都有了，而帶茶葉的人卻沒有。
“小鄭，你不喝呀？”娟姐接過杯子，看小鄭做到沙發上，剛才忙活了一陣子，不管他有點不地道。
“我不用，你們喝就行了”小鄭連連搖頭。
舒臨冉取了一個紙杯，倒了一杯自己泡好的，說道：“這杯給你吧，不然顯得我們多不像樣呀。”
鄭子樂接了過去，說道：“謝謝舒醫生。”
“這茶真不錯哈”陳娟喝了一口說道
王醫生和舒臨冉嘗過之後，也覺得不錯，鄭子樂聽到他們的話，心裏很高興。看到舒醫生喝的很開心，自己更高興了。
“一份茶葉可以沖泡3-4次，夠喝一天的”
“這是怎麼買的呀，我給我老公也買點，他挺喜歡喝茶的。”娟姐真心覺得這茶葉入口醇香，很不錯。
“這是我家自己種的，我這次來規培帶的不多，娟姐想要的話我可以讓家裏人寄過來一些。”
“好呀，多少錢一盒呀？”
鄭子樂有點不好意思，畢竟他來這裏不久，想跟醫院的人處好關係，談錢的話不知道是不是不太好。但他也知道自己家種的茶葉，投入的成本不低，送一盒兩盒還可以，萬一要的人多了，他又負擔不起。
舒臨冉感覺到他有些為難，說道：“我也想買一盒，回去可以做奶茶，既然都是認識的人，鄭醫生便宜點賣給我們吧”
“那肯定的，成本價。”鄭子樂聽到舒臨冉的話，鬆了一口氣。
舒臨冉喝完之後，就專心整理今天的諮詢記錄，並大概制定了一下下一次治療的計劃。弄好之後，將近5點，這期間辦公室的人來來往往，陳娟又把鄭子樂的茶葉宣傳了一波，好幾個人都嘗了覺得不錯，找他買。
舒臨冉看下班時間到了，大家還在熱烈的討論着，她關上電腦，脫掉白大褂準備離開。
“好的，大家要買的我都記下來，保證給大家拿我家質量最好的茶葉。”鄭子樂被圍在中間，看到舒醫生要離開，他衝出來，喊道：“舒醫生，要下班了嗎？”
舒臨冉本想安靜地離開，被他這樣一喊感覺有點尷尬，只得點了點頭。
陳娟看了一眼牆上的鐘錶，說道：“都5點了，哎呀，我要趕快去接小孩了。”
其他人也回到座位上，準備下班。
鄭子樂走到舒醫生邊上，說道：“舒醫生，你等我一下，我跟你一起下去。”
她剛要拒絕，鄭子樂已經轉過身去，拿自己的書包，很快便過來走到舒臨冉邊上。
“走吧”他示意舒臨冉往外走。
舒臨冉只得跟上，兩人在病房門口等電梯，下班時間，電梯很忙碌，等了2分鐘還沒有下來。舒臨冉只能說道：“要不我們走樓梯吧。”
“好呀，我也覺得走樓梯比較快，只是怕你們女生不願意走樓梯。”
舒臨冉沒有再說什麼，自顧地往樓梯間走去。
“舒醫生住在哪裏呀？”
“閔行”
“那不近吧”
“還好，差不多40分鐘左右的通勤時間”
“在上海這大都市，生活成本真的太高”鄭子樂在信陽生活慣了，覺得一天花將近兩個小時上下班蠻久了，但在上海卻覺得這種很正常。
“是呀，市中心的房租太貴，只能找相對遠一點的地方。”舒臨冉贊同說道。
6層樓下樓也很快，沒說幾句就到了，舒臨冉準備和他說再見，鄭子樂卻說道：“今天謝謝舒醫生替我解圍，我請你吃飯怎麼樣？”
舒臨冉連忙拒絕道：“你也太客氣了，本來你送給我們茶葉應該是我謝謝你才對，哪來的道理要你請我吃飯呢”
鄭子樂聽出她的見外，有點失落，明明看到她為自己解圍，也沒有拒絕和自己一起出來，還願意跟自己一起走樓梯，他以為她也對自己也有好感呢。
“我剛來這邊，舒醫生挺照顧我的，能不能給個機會表達一下我的心意呢？”
舒臨冉聽到他的話，不知道該怎麼說，她真的是把他當做普通同事來對待，不知道哪裏沒有掌握好分寸讓他有點誤會。
“真不用了，我平常晚上不怎麼吃東西的，現在也不餓。我先回去了。”
鄭子樂看着她離開，沒有再強求。轉身朝宿舍的方向走去。
舒臨冉走了一段之後，腳步放緩下來。她輕輕嘆了一口氣，對鄭醫生感覺很抱歉，但剛才她確實控制不住自己，在一個人想要接近自己的時候，她很恐懼，想立刻逃離，把一切曖昧扼殺在還未開始的時候。她是一名心理治療師，她當然能意識到自己的問題，卻始終無法克服。所以她沒有交過男朋友，也基本上沒有男性朋友。因為她在和男生交往的時候會很不自在，她把握不好和男生之間相處的距離，男生一旦表現出一絲親密的行為，她就覺得受不了，會立馬拉開與對方的距離。沒有哪個人能接受她的冷漠，願意慢慢融化她，給她很強的安全感。
這樣想着，她走到了地鐵站，看到車廂上貼着趙言誠最新代言的廣告，想起做起他對自己說話時，語氣溫柔，不會讓自己感受到不舒服，而且在自己拒絕之後，並沒有放棄，這讓自己感覺很溫暖。
趙言誠今天沒有行程安排，所以他又來到了咖啡館，在一個偏僻的角落裏，喝着咖啡，安靜地看着書。但眼神卻不時地朝向門口的方向，有人推門進來總要裝作不經意地看一眼，導致自己一上午都沒有看進去書。
中午店員過來問他要不要替他買飯，他點了點頭，放下書，打開手機，發現許傑給他打了很多電話，手機調靜音了沒有聽到。
他回了過去，鈴聲響了一聲就被接起來了。
“你終於接電話了，去哪兒了？”對面傳來焦急的聲音，趙言誠意識到有不好的事情發生了
“怎麼了？”
“頒獎典禮那天你跑後台吸煙被爆了出來，現在上了熱搜，輿論方向不好，還有人在惡意揣測說你吸毒，我們這邊在想辦法撤熱搜了，不過這個事情恐怕不會那麼容易平復下去，畢竟被懷疑有吸毒行為是非常惡劣的。”
“這個倒不用擔心，不是事實的東西，不會站住腳。吸煙的事情倒是需要想想怎麼說才行。”
“對對，你說的有道理。”許傑意識到自己慌了神，沒抓住重點
“其實吸煙是個人自由，主要是那天的場合不合適。這樣吧，我們晚上開個直播，你在微博上發佈一下消息。”
“那現在網上的評論需要控制嗎？”
“不需要，先統計一下大家好奇的問題，直播的時候我們也好有點準備。”
“行，我來安排。”
說完，趙言誠掛了電話，收拾了一下桌子，拿起手機轉身離開咖啡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