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二世祖的高光時刻
雲峰看含香的反應，就知道自己猜的不錯，昨夜揍了一個三皇子，不知道這次來的又是老幾？
“含香堂主，實話實說，開始我看你漂亮，想追你。但我看你好像很反感，我就沒了那個心思了，談戀愛講究你情我願嘛。
我這人急公好義，俠名遠揚，見不得別人受欺負。而且我看你一個女孩子，維持這麼大的產業也不容易，所以就算你好幾次冷眼相看，我還是自降身份來找你，想着幫你解決眼前的困難。”
“說的那麼好聽，那你昨夜那詞又是什麼意思？”
含香想起那凄美的詞，和詞中子再明顯不過的示愛之意，不由得有些羞澀。
“哎，我坦白，不怕你笑話。我是昨夜吹牛皮上頭，下不來台隨便抄得一首。”
“我不信，你這人口舌花花，十句倒九句半句假話，我看你是色心不死，欺辱我們女子慣了。”
雲峰啞口無言，不知怎麼接話了。自己好不容易說一次真心話，卻被人當成騙人的鬼話了。秦兄對不起了，我不是有意剽竊你的。
“含香堂主，我這人真的就是嘴皮子厲害，不瞞你說，我還是處男呢。我長這麼大，女孩子手都沒摸過。”
看着這人睜着眼睛說瞎話，含香有些氣惱了。
“哼，你休要哄騙與我，剛才你在依依的房內幹了些什麼，你當我不知道？”
“額，我能說，我是去談工作的嗎？”
“你覺得我會信嗎？而且不怕告訴你，依依根本就不是我們天地會之人。”
怪不得那手勢不靈了，雲峰覺得自己比竇娥還冤，明明什麼都沒幹，卻被人當成了飢不擇食的嫖客。問題是嫖着還好，現在是嫖沒嫖到還給人當成了淫賊。
雲峰覺得有必要，好好澄清一番，雖然不打算追求含香，但掛着精蟲上腦的名聲，對自己的俠名有損啊。
於是雲峰就把依依如何貪圖自己的男色，怎樣使得陰謀詭計把自己騙到她的房中，如何急色的想要霸佔他的身子，自己又是如何寧死不從保全了清白的過程說了出來。
看着含香似笑妃笑的神情，雲峰決定誓死捍衛自己的名聲。
“含香堂主，我可以對天發誓，若是我剛才有半句假話，就罰我這輩子找不到老婆。”
“好好好，我信你便是，平白髮些誓言，到時候真應驗了，又怪到我頭上。”
雲峰徹底宕機了，這叫什麼事。絕招都出了，別人就是平a了一下，自己沒了。雲峰決定，再也不跟女人講理了。你跟她講道理，她跟你講感情，你跟她講感情，她又不講理了。
“含香堂主，我們不爭了，我是什麼人，你日後知道了，現在我們來談下眼前之事。這兩天我也看到了，百花樓的生意是越來越差，再如此下去，怕是遲早要關門。”
含香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生氣，雲峰去依依房間是他的自由，平日裏自己從容冷靜，今天自己到底怎麼了。
聽到雲峰提起當前的困局，她也是一籌莫展。總不能讓她破了規矩，開始接客吧，而且就算這樣，別人聯合了整條街的青樓，自己再才藝無雙，也爭不過那麼多的花魁頭牌。
“我如何不知，剛才憐兒就已問過賬房管事，我們的余錢只夠月余的開支了。”
想不到竟然到了這麼艱難的地步，一個日進斗金的老牌妓院，賬上沒錢了。
“那你準備怎麼辦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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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只有兩條路，開源節流。一是我準備動員姑娘們上街攬客，增加客流。至於我呢，則想今日開始增加撫琴唱曲的時間，看能否多吸引些才子過來。
至於節流嘛，只能從姑娘的脂粉錢和夥計們的伙食費上扣些下來了。”
“含香堂主，不是我打擊你，這些都只是細枝末節，而且治標不治本。你想靠省吃儉用，活下去，只能說是垂死掙扎。
至於你那些攬客的法子，落了俗套，反而會有損百花樓多年的招牌，一時可見功效，久了沒了新鮮感，客人只怕是再也不會來了。”
雖然雲峰說的直白，但也覺得含香能想出這兩個法子，已算不錯了。而且打擊一個美女，沒什麼成就感，自己可不是那種趁虛而入的偽君子，他要追女孩子，就要別人心悅誠服的愛上他，崇拜他，最終墜入愛河不可自拔。
“我來教你個法子。首先說明，這也是抄的，不是我原創，你別以為我有什麼企圖哈。
”
“你要說便說，何必說這些俏皮話。”
得，看來她又不信，在含香心裏，只怕是已給自己打上了淫蟲的烙印。自己還是老老實實說完走人吧。
“我這個叫做強弱機危四步分析法，用在此時再合適不過。
第一步強，就是咱們的優勢，你說說看我們的優勢在哪？”
“我們現在還談何優勢？”
雲峰看着含香有些泄氣，覺得有必要給她打打氣，不然士氣都沒了，怎麼迎接接來下的戰鬥。
“錯，我們不僅有優勢，而且巨大。百花樓多年樹立的良好口碑，就是最大的優勢，你可不要小看口碑傳播的威力，這可以說是最有效的攬客方式。你試想一下，你累了一天，正想出去放鬆放鬆，想起以前朋友說過，百花樓不錯，不僅價格公道，姑娘的服務又好，你能不心動嗎？
而且含香堂主在京城文化圈才名遠播，又是個自尊自愛的好姑娘，多少才子的夢中情人，只要你在，等於就是百花樓最好的形象代言人。”
雲峰怕含香聽不懂自己的話術，斟酌着用詞，總算把意思表達了出來。看着含香漸漸發亮的眼睛，他總算放心了，只要有信心，就沒解決不了的困難。
“第二步，弱。就是我們內部的劣勢。我們的劣勢有二。
首先不願趨同，所以遭到同行的一直排擠，別人看着我們陷入困境，不僅不會相幫，只怕還是拍手叫好。
其次，含香堂主雖然國色天香，是世間難得一見的美女，但對於有些嫖客來說，卻可見不可得，只能遠觀不能褻玩。久了就讓他們生產了一絲絲的恨意，巴不得你開館接客，到時好來看你的笑話。所以生意越不好，他們越不願來，就等着你失意的那天。”
雲峰作為一個男人，當然明白男人的劣根性，得不到就毀掉，是很多男人骨子裏的基因，就算過再多年，換到哪個時空都是不會變的。在這把握人性方面，含香看來也是個雛，雲峰不等她發問，就把解決方法說了出來。
“所以你要想辦法破局，如何破呢。首先，開課授業，就請些周邊青樓的紅倌人，專門教授琴藝心得，讓她們也當才女，到那時人人都是才女，你就不會那麼遭人嫉妒。你也可藉此機會與這些當紅頭牌結些善緣，到那時搞不好她們還要為你兩肋插刀，說些仗義執言的話。
第二呢，調價。這叫與大家打成一片，不那麼格格不入。當然也不能隨意漲價，不然多年積累的好口碑就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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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怎麼辦呢，我有個法子叫套餐消費，原來客人只是找姑娘，喝喝花酒。漲價后我們可以提供按摩，足浴，葯膳食療等一系列服務。
這些男人天天出來花天酒地，身子虛的很，要是姑娘們在他們耳邊吹些枕邊風，說是只要吃了我們的葯膳，就能生龍活虎，再現雄風，保管他們天天住在這，把這當第二個家。”
含香看着雲峰，感覺就像見着一個怪物，她可是問過李近南的，雲峰才十六齣頭。真不知道他這小小年紀，如何想出這些辦法的。還說連女孩子的手都沒摸過，就你這麼懂內里的門道，怕不是打出娘胎就開始逛青樓了吧。
“第三步，機。就是我們外部的機會。剛才我從街口進來，就見一群人在那街邊攬客，雖說熱情，但卻過於賣弄風騷，惹人嫌棄，這正是我們最好的機會。
我們做的是皮肉生意不假，但如果能注入一絲絲情感在裏面，就更能留住這些儒上才子的心。
你想想看，整條街全是庸脂俗粉，談都是男歡女愛，那點齷齪事。我們百花樓卻獨樹一幟，不僅談情，還談心。只要到我們這來消費，姑娘們就陪着那些才子談心，談些什麼呢？
談理想，談報復，談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俗話說，文無第一，武無第二，這些才子平日裏心高氣高，誰都不服。到了咱們這裏，不僅姑娘盡心伺候着，還有人仰慕欽佩他，他能不乖乖的把銀子掏出來嗎？”
雲峰說的口乾舌燥，嘴巴都快冒煙，看着桌上有杯茶水，也不管冷熱就一口倒進了水裏。含香看着剛想阻攔，卻慢了一步。想着雲峰喝了自己的殘茶，脖子往上不由得泛起一陣嫣紅。
雲峰可不知道這是人家姑娘的茶杯，他實在有點渴。一杯茶水下肚，才剛潤了潤嘴唇，連接着喝了三杯，才將將緩解了些。
“最後，我們來說說關鍵的第四步，危，這也是如今我們最難的地方。顧名思義，危就是危機。我們現在最大的危機是什麼？就是被同行圍堵，沒客源，沒了客人就沒了收入，沒了收入就得關門。就算我給老頭子寫報告，借支一些銀子，估計也支持不了多久。所以我們要靠自己，你說的開源最是最好的方法。
但如何開源卻是大大的學問。
首先，我們要做一個徹底的改變，改變在客人們心中的形象。男人真要深究起來，非常賤。怎麼說呢，你要是穿的少了，他就專看你遮住的地方，你要是穿得多了，他反而就盯着你露出來的地方。
所以我們的姑娘們，要改變穿衣打扮的風格，以後不要隨意的袒胸露乳，要學會矜持。要讓那些客人知道，我們的姑娘不是人人可以褻玩的娼妓，而且高傲的閨秀。
然後就是含香姑娘你。你要變，而且要從頭到尾的改變。
我前夜聽過你撫琴唱曲，雖然初聽着，悠揚動人，但伴奏略顯單調。而且唱的曲子過於婉約，講得都是些卿卿我我的男女之情。
這些客人聽了多年，遲早會厭倦。你要作何改變呢，你可以在詞曲中加入更多樂器配合，多找些伴奏的姑娘在一旁，這樣顯得曲風更加飽滿，氣勢也足一些。
還有，你要做一股大宋詞曲中的一股清流，別人天天唱些花前月下之類的曲子，你要另闢奇徑，專唱些曲調的豪放派詞曲，就講戰場，官場失意之事。
近年來宋朝勢微，對異族多有退讓，這些儒士清流肯定早有不滿。你這一唱就直擊他們的內心，引起他們的共鳴，到時候就是趕他們走，他們也不走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