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在劫難逃 民婦白娘子的不歸路(一)
自那日觀音大士聖誕日,得菩薩指點,小白即刻和小青動身趕往杭州西湖。
只見西湖之畔,楊柳依依,春風拂面,此時正是春日好時節,三月初三,路上行人紛紛趕着去給祖先上墳。小青不解的問道:“這人間好生奇怪,不信神佛,卻信死去故人的鬼魂?”小白說道:“我也甚是不解!不如一會過來有學識的書生,我們問他一問?”“甚好!”小青笑着答道。這時,從斷橋上走過來一位書生,其年紀大概二八模樣,舉止斯文,形態文雅,小青說道:“就他了!”,小白說道:“好的,那就交給我來問詢,聽聞人間學什麼禮儀之道,甚有講究,相比若是小青去了,嚇到人家反倒是不妥咯!”於是小白舉步向前作揖說道;“敢問這位兄台,我們主僕二人遠道而來,不知這杭州風土人情,想請教一下,這三月初三祭拜祖先之說從何而來啊?”只見這位書生略停了步,面帶微笑,說道:“適才二位問的乃是一個“禮”,孔孟之說中,“禮”乃是重中之重,先人故去,依禮法舉行喪葬,再依禮法進行祭拜,不忘先人長輩的養育教誨之恩。”小青不服氣的說道:“先人去了,就是仙人板板,躺板板了,還怎麼理會你的禮法哪?人間的事就是繁瑣,哪如?哪如我們老家,自在逍遙洒脫!”小白看着小青說道:“到了杭州,就要遵循些禮法先,老家的事回老家再說嘛!”接着就笑着對書生說道:“言之有理,我和小青初來乍到,沒有學習過什麼禮法學說,不如請你常來我家做客,也多講講這些學問,你看看,說了這麼久的話,還總是書生書生的稱呼你?不知道該叫你?”“你可以直接叫我許宣。”“好的!你可以叫我小白姑娘,這位是我的侍女小青姑娘!”“甚好,甚好!”“我的家就在西湖邊不遠處的清波門,空閑時過來喝茶!”“有勞有勞,空閑時定拜訪!”正說著,天空飄起了濛濛細雨,小白把手裏的雨傘遞與許宣,說道:“這傘你且拿去吧!今日這雨也甚是纏綿,如若無傘,必當渾身淋濕啊!若有空閑,便來我家還傘即可!”“也好也好!那二位如何避雨?”“我們二人自有辦法嘍!”小青笑嘻嘻的說道。許宣便不再多言,轉身離去,小青此時略帶嘲諷的說道:“哼,什麼借傘還傘,分明是互相看對眼以便訴真情!姐姐,呆在峨眉山千年不動一絲真情,如今卻對一個一面之緣的書生暗送秋波!不就是孔孟之書嗎?我小青施個法術,也能全部把書背到腦子裏!”“小青!我們初來乍到,當然要學些禮法,交些朋友啦!況且,剛才那位兄台,正是當年從我身上搬走石頭的那位小葯童啊!難怪眉眼看着那麼順眼,有一股親切之情!”小白深情的說道。“親切之情,我看卻該不會是男女之情罷!”小青酸酸的說道。“小青,走啦,回去我們的清波門啦!”小白面露嬌羞的說道。“哪裏有什麼清波門啊!我們才剛到杭州誒!”小青說道,“你忘了,姐姐的本事?走,我說清波門有家,就有,走!”小白邊說,邊帶小青來到了西湖邊一處荒廢的府院,只見她默念:“念隨心到,房屋幾間。”接着,便出現在眼前一座莊嚴華麗的府院,小白在上面書寫上了“白府”兩個大字,二人歡喜入住。
自入住白府後沒有幾日,許宣便拿着傘登門拜訪。且說許宣自那日在斷橋之上遇到小白后,回去后便朝思暮想,自古孔孟之書中書生與美女之間的風流趣事便是不少,沒曾想今日發生在自己身上,想我許宣寒窗苦讀數十載,未考取什麼功名,家裏還欠不少銀兩,如今正值青年,也未尋得良緣結婚生子,真是個不孝子啊!如此蹉跎愧對列祖列宗,無法交代!可巧今日斷橋之上偶遇小白姑娘,知書達理,才貌雙全,可是我許宣運勢來了?也罷也罷!我且去把傘還了,來日方長。許宣便登門清波門白府,恰巧小白姑娘和小青姑娘都在家,許宣說道:“多謝那日借傘與我,只是姑娘你們有沒有淋濕?”“當然沒有啦!我們二人家住的近,很快便到家了!倒是許書生你!衣衫單薄!才是讓人擔心記掛哪!”小白連忙應答道。邊說邊抬眼看向許宣,只見他眉清目秀,自帶一股書生的端正儒雅之氣,甚是好看,小青不耐煩的說道:“哎呦呦!這青天白日的,光夠用了啊!怎麼老是盯着人看哪!怕是再怎麼看,也看不到心裏去吧?”“小青,快去準備茶水!今日許書生遠道而來,怎能不好好招待?況且我還備了些許四書五經,一時讀不明白,且留許書生多住幾日可好?”小白一邊催促小青做事,不要再打趣,一面問詢許宣,是否可以多留幾日,只見許宣面露喜色,說道:“也好也好,為謝借傘之恩,自當儘力!”小青一陣酸楚,自默默退回廚房準備茶水。
小青回到廚房,默默現了玄青的男身,他一聲嘆息道:“哎!沒曾想小白她一到杭州便遇到知己,現郎有情,妾有意,只剩下玄青我一個電燈泡了,玄青啊玄青!你這又是為何啊?小白雖待我如親弟弟,可是我……依然深愛着他!不如,我再多待些時日罷!看那許宣雖面善,可人間遵行什麼儒法?小白又初來乍到!如若許宣耍什麼花樣?小白只有一人如何應付?”正說著,便煮起茶來,隨後便變回小青的模樣,奉茶打掃,做的倒似一個真的侍女一般。
且說小白與許宣在白府幾日裏有說有笑,一面閱覽些四書五經,一面又話些家常,小白問道;“不知許書生家中還有何人?”“家中還有一年近六詢的老母親,終日縫補些衣物,做些雜活謀生,家父去世較早,只留母親與我相依為命。只是許宣不孝,年方十八未考的功名,也未娶親,實在是愧對列祖列宗啊!”許宣面帶愧色的答道,小白順勢說道;“今日有一現成親事不知你成也不成?”“不知姑娘你說的是哪裏話?”許宣揶揄道,“遠在天邊,近在眼前!許書生!就是我了!”小白略帶羞澀的看了一眼,又羞紅了臉低聲說道。許宣心中得意,面帶微笑的說道:“三生有幸!待我回去寒門,稟告母親,商討婚事,吉日便迎娶白姑娘,你看如何?”“這即是杭州,便要遵循了人間的禮法,你且去辦就好!”小白應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