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酒店房間驚現蠶蛹
許姨滿懷激動地敲了敲門,門很快從裏面打開,陸之延站在門口,後腦勺的頭髮微卷,眉眼間帶着剛睡醒的睏倦,面色不虞。
許姨趕緊道:“抱歉少爺,我不知道您還沒醒。”
對待許姨,陸之延的態度還算良好,微微舒展了眉毛道:“沒事。”
許姨見狀繼續道:“沈小姐說想要學習一下如何照顧您,所以我想帶她進您的房間看看,可以嗎?”
陸之延的眉毛立刻重新扭在了一起,語氣也變得嘲諷起來:“照顧我?沈羨你大可放心,只要乖乖配合我,我就不會外漏那些照片。大可不必假惺惺。”
沈羨現在相當於靠氣運在小說的世界存活,她的金蛋已經綁定了陸之延,每次一靠近陸之延,她就覺得渾身舒坦,就像在海邊的沙灘上,懶洋洋地沐浴着帶着暖意的陽光,手上還捧着冰椰汁,隨時可以快樂一口。
所以她也不在意對方甩冷臉子給她,繼續巴巴地貼上去,滿臉赤誠道:“不是的,你誤會了。我就是單純得想要照顧你,沒別的心思。”
陸之延明顯不信她的鬼話,卻也沒心思和她繼續胡攪蠻纏,只冷着臉道:“我不需要你的照顧,你不給我添麻煩就已經謝天謝地了。”
沈羨瞬間有些蔫巴,但是她也不敢強求,萬一眼前這條大腿厭惡她了,不讓她蹭氣運了,她找誰哭去?
她只好委委屈屈地應道:“好吧。”
然後低着頭走開了。
許姨在旁邊看得着急,小沈好不容易有了顧家的心思,萬一因為少爺冷漠的態度放棄了,那日子還怎麼過。
等沈羨走了,許姨趕緊小聲對陸之延道:“少爺,您有沒有覺得沈小姐哪裏變了?”
變得沒有那麼目中無人了,也不像從前那樣盛氣凌人。
最重要的是,以前的那個沈羨身上總有一股拜金的腐臭味,一副腦子被驢踢了八百回的蠢樣,又菜又自信。
可是一夜之間,她給人的感覺完全變了。
陸之延心裏想着,開口時卻道:“我沒有那麼多時間去關心無關緊要的人。”
他的聲音不大不小,卻正好能落進沈羨的耳里。
只見沈羨腳步一頓,頭低得更低了。
這邊的許姨看見了沈羨低落到無法自拔的樣子,心裏也不好受,雖然沈羨一直以來的所作所為讓她瞧不上對方,但是她畢竟是以後要和少爺一起過日子的妻子,而且今天也認認真真地作出了改變……
另一邊,“低落到無法自拔”的沈羨低頭看着衣服領口的那塊白色牙膏漬,有些懷疑人生,奇了怪了,什麼時候沾上的,咦……
蹭掉了衣服上的臟漬,沈羨才得空想起陸之延剛剛說的話。
沒想到陸之延這麼討厭原主,看來今後蹭運氣的日子道阻且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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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羨是在下午的時候接到了經紀人張雅打來的電話。
“沈羨,你他媽的發什麼瘋!”一接起電話對面的吼聲就傳了出來。
沈羨弔兒郎當地將聽筒離得遠了些,一邊把陸之延的衣服放進了洗衣機。
“不會說話就別說,吼那麼大聲把你爹的耳朵吼聾了,你賠錢啊?”
對面的張雅氣得發瘋:“沈羨!!”
昨天她好不容易說服了沈羨去陪王導,沈羨也聽話地去了。
結果她今天興緻沖沖給王導打電話邀功卻沒打通,給王導的助理打電話,對方也說聯繫不上。
她突然有了不詳的預感,就去了昨天王導發過來的酒店看,結果呢?
她一推開房門就看見被裹得跟個蠶蛹似的人躺在床的正中央,嘴裏被塞了塊布,正在嗚嗚叫着。
張雅想起那個畫面就氣得直咬牙,人是她送過去的,要是對方事後算賬的話,她絕對吃不了兜着走。
“誰給你的膽子踢王導的?我還想你怎麼突然這麼有上進心,說陪就陪。結果在這兒等着我呢?你知不知道現在王導人在醫院,醫生說他很有可能因為你的那幾腳……”
張雅氣得說不出後面的話。
沈羨嘴角勾起嘲諷的弧度:“第一,我怎麼不知道,什麼時候上趕着潛規則成了有上進心?你喜歡陪人睡覺,以此為榮,我沒有意見,但並不是所有人和你一樣沒有底線,好嗎?”
“沈羨你……”張雅宛若被踩了尾巴,氣得跳腳。
沈羨面無表情地打斷她:“第二,如果那個姓王的不能人道了,那簡直就是老天開眼啊,跟我有什麼關係?你要是非想讓我去道歉,可以啊,我完全不介意送幾個花圈祝他重新做人。”
張雅被她的伶牙俐齒懟得說不出反駁的話來,只能頂着一張憋得通紅的大臉無能怒吼:“我警告你,你要是還想再娛樂圈混下去,你下午就跟我一起去道歉!否則,我就有能力讓你徹底把冷板凳坐實!還想紅?門都沒有!”
沈羨滿不在乎道:“警告我的人多了去了,姐就喜歡玩刺激的,你算老幾?還有,紅不紅我自己說了算,輪不到你在這亂吠。”
沈羨在原來的世界出道多年,後來一直站在頂峰,已經很久沒有人敢這麼和她說話了。
這麼無恥且沒有底線的更是從來沒有遇見過。
她甩上陽台門,氣勢洶洶地走到中島台想給自己倒杯水冷靜冷靜。
卻發現陸之延也在中島台這兒喝水,聽見她過來的動靜,對方喝水的動作頓了頓。
沈羨一肚子的火頓時泄了,被嚇得。
也不知道陸之延聽沒聽到剛剛的對話,聽到了多少。
沈羨揪住了自己的衣角,本來陸之延就已經很討厭她了,萬一他因此更厭惡她,她的氣運值可怎麼辦啊。
她挪着步子靠過去,小心翼翼道:“陸之延……你剛剛聽到我說話了嗎?”
沈羨的聲音放柔了,和剛剛氣勢洶洶的樣子判若兩人。
陸之延放下水杯,嗤笑道:“我只是瞎,但不聾。”
沈羨咬了咬唇,完了,那就是聽見了。
她努力想辯解:“……其實這事兒我可以解釋的……”
然而她還沒說完就被人打斷了:“我不關心。”
陸之延用一種冷到近乎結冰的語氣道:“你做什麼說什麼,都和我沒任何關係。所以今後也不用向我解釋,我並不想聽。”
沈羨抿了抿唇:“……好,我知道了。”
等到陸之延離開之後,沈羨數着剛剛對話得來的氣運值得瑟地笑了。
切,陸之延說不讓她講她就不講嗎?他不讓她照顧生活起居,她還不是照樣偷偷照顧?
要是真這麼聽話,她就不是沈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