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 人面獸心的畜牲
啟陽縣。
一處不起眼的小院。
玄十五站在一邊,看着墩子和阿富指揮着一群人規整着後院。
因着這個小院沒有丫鬟家丁,幫着規整後院的人,還以為眼前的二人是主人。
想着將此處的花草拔了,把土刨松就能夠有一筆銀錢,一個個的很是賣力。
雖然好奇這家主人,竟然要把長勢很好的花草拔了,可知道不該多問的人們,只得在心裏叨叨,面上可是不敢多說什麼的。
隨着花草一一被拔,這一片土地顯露了出來。
在阿富的指點下,漢子們揮着鋤頭和鐵鍬開始鬆土。
剛開始還沒覺得有什麼不妥,可漸漸地,細心的人發現了不對勁,朝着阿富喊道:“小哥,這裏的土很松啊,不用我等再鬆了。”
“土很松,那就把上面的土刨開。”
“啥?刨土?”
看着男子詫異的表情,一旁的墩子出聲了:“讓你刨土就刨土,不會少了你的工錢。”
“行嘞。刨土,這就刨。”應聲之後,男子壓着心裏的疑惑,用鋤頭將鬆軟的土刨開。
隨着刨開的土越來越多,土裏散發出了一股怪怪的味道。
男子微微皺了一下眉頭,和身旁的兩個人擴大了範圍。
突然,男子的眼神一凜,隨即看了看另外兩人,見到他們同樣驚訝的表情,搖搖頭,繼續刨着土。
隨着三人的動作,土裏的景象顯露出來了。
那股刺鼻的味道猛然襲來,三人齊齊停下動作,將頭扭到了一邊,乾嘔起來。
時刻關注着動靜的玄十五,一個閃身就落在了三人身側,看着土裏的情景,冷冽的開口:“繼續刨土!”
聽着玄十五的突然出聲,三人打了一個冷顫,隨即壓下心裏的恐懼,繼續刨着周圍鬆軟的土…
當周縣令和曲師爺疾步匆匆來到後院,見到的就是一排排帶着泥土的屍體。
見到那些已經分辨不出容貌的屍體,周縣令立馬破口大罵起來:“喪良心啊!這他奶奶的是誰幹的?本大人一定要將此人繩之以法…”
看着一番慷慨激昂的周縣令,又看着一個個人說著恭維周縣令的話,玄十五冷冷一笑,“周鰭,你這是在罵誰呢?”
“別人不知道這院子的主人是誰,難道你還不知道?這院子過戶什麼的,難道不去你衙門?”
“周鰭,周異是你親哥哥,雖說同父異母,可畢竟也是親哥哥,我說的沒錯吧。而這院子,如今可是在你那個紅顏知己紅杏的名下,你說這個院子是誰的呢?”
剛才還說著周大人是好官的眾人一聽,頓時覺得他們就是一個笑話。
這院子在這周大人紅顏知己的名下,那這院子的主人還會是別人嗎?
而且,剛才這人說了什麼?
那個周異,竟然是周縣令的親哥哥?
怎麼會這樣?
周鰭沒想到,竟然還有人知道自己如此隱秘之事,特別此人還是軍營來人,一時亂了分寸,不知道該如何接話。
錯后他一步的曲師爺,抬步想退出去。
玄十五怎麼會給他這個機會?
在他剛抬步時,玄十五就冷冷的開口:“曲師爺,你說我要不要去你的府上走一走呢?”
說著,不待曲師爺應聲,玄十五忙抬手拍了一下自己的額頭,“瞧我這記性。曲師爺在啟陽縣可是有好幾個院子,十五我恐怕得一一去走一走才行。”
“只是,我該先去哪一處呢?這裏是七南巷,要不我就先去七南巷巷口那處吧。”
說著,轉頭看着墩子,“墩子,帶幾個人去七南巷巷口那個院子看看,就是剛才我們來的時候,我指過的那一間。”
“是。”應聲的墩子還沒來得及開口,就看見幾個漢子,已經扛着鐵鍬和鋤頭走了過來。
於是乎,一行人在曲師爺那驚恐的表情下,離開了後院…
曲師爺,則腿一軟,跌坐在了地上。
見到這一幕,眾人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呢。
敢情這啟陽縣的師爺,和堂堂的縣令都是人面獸心畜牲。
老話說,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這話果真是一點也不假。
看着周鰭和曲師爺,玄十五冷冷的開口:“阿富,把他們給我綁了。”
“好的。”
應聲的阿富,此刻正跪在一具,已經分不清面容的屍體面前,聽到了玄十五的聲音,抬手用衣袖擦拭了一下眼淚,然後大步走了過來。
拿着繩索站在周鰭的面前,阿富憤恨的開口說道:“我說過,我兩個妹妹的仇,我早晚會報。”
“你妹妹?你是周異府上的人?”聽着阿富的聲音,周鰭這才回神。
“不入虎穴,焉能報仇!”說罷,和兩個漢子將周鰭和曲師爺綁了個嚴實。
看着眼眶紅紅的阿富,玄十五低聲詢問:“找到了?”
阿富轉頭看了一眼那具屍體,輕聲應着:“嗯,只找到了小妹。”
“只要在啟陽縣,就能找到。”
“嗯,謝謝大俠。”
“找人將這些屍體搬到縣衙,你帶幾個人在那裏好生看着,其他的事情,交給我們。”
“是。”說罷,就和幫着刨土的漢子們搬着屍體…
至於周鰭和曲師爺,則被玄十五拎着,一個縱身就朝着院子外而去。
當阿富和人將屍體搬到縣衙時,見到縣衙大門敞開,裏面已經擺着不少的屍體。
有些屍體旁邊,還有親人在那裏哭喊着…
魏大初見到阿富,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而後什麼也沒有說。
漢子們見到縣衙地上,那一具又一具裹着草席的屍體,眼眶也微微泛紅。
這一刻,他們才明白,那些當初來縣衙報官,說自家女兒不見了的人,沒有撒謊,他們家的孩子是真的不見了。
只是,在這啟陽縣,縣令師爺和富商串通一氣的啟陽縣,那些人根本就是以卵擊石,就算當初放了回去,恐怕也是不死就瘋啊…
幸好,遇見了不畏懼他們的俠士,否則…
在漢子們思索間,縣衙門外又來了一行人。
領頭的正是鐵青着臉的墩子,身後跟着的人,正抬着被草席包裹的屍體。
此刻,突然聽到一個老婦人的聲音:“青天大老爺,民婦冤枉啊!民婦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