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怪夢
奧運會、五星紅旗、紅裙小姑娘的天籟之音……
高鐵、城市群、反衛星武器、黑絲帶、神舟、北斗、嫦娥、天宮、股票、期貨、手機、愛情動作片、雙飛又見雙飛……
靠,這都什麼亂七八糟的!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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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地旋轉,一幅幅詭異的畫面在心頭飛掠。迷迷茫茫,這樣好像過了一生一世。
……
……
……
夜空,一團死寂;大地上,流淌着昏昏的幽光;天地間,瀰漫著凄風,飄蕩着冷雨。
高樓摩天,摩天之處,**着雙足的女子站在大樓的邊緣。
女子神色漠然,長長的黑髮被飄過的凄風吹起。
女子縱身躍下。
不……
痛,撕心裂肺。
王鐸驀地睜開了眼睛。
――――
柳雲臉紅紅的,哈着腰,右手把王鐸的腰抬起來一些,同時,左手把王鐸的短褲退了下來。
雖然這樣照顧王鐸已經三個月了,但柳雲的羞澀依舊。
把短褲疊好,放在一旁,柳雲轉回身,拿起濕毛巾,繼續給王鐸擦拭身體。
柳雲的動作很輕柔,很仔細,儘管羞澀,也依舊把死蛇握在手中,輕輕地擦拭,不遺漏一個地方。
突然,柳雲呆住了,手中的小死蛇瞬間變成了火熱的大怒龍,漲大了不知多少倍。
――――
呆住的不只是柳雲,王鐸也呆住了。
睜開眼睛之前的瞬間,幽冥之中劈過來一縷刀光,睜開眼睛之後,痛似乎還在,但為何而痛卻已經忘記了。
迷茫之間,王鐸看到了一點白光,然後,隨着迷茫退去,白光陡然就變得璀璨,光華奪目。
白光是柳雲的雙峰。
屋裏沒別人,天氣悶熱,又要給王鐸擦身按摩,所以柳雲上身沒穿外衣,只穿了一件寬鬆的無袖小衣。
柳雲的肌膚光潔如玉,雙峰頗具規模,材質是果凍型的,稍微一動,就顫巍巍的,而這一刻,無盡的美景,半遮半掩間,那誘惑真是要人老命。
何況,柳雲本就是王鐸心中的女神。
――――
柳雲下意識地轉過頭來。
四目相對。
突然,怒龍變成了赤紅的鐵棍,柳雲的手觸電般地縮了回去。
因為呆住了,柳雲的腦袋短路,所以一直沒放手,直到這一刻才反應過來。
太羞人了,柳雲站起身來,想跑,但剛有這個意思,人就已經到了床上,被王鐸壓在了身下。
這一刻,王鐸沒有思想,他完全是被本能驅使的。
真軟!
真軟,說不出來的那麼軟;真滑,說不出來的那麼滑;真熱,說不出來的那麼熱……
王鐸感到渴極了,要渴死了,而一股清泉就在眼前。
王鐸吮吸着,來自九天的甘露醉着神魂。
那是什麼?
突然,王鐸腦海里閃過一絲清明。
那是淚光。
柳雲的臉紅的要滴血,但大大眼眸里卻有點點的淚光閃爍。
兩人的目光對上的一瞬間,王鐸傻了,柳雲的眼睛緊緊地閉上,看樣子就是死,也不會再睜開。
王鐸大急,想要翻身下去,但結果,卻是自己的嘴唇又焊在了柳雲散發著無盡熱力的紅唇上。
不知過了多久,也許只是一瞬間,王鐸的身子驀地飛起來,撞在了地下的桌子上。
桌子碎裂。
桌子的碎裂聲驚醒了柳雲。
柳雲嚇壞了,什麼也顧不得了,她撲到了王鐸身前。
王鐸痛的臉容扭曲。
“你、你……對不起!”看到王鐸扭曲的臉,柳雲急哭了,她緊緊抓住了王鐸的左臂。
“我沒事兒。”王鐸沒說假話,他是真的沒事兒,他是裝的。
身體的傷早就好了,身子飛起砸碎一張破桌子,對王鐸更是小兒科,根本不算個事兒,他之所以裝痛,是因為不知道如何面對柳雲。
“對不起,我忘了你的傷!”柳雲依然慌急,眼中帶淚。
忽然,柳雲發現不對勁,怎麼王鐸的眼睛盯着自己的胸看?就在這時,一陣微風吹過,柳雲感到胸前有點涼,她這才意識到小衣還在上面頂着呢。
柳雲的臉又要滴血,她趕緊把小衣拉了下來,然後站起身來,落荒而逃。
柳雲逃了,王鐸仰面躺在地上,呼呼直喘粗氣,剛才的刺激大了去了。
好一會兒,王鐸爬起來,走出了屋子。
柳雲沒跑遠,就在屋外的廊檐下坐着。
出了屋子,看到柳雲,王鐸剛剛平靜下來的心立刻又亂了,腳步都發飄。
王鐸喜歡柳雲,喜歡極了,但在這之前,他從沒想過要把柳雲怎樣,他最大的渴望是把柳雲抱在懷裏,說點什麼,或是什麼也不說,就這麼直到地老天荒。
可現在,這一刻,看着柳雲,覺着說不出的妖嬈,說不出的魅惑,不僅心裏痒痒,手也痒痒,全都痒痒極了。
但是,心也忐忑到了極點。
不僅他喜歡柳雲,姜之淳、吳震、趙廷鋒和劉鐵也都喜歡柳雲,只是,柳雲對他們都一視同仁。
為此,包括王鐸在內,沒有人對柳雲表白過,也沒有人跟柳雲談過這方面的事兒,他們都默默守護着柳雲。
柳雲全身都在散發著奪目的光芒。
心碰碰跳着,王鐸好不容易在柳雲身旁坐下。
兩人誰都沒有說話。
午後的叢林,幽深而靜謐,慢慢地,王鐸平靜下來,**不再是野獸。
王鐸依舊不敢看柳雲,眼角的餘光里,柳雲依舊散發著奪目的光芒。
王鐸想到了大姐,心愈發地柔軟了。
慢慢地,王鐸身子倒下,頭枕在了柳雲的大腿上。
一切是那麼的自然。
柳雲愣了,她推開不是,不推開也不是。
心裏掙扎了一會兒,柳雲低下頭,看着枕在腿上的男人。
王鐸是一個傳奇,十四歲參加緬甸解放軍,十五歲就成為了令敵人喪膽的士兵……如果不是王鐸,她和姜之淳五個人,尤其是她,絕不可能平平安安活到現在。
王鐸是殺神,瞪眼就宰人,柳雲雖然不怕王鐸,一點也不怕,但是,這還是對柳雲產生了一定的影響,讓她覺得王鐸整個人太過凌厲。
就是在王鐸昏迷不醒的三個月裏,柳雲依然覺得王鐸的面部線條凌厲,似乎隨時都可能暴起殺人。
可現在,不知為什麼,柳雲覺得王鐸就是一個單純的大男孩。
看着王鐸,柳雲想到了哥哥,又由哥哥想到了家人,她想到了父母,想到了爺爺奶奶、姥爺姥姥……
胸膛里涌動着思念,涌動着柔情,柳雲抬起手,輕輕放在了王鐸的頭上。
不知不覺,淚水涌了上來,淚光里,一個充滿陽光的大男孩的身影時而清晰,時而模糊……
不知如何開始的,王鐸和柳雲兩個人聊了起來,一開始是聊王鐸昏迷不醒的這三個月裏的事兒,隨後,自然而然地就聊開了,他們聊起了各自的家人和少年時的點點滴滴。
王鐸和柳雲都是京城人,自然更有聊的話題,他們有很大一部分是共同的記憶。
不論是王鐸,還是柳雲,他們從沒有跟別人這麼聊過天,那種親切,那種滿足,無可言喻。
王鐸仰面枕在柳雲的大腿上,柳雲時而低頭看着王鐸,時而抬起頭看着眼前無盡的叢林。
柳雲不再羞澀,而王鐸也不會被眼前近在咫尺的曼妙的峰巒刺激,他們心頭涌動的都只有溫馨和寧靜。
午後的時光容易讓人感到慵懶,尤其是叢林裏陽光明媚的午後時光。
不知何時,王鐸睡著了,柳雲也靠着牆壁睡了。
――――
叢林裏的小道上,姜之淳、吳震、趙廷鋒、劉鐵四個人默默走着,他們的臉色都不好,很不好。
他們的臉色這般沉重,是因為柳雲,因為柳雲是禍水一般的女人,不論走到那裏都會引起一些人的覬覦。
就是為此,他們從知青變成了殺人的罪犯,永遠都不能回國了。
到了這兒,幸好遇到了王鐸,要不然,悲劇是註定的。
王鐸這才昏迷了三個月,有些人就開始伸爪子了,雖然他們現在今非昔比,但想要保護柳雲的安全,依舊是極其危險的。
他們不怕死,為了柳雲,不,不僅僅是為了柳雲,他們為了彼此都不惜去死,但死並不能解決問題。
現在,讓他們心情沉重的不僅僅是柳雲,還有王鐸,一旦出事,王鐸也就必死無疑。
而且,因為王鐸,他們的手腳更被束縛住了。
怎麼辦?
沒有辦法,因為柳雲,因為王鐸,他們無處可去。
在這裏,劉龍之那些人還不敢太明目張胆,可一旦離開,那就完全不同了。
穿過前面的樹林,就到了家門口,姜之淳道:“注意點,別讓柳雲看出來。”
吳震、趙廷鋒、劉鐵都點了點頭。
趙廷鋒的眼睛最尖,他驀地停下了腳步,驚呼道:“鐸子醒了!”
這時,姜之淳、吳震和柳鐵也看到了廊檐下的王鐸和柳雲。
是很奇怪。
天氣好,他們在家的時候都會把王鐸搬出來晒晒太陽,但柳雲一個人在家的時候不會。
趙廷鋒激動地道:“你們看鐸子的胸前,他們的手!”
還真沒注意,姜之淳、吳震、劉鐵三人仔細看過去。
真是!
王鐸的兩手放在胸前,握着柳雲的右手!
把王鐸的頭放在自己大腿上枕着,這就已經很奇怪了,而柳雲是絕不可能把王鐸和自己的手擺成這個樣子的。
四個人驀地飛奔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