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溪水鎮趕集

雲冷江空歲暮時，竹陰梅影月參差。轉眼到了十一月份。趙書妍到這裏也十幾天了。天兒也越來越冷，她從一開始的不適應到現在的淡然處之。趙書妍早已經打算好今天要去溪水鎮上趕集的。早晨她就揭開了瓮缸。圓圓的柿餅上已裹上了一層厚厚的、白白的霜糖，可以食了。她從瓮缸中拿出了兩個，遞給了一旁的奶和弟嘗嘗鮮。見他們都覺着好吃極了，又留下了二十來個放家裏頭給他們當零嘴兒。她把采來的木耳、筍乾、柿餅都包裝好裝進了背簍，又尋了塊破了的布片把它們蓋了起來才出了門。當然，懷中還藏了一支呈黃紅色的寶貝，那支年限稍短的靈芝。她想着，到鎮上尋一家靠譜的藥店先賣了它。餘下的那支黑色靈芝太珍貴了，暫時先放起來，必要時再脫手。村裏頭早上趕集的人不少。天色微微麻，就已經有十六七個人在村子口守着了。只見有的村民背着背簍或是挎個籃子，有的拎着雞鴨，或是背着個包袱牽着個小孩子...牛老二趕了牛車過來，大家爭先恐後地擠上牛車，嘰嘰喳喳好不熱鬧，就是牛車太擠了。她們你推搡着我，我推搡下你，誰都不願意起身相讓。趙書妍的三嬸子也在牛車上。她見自己被擠的屁股動都動不了，有些生氣，她眼珠子轉了轉，看向了趙書妍。“賤丫頭，還不滾下車去，看不到牛車上已經坐不下人了。”趙書妍有些無語。明明你不找茬，茬卻跑來找你。“憑什麼要我下車？三嬸子，我看你身子這麼肥，該下車人的是你吧！”趙書妍作勢看了看三嬸子的肥屁股，有些邪惡地說道，“瞧你那大屁股，都佔了三個位置了，哈哈哈。”“死丫頭，說啥呢？我可是你長輩，我胖咋滴了？好歹咱是付了銀子的，不像有些人，怕是要空手套白狼了吧。”“哈！大家快來瞅一瞅，看一看了，這兒有一個想搭順風車的賊丫頭呢！”牛老二聽見錢大梅這話，表情凝重轉過頭來。“顏丫頭，你三嬸說的可是真的？忘記給銅板了沒關係，兩文錢，你現在給我吧。”趙書妍面上有點紅。“牛叔，我下午回來給你補上可成？我現身上確實沒有銅板。”“啥？那不好意思咯，請下去吧，現在沒有不保准下午就有！”見趙書妍一副窮酸樣，又道，“我家裏頭人都還指望這個吃飯呢！想吃白食，那你可是走錯了地方，我牛老二這可沒有，哼！”說罷鼻孔朝天，好不神氣！趙書妍抬眼望了望牛車上，呼啦啦一車人，竟沒有一人幫她說話，或淡漠，或鄙夷的眼神瞅她。她究竟混地是有多差，以至於他們另眼相待。趙書妍無法，背起了背簍氣呼呼地下了車！胖三嬸得意極了，“這個死丫頭還想老娘斗，呸！沒門！背簍捂那麼緊，害得老娘也沒瞅見裏頭到底裝了些個啥？”牛車漸漸看不見了，三嬸那個得意的肉丸子也越來越遠，書妍憤憤然。只能步行去鎮上了，近三十里山路啊，真他媽是有錢能使鬼推磨，沒錢呼吸都是錯！書妍發誓，有了銀子，一定要買輛馬車，在村子裏好好晃悠兩圈！給他們瞧瞧，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