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曼陀羅蛇毒
城北，回春堂。
門前攔着一道橫幅，不讓任何人出入，上面還寫着。
“黑心醫館，還我父親命來！”
白底黑字，異常扎眼。
回春堂內。
一名中年男人對着各類陳設一頓亂砸，桌椅板凳東倒西歪，葯櫃、藥材散落一地。
四名醫護人員和眾多患者嚇得連忙閃躲，紛紛避讓。
地上的擔架上，還躺着一位年過花甲的老者，臉色鐵青，嘴唇青紫，整個人已經陷入昏迷。
要不是有一絲微弱的呼吸，怕是與死人無異。
擔架旁，站着一位中年婦女。
婦女指着擔架上的老人，聲淚俱下，不停的哭訴。
“諸位街坊鄰居，請給我們兄妹評評理，我爸只是得了一個小感冒，就被回春堂治成了這樣子，倘若我爸有個三長兩短，我們一大家子還怎麼活啊？”
“今天回春堂不給我們兄妹一個交代，誰都別想好過。”
中年男人停下手中的動作，凶神惡煞的環顧了四周一眼。
從進門到現在，不到兩分鐘時間，他就把回春堂砸了一個遍。
“回春堂就是草菅人命的劊子手！”
“夠了！”
正在這時，一道冰冷的聲音響起，眾人紛紛循聲望去。
只見沐靈身着白大褂，匆匆走來。
那張傾城般的俏臉佈滿寒霜，隔着老遠都能感受到讓人窒息的寒意。
“有事說事，你幹嘛砸我的醫館？要是傷了人算誰的？”
“幹嘛砸你的醫館？你把我爸治成了這樣，你還好意思問我幹嘛砸你的醫館？”
中年人緩緩轉身，指着擔架上的老人，怒氣沖沖的說道。
沐靈順着對方手指方向看去，她認識擔架上的老人。
老人叫曹大勇，兒子叫曹興旺，女兒叫曹欣欣。
三天前，是她接診的曹大勇。
當時，曹大勇渾身乏力，伴有咳嗽、流鼻涕、打噴嚏等癥狀。
沐靈診斷為風寒感冒。
並開了桂枝湯，主葯為桂枝、甘草、大棗、芍藥、生薑。
藥方不可能有錯，藥量也不可能超標。
如今，曹大勇昏迷不醒，臉色鐵青，嘴唇發紫，這分明是中毒的跡象。
僅僅一眼，沐靈就判定曹大勇身中劇毒，與她所治的感冒沒有半點關係。
“你爹還沒死，你們若想救他就給我老實些，若不想救，就乘早抬走，不要妨礙其他病人。”
“好，今天我就給你一個機會。”
曹興旺有恃無恐的說道。
他有信心，即使沐靈檢查出父親的病症，也無法醫治。
“你若能救活我爸，我無話可說；你若不能救，我不僅要拆了你的回春堂，還要讓你賠償我們老曹家的所有損失。”
“讓開！”
沐靈懶得廢話，一把推開曹氏兄妹，便蹲在地上替曹大勇切脈檢查。
眾人好奇的圍了過來，想要第一時間知道檢查結果。
曹興旺卻一臉淡然，絲毫看不出擔憂之色。
此時，他正色眯眯的盯着沐靈那絕美的側顏，窈窕的背影，兩眼放光，心臟狂跳。
心中暗自思索：不得不說這女人長得真漂亮，要是能做老子的女人，那就太爽了。
曹欣欣雙手抱胸，一聲不吭，好似無所謂的樣子。
片刻后。
沐靈的臉色漸漸凝重起來。
“奇怪！明明是中毒之症，脈象為何會這麼奇怪？？”
從脈象來看，氣血虛浮，無律無序，無力無根，時窄時密，異常怪異。
沐靈從針袋中抽出一根銀針，抓起曹大勇的左手，一針扎破其中指。
噗嗤！
一股濃濃的黑血隨之而出，銀針瞬間變成黑色。
“好強的毒素，這究竟是什麼毒？”
“沐大夫，如果老夫沒有猜錯的話，這應該是全球十大毒蛇之一的曼陀羅蛇毒。”
“什麼？曼陀羅蛇毒？”
沐靈嚇了一大跳，差點把手中的銀針丟掉。
隨即，起身看向一位身着白大褂的老人。
“林老，你確定是曼陀羅蛇毒？”
“不太確定，不過……”
老人叫林百順，年近古稀，是回春堂的坐診大夫，也是定北市為數不多的老中醫。
回春堂之所以有這麼多病人，大部分仰仗於林百順的名氣。
“不過什麼？”
沐靈追問道。
林百順捋着花白鬍須，皺着眉頭說道：
“不管是不是曼陀羅蛇毒，我們必須先打血清，然後用針灸之術封住其周身經脈，放出毒血，方可救治。”
“封住全身筋脈？”
“對，可惜老夫無法做到。”
林百順面露惋惜。
以曹大勇現在的癥狀，根本來不及送往大醫院。
說不定，還沒抬出回春堂，就斷氣了。
話說回來，回春堂還真有一劑曼陀羅蛇的血清，但封住全身經脈的針法他們卻未曾習得。
這該如何是好？
“林老，我去拿血清，解毒后再把曹大勇送往大醫院救治。”
“好，也只能這樣了。”
林百順和沐靈達成一致。
目前，只能先打血清解毒，待毒解后，再將其送往大醫院，興許還有一線之機。
否則，必死無疑！
然而，沐靈還沒邁開腳步，就異變突生。
只見曹大勇突然變得呼吸急促，口溢黑血，雙目圓瞪，渾身不停地抽搐。
林百順見到這一幕，臉色大變，連忙催喊道：
“沐大夫，快，立即施救，不然就來不及了。”
他的話音剛落，曹大勇就停止了掙扎。
頃刻間，身體僵硬，瞳孔渙散，雙目無光。
“壞了，這回真的要出大事了！”
林百順暗叫一聲，連忙檢查曹大勇的生命特徵。
心跳停止，脈搏停止，呼吸停止。
“完了，死人了！”
霎時間，偌大的回春堂亂作一團。
原本看熱鬧的眾人生怕染上晦氣，紛紛退出門外，但沒有一人離開。
眾人滿臉泛着八卦之色，議論紛紛。
“曹大勇真的死了？”
“回春堂這回怕是惹上**煩了。”
“連個感冒都治不好，其醫術可見一斑。”
“你瞎說什麼，沒聽到林老說曹大勇中了曼陀羅蛇毒嗎？”
“有沒有中毒誰知道？你是醫生嗎？”
一時間，所有人對回春堂產生質疑。
聽他們的口氣，對林百順和沐靈更是失望至極。
他們並不知道曹大勇是否真的中毒，只知道沐靈連個感冒都沒治好，還把人給治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