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二十七章多少因果,我一刀接下!
牧龍聞言,眉頭猛地一跳,然而此刻,白戮的身影早已消失在陣光之中。
隨後,牧龍做出一個決定,他對眾人道:「此戰兇險莫測,我無法安心在寒州等候,故欲前往東荒觀戰,幾位前輩意下如何?」
「我等也正有此意,白戮一向愛逞強,再不濟,我等也要暗中觀戰,也好在生死管他,助他一臂之力!」玄藏道。
「既是如此,我等需稍待片刻,不可讓白戮前輩發現我等行蹤,心存羈絆。」牧龍建議道。
「公子所慮甚是,一切依照公子意願便是。」敖洪點頭。
……
東荒,逍遙天宗。
漫天的陣光涌動,將整個宗門籠罩其中,這算是先前牧龍的先見之明,知曉東荒不會太平,所以在離開之前,與玄藏聯手,將逍遙天宗的護宗大陣重新加固一遍,以防不測,今日果真派上用場了。
縱使那魔域左使身為域尊境強者,卻也只能提刀立於逍遙天宗之上,一時三刻之間,難以破開逍遙天宗的防禦。
只是,那畢竟是一位尊者,道君之下最強的存在,有這樣一尊強者提刀懸在逍遙天宗的之上,其威懾力是前所未有的。
此刻,逍遙天宗之內,人心惶惶,所有弟子面色蒼白,天宗之中的高層則是滿目凝重地盯着虛空之中那一道身影。
倏爾,逍遙天宗連接寒州的傳送大陣湧現出一陣華光,隨即便有一道身影踏出,那等派頭,除卻白戮,更無第二人!
從他踏出傳送大陣的那一刻,目光便牢牢鎖定在那魔域左使的身上。
魔域左使手提屠刀,白戮手中所提,同樣是刀,到乃兵之霸者,兩個持刀的強者相遇,那便是既分高下,也決生死。
白戮未曾與逍遙天宗眾人多言,只說了一句:「我來東荒,為斬魔域左使,速速開陣!」
趙玄音雖忌憚魔域左使之威,卻也知曉白戮的恐怖,不敢單滿,立刻將護宗大陣打開一道口子,白戮趁機出陣。
虛空之中,魔域左使提刀,正盤坐在一道黑雲之上,閉目養神,忽見一人自逍遙天宗之內走出,一步一步,踏空而上,手中還提這一把刀。
那一刻,魔域左使注視的不是白戮這個人,而是白戮的眼睛,強者的眼神,是獨一無二的。
從那雙眼中,他看到了與自己一樣的深邃,一樣的滄桑,那是歲月留給強者的痕迹,同樣改變不得,也掩飾不去。
「來者,何人!」那一刻,魔域尊者起身,身後一片血海幾乎沸騰,領域浮現的瞬間,那一片虛空恍若是他所創造的世界,一念之間,可主宰一切風雲變幻。
當那領域之威朝着白戮碾壓而去的瞬間,白戮不但沒有絲毫壓力,反而有種如沐春風的輕鬆。
「血海殺域雖強,只可惜你未曾歷經黑暗血時代後期,殺意不夠。」白戮一開口,便是一針見血,以他的眼裏,豈能看不出這血海殺域的門道。
那魔域左使聞言,表面雖是一幅波瀾不驚的冷酷之象,然而眸底深處終究還是閃過一絲動容,他很清楚,能夠說出這話的,必然不是等閑之輩。
「本使再問一次,來者何人?」這一刻,那魔域左使的雙目,直勾勾盯着白戮,像是要用那歷經數萬年滄桑的眸,將白戮深深看穿一般。
然而,身為白虎後裔的白戮,豈是那般容易被看穿的。
「寒州,白戮!」
「你說那閻浮生與我家公子結有因果,要來清算,我今日前來,便為此事。」
「有多少因果,我白戮一刀接下!」
白戮說話時,看的並非是魔域左使,而是自己手中的刀,彷彿只要有刀在手,再強大的敵人都不足為懼。
聽到這話時,魔域左使頓時發出一陣冷笑,其中寒意瀰漫出去時,萬里河山,盡數泛起白霜,其中的寒意,地上的河何川,更是被生生凍結。
魔域左使一笑,恐怖如斯!
「後世之人,難有這等傲骨意氣,能說出那些話,說明你我乃是同代,只可惜,你如今的境界,只是區區皇者之境,縱然手中的刀依舊鋒利,但倘若持刀之人力道孱弱,終究徒勞,又何談一刀接下因果?」
「念你修行不易,速速回去,叫那牧龍小兒出來,本使此次前來,只要他一人而已!」魔域左使寒聲道。
白戮聞言,同樣冷哼一聲:「倚仗生祭之法恢復力量而已,何必自傲,我今日前來,便是要告訴你,世道變了,當年強橫者,如今未必依舊,出刀吧!」
「冥頑不靈!」
當聽到白戮要他亮刀時,魔域左使便知曉,沒有繼續交談的必要了。
「你說本使未曾經歷黑暗血世道後期,殺念不夠,倒也不錯,所以,本使今日便用你開刀,你將會是本使復蘇之後,斬殺的第一個生靈!」
「這刀,已有數萬年不曾沾染血腥了……」魔域左使提起手中的刀,幽幽一嘆,極是懷念,隨後眸光爆轉,手中的刀也隨着眼中的殺意,一刀斬出。
眼隨心動,目光所及,便是殺域!
這恐怖的一刀斬出,似乎將整個虛空劈開一道巨口,裂縫之中流出殷紅的血,漫天的血光,猩紅無比,宛如末日的天災。
其實那不過是血海殺域的衍生,尊者一刀,自然是帶着領域之威,幾乎利用其中法則,壓制一切。
在如此恐怖的一刀之下,如今身為皇者之境的白戮,能夠接下么?
逍遙天宗之外,虛空某個角落之中,牧龍與敖洪等人,心中皆是捏着一把汗。
說時遲,那時快,但見這衍化領域的一刀朝着白戮劈落時,白戮沒有任何退避之意,因為他極為清楚,這一刀劈落而來時,其中的領域之力,已然將四周虛空籠罩封鎖,避無可避。
他也從未想過閃避,他手中的刀,也在這一刻出手了。
儘管這刀已非當年的戰刀,刀下亡魂最強也不過是魔族皇者,然而他今日握着這把刀,斬向這在所有人看來都不可一世的魔域尊者。
或許他心中的信念也正如他先前所說一般,世道變了,當年強橫者,今朝未必依舊。
他手中的刀,要詮釋一個「變」字,他親身經歷了寒州的變革,這是他從寒州變革之中悟出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