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秀色可餐
她說:“姐姐是我在世上最親的親人。公子替我報了大仇,我充滿了感激。即便服侍公子一輩子,也報答不了深恩之萬一。”
接着,她鼓起勇氣問道:“我聽說,公子在遙遠的趙國還有一位紅顏知己?”
吳忌立刻想起了晨瀟。說起來,晨瀟和眼前的這個女孩在性格上竟然還有些相似,而在姿容身段上,也是春蘭秋菊,各擅勝場。
吳忌點點頭,道:“正是。”
“能告訴我,你們怎麼認識的嗎?”
吳忌便回憶起了他和程晨瀟認識的經過,交往的點點滴滴。一經回憶,早已是嘴角含笑,心中甜蜜,只覺思念如潮,難以自抑,只恨不得馬上見到她。
毛曉丹也聽得入了神,她道:“我真羨慕那位程姐姐。”
吳忌道:“曉丹,所以你明白了嗎?你也應該去尋找屬於你自己的愛情,而不是為了報恩來委身於我。”
毛曉丹搖了搖頭,道:“不,公子,我喜歡的人,就是公子你。我知道你和程姐姐好,你終有一天要去和她見面的。我並不要求什麼名分,到那時我情願服侍你和程姐姐……”
吳忌連連擺手,道:“這怎麼能行?你、我、程姑娘,咱們三人彼此間都是平等的,你以後千萬不要說什麼服侍不服侍的話了。”
毛曉丹感激道:“公子,你不把曉丹當一個丫鬟、一個下人看待,我真是太高興了。可是服侍你和程姐姐,曉丹是心甘情願的。”
吳忌在心中暗嘆,真不知道該如何開解這個善良溫柔的女孩子了。
這時,忽然吵嚷聲中,幾個差役大聲吆喝着走上樓來,目光炯炯地四處打量着。
很快,幾人大步走到吳忌跟前,一拉他的胳膊,道:“好啊,你小子殺人越貨,今晨從病坊潛逃,居然大喇喇地來這裏享受,好大的膽子。跟我們走!”
毛曉丹見這些人對吳忌哥哥吳忌,泥人也有了三分火氣,一拍桌子,杏眼怒瞪,道:“瞎了你們的狗眼!瞧仔細了,這位是府上的貴客,你們胡亂抓人,可不是活得不耐煩了么?”
即便是做出生氣的樣子,她的表情還是那樣俏麗可愛。
幾個差役認得毛曉丹是太尉府大小姐身邊的紅人,連忙賠禮道歉,一迭聲地道:“是小的眼拙,看錯了,看錯了,果然和畫像上的人不是太像。這就走,這就走。”
吳忌瞧着那通緝令上的畫像,也是暗暗好笑,想來是張雨綺故意命人把他的樣貌畫得不是太像,以方便他的行動,避免不必要的麻煩。
吃過了飯,毛曉丹還有去太尉府做事,這才和吳忌告別。
吳忌見她遠去,終於鬆了一口氣,便根據路人指點的方向,去到了怡紅院。
一進去,老鴇便迎了上來。吳忌將幾兩碎銀子隨後拋給她。老鴇見吳忌出手闊綽,着意奉迎。
吳忌隨口道:“要一間上房,把你們院裏最好的姑娘叫來,不得吩咐,其他人不準來打擾!”
很快,在老鴇的招呼下,一群豐乳肥臀、打扮妖冶的女子,將吳忌團團圍住,“大爺大爺”的叫個不休。
吳忌對這些胭脂俗粉根本沒興趣,隨便挑了一個看着還算順眼的,道:“就她吧。”
這位濃妝艷抹的女子大喜,攬着吳忌的手臂,便朝一間上房走去。
走到樓梯中間,樓上一位歌姬往下走,擦身而過時,碰到了吳忌。
這歌姬一把羅扇在手,遮住了半個臉龐,回頭向吳忌拋了個媚眼。吳忌心中咚地一跳,想不到怡紅院中竟然有如此的美人,雖然只露了半張臉,卻叫人一瞬間居然神魂顛倒了。
等吳忌回過神來,卻發現手中已經被人塞了一個小紙條。他一回想,馬上明白,這個紙條正是那位擦肩而過的歌姬悄悄塞給他的。
吳忌隨着他挑的那個艷妓進了房間,趁着她倒酒的時候,打開紙條看了一眼,只見紙條上只寫了三個字:叫我來。
吳忌心想,這是什麼意思?
隨即明白過來,他馬上對這個艷妓說道:“剛剛上樓,咱們在樓梯口碰見的那個美人是誰?”
艷妓抿嘴一笑,道:“那可是咱們怡紅院的頭牌沈月瑤。大爺,別瞧她名聲在外,實際上只是個花瓶,中看不中用,並沒有多大伺候男人的本事。若說到那男女合歡的房中之術,兔吮毫、鶴交頸,運用自如的,我說第二,沒人敢稱第一!就讓奴婢好好伺候大爺吧。”
吳忌冷笑道:“怎麼,嫌棄小爺沒錢么?你的這份錢小爺照給。另外再賞你點零花錢,你去把沈月瑤給我請來。”
那艷妓大喜,道:“一定請來。她若是不肯來,那可真是有眼不識泰山了!”
艷妓扭動腰肢,喜滋滋的離去。
不多時,沈月瑤敲門進來。
惹得外面的其他前來尋花問柳的公子哥眼紅不已。
“媽的,老子天天來,在月瑤身上不知道花了多少銀兩了,也沒能得到和美人親近的機會。居然讓這小子得了便宜!”
“這小子到底是何方神聖?”
“看這小子氣虛腎虧,估計一眨眼功夫就出來了!”仟韆仦哾
吳忌見了沈月瑤,但見她果然生的美艷絕倫,奪人魂魄,當真是回眸一笑百媚生,整院粉黛無顏色。
沈月瑤嘴角含春,萬福道:“爺是聽曲兒還是喝酒?”
吳忌立刻拿出紙條來,道:“這是什麼意思?”
沈月瑤卻手指貼住紅唇,做了個噤聲的動作,道:“那麼小女子便為公子歌一曲吧。”
只見她水蔥似的玉指在琴弦上輕輕撥弄,朱唇輕啟,裊裊歌聲便即傳入吳忌耳中,當真如聆聽仙樂一般。
一曲唱罷,沈月瑤舉起酒杯,道:“公子滿飲此杯。”卻伸出右手食指,蘸了酒水,在桌子上寫下一句話:吳公子你好,小女子是趙國邱王爺手下,在秦國做密探。
說著掏出了一枚趙王府特製的印章。
吳忌一驚,嘴裏說道:“好,姑娘的美酒,我一定要嘗嘗。”手也蘸了酒水,在桌上寫字:你找我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