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0章 長狼河最後一戰（4）

長狼河南岸大營。在安排騎兵各營渡河之後，秦烈便沒有再入睡，而是派戴宗率領傳令營，一直傳遞兩軍的消息。在古代打仗，最大的障礙就是信息不暢。戴宗的存在，多少彌補了信息的時間差。就比如現在楊志率領的各營騎兵，渡河的時間點是在下游十裡外。秦烈率領的步卒人馬，正常行軍需要一個時辰才能趕到渡口。如果急行軍，雖然可以縮短一半時間，但卻需要消耗一半體力。冷兵器作戰，拼的除了訓練有素，軍心士氣外，最重要還是體力。一支體力不支的軍隊，上了戰場，所能夠發揮出的戰鬥力，與一支體力充沛的軍隊，所能發揮出來的戰鬥力，絕對不可同日而語，就算是逃跑，你也跑不贏人家。“敵人果然來了。”坐在營外大帳，與雷橫、李逵、花榮幾個聊天的秦烈，看到夜空下升起的信號響箭，騰身而起。“傳我軍令，神臂營、飛羽營乘馬前進，趕往渡口。”“花榮，你親自帶隊出發，讓將士們帶上水袋，還有乾糧，邊走邊吃。”“末將遵令。”一身戎裝的花榮，躬身而退，跨上馬背，迅速集合神臂營和飛羽營的三萬弓弩兵，騎乘着馬匹趕路，直驅下游渡河口。“傳令各營步卒集合，把燉好的肉糜，肉餅發放下去，全軍人馬拋下所有輜重，穿上甲胄，兵器，準備出發。”隨着秦烈的一聲令下，大營內的各營兵馬，開始收拾行裝，列隊出發。金槍營、鐵槍營、陌刀營、破陣營、以及幽州各營兵馬，超過十五萬步卒，在這清涼的夏季早晨，踏上前進的道路。大營出入口的一座露天高台之上，營妓營的三千營妓，人人花枝招展，站在一面面戰鼓前，熱情洋溢的敲打着戰鼓。“為國而戰，光宗耀祖！”“熱血丹心，赤誠報國！”……在營妓的女子們，敲打着的震耳欲聾戰鼓聲下，伴隨着一聲清脆響亮的口號聲。大宋三軍將士，無不是鬥志昂揚，軍心振奮，個個臉上洋溢着自信的笑容，眼中透露着堅定的意志，內心在這一刻也為之熱血沸騰。秦烈率領的玄機親衛營，第一時間便出了大營。臨別之際，蕭塔不煙親自給秦烈戴上頭盔，穿上甲胄，嚶嚶叮囑道：“夫君，妾身等你回來。”秦烈率領的步卒抵達下游渡口之時，天色早已經大亮。北岸的戰鬥，也已經展開。火器營的陣地上，五百台旋風炮，隨着金兵的衝擊，不間斷的連續發射出了數千顆轟天雷。“轟隆！”“轟隆……”冒着火星的轟天雷，在旋風炮的投擲下，在半空中劃過一道道弧線，落在四面八方馳騁而來的敵騎軍陣之中。“唏律律……”“啊~我的腿……”“殺~啊！”曠野之上，猶如洪水猛獸般衝來的金兵鐵騎，疾馳飛奔而來。戰馬之上的金兵，高舉着明晃晃的戰刀，口中發出尖銳的吼叫聲，悍不畏死，殺殺了而來。在轟天雷的爆炸聲中，不斷有人嗎倒下，但更多的敵騎，卻是連眼睛都不眨一下。驅使着戰馬的騎兵，就這樣縱馬飛奔，踩着倒下去的同袍屍體，悍然而來。

金軍之中的前鋒萬戶都統仆散背魯，蕭懷忠二人的兵馬，沖在最前面。左右的兩支大軍則是萬戶都統蒲察世傑、唐括孛魯的猛安軍。四人率領的四萬人馬，身後則是完顏鶻攋、完顏習室、紇石烈七斤、紇石烈鐵輪四人的萬戶騎兵。這些人能夠被金兀朮委以重任，自然是沒有孬種，可以說個個都是軍陣悍將。火器營陣地上的吳玠，巋然不動。隨着敵騎的不斷靠近，吳玠抽刀而起，揚聲道：“火箭、弩炮準備。”火器營士兵手中的火箭，可不是點燃火油的箭矢，而是真的是鐵管，製造而成的建議火銃，能夠發射噴火的火藥出去。射程可達百步，並且能夠引燃火焰，射死射傷敵騎。其次就是弩炮，弩炮是床弩的一種，但同樣發射的也是火藥。這種火器，之前就有，只是之前技術不成熟，殺傷力不足，所以一直沒有裝備。經過多年的實驗，以及不予餘力的研究。雖然火箭和弩炮，依舊屬於比較簡陋的火器，但在陣地作戰之時，能夠發揮出來的威力，依舊十分可觀。就比如眼前，當前排的一排士兵，點燃引線，發射出密集的火箭之時，瞬間就把前排的敵騎給吞沒其中。冒着火星，濃煙的火箭，雖然無法直接洞穿敵騎身上的盔甲，但一旦射中皮膚，就會迅速燃燒爆炸。還有弩炮，雖然沒有轟天雷這樣的爆發力，但射速更快，穿透力更強。吳玠指揮的五千火器營士卒，一千火箭手，一千弩炮兵，三千士兵操練旋風炮，硬是打出了毀天滅地般的氣勢。沖在最前面的金軍士兵，在這個跨時代的火器攻擊之下，無不是人仰馬翻。統軍的萬戶都統仆散背魯，蕭懷忠二人，也是一陣灰頭土臉，若不是他們身處軍陣中央，又有護衛保護，這個時候就算不死也非殘廢不可。護衛兩翼的楊志、楊志、呼延灼、索超，見到這一幕，也是一臉驚喜，紛紛驚嘆。不過這個時候，他們也顧不得觀戰，因為敵騎兩翼的萬戶都統蒲察世傑、唐括孛魯率領的兵馬，朝着他們的軍陣沖了上來。“鐵騎出陣！”楊志、史進策馬而出，高舉起手中的兵刃，迎面而上。“常勝軍騎出擊！”呼延灼、索超也是當仁不讓，四支人馬，數萬騎兵，形成兩道離弦之箭，迎面衝撞而上。就在陣前各營人馬展開廝殺之際，董平、燕青率領的飛騎營，也已經全部渡河，出現在吳玠的陣地後方。另一支騎兵大隊人馬，也在李世輔、秦少彥的統率下，正在飛速渡河。“向飛騎營統制求援，請求他們速速列隊，切入正面戰場，把敵軍壓下去。”吳玠在軍陣的第一線，雖然他憑藉著五千人，擋住了敵騎前鋒兩萬軍隊。但這並不意味着，他們有能力全殲這支人馬。火器營是遠程攻擊的隊伍，而且人數也僅有五千人馬，根本不可能衝出工事，與衝殺上來的敵騎肉搏。但這個時候，董平率領的飛騎營，趁敵人前鋒被壓制，切入戰場的話，不說全殲敵軍，至少可以一舉把敵軍壓下去。吳玠可以說秦烈軍中，一步步崛起的統帥之才。現在他的指揮能力，至少名列秦烈帳下前十名。別看董平勇武善戰，但他也就只有一方戰局的指揮能力，而吳玠卻有統籌全局戰略的能力。這次渡河的主將是楊志，副將是吳玠，為此當吳玠軍令下達，董平沒有絲毫猶豫，立即整頓兵馬，揚聲喊道：“飛騎營隨我出擊！”“飛騎出擊！”清一色玄甲兩檔鎧，頭戴鐵兜鍪，手持長馬刀的飛騎營士卒，怒吼着高高舉起了手中的戰刀，怒吼縱馬馳騁殺入了戰場。【作者題外話】：PS:端午節快樂！龍舟爭渡，糯棕飄香，祝大家節日快樂，事事順心，也祝福即將高考的學子們，金榜題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