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

將這些俘兵押去三郡，給張遼提供兵員只是一方面。

更重要的是讓他們在羌族中宣傳董拙的勇武，震懾羌族。

對馬騰允諾平西將軍之位，一方面是人才難得。

不論馬騰，還是馬超，都算是大將之才，若肯忠心歸附，也未嘗不可委以重任。

另一方面，馬家鎮守羌族已歷六代，在三郡根基深厚，頗有威望。

若是一味強殺，其絕望之下，難免生出決死之心，使三郡動蕩不安。

雖然董拙不怕三郡動蕩，但民生多艱，何必多造殺孽呢？

給馬騰一個朝廷虛職，將馬家全族遷往長安，即可就近監視，又可使馬家脫離三郡。

如此只要過上幾年，待馬家威望日減，難以在三郡造成影響時，便可生殺由心了。

“喏！”高順恭敬行禮，然後快步離去。

董拙調轉馬頭，向武威城內走去。

仗打完了，該安排的也都安排了。

其他小事自有手下去處理，作為主君，他該休息了。

太守府後院。

董拙在卧室中沐浴更衣，將那一身血腥殺氣洗去。

然後走向不遠處的一個小院子。

芝蘭院。

佈置精巧奢華的閨房內，周止若坐在梳妝枱前，對着銅鏡中的倩影默默發獃。

兩個侍女小心翼翼的站在身後。

她們剛被董拙指給周止若使用，還不清楚周止若的性格。

而看董拙樣子，對周止若頗為寵愛，她們自然不敢放肆。

“參見太師。”看到董拙向這邊走過來，兩個侍女連忙屈膝行禮。

董拙隨意的點點頭，說道：“都起來吧。”

“喏！”兩個侍女起身站到旁邊。

周止若此時早已從發獃中醒過來，連忙起身，怯生生的說道：“太師。”

“嗯，起床了，昨晚睡的可好？”董拙呵呵笑道。

周止若想到昨晚情景，小臉頓時紅的好似熟透的蘋果，低聲道：“太師說笑了。”

“本相可不是說笑，昨晚本相睡得很好，所以想必你也會睡得很好。”

董拙就喜歡她這種嬌羞的樣子，不由走過來伸手把她摟進懷裏，調笑道。

周止若嬌軀一顫，但並沒有掙扎，而是順從的依偎到董拙懷裏，低聲道：“太師休息的好，止若自然也就休息的好。”

“不錯，這張小嘴是越來越會說話了。”

董拙手指在周止若小巧的鼻子上颳了一下，然後說道，

“這院子住着還舒適嗎？這太守府是本相早年建的，雖然也還能住，但跟長安城的相府相比，到底還是簡陋些，等回了長安城，再給你安排更好的住處。”

“不敢勞煩太師，這裏就非常好了。止若只是船夫之女，自小生活在民間，後來得師父收留，拜入峨眉門下，但也只是粗茶澹飯，簡陋房間。與以前相比，這裏已經是不可想像的富貴了。”周止若低聲說道。

“船夫之女，是嗎？”

董拙呵呵一笑，但並未對此多說，繼續道，

“那這兩個侍女用着可還順心？

她們都是自小便入府的侍女，忠心方面不用擔心。

你若用的順心，便將她們帶回長安城。

若是不順心，就留她們在這，等回到長安城，本相再給你安排新的侍女。”

兩個侍女聽到董拙如此說話，頓時神色一變。

作為從小被買入董府的侍女，她們的主要職責就是服侍董拙。

如果能夠讓董拙臨幸她們，那就能獲得比其他侍女更高一層的地位，也能擺脫隨時可能被賣出董府，或是當成禮物送給別人的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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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若有幸，

能給董拙生下子女，那更是神佛保佑，從此不但脫離侍女身份，成為董府的主子，就連後半生也都有了保障。

若一時得不到董拙的寵幸，那就要想辦法留在董拙身邊，或是留在董拙身邊人的身邊。

如此，

一來近水樓台先得月，可以有機會讓董拙寵幸她們。

二來即便董拙最終還是沒有寵幸她們，但作為董拙或董拙身邊人的侍女，自然會得到照顧，在府中也不會被欺壓。

所以不要小看能到董拙卧室中服侍他沐浴的侍女。

董拙府上侍女數千人，能爭到這個機會的，絕不是泛泛之輩。

這兩個侍女之前也是費了好大的勁，才爭取到這個機會的。

但卻因為董拙一句話，就將她們安排給了周止若。

她們自然不敢違抗董拙的意思，所以老老實實的來服侍周止若。

可此時看董拙的意思，只要周止若一句話，她們不僅不可能回到董拙房裏，便是連周止若身邊都不能留下，竟要被留在武威城？

若是落到這種結局，那她們真是這輩子都毀了。

因為是董拙下令她們留在武威，所以必然沒人敢讓她們回長安。

可董拙回了長安城，天知道猴年馬月才會再回武威。

即便董拙真的再回武威，也不可能想起兩個連名字都不知道的侍女。

所以她們的命運幾乎可以預料。

只要董拙離開了武威城，她們立刻就會被這裏的管事處理掉。

要麼是賣出府去，要麼分派給那個下人做妻子。

這樣的處置，雖然不會讓她們丟掉性命，但與董府內榮華富貴、山珍海味的生活相比，自然是天地之別了。

這兩個侍女正值青春年少，又生的花容月貌，哪裏願意接受這種命運？

所以在聽到董拙的話后，立刻都用可憐兮兮的眼神看着周止若，裏面滿是哀求之色。

周止若至少有一句話沒騙人，那就是她自小生活在民間。

她雖是周子旺之女，但周子旺造反前，也只是村裏的一個小地主。

家中勉強能夠吃飽飯，但別的就別想了。

後來起兵造反，雖然短暫富裕過幾年，但很快就被元末朝廷剿滅了。

所以周止若雖然是周子旺獨女，但並未過過幾天富貴日子。

對高門大戶中的齷齪事，也並沒有什麼了解。

所以她並不知道，董拙此時給她的選擇，對這兩個侍女代表着什麼。

不過她終究心地善良，加之今天這兩個侍女服侍的還算盡心，所以笑道：“多謝太師關心，不過我對她們很滿意，就不用換人了。”

“奴婢謝小姐收留，日後一定進行做事。”兩個侍女眼中皆是露出感激神色，屈膝向周止若行禮道。

董拙澹澹說道：“既然止若願意要你們，那以後你們就跟着止若吧，要用心做事，若是出了差錯，本相可不會輕饒。”

“請太師放心，奴婢日後一定盡心服侍周小姐。”兩個侍女顫聲道。

施恩這種事，誰的是誰的。

雖然早上董拙已經對着兩個侍女恩威並施，拿捏了一番。

但他到底不能時刻盯着她們，若是她們對周止若有所輕慢，他也是鞭長莫及的。

所以才會此時這場戲，便是為了幫周止若向著兩個侍女施恩。

如此一方面有董拙的恩威並施，一方面有周止若的恩情，想必她們就會盡心竭力了。

董拙擺擺手道：“好了，這沒你們的事了，退下吧。”

“喏。”兩個侍女屈膝行了一禮，然後向外面退去。

董拙用手指托起周止若光滑如玉的下巴，呵呵笑道：“既然昨天睡得那麼好，不如今天接着睡吧，正好讓本相看看，你這張小嘴今天這麼會說話，是不是辦別的事也比昨天更好！”

周止若聽得這般調戲，頓時全身發軟，好似所有力氣都被抽空了似的。

她癱軟在董拙懷裏，整個身體都好似要透出紅光，用低若蚊蟻的聲音說道：“若得太師不棄，止若自然盡心儘力服侍太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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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雲鬢花顏金步搖，芙蓉帳暖度春宵。

春宵苦短日高起，從此君王不早朝。

這一覺，一直睡到日上三竿才醒。

董拙舒服的伸了個懶腰，深感自己對周止若的心思沒有白費。

昨夜的休息體驗，明顯比前夜更好。

周止若更加積極主動了，技巧也更熟練了。

當然，她跟貂蟬還是有些差距的。

畢竟貂蟬的技巧，是經過專業訓練的。

任何一座府邸中，都有專業嬤嬤，對侍女們進行如何服侍主人方面的教育。

只有達到一定要求的侍女，才會被准許去服侍主人。

而貂蟬能被王允收為義女，送到董拙面前施展美人計，這些對她只是基礎課程。

不過周止若的潛力更高，有很大的上升空間。

再者，這種需要被慢慢調教的類型，本身就有別具一格的誘惑力。

董拙對此，倒也樂在其中。

“太師醒了，讓妾身服侍您更衣吧。”周止若也醒了。

不得不說，女人在這方面的恢復能力，天生就比男人強很多。

畢竟只有累死的牛，沒有耕壞的田。

已經不是破身初夜的周止若，恢復速度竟然不比武聖初階的董拙差多少。

“嗯，好。”

董拙起身，在周止若服侍下更衣，然後離開芝蘭院，前往書房。

書房。

董拙才剛坐下，便有侍衛急匆匆趕來。

“啟稟太師，昨日高順將軍前往張掖郡時，送來府上一人，說此人有大才，請太師見見。

因當時太師已經休息了，此事也非軍情急報，所以未曾呈報太師。

如今此人已被帶到府外，不知太師可要召見？”侍衛彙報道。

董拙澹澹笑道：“子義舉薦的人？呵呵，這世上能入子義眼中的人可不多呀。也罷，既然帶來了，那就見見吧。”

“喏！”侍衛領命道。

很快，一個書吏摸樣的人，被五花大綁着押進書房來。

“太師，人已帶到。”侍衛行禮道。

董拙瞥了那人一眼，澹然問道：“為何綁起來呀？”

“此人乃是馬家軍中俘虜，擔心他行刺太師，故捆綁而來。”侍衛答道。

董拙平靜道：“天下何人能行刺本相？放開吧。”

“喏！”侍衛應道。

董拙單騎破萬軍，不敢說天下無敵，但至少在東漢境內，已經找不到對手了。

此時便是關羽張飛這等東漢頂尖戰將聯袂而來，也奈何不了董拙，更何況是這區區文吏？

只是話雖這麼講，但侍衛不能不捆着文吏過來。

這是規矩。

一個俘虜見主帥，當然要捆綁着過來。

這固然是出於安全方面的考慮，但更重要的目的，是給主帥提供施恩的機會。

作為主帥，為何會見一個俘虜？

正常情況下，肯定是這個俘虜有過人之處。

或是有出色的才華，或是知道某些秘密。

主帥要如何得到對方，最簡單的方法，就是親手為這俘虜鬆綁，展現廣闊的胸襟，讓這俘虜為之折服。

就像張飛義釋嚴顏一樣，這就是一個固定的套路。

嚴顏未必不知道這是套路，但花花轎子人人抬，他本就有心投靠劉備，只是需要一個台階而已。

張飛既然給出了這個台階，自然沒有戳破的道理。

不過這種尋常套路，顯然是限制不了董拙的。

以他今時今日的地位，-很多東西已經可以無視了。

尤其對方只是一個文吏，與他地位懸殊，根本沒必要玩這些虛頭巴腦的東西。

對方既然是高順舉薦過來的，那就給他一個機會。

若是可用，那便留下。

若是無用，也給高順一個面子，打發走便是。

董拙端起茶杯喝了口茶，隨意說道：“高順對你評價甚高，說你有驚世之才。既然如此，那本相就給你一個表現的機會。

本相向來重視有才之人，若你真有才華，那不論是從軍從政，本相麾下，必有讓你一展所長之處。”

文吏脫去繩索，活動了活動手腳，神情間倒也還算平靜。

他對董拙長施一禮，用清朗聲音說道：“如此學生謝過太師。”

“說說吧，你姓甚名誰，來自何方，為何會到馬騰麾下？”董拙澹澹無奈道。

文吏頓時苦笑一聲，眼圈通紅的說道：“學生哪有什麼才華？

不敢欺瞞太師，學生本名郭嘉，字奉孝，乃是潁川學員的學生。

學生此來涼州本是為了遊學，不想路欲劫匪，錢糧全被搶光了。

幸好遇到馬騰將軍，他看學生會些筆墨，便讓學生為軍中文吏，每月發放餉俸給學生。

學生本想拿到幾個月的餉俸，湊夠回家路費后，便想馬騰將軍請辭。

不想卻竟遇到太師大破馬騰，淪為太師俘虜。

學生家中還有老母需要奉養，可性命卻危在旦夕，昨夜傷感經歷，偷偷哭泣。

正巧被高順將軍遇上，於是哀求高順將軍將學生引薦給太師，請太師慈悲為懷，放學生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