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05.15
早上九點我接到了小卓子的電話。說了什麼話,談了哪些內容我已經忘了,我繼續閉上眼睛睡了,醒來的時候打開手機看,差不多半個小時,正好小卓子發來的消息,他說,“我們兩個還能做好朋友嗎。”
然後他又說,“這幾天過的挺不快樂的”。
後面這句話沒加主語,我想的話,他應該是說他挺不快樂的。但其實這段時間,我也很不快樂。我總是在想,如果時光能倒流,我一定好好處理情緒上頭的瞬間。可我控制不好我自己。
也許上天給過我重來的機會了。
只是不管時光倒流多少次,都沒有用。
重新開始的結果很大可能性會是重蹈覆轍。
我岔開了話題,我告訴小卓子,我全身過敏導致蕁麻疹,身上還腫着幾塊,而且這幾天也沒胃口,好多東西都吃不下,寢室門都不樂意出。我手機上顯示的步數是一百多步,這裏面有一半都是我在床上翻來覆去的時候積累出來的。我跟他說安老師談戀愛了,安老師從上一段戀情里走出來了。
小卓子問我:“所以我們還能當好朋友嗎?一起吃飯一起練琴一起散步一起玩”。
我說,我覺得可以,我也要醞釀醞釀然後去問問婧。
我想問問婧願不願意跟我和好,重新做好朋友。但小卓子勸我打消這個念頭。
我猶豫了一會兒,將我要去找婧這件事拋在腦後。我跟小卓子說,我現在知道為什麼我和我閨蜜能處這麼久了,因為我們有事都會自己解決,不會讓別人摻和進來。
婧在我們爭吵的那天選擇留在活動中心的廣場大哭,從那個時候開始我就知道我和她肯定合不來了。我心疼她的眼淚,因為我吼了她。可我也因為她的眼淚惱羞成怒,因為廣場上那麼多我們共同的好友,她的眼淚讓我猝不及防,也讓我惶恐不安。我逃似的跑回了寢室。我怪罪我嫉妒我也恨她的眼淚。我就想是個喋喋不休的潑婦,我在腦海里撕扯着另一個我,叫嚷着我為什麼不能當面哭出來。
如果可以,我就和她坐在廣場的花壇邊比賽,看誰哭的響亮。
小卓子接下來給我發的這些消息看得我愣了很久。
“其實我也有點不理解你之前為什麼一定要和她當好姐妹”。
“因為她那會有自己的圈子,所以我當時就想說”。
“但是看你挺高興的就沒說”。
我之前形容婧像是夏季里翠綠茂盛的爬山虎,因為我總能看見她的活力,她帶動着我的情緒,帶着我朝我心中嚮往的光明走去。婧把我從冰河裏攪動着的不安的暗涌中撈出來,我清楚那不是舉手之勞,所以我才決定湧泉相報。
但更多時候,我覺得我像是婧的備胎,我只用在她需要我的時候出現就可以了。這樣的認知讓我懷疑我的個人魅力,同時也讓我產生了一些抗拒交際的情緒。
我以前很擅長和人交往的,我現在覺得很費勁,也許是和人相處還不夠真誠,也許是我的真心還坦露得不夠,我現在面臨朋友們就如同面臨著鬼魅,我已經害怕,恐懼了。
小卓子問我要不要出去吃飯。我說我被蚊子咬了一個包。前段時間的納金還在下雪,如今就已經熱起來了。很多時候,答非所問就已經是答案了。
可我餓了。我後來還是出了門,和小卓子去吃了牛肉麵。吃完面順路拿了快遞,是前段時間買的芭蕾舞鞋。我準備去羊湖拍照穿的,沒想到回寢室一試,還能立起腳尖。
想起來一句話,當芭蕾舞者旋轉的時候,必須先鎖定一個目標,才不會跌倒。
也許我們都該學着成為一個芭蕾舞者,不停旋轉,也不停地去選擇並鎖定目標。
晚安。
2022.05.1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