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殺人誅心
牧天的聲音傳遍四方，洪亮高昂，擊打在眾人心頭。
他直視着第二階段試煉席上的男子，歪頭笑道。
牧天微微頷首，看了眼手中的北玄月，嗤笑道:
“你要感謝人族，你還能活到當炮灰的那天。”
砰！
一甩手，牧天將她丟在一旁，如同扔一個垃圾一樣。
誅魔殿內並不准許殺人，而且，如今人族已經越來越少，北玄月還算有些天賦，能在人族與諸族開戰時在前線充當炮灰。
牧天看向那試煉席上的男子，見他還未出手，再度喝道:
“怎麼，你怕了嗎?”
“牧天剛剛突破築道境，竟然就干叫囂慕容曉天這種老牌築道境。”
“慕容曉天敢應戰嗎？”
“廢話，以他的實力，敗牧天都只需一招！”
“……”
慕容曉天被他一喝，雙眼一凝，雙手握了握拳，在周圍眾人的輿論下，他不得不捍衛自己的地位。
心念至此，他一躍而起，直接落在了牧天面前。
“牧天，別以為突破築道境就天下無敵，你要走的路才剛剛開始。”慕容曉天低眉道。
他餘光掃視眾人臉色，也是心中一緊，牧天面色冷峻，沒有一絲畏懼。
“此子定然是得到了奇遇，方才不懼我，我乃是老牌築道境，若是敗在這裏，今日恐怕顏面無存。”慕容曉天低眉沉思。
但是他也不曾畏懼，沉着臉，就算牧天有奇遇，他也相信自己，敗他輕輕鬆鬆！
他嘴角劃過一絲不屑，看向牧天。
牧天不以為然，他率先出手，一劍斬出，劍光繚繞，席捲整個演武台。
慕容曉天也不甘示弱，一桿長槍宛如驚龍，電閃雷鳴之間，撕裂一切，與牧天的劍光碰撞在一起。
砰——！
兩人相撞，皆是各自退去一步，站在演武台邊緣。
兩人實力竟然不相上下！
周圍眾人驚呼，牧天竟然以剛剛晉級的實力，與慕容曉天打得不相上下。
如此一擊，慕容曉天自然也是心神巨震。
他眯眼看着牧天，心中一陣翻騰，在外人看來，牧天的實力與他伯仲間。
可是，他不這麼認為，剛剛的接觸下，他能明顯感覺到，兩人若是拚命，他敗下陣的概率極大。
他忍不住多看了眼牧天。
牧天自然也有所感受，他也能察覺，對方實力也不差，幾乎能與自己平手。
“誅魔殿中，果然天才輩出，慕容曉天也不過是平常階段的天才。”牧天感嘆。
在記憶中，牧天前身也算天才，年紀不過二十，便已經是煉靈境巔峰，天賦甚至要比面前的慕容曉天強上不少。
“牧天，你想要第二階段試煉玉令?”慕容曉天眼神晃動。
牧天笑了笑，沒有廢話，一劍斬出，以游龍劍第一劍出手。
游龍劍，一劍速。
以速度著稱。
牧天化作一道殘影，消失在原地。
“好快！”
慕容曉天瞳孔一縮，下一刻，牧天出現在他面前，一劍落下。
鏘！
慕容曉天長槍抵擋，依舊被擊退，但是牧天的攻擊可沒有停下。
游龍劍一劍，周圍早已經密佈了劍影，每一道光影都有極大的威力。
“什麼?”
慕容曉天一驚，周圍早已經密佈劍影，隨便觸碰一道，都能砍傷自己。
他面部猙獰，怒喝一聲:“長龍破天！”
哐——！
演武台被他雙腳震得龜裂不堪，咔咔得產生裂縫，一直延伸到邊緣。
緊接着，強大的威力爆發，一條靈龍長嘯而起，席捲全場。
一時間，飛沙走石，靈氣瀰漫，在那灰燼之中，神光澎湃，耀眼至極。
牧天雙眼一凝，頗為意外，但是他並未退縮，再出一劍。
轟——！
周圍空間動蕩，整個演武台被吞沒，兩人的身影也消失不見。
“好恐怖！”
“若沒有戰台陣法保護，方圓數里都會遭殃！”
“……”
築道境雖然只是低階段境界，但是能產生的威力也是恐怖至極。
一名築道境自爆，能摧毀方圓幾十里的一切。
也可以說，一名築道境，可抵一城！
演武場高處，數名強者出現，他們感受到力量波動，特意前來查看。
“不錯，雖然比起晨曦丫頭差了些。”站在前面的老者欣慰一笑。
身後幾人看了眼旁邊相當年輕的女子，後者眨了眨眼，沒有說話。
她只是看着戰鬥中的牧天，眉頭皺了皺。
“這個牧天，值得關注一下。”老者看着戰鬥中的牧天，點點頭。
“試煉秘境關乎他們的去向，不容有誤。”
“兩人也算值得培養之人，便再給牧天一塊玉令吧。”
老者看了眼，身影消失在原地。
其他幾人也不再觀望，隨後離去。
一名中年留了下來，他負手而立，等待着兩人戰鬥結束。
他的目光時刻注意着戰台。
轟——！
再次傳來陣陣轟鳴，一道身影爆飛而出，咂在場外的石像上。
眾人驚疑，定睛看去，看清了他的模樣，竟是慕容曉天。
“什麼，慕容曉天竟然敗了！”眾人驚呼。
扭頭看向戰台，在哪裏牧天矗立不動，整個人氣焰滔天。
“牧天也受了些傷，不過感覺只是輕傷！”
人們也觀察到了牧天的狀況，雖然看上去依舊氣息狂暴，卻已經不比之前了。
牧天長呼口氣，收起氣勢，一躍而起，直接落在慕容曉天面前。
“你敗了，將玉令交出來吧！”牧天伸手道。
慕容曉天捂着胸口，眼中流露不甘之色，但依舊將玉令給遞了過去。
牧天收起玉令，雲淡風輕的說道:“以後，別人的事情，少管！”
“等一下！”
突然，一道聲音傳來，緊接着，一股氣勢隨之而起，壓得眾人喘不過氣。
牧天眉頭緊皺，以為有人又要出手，當即警惕起來。
“牧天，你天賦很好，上面決定給你一份名額，這是玉令！”虛空之上，一名中年站立。
他對着牧天拋出一道靈光。
“此外，三日後就是試煉秘境開啟之時，你等回去做好準備。”
牧天接過一看，同樣是第二階段試煉玉令。
他也明白了中年男子的意思，當即將剛剛的玉令丟在慕容曉天面前。
後者愣了愣，牧天淡然道:“你在與我戰鬥時並未露出殺意，這玉令……算是施捨。”
嘩！
眾人被他的話驚住了。
一個字，絕。
殺人誅心。
慕容曉天聽到他的話，臉色煞白，一顆堅毅的道心，在劇烈顫抖。
這不單單是恥辱。
這是破人道途啊。
看上去並不狠，但是卻在慕容曉天心中埋下了陰霾，這種子會慢慢累積，進化成心魔。
牧天沒有說話，轉身離開。
所有讓看着他的背影，不由得心頭髮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