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我也已經不在乎與小劍有沒有肌膚之親,即使一輩子這樣當兄妹處着對彼此也是一種心靈慰藉,也許在他的認知里只要不屬於他就不會給心愛的人帶來厄運吧。
“吃完了也不洗碗,坐在這裏發什麼呆?”見我久久沒有出去,小劍進來看了一眼雙手托着下巴撐在飯桌上呆坐的我說道。
“好累,我都不想動。”我無精打採的回。
他把鍋碗瓢盆收拾出去了,我也跟着他的步伐到了廚房的水槽邊,像以往一樣箍住他腰身緊緊貼在他身後。
“我好愛你,我已經離不開你了怎麼辦...”我頹喪的告白着。
“我也不知道怎麼辦,我只想你好好的。”
“只要你在我身邊,我就會好好的,你不在身邊,我就什麼都不會好。”
他任由我這樣慵懶的掛在他身後,默默的洗完了水槽里的鍋碗瓢盆之後,他終是忍不住的開口問了:“你就這樣丟下孩子們走了?”
“我沒有丟下他們,我已經和他們說清楚了,他們想要什麼時候過來都行,前提是和我直接聯繫,而不是受他們的爸爸操控着。”
“他們會很難過的。”
“誰來理會我的難過?”
“人生,真的很難...”他仰頭看着天花板嘆息着。
我鬆開了抱住他腰身的雙手,情緒低落的走出了廚房,倚在石榴樹上:“誰的人生容易呢?誰不是在苦中作樂的等待着死神的審判呢?明知它終有一天會來的,為什麼還要每天帶着恐懼去迎接它呢?”
“死了的人是痛快了,但痛苦是留給活着的人的。”小劍眼神已經暗淡了下來,深有感觸的說著。我瞬間懊悔了,這個從年少時就經歷了如此多恐怖苦難的人,我有什麼資格在他面前談論生死呢?
“休業半天,我帶你去個地方。”我拉起他的手跨出院子,並迅速關上門上了鎖。
“你幹嘛?”他急切的問。
“我帶你去我姥姥的小漁村,撐舟出海灣釣魚。”
“我是說你幹嘛那麼利落的關門上鎖。”
“你別告訴我你沒拿鑰匙?”
“我哪裏有機會去拿鑰匙了?”
我忍不住的笑彎了腰,他無奈的看着我搖了搖頭嘆了口氣…
“哎呀,不理了,我們先去玩了今晚回來再想辦法吧。”
我拉着他上了車,然後去了姥姥家的小漁村,我把車停在海堤上,拿上之前買的釣竿,他接過來掛在肩膀上,我牽着他熟悉的穿行在凹凸不平的小路上,在一個土地廟的樹蔭旁邊有幾位村民在織着魚網,堤壩旁邊有些婦人在撬着蚝殼,壩下淺水處停帕着一條小舟,我問着織網的村民問壩下的小舟是誰的,可否租用一下。一位滿臉皺紋的老者說:“是我的,你會撐舟嗎?”
“會的,以前我經常跟着我姥爺出到海灣中央撒網。”
“那就拿去用就好了。”
我留下一百元在他旁邊就拉着小劍下壩了。
“姑娘,不用錢的,你晚上五點前回來就好了,漲潮之後你會上不來的。”身後傳來老者的呼喊聲。
“我知道,那是租船費,你收起來就好,謝謝啦。”我回應着。
“我們去水壩那邊釣就好了,不要出海了。”小劍拉住了我的手不肯再走。
“沒事的,我會游泳,難道你不會游泳嗎?”
“我不怕,我經常出海釣魚,我是擔心...”
“別擔心了,快跟我來。”我把他硬拽到了小舟上,有一位撬蚝的婦人起身幫我們解開了綁在木杆上的繩子,我把繩子收起來放在船尾的甲板上,甲板上有個竹編的小魚框。我拿起了與船同長的竹杠放下水撐在沙土上,熟練的掌控着小舟駛離了淺水區。
堤壩邊的人影已經小到無法辨認,水到竹杠的深度也越來越高,這裏的水已經不是深綠色的了。
“已經離開了密集的海藻區,這裏肯定有魚,就在這裏垂釣吧。”小劍建議道。
他拉開包鏈拿出兩支伸縮釣竿,我打開了剛才在村口買的小蝦魚餌瓶蓋,我們錯位相對而坐,他把線拋向我背後的方向,我把線拋向他背後的方向,這樣可以保持小船平衡。
在靜待的時候我都是笑眯眯的盯着他的帥臉發獃。
“你這樣怎麼釣得到魚,魚吃完餌跑了你都不知道。”
“跑就跑了,我就當是來給魚投喂的不行嗎?”
他憋不住的露出了那排久違的白牙,嘴角兩邊的臉頰已經有了深深的法令紋,眼尾處也有了些許皺紋,還是那麼好看。
“你是怎麼曬得這麼均勻的?”
“你還這樣毫無準備的天天出來垂釣看看你曬得均不均勻。”
“你晒黑了都還這麼好看,我晒黑了肯定也是朵好看的黑玫瑰呀。”
他又笑了,真喜歡看他笑,他的笑容多麼陽光、多麼治癒人呀!
他把釣抽上來看了一下,魚餌不見了,他又勾了新的魚餌把線拋了出去,我也把釣抽上來,也早已空空如也,我也勾了新的魚餌把線拋出去。
“海里的魚都很精的,看一下我們誰先釣到魚。”我繼續說著。
“估計魚餌買少了,可能吃完都釣不到一條。”小劍也贊同了海里的魚難釣。
線只是稍稍一動拉上來魚餌就沒了,我們不停的換着新的魚餌,也開始認真了起來,大家都默契的不再聊天,免得驚擾了這成精的魚兒。
船身晃了一下,小劍釣上了一條沙丁魚,我默默的給他豎了個拇指。
他把魚放在魚框上,繼續裝上魚餌把線拋了出去,我又拉出了空釣繼續勾着魚餌拋線。過了不久又晃了一下,他又抽上了一條巴掌大的黃翅魚。
“不錯呀同志,一個多小時釣上了兩條魚。”我投去了羨慕的眼光。
“你該換餌了。”他也打趣的說道
我把線抽上來果然又空了,我不忿的說:“我們換個位置,魚都在你那邊,不公平。”
他忍不住的笑着說:“沒魚怎麼會把你的魚餌吃掉呢?”
“我不管,就是要換位置,你那邊的魚比較傻,我這邊的魚比較精。”
我勾上魚餌跟他對換了位置,才靜候了一會他就要釣上了一條半巴掌大的泥猛魚,我不相信的把釣抽上來看了一下又空了,他笑出了聲。
“不可能呀,我都沒感覺到浮標有動。”我不信邪的勾了魚餌重新下釣。我非常專註的盯着浮標耐心等待着。不一會他又釣了一條沙丁魚上來了,比第一條沙丁魚還大。船晃的同時我感覺到了浮標動了一下,我也迅速的抽上釣,但還是空了。
“這條魚絕對是被你嚇跑的,你要是慢一點收線我就釣到了。”我不甘心的說著並繼續裝魚餌拋線。
“時間不早了,我們要回去了,很快漲潮了。”
“好,這次還空我就不釣了。”他收起了釣竿,靜靜的與我一起看着我下釣的地方,不一會他就抓着我的手把釣竿抽上來,我還沒反應過來是怎麼一回事,但確實是抽上來了一條巴掌大的泥猛魚,比他釣的那條還大,他把魚取下放到魚框裏,並收好了釣竿。
我欠身去拿竹竿的同時親了一口他的臉頰,他臉上舒展着微笑,沒有言語,他掉轉坐姿背向著我。回到堤壩邊上果然已經漲潮了,那位老者還在岸邊等着我們。
我們上船的時候是踩着沙土上來的,現在來時的路水位已漫過膝蓋。老者涉水過來把船尾的繩子套到了木杆上,小劍脫了鞋讓我提着,他把褲子卷到了膝蓋上下水把我背到了岸邊。
“有收穫嗎?”老者關心的詢問着。
“還可以,魚框裏有幾條魚,你拿回去煮湯吧。”小劍回應着。
“這怎麼好意思,你給了錢又把魚留下來這不是瞎忙活嗎?”
“沒事,我們就來玩玩,你拿回去吧,還新鮮着呢。”我也勸說著老者不必客氣。
老者把魚倒到他早已準備好的袋子裏遞給了我們說:“自己釣的魚是特別香的,我可不想看到你們空手而歸。”
我們都說著感謝的話,待小劍晾乾了腳穿好鞋子,我們就提着魚離開了。
“這魚怎麼辦?”我坐在駕駛座上問旁邊的小劍。
“現在回到小城已經不早,家裏的門又鎖住了,等想辦法進到去再煮飯就太餓了,這魚這麼漂亮丟了也可惜,不然拿給你姥姥?”
“小劍,你就是我肚裏跑出來的蛔蟲投胎的,我本來就是這樣想的,只是不知道你想不想去而已。”我感動的回著。
幾分鐘后我來到了姥姥家,小劍在車裏等我。
我把魚提進去,姥姥和舅媽在飯廳里吃飯,她們勸我留下來吃飯,我說還有事,寒暄了幾句就出來了。
“現在去哪?”小劍問。
“帶你去吃香的喝辣的。”
隨後駛出了村莊來到依然保留着年代感濃厚的漁村特色圩鎮吃晚餐了。挑了一家門牌上掛着‘祖傳百年老店’的餐館,上到二樓在靠窗的位置挑了張雙人桌就坐。
“你點兩個菜,我點兩個菜,看誰選的最好吃怎樣?”我建議道。
“吃不完四個菜,老規矩一個湯兩個菜足夠了。”
“好吧,那我先看。”我拿起菜單認真看了每樣菜名。
“沒有圖好難選,還是你先選吧。”我看了一下難以決定便把菜單遞給了小劍。
“圖片也只是僅供參考而已,隨緣就好了。”他無所謂的接過菜單瀏覽着。
他舉手叫來了服務員:“千料醬白切鴨一例。”然後把菜單遞給了我。
“那就魚乾炒芥藍菜吧,同志我們是吃粥還是吃飯呀?”我徵求小劍的意見。
“你想吃什麼都行。”
“你們可以嘗一下我們這的特色鴨粥,是招牌來的。”服務員推薦着。
“好吧,那就一鍋鴨粥,既然吃粥就不點湯了,我們再去一樓挑些雜魚煮豆瓣醬吧。”我把菜單還給了服務員,站起來挽起小劍的胳膊下來挑魚去了。
我們在一樓的展覽大冰箱裏看着各式各樣的海魚不知道挑哪種。
“還是你選吧,我有選擇困難症。”
“兩條沙丁、兩條泥猛、兩條結尾、加幾個小墨魚和幾條河蝦,夠了。”小劍果斷的和服務員下着單。
我心滿意足的挽着小劍的手倚在他胳膊上,上樓回到了座位上。在外人看來我們宛然是恩愛的夫妻。
飯後回到小城已是九點來鍾,我們站在緊鎖的院門前商量如何進去的辦法。
“不然你把我抱起來,我翻牆進去?”
“不行,裏面沒人接應你會摔斷骨的。”
“那去問鄰居借個梯子?”我跟他們都不熟,這麼晚了老人家都睡了。
“開鎖匠也關門了,那怎麼辦?”
“你把車開到我停車棚邊上,我踩到車頂上爬上車棚再從車棚翻進去圍牆。”
“圍牆這麼高你要跳下去嗎?”
“這圍牆也就兩米多哪裏高了。”
“不行,萬一你在裏面摔斷骨了,我又進不去,那我不是在外面急死。”
“我攀住圍牆慢慢順下去都快到地了,我又沒說要跳下去。”
“嗯,也是,腿長還是有好處的。”我打趣道。
我把車開到了院子側邊停放大卡車的車棚邊上,他敏捷的踩着車頭蓋爬上車頂借勢躍上車棚頂,翻過圍牆然後聽到了落地的腳步聲,過了一會就聽到他開院門的聲音了,我把車挪到了他卡車旁邊變進了院子。
他關上院門,剛轉過身我便跳上前雙腳鉗住他腰身,雙手掛在他脖子上,他唯有托住我臀部說:“快下來,等下摔死你。”
“不,我累了。”
“爬牆的是我,你累什麼?”
“反正就是累了。”我趴在他脖子上不肯下來。
他只好這樣把我抱上了二樓放到了他房間的雙人沙發上,然後轉身離開:“累了就早點洗澡休息吧。”他離開房間時順勢把房門帶上了。
我失落的嘆了聲,只好起身去洗澡了。
天氣已經很暖和,還是之前那床厚重的棉被沒有更換成空調被,我在床上滾來滾去,一會蓋被一會掀被,只是穿着一條打底褲和他的t恤,蓋着棉被還是很熱,掀開又冷;翻到十一點多依然沒有睡着。
我聞到了煙味,他估計洗完澡又在陽台里抽煙了。
我拿出手機發了條微信給若雯:“他不肯要我...”
若雯:“硬上...”
我:“都跳他身上了,他還是轉身離開勸我早點睡...”
若雯:“你的手摺了嗎?”
我:“……”
若雯:“摸一下有沒有反應呀,真是看着都着急,我都想馬上飛回去幫你上了...”
我:“...老騷包”
若雯:“你今晚還搞不定他,就讓老娘幫你出馬去驗證一下他是不是不行吧...”
我:“你敢,我就把你小花瓣縫起來...”
若雯:“哈哈哈哈...”
聽到了他躺下沙發窸窸窣窣的聲音,我竟緊張了起來。真是奇怪,怎麼還像十幾歲小姑娘偷吃禁果一樣的心態…
又過去了十幾分鐘,我依然沒有勇氣踏出房門,我怕他再次拒絕我那就真的太傷自尊了,但是內心一直有股火在燒着躁動不已,半個小時后都能聽到了他均勻的鼾聲,不知道是不是若雯的言語助攻還是自己的不甘,我迅速下床,扭開房門迅速走到沙發旁鑽進了他的被窩裏,他嚇了一跳:“怎麼啦?你怕黑嗎?”
“對,我怕黑。”
“我都在旁邊,還怕什麼?”
“你要在身邊我才不怕。”
“別鬧了,快回去睡。”
我貼上了他軟糯的嘴唇,輕輕吸吮着。
他用手制止了我:“瑤瑤,我願意一輩子默默守護你,但我不想更進一步。”
“一輩子都沒有嘗試過完整愛情的滋味,要一輩子那麼長又有什麼意思?”我聲音迷離沙啞的回。
“我怕擁有你後會給你帶來厄運。”
“不能擁有你才是最大的厄運。”我繼續親吻着他的耳垂頸脖。
他艱難的坐了起來也順勢把我帶了起來,我只好坐在他腿上趴在他懷裏,他的反抗讓我泄去了一半的慾望。
“瑤瑤,對不起,我一丁點僥倖的心理都不敢再有,你快回去睡覺吧。”
“那你抱我回去吧。”我撒嬌着說。
他把我抱回了房間,我順勢把他拉倒到床上翻身坐到了他肚子上趴下來躺在他身上喃喃的說:“你知道嗎?我活了半輩子,對於愛情只知其香不知其味,這是一種折磨,到死都會帶着遺憾的,這是不完整的一生呀!你忍心看着你心愛的女人一輩子都帶着遺憾悄然離開嗎?”
小劍雙手緊抱住我身呼吸了一下說:“瑤瑤,我很痛苦的你知道嗎?”
“我知道,但是你能相信我那都是你臆想出來的假象嗎?再說了,能完全擁有你才是我想要的人生,如果不能我寧願不要了往後的日子…”
“呸呸呸,不許亂說話...”他禁忌的捂住我的嘴巴
“我是說真的,你就讓我做一個完整的女人好嗎?”我拿着他的手輕輕吻着慢慢又遊離到了他的雙唇上,他再也控制不住,眼裏帶淚的回吻着我…
我心滿意足的在他懷裏踏實的睡着,我不知道他經歷了怎樣的掙扎,也不知道他一晚有沒有睡着,到了第二天六點來鍾醒來的時候他已經不在床上,我起床上了廁所,叫了他名字,也沒有回應。
我躺在床上聞着屬於他的味道依舊幸福感爆棚。過了半個小時后聽到了院門的開門又關門聲,我爬起來拉開窗帘,原來他去買菜了,手裏提着大大小小的袋子,於是又躺回床上睡了個踏實的回籠覺。
睡足了精神,終於聽到了院子裏的嘈雜聲越來越清晰,一看手機已經快十點,我洗漱完下來吃早餐。飯桌上有兩小疊鹹菜;架子上的砂鍋上有半鍋海鮮粥,有魚片、蚝、蝦、沙白螺,上面撒着香菜蔥花;聞着就食慾大振。
走出門口他看了我一眼然後低下了頭,像個害羞的小男生,我相視一笑就拿着碗筷轉身到了廚房。
我們忙到十二點多顧客才散光,我看着他佈滿血絲的雙眼問:“你一晚沒睡嗎?”
“嗯。”
“那你去睡一下,我煮好飯再叫你。”
“睡不着,今晚再睡吧,我去煮飯。”
“鍋里還有粥呢,超鮮甜的,我也是剛吃飽沒多久,不然午餐就別煮了,我去買點撈粉回來配着粥吃就好了。”
“也好。”我轉身出門到街上買粉皮去了。
“要小心看路況。”他像囑咐小孩子一樣的說道,我回頭看着他笑着點了點頭。
我們吃完粥和撈粉之後就關了院門,我希望他睡一下,他也聽勸了。
下午四點來鍾我就開始煮晚飯,老規矩兩菜一湯,我準備好一切再上樓到他房間,看着他熟睡的側顏,我竟有隱隱心痛的感覺,真希望他餘生都不會再受苦難的折磨…
我半蹲在床前靜靜的看着他,然後親了一下他臉頰,他睜開依然還有血絲的雙眼,他把我拉進懷裏,我們緊緊相擁了半會就起床下來吃晚餐了。
“晚飯後要早點回去,不可以逗留,以後不可以開夜車,快車。”
“知道了。”
“回到要告訴我。”
“知道了。”
“每天起床和睡前都要給我發信息。”
“知道了。”
飯後,我抱着他依依不捨的聽着他嘮嘮叨叨的勸我早點回家的話語,依然是個可愛的老男孩。
我的車才剛駛入小區,他的信息就發來了:“回到了嗎?怎麼一直沒發信息過來?”這是他第一次給我發信息,我甜甜的笑開了。
停好車后回他:“剛剛停好車,回到了,放心吧老同志。”
到了睡覺的時候準備給他發個‘晚安’,才拿起手機他的信息就來了:“不是說好了早晚都要給我發信息保平安的嗎?等了一個晚上都沒信息?”
我:“才剛剛拿起手機準備發,你的電磁波就來了,我正準備睡了,老同志你好好休養身體等我喔。”
他發來了一個摸頭的表情包,我抱着手機甜蜜入睡…
“起床了嗎懶蟲?”七點鐘關鬧鐘的時候看到了他六點來鍾發來的信息,我忍不住笑了一聲回他。
我:“是誰說早晚叫我發信息給誰的,結果誰根本就不給機會我表現呀…”
他:“你速度太慢了,等待是一種煎熬…”
我:“那我現在去找你…”
他:“不可以,好好上班過你以往正常的生活。”
我:“好吧,你要按時吃正常的飯菜哦,不許每餐只吃麵條。”
他:“嗯。”
每天都是他的信息先到,到了周三我就熬不住思念,一下班就趕往了小城,他看到我后開心的露出了熟悉的笑容,我在他面前親親抱抱,要把他往樓上拽。
“先吃飯,都冷了。”
“小氣鬼,你就藏着掖着吧。”
他被我逗得笑紅了臉,他坐在我對面看着我吃完飯菜,然後收拾碗筷去刷洗。我們鎖了院門像如常一樣到樓頂在躺椅上看了一會天空。
“瑤瑤,謝謝你。”他轉頭含情脈脈的看向我。
“為什麼謝我?”
“你讓我明白了那句只聞其香不知其味的真正含義。”
“哈哈哈哈,嘗到甜頭啦?”我逗趣道。
“正經點。”他不好意思的又仰頭看星空了。
“我也謝謝你,讓我從此沒有遺憾了...”
“不可以說這種話,不要再說那種聽起來像道別的話。”他誠惶誠恐的說。
我握住了他的右手:“不要胡思亂想,沒有人的一生總是一帆風順的,即便我遭遇了什麼意外你也不可以怪罪到自己身上,你要記住那只是不可控的意外,永遠與你沒有關聯。”
他恐慌的抽開手在口袋裏摸着煙,點着,重重的吸了一口,閉上眼,似乎心存敬畏的在祈禱一般。我知道自己又說錯話了,但我說的是事實,我不知道要如何才能卸下焊在他身上的這把枷鎖,它是如此沉重,如此堅固。
“我知道了,我會保護好自己的。”我心痛的伸手摸着他頭髮。
“我愛你,從未變過...”他睜開眼又看向了我。
“我知道...”
我們又彼此回憶了一些初中時代的趣事,然後就一起下樓洗澡了...
這一晚他終於能踏實的在我身邊睡著了,我等他睡着后才安心的依偎在他身旁入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