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諾
宋朝自開國以來，便是崇文抑武，北宋如斯，南宋更有甚之。偏安一隅的趙構朝廷似乎更需要文人的筆墨來粉飾太平。但是，立國臨安這近十年的時光，南宋詩文再也沒有了前朝的璀璨輝煌不說，連一顆新生的耀眼之星都沒有。
在這個時代，從“十年寒窗無人問”到“一舉成名天下知”，寫得一手好文章要比行軍打仗可靠的多。
所以，儘管金國的馬蹄聲早已在南宋的國土響起，彷彿那是和文人無關的事情。他們選擇了聽不見，更願意在青樓酒肆談論詩詞歌賦。
今夜，南宋的所謂希望之星聚集在在望月樓，如果誰能夠奪魁，誰獲得的附加值種就類多，影響就大。
岳華年打碎了很多人的夢。所以，即使奪魁，也不是眾星捧月，冷嘲熱諷也少不了。
但是，管你們呢，我就是走你們的路，你們愛走不走。
黃公度和張澄聯絡上了，美人水如月見着了，百兩銀子到手了，就要朝自己的夢想出發了，幾句閑話還聽不得？
回天悅樓的路上，燕青、王進和他有說有笑，徐家印似乎有心思，幾次想張口，卻都沒發生。
岳華年便走過來，問道：‘’徐大哥，莫非想多了解水姑娘？”
徐家印不好意思地點點頭，又說道：“如果岳兄弟不方便說，就莫說了。”
岳華年說道：‘’徐大哥見外了，這有什麼不可說。水姑娘吧，確實漂亮。您見過燕大嫂吧？”
徐家印點點頭。岳華年道：“水姑娘確實比燕大嫂漂亮！”
他這也是實話實說。再說，水如月剛剛十八九歲，李師師畢竟四十齣頭了。李師師要比岳華年那個時代所謂傳說中四千年一遇的美女，漂亮不止一個檔次。水如月要比李師師同齡時也要漂亮很多。
有了對照，徐家印反而更好奇了，羨慕岳華年有眼福。
岳華年說：“徐大哥，兩天之內，我保證讓您見到摘掉面紗的水如月。”
徐家印滿臉懷疑之色，說道：“你沒開玩笑吧，岳兄弟？那怎麼可能！”
岳華年點了點頭，他說他是認真的。
也確實如此。奪魁之後，他本想拿到銀子就離開。卻又唯恐傷了水如月的自尊心，還是如約他到了她的閨房。當水如月摘掉面紗的那一刻，他確實感到有一種古典美能讓人震撼到不願說一句話，只想靜靜地看着。熱巴，娜扎，安吉拉，他能想到的那些美女，再組合幾遍，也難以與之相提並論。
看他這麼痴痴，水如月一開始還不好意思，後來就任他看了。
若不是燕南飛敲門提醒，到了水如月就寢的時候，他都不知從美的陶醉中蘇醒來還要多久。
這一蘇醒，他便想起了要做的事，很突兀地對水如月開口就道：“我想請你吃雪糕！”
“雪糕？”水如月沒想到千等萬等，等來一個她從來沒聽過的詞。“雪糕，是何物？”
她聲音真好聽。
“你見過冰吧？”岳華年問道。
水如月點頭，說道：“我在北國生活過幾年，冰自然見過！”
“我想請你吃的就是夏天的冰，甜甜的那種，有的還有牛奶味！”岳華年解釋道。
“公子莫要說笑了。這大夏天的，若不是窖藏，冰從何來？帶味道的，更是未有所聞！”水如月不信。
岳華年說道：“這樣吧，若是我兩天內讓你吃到這種叫雪糕的東西，你答應我一件事，可以嗎？”
水如月臉一紅，地頭道：“若是尋常之事，自然應得。不過，要是其它......”
岳華年道：“對你來說也不是尋常。”
水如月道：“莫不是公子如那般人無二，也是惦念奴家的......”
岳華年趕緊道：“非也，非也。不是你想的那種。”
於是，岳華年把徐家印的願望說了。
水如月紅着臉笑道：“這徐掌柜也是有意思之人，小女子便是應了。經你一番說道，對那雪糕也是神往了！”
女人愛美食，愛甜食，是天性使然。更何況，在這夏天吃點雪糕也是可以解暑降溫的。
岳華年說他一定會言出必行。
他下樓時，水如月戴上面紗破例把他送到樓下才上去。這讓那些還在那裏喝酒的人又嫉妒良多。
這些事當然沒有對徐家印他們具體說。
徐家印看岳華年確實不是開玩笑，笑着多次道謝。
“對了，徐大哥，天悅樓附近可有人家要賣宅院？”天悅樓地理位置正佳，如果能在附件買座宅院，既可以用來住宿，也可以搞個臨街商鋪。
“岳兄弟，咱們天悅樓房間多的是，隨便住就是，在哥哥這裏，再住到別處，哥哥豈不是愧對兄弟相稱。”徐家印道。
王進和燕青也不解。他倆還以為岳華年明天一早還會跟他們回富陽。
岳華年便和他們做了一番解釋，尤其強調了要在臨安開一家冷飲店。
雖然，他們三位對雪糕之類也是茫然，但是，都很清楚，如果真能開一家如他所說的冷飲店，那生意肯定不差。這個季節上至朝廷下至百姓，誰不想吃點涼的東西啊。
岳華年沒給他們說，這雪糕不僅可以在夏季賣，冬天也能賣的好，一年四季可以銷售。夏天賣他們可以信，但是，若說冬天，他們肯定不理解。臨安這地方，冬天也很冷，誰會沒事找罪受，大冬天喊一塊冰在嘴裏啊。
抱着火爐吃雪糕，在岳華年根不稀罕。
消費潮流都是可以引領的，臨安目前沒有，以後就引導着有。選擇恰當的時機和方法就行了。
假如說冬天某一天，臨安飄起了雪，水如月來了，吃一塊雪糕，念一句：雪糕，冬天吃，更爽！
估計她那些粉絲都可以第一時間包圓。
徐家印說道：“買宅院倒不是難事。附近確實有幾家要賣掉的。”
岳華年道：“那就麻煩徐大哥明天幫我打聽打聽，畢竟這地方我還人生地不熟。”
徐家印點頭說這沒問題。
岳華年道了些。又對王進和燕青說道：“兩位大哥，回去之後，把兩位嫂嫂和孩子接過來吧。”
王進和燕青說等明天回去和家裏商量一下，畢竟他們在富陽生活了那麼久，習慣那裏的環境。
岳華年想到的是王進的兩個兒子漸漸大了，也得上私塾之類，臨安教育環境要比鄉下好。再有就是，冷飲店開業，總需要人手。燕青夫婦和王進都能幫上忙，前景總比打臨時工強。
又把這想法和他們說了一下。
他二人一點就通，答應回去好好做工作。
第二天早上，岳華年被拍門聲叫醒。打開一看，是徐家印。
他興奮地說道：“岳兄弟，宅院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