櫻桃妮芙
“superidol的笑容,都沒你的甜。
八月正午的陽光,都沒你耀眼。
熱愛105°c的你,滴滴清純的蒸餾水。”
這首歌發行了很久又在這年夏天爆火了起來,大街小巷,大小商超,都播放着這首歌。
一晃兩三年,匆匆又夏天。
黎聿進入高三,他除了每天都去看李棉翊,剩下的事,就是在家複習準備高考。
張荷和李桓看着病床上的女兒,日日夜夜的在心裏祈禱,李棉翊的奶奶吃素綉蓮花,祈禱李棉翊早點醒來。“李棉翊家屬,你來一下”。張荷馬上過去,李桓也跟着出來,“李先生,張女士,我們的推測是李棉翊墜入海里,頭部受到的劇烈的撞擊,同時在海里缺氧,才會導致這樣,現在,我們暫且可以定義為她現在是植物人,她現在還沒醒,以後醒來的幾率不能說沒有,只能說是很小很小”。
李桓夫婦坦然面對,不是放棄了自己的女兒,而是在女兒昏迷這段時間裏,已經做過最壞的打算。
李棉翊四歲半,張荷偶然發現她對長笛感興趣,就索性給她請了一個長笛老師。果然,張荷的猜測沒錯,李棉翊是學長笛的料。
李棉翊說過,自己要成為國際交響樂團的長笛首席。
高一的冬天。
“跨年夜學校要舉辦藝術晚會,有想報名的記得來找我”班長盧俊說著。
“哇”的一聲,高一十班炸開了鍋。
李棉翊在玩手機,楊輝走了進來說:“跨年夜的時候學校要舉辦晚會,咱們班要出一個節目有沒有同學踴躍報名的?”尤錦錦開始跟李棉翊說:“棉棉,你去上台表演長笛吧畢竟我們長笛吹得這麼好。”李棉翊瞥了她一眼。“你不說那我替你說了啊”尤錦錦突然站起來,嚇了楊輝一跳,“老師,李棉翊同學會吹長笛,可以代表我們班級齣節目”。李棉翊猛然聽到了自己的名字,驚訝地瞪大了雙眼。“那就李棉翊吧。”楊輝說。
全班鼓掌拍手,集體看向李棉翊。
跨年夜在晚上七點半舉行,尤錦錦開始給李棉翊梳妝。
晚會開始節目一個比一個精彩,三班的女生跳了一個女團的舞蹈,引得全場歡呼雀躍。尤錦錦說:“棉棉,我看好你,給他們全比下去”。此時的李棉翊已經畫好了妝,在後台準備着。
黎聿本就不喜歡鬧騰的場合,如果不是學校強制要求參加,他不會來。
溫柔的栗棕色長發被燙成法式卷,自然的垂下來,耳朵上的山茶花耳釘小巧奪目,淡妝襯的人乖巧大方,一襲酒紅色棉布長裙剛好到腳踝。手裏拿着與左手的鐲子一樣銀光閃閃的長笛。
到了李棉翊上台。
全場的燈光被熄滅,只有一束光亮着,李棉翊走到燈光下,開始吹起長笛。
一首《mysteryoflove》,讓台下心不在焉的黎聿目不轉睛的看着李棉翊。
她站在那,整個人都在發光,像是一朵綻放的櫻桃妮芙。李棉翊的打扮配上《mysteryoflove》的笛聲,好似十七世紀歐洲的貴族公主。
曲畢,全場歡呼吶喊,伴隨着十二點的鐘聲響起,李棉翊鞠躬致謝,走下了舞台。
新的一年已然開始,可黎聿還沉浸在剛剛的笛音中。李棉翊的笛音,撥動了他的心弦。
心裏慾火焚燒,強烈的佔有欲驅使他在心中種下了慾望的種子。
自從李棉翊在晚會上表演之後,追她的男生層出不窮,畢竟,誰都想摘得那一朵最純凈且冷艷的櫻桃妮芙。
而在晚會之後,黎聿每天做的事,就是“替”李棉翊“拒絕”那些男生。
楊輝提議每周一換座位,按照順序,集體右移。
李棉翊的同桌是一個頑劣的男生,這個男生下樓踢完足球回來,被黎聿攔在走廊。
李棉翊眼睜睜的看着頑劣的男生把桌子搬走,又眼睜睜的看着黎聿把桌子搬過來,他不懷好意地笑,“你好啊,新同桌”李棉翊看了他一眼,並沒有說話。
他成績優異,但並不妨礙上課睡覺,李棉翊盯着熟睡中的男生,腦袋裏閃過一個畫面。李棉翊想起來他就是咬自己臉的小男孩。
“你為什麼咬我的臉?”多年的疑問現在被說出來,超大的聲音,驚動了正在講課的生物老師,同樣也驚醒了黎聿,同學們齊刷刷的轉過來看向李棉翊,李棉翊頓時紅了臉,意識到自己的聲音異常的大,害羞的低下了頭。
黎聿還沒完全睜開眼睛,略帶睡意的說道:“那,要不…,你……還回來…?”
尤錦錦在一旁姨母笑。
兩個人同桌久了,黎聿越累越得寸進尺,他會在李棉翊午睡的時候偷偷親李棉翊。
最後,如他所願,他追到了李棉翊。
“不苦不累,高三無味”楊輝站在講台上,拿着數學卷子,念着成績。尤錦錦這次數學考了一百一十分,她按耐不住自己激動的心,拿給同桌炫耀。
黎聿看着李棉翊空蕩蕩的座位,自己的心也空蕩蕩的。
“失主,命里有時終須有,命里無時莫強求。”廟裏,一個和尚對這一位年輕女子說著。
金身佛像下,黎聿虔誠地跪着,雙手合十,輕閉雙眼。他記得李棉翊說過,說自己的奶奶在自己出生前,讓父母去廟上祈福,自己順利的出生。
“失主,所求為何啊?”黎聿見有人跟他說話,緩緩睜開雙眼,“我愛的人”。
面善的和尚面帶微笑,留給了黎聿一句話“前世的因,今世的果”。
黎聿還是每天都來看李棉翊,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握住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