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林凡的表演

淳于瓊的失態讓林凡更加確信了自己的判斷，他笑道：“袁大人的想法和大將軍正巧相反！”“為何？”“這算是問題么？”林凡的聲音有些戲謔。淳于瓊抓住他衣領的手漸漸放鬆，似乎陷入了沉思。林凡不動聲色的看着他，似乎根本就不在意此時的處境。“我再問你一遍，你是誰？”淳于瓊死死的抓住林凡的衣領，凌厲的殺氣開始在他身體四周縈繞，像是霧氣一般瀰漫開來。林凡依舊錶現的不卑不亢，“我說過，不該你知道的就不要問。”他認為事到如今只有死撐到底，越讓淳于瓊看不出深淺，自己生還的幾率就越大。對方表現的越凶，越證明他心裏沒底，一個抬抬手就能殺死的人，實在沒有必要這麼大動干戈。果然，在片刻后殺氣消散了，淳于瓊的一雙鷹眼在林凡身上轉個不停。他試探性的問道：“莫非閣下是在替那位辦事。”“噤聲！”林凡低喝一聲，故意假着嗓子讓聲音變得又尖又細。這一聲公公似的聲音，讓淳于瓊的疑慮又少了三分，他有些驚慌失措，連忙將嘴閉緊。之前淳于瓊聽傳言說過，皇帝在皇城內安插了不少眼線，用來監視朝廷官員。他心中忍不住嘀咕。怪不得大將軍府會突然出現一個什麼都知道的小雜役。感情是皇帝安插在何進身邊的人。看來以後行事要謹慎再謹慎。林凡心中暗笑。他看到淳于瓊像是霜打了的茄子似的，低頭聳肩的站起身來，便明白目的已經達到了，淳于瓊此時已經把自己當作皇帝身邊的人。林凡根據史料，漢靈帝為了分化何進的兵權，設立了西園八校尉。包括宦官蹇碩，袁紹和淳于瓊和各派系的官員在內一共有八人。這說明皇帝也始終在制衡各方的權力。淳于瓊在京都這麼多年，不可能連這種事都不知道。皇帝身邊沒有一兩個不為人知的心腹，那才是不正常的事。林凡緩緩起身，對着天空拱了拱手，壓低聲音：“以後不該問的別問，他老人家可什麼都知道。”“是、是，下官明白。”淳于瓊連忙應道。君權為上！現在還是漢朝的天下，就算作為靠山的袁紹家族勢力再雄厚，淳于瓊也不敢得罪皇帝身邊的人。林凡冷聲道：“你才是官。”“對、對，在下才是官。”淳于瓊絲毫不趕怠慢。他回想起之前發生的事，越想越后怕。皇帝怕大將軍權力過大，自然會派人監視，自己一時衝動，差點釀成大錯。林凡見狀便不在多說，自顧自的騎上馬向山陽縣的方向走去。那些和他們一起來的士卒，遠遠看到之前的一幕，都瞠目結舌的看着他走遠。淳于瓊站在那裏良久，心情才慢慢平復，接着便重新上馬，喊上士卒向林凡的方向馳去。

因為林凡壓根就沒怎麼騎過馬，長途跋涉速度自然不快，一直到四天後眾人才到了山陽縣。這一路上淳于瓊的態度有了明顯的變化，手下的幾人也換上一副笑臉，對林凡照顧的可謂無微不至。而林凡的話卻始終不多，因為他明白言多必失的道理，自己也需要保持一份神秘感，讓淳于瓊更加看不出深淺。林凡越是這樣，淳于瓊越覺得他深不可測，心中越是對他忌憚。山陽縣並非重鎮，全城加起來也就幾萬人口，離得遠一點甚至能看到城池的整個輪廓。為了避免打草驚蛇，眾人並沒大張旗鼓的進入山陽縣內，而是繞到城西，將馬寄放在一戶農家裏，然後步行進入城中。大方渠帥馬元義負責荊州、揚州黃巾軍調動，以及策反洛陽宦官為內應，最近的轄區就是洛陽，實際上不應該出現在八百裡外的這個縣城中。之所以在山陽縣出現是因為商洛渠帥苦蝤邀約他到此地。二人在一同謀划起義爆發時，該如何拿下洛陽，直接逼皇帝退位。但馬元義萬萬沒想到唐周會在洛陽被人抓住，泄露了自己的行蹤。淳于瓊先是讓手下喬裝成百姓，悄悄的前往馬元義藏身之處。沒過多久，手下便回報，馬元義和苦蝤藏身在城池西南一處比較隱蔽的民宅內。院落和屋內大概有七八個裝成百姓的黃巾眾，四周要道上也有幾個，裝扮成普通百姓的樣子巡邏。這些配備的黃巾兵對於這些精銳來說根本不夠看。淳于瓊當機立斷，和手下像是從天而降的旋風一般，沖向了那所院落。這次前來的精銳都是淳于瓊精挑細選的好手，巡邏的黃巾眾遠遠不是對手，三下五除二的就被放倒了一地。淳于瓊自己根本沒動手，直接一躍而起，落入了院落之中。林凡此時還在路口，距離民宅還有一段距離，等他回過神來的時候，就發現院落內的戰鬥都差不多要結束了。他不得不佩服淳于瓊的效率。當他剛走到院門的時候，最後一個黃巾眾也被淳于瓊一拳搞定，院落內的戰鬥也徹底結束了。完事了？林凡可是騎了八百里馬，大腿被磨掉了幾層皮才趕到這來的。前前後後三分鐘不到就結束了？這是不是說，馬上又要騎八百里馬回洛陽？有病啊？啊啊啊啊！他感覺自己就要抓狂了。一名士卒看到他的樣子笑道：“這就算慢了，我們老大曾經一刀幹掉過十幾個黑山賊，眨眨眼的功夫。”“這些貨色還不配老大的刀出鞘。”另一人附和。林凡聞言一臉幽怨的望向淳于瓊。咦？他察覺淳于瓊的眼中沒有半分輕鬆，正死死的盯着那間民宅。那間屋子裏此時傳來一陣陣野獸般的低吼聲，似乎正關着什麼猛獸。正在其他人的目光都投向那間屋子的時候。只聽“轟隆”一聲巨響。民宅轟然倒塌，濃重的灰塵瞬間將四周包裹其中。淳于瓊的目光變得更加凝重，腰間的彎刀也已然出現在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