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陳富,富大海
陳府後門小巷中,一個滿臉腫脹淤青的邋遢道人正好整以暇的等待着自己豢養的鬼祟傳來好消息。邋遢道人驅使鬼物進入陳家,並不是為了害人性命,他的目的只是想讓陳家少爺被鬼祟纏身,然後他再以驅鬼為借口混入陳府。陳家現在只有陳沫陳相濡這一根獨苗,只要以鬼物控制住陳沫,陳家若大家業他就可以予取予奪了。“嘿嘿,任你陳家在平安縣如何囂張跋扈,遇到道爺我,也讓你們變成肥羊,不止是你陳家的家業,還有那個絕色的未亡人俏寡婦,道爺也不會放過,哈哈……嘶~哦~吼吼吼~”念叨着接下來的美事,一不小心牽扯到了傷口邋遢道人疼的直吸涼氣。白天吃完酒席,邋遢道人本打算找個地方休息,結果在一個小巷子裏,啥都不知道呢,就被本地縣民套了個麻袋,緊接着就是一頓拳打腳踢。雖然邋遢道人懂得一些驅鬼豢養鬼的法門,但拳腳功夫撐死就是花拳繡腿的水平,面對這種麻袋套頭的局面,也只有挨打的份兒。這一頓打,簡直要了邋遢道人的半條命,回想起吃酒席時,身邊那人的話,邋遢道人也明白自己為什麼挨打了,於是很自然的,邋遢道人將這筆賬記到了陳府的頭上。本來邋遢道人是打算再多打聽一些陳府的事情再動手的,但因為被打的事情,邋遢道人索性決定今晚就動手,反正不過是一個偏僻縣城的小地主罷了,還能藏了什麼高手不成?“啊~!”就在邋遢道人意淫之時,突然神魂一陣撕裂的疼痛傳來,邋遢道人抱着腦袋跪倒在地上。“鬼物死了?怎麼可能?”強忍着神魂撕裂的痛苦,跪在地上的邋遢道人面目猙獰,同時他的眼中閃過不可思議的神情。無論如何他都想不到,為什麼平安縣這麼一個小地方會有可以滅殺鬼物的修行者存在。“趕快離開這裏,不能在這裏待下去。”雖然邋遢道人頭痛欲裂,但他的意識還是清醒的,他很清楚,能夠滅殺鬼物的修行者,很大可能在殺死鬼物之後,就會四處搜尋他的蹤影。莫說他現在狀態不佳,就算是平常狀態,他也不是真正修行有成的高手的對手。一念至此,邋遢道人感覺神魂的疼痛稍微消減,就趕忙從地上爬起來,可是沒等他跑路,身後就傳來了一個戲謔的聲音。“喲,這是準備要走嗎?來都來了,若是讓你就這麼走了,豈不是顯得我陳家不懂待客之道。”邋遢道人身體猛地一怔,然後看向身後,卻是不知何時,身後已經出現了一個身穿月白色書生袍的俊美年輕人。“你是陳沫,陳相濡。”雖然不識得眼前年輕人,但邋遢道人還是立刻脫口而出。“既然認得我,那將你打死也就不怨了。”言罷,陳沫的拳頭上開始湧現出猛烈的極陽內力,既然這個道人的鬼物可以增加修鍊點數,陳沫估計這個傢伙應該也能給自己提供一些點數。“少爺,莫要衝動,不如將此人擒回去,先行拷問一番。”小巷的另外一頭,老管家陳富的身影如鬼魅般出現,話音剛落,陳富的身形消失在原地,下一刻已經出現在了邋遢道人身邊。只是一瞬間,看上去陳富只是在邋遢道人身上輕撫幾下,邋遢道人全身的關節就被卸了下來,甚至連下巴都沒能倖免。陳沫饒有興趣的看着老管家的行動。嚴格說來,老管家有些越俎代庖了,這並不符合一個家奴的作為。可是陳沫注意到,陳富看向邋遢道人的眼神很是凌厲,其中還夾雜了一抹忌憚。以陳富表現出的實力來看,那邋遢道人在他面前,完全就是可以被隨意拿捏的存在,按理說,完全不應該忌憚才對。所以,其中蹊蹺,就有些耐人尋味了!“既然人已經抓了,那就回去吧,別驚擾到府中人,這個時辰,嫂嫂應該已經睡下了。”沒有當場發作,陳沫只是淡淡的說了一句,然後轉身就走。
老管家自然看出陳沫的態度,但也沒有解釋,而是一把抓起邋遢道人癱軟成泥的身體,跟着陳沫回到了陳府。陳府之內,自然是有密室地牢之類的地方的,陳沫和老管家也沒有驚動其他人,將那邋遢道人帶到地牢,由陳富親自動手對那邋遢道人進行了一番拷問。老管家陳富的拷問手段有些……嗯,過於殘忍,但陳沫依舊神情淡定的目睹了全過程,並且對這個平日裏本分的老管家有了新的認識。拷問的結果並沒什麼特別的,這邋遢道人無非就是見陳府家大業大,於是起了覬覦之心,只不過沒想到在平安縣這種偏僻縣城踢到了鐵板。“少爺,這人應該沒有說謊,倒是老奴有些杯弓蛇影了。”陳富將已經只剩下一口氣的邋遢道人扔在地上,掏出一塊白巾擦拭着手上的鮮血道。“無妨,謹慎是一種值得肯定的優秀品質,富伯並沒有做錯。”陳沫用淡然的語氣說著,然後走到邋遢道人身邊蹲下,一把捏碎了邋遢道人的脖子。身邊的陳富見到陳沫如此乾脆利索,眼中也閃過一抹欣慰之色,少爺,已經長大了呀。【擊殺9品邪修,獎勵:硬氣功,武道修鍊點數:800點。】【極陽童子功第四重:1500/1600。】【鐵砂掌:0/300。】【硬氣功:0/800。】嘖嘖,今天收穫不錯呀,一個看上去弱雞一樣的邪修,一共給了兩門武功和1200點修鍊點數,簡直就是意外驚喜。隱約間,陳沫似乎有些明白,如何獲取點數獎勵了。“那麼這件事就算過去了,明天讓人把這具屍體處理掉。”陳沫說著站起身,看向身邊微微弓着腰看上去恭順本分的陳富。“富伯,你是陳家的老人了,當年也是一直追隨父親的,這些年,陳府的發展,你也鞠躬盡瘁幫了我很多。如今陳家只有我和嫂嫂二人,我呢,也不拿你當外人,雖然富伯你一直自稱為奴,但在我眼中,一直拿你當長輩看待,我就不跟你繞彎子了,你應該有很多事情想對我說吧。”陳沫話音剛落,只見陳富已經噗通一下,跪在了陳沫面前。“富伯,你這是做什麼?趕快起來,切不可如此。”陳沫上前一步一把扶住陳富,然後讓陳沫意外的是,自己天生神力外加極陽童子功第四重的實力,居然完全沒辦法將陳富從地上扶起來。“少主人,老奴對陳家忠心耿耿,只是以前少主人年幼,老奴遵照老主人的吩咐,不想讓少主人牽扯進來。”跪在地上,陳富聲淚俱下道。“我自然是相信富伯的,富伯從小看着我長大,如今這般豈不是要折煞我,如果富伯執意不起,相濡也只能跟着富伯一起跪下了。”陳沫看着陳富這樣子,只能無奈的祭出殺手鐧。“少主人不可,老奴怎敢承受少主人一跪,倘若如此,老奴只能一死了。”見陳沫做勢欲跪,陳富趕緊從地上爬起來,那謙卑的模樣,完全看出去是一位陳沫都看不透的高手。在陳沫強烈要求下,陳富坐在了椅子上,陳沫則是坐在他身邊等待着陳富的坦白。“少爺如今也已經長大成人,還考上案首,老奴也就沒什麼好隱瞞的了。老主人當初來到這平安縣,也只是想要安穩度日,可是誰想到,老主人和大少爺卻遇到了意外,因此只能由老奴來告訴少主人,陳家的過往了。”陳富很恭謙的將陳家的過往徐徐道來。在陳富的敘述中,陳家原本是中原望族,是天下第一等的世家,可就在六十多年前,陳家卻出現了一場滅門之禍。當時陳家家主早喪留下陳家嫡系孤兒寡母,按照規矩,陳家嫡子雖然年幼,但也在一眾忠心家奴的扶持下,繼承了家業。可是其中一個家奴明明深受前任家主大恩卻包藏禍心,趁着少主年幼聚眾反叛奪了陳家的家業。
雖然事後,那名家奴為了收攏人心並沒有害死少家主,但也將陳家嫡系軟禁了起來。而當時,陳沫的父親乃是陳家嫡系之中不起眼的一個稚童,在一些陳家忠心之士的保護之下,逃離陳家,雖然途中遭遇了仇人的追殺,但好在蒼天庇佑,雖然那些忠心的家奴死傷不少,好在還是逃出了追殺,最後流落到這平安縣城買地置產落地生根。“老主人自知無法復仇,幾十年的躊躇,最終只得將仇恨埋於心中,只希望後輩子孫可以平安生活下去。七年前,老奴受老主人之名外出辦事,誰想到老主人和大少爺卻發生了意外,好在天佑陳家,還留下少主人這根獨苗。少爺這些年所作所為,已然將陳家發展成了平安縣暗中的土皇帝,如果老主人在天有靈,知道少爺有這樣的本事,相信也會欣慰的。”陳富一口氣將往事說完,然後心懷忐忑的看向陳沫。“呼!沒想到,陳家還有這般過往,呵。”陳沫聳聳肩語帶輕鬆的說道,同時心中吐槽。【靠!這故事還真是狗血啊。想能想到,一個偏僻縣城的地主,還能有這樣的過往。】陳沫一直以為自己家就是個縣城的小地主,開局直接就邁入起點孤兒院,家裏只剩下一個對自己關懷備至又美貌絕倫的嫂嫂。這樣的配置,只要自己不作死,有偌大家業,再考上個舉人,回頭再把嫂嫂攻略了,然後再勾搭三五個小妾,一輩子舒舒服服的多爽。結果可倒好,這劇本打開方式有些不對了呀,怎麼整出這麼惡俗的橋段。“少主人,老奴也沒想到,您除了天生神力,這些年居然練出了如此精純的極陽內力,如此天賦再加上少爺的才能,或許……”陳富眼中冒着精光,看向陳沫。只不過陳富的話還沒說完,就被陳沫打算了。“富伯,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我如今不過是個秀才而已,陳家也不過影響一縣之地,這件事今日你知我知,出了地牢的門,我會暫時忘掉,富伯,你懂我的意思嗎?”說完,陳沫很鄭重的看向陳富。家族恩怨復仇,這種傷腦筋的事情,陳沫才不會去瞎摻和。是嫂子不香了?還是地主土豪的日子過的不舒服了?參與到世家大族的爭鬥中,那不是找不自在嗎?“老奴明白!”見陳沫態度堅決,陳富也沒有繼續慫恿,而是很恭順的點頭,至於他如何猜測陳沫的想法,那就是他的事情了。“對了,我見富伯身手不凡,這些年我也是閉門造車,倒是對修行境界一竅不通,還請富伯解惑。”說完陳家的事情,陳沫轉移話題,向陳富問起了修鍊的事情。剛才殺掉那邋遢道人,系統顯示他是9品邪修,陳沫很有興趣知道自己現在算是什麼級別。“普通修行者,分1-9品,9品最弱,1品最強,超越1品則為先天之境,跨入先天,可稱宗師。少主人的內力修為差不多在4品上下,但少主人的內力至剛至陽,可以發揮出起碼3品的威力。”陳富盡責的將自己所知道的這些事情講給陳沫。“富伯如今?”陳沫好奇問道,剛才陳沫發現,陳富不止實力強大,而且一身居然是非常陰柔的內力。“老奴愚鈍,六十多年苦修,近些年有所感悟,才踏入先天境。”“嗯!時間不早了,富伯也早點休息吧。”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陳沫起身向地牢外走去。走到門口的時候,陳沫突然想起一件事,然後回頭向陳富問道。“富伯如今的姓氏應該是被陳家賜姓陳的吧,不知富伯本家名字是?”“老奴是追隨老主人來到平安縣,老主人感念老奴忠心,才被賜了陳姓的,老奴本家,名喚富大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