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M1059 白色輪迴眼
離開霧隱之前,水無月幽和鬼燈滿月、林檎雨由利、干柿鬼鮫、桃地再不斬見了一面,向他們坦陳自己離開霧隱的決定。
“事情發展到這一步,也無需再有所保留了。
枸橘矢倉是霧隱歷代最不合格的水影,但貿然將他斬殺只會引來更大的紛爭,所以我打算暫時引退,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他日我歸來之時,仍然需要你們的鼎力相助,所以我希望你們也能夠隱忍下去。”
水無月幽說著伸出右手凝結出了一把冰結之劍。
“哼,膽小鬼。”
鬼燈滿月有不所悅的皺起眉頭。
“只是為了這種事情把我們叫出來嗎?”
林檎雨由利同樣不滿的看着水無月幽,要是暗殺枸橘矢倉,她一定會全力協助的,結果卻是不戰而退,那些老傢伙失去了銳氣,他們可沒有。
“不會是在臨走之前處理掉我們,以防關於你的情報走漏吧?”
干柿鬼鮫帶着一絲玩笑咧開了佈滿尖牙的嘴巴。
“……”
桃地再不斬依然和以往一樣,大多時候都沉默以對。
“我很想拉你們一起走的,但你們恐怕還有着牽挂在,因此,作為同伴一場,我想給你們留下一些禮物……”
水無月幽的話音剛落,以他為中心數公里的地域全部被凍結上了,強大的冰遁之力毫無保留的展露出來。
“噗噗噗噗——!”
揮舞起手中的冰結之劍,水無月幽像鬼魅一樣在冰凍的世界中快速閃動,依次刺穿了鬼燈滿月、林檎雨由利、干柿鬼鮫、桃地再不斬的心臟。
這一驚變,頓時令他們驚恐的張大了眼睛。
他們從未見過水無月幽展示完整的實力,這一刻,他們才明白他的冰遁忍術早已達到了登峰造極的地步。
“就當是我給你們留下的警告吧,放心,你們死不了,反而會得到實力突飛猛進的好處。”
水無月幽捏碎手中的冰劍后,大量的咒文立即從碎裂的冰劍中飛出,鑽進了四人被洞穿的心臟,隨着咒文的全部封入,彷彿時光倒流了一樣,他們被洞穿的心臟瞬間回復到了未受傷的狀態。
除了被冰霜之劍所撕裂的衣服與護甲之外,他們的胸口光滑平整如初,連傷痕都沒有一絲。
完成冰遁的封印術后,水無月幽便立即解除了冰凍的領域。
“你既然已經強大到這一地步,完全能夠秒殺枸橘矢倉,為什麼還要逃走?”
鬼燈滿月再也沒有剛才的憤懣與不滿,剛才的體驗讓他明白了,水無月幽可不是什麼水無月下一任族長,而是現任族長,他的實力早已超越了歷代水影,堪稱霧隱有史以來的最強忍者,面對全力出手的水無月幽,他竟然有一種面對神明的感覺。
“逃走,你想錯了,只是為建立第二個霧隱村而奔走,眼前這個霧隱村的內亂在我眼裏就像是螞蟻打架一般可笑!”
水無月幽說話之間,原本青黑色的雙瞳變成了一對有着白色刻線的年輪之瞳。
“輪迴眼——!”
干柿鬼鮫這才明白為什麼水無月幽總是在以一種旁觀的態度看待着村子的爭鬥。
輪迴眼可是傳說中六道仙人所擁有的仙人之眼,而擁有輪迴眼的水無月幽也一定像六道仙人一樣,所目視的是整個世界的未來,而不是小小的霧隱村。
“過於強大的力量會帶給人們恐懼,正如同一般的民眾對掌握冰遁秘術的水無月一族抱有敬畏一樣,害怕凌駕於一般忍術之上的冰遁忍術一樣,我也是被水無月一族敬畏着。
就連我都覺得自己是個怪物,剛剛出生不過數日,便獲得了智慧。
語言、行走、判斷力等等,一蹴而就。
一開始,我的家人還會為我的異才而興奮不已,很快他們便對我產生了敬畏與恐懼,甚至朝着我跪拜!
當我醒悟過來的時候,已經遲了,我知道,我再也無法得到世間所謂的父母之愛。
正因為失去了最重要的東西,所以我才一直隱忍着,”
水無月幽看着自己的雙手,微微顫慄。
若不是照美冥出現在了他的生活之中,恐怕他早就成為力量的俘虜了吧?
“原來你不是膽小怕事,畏縮不前,而是在壓抑暴力嗎?”
林檎雨由利彷彿能夠明白了,若是水無月幽傾盡全力,能夠將眼前的霧隱村瞬間摧毀掉吧,尾獸在他的面前也只是一隻玩物而已。
如果殺掉枸橘矢倉,由他來統治霧隱,恐怕會將整個忍界捲入更加殘酷的戰鬥之中,那時候就不是死傷多少人的問題了,而是整個世界都有毀滅的危機。
強大的力量會讓人陷入興奮與狂熱中,越是被人敬畏與恐懼,越是會痴迷於這份力量,最終變成力量的俘虜。
“選擇隱退的原因不僅是這個吧?”
桃地再不斬說道,他很清楚順從力量的後果。
在霧隱的規則之下,他不得不殺掉同伴來取得從忍者學校畢業的資格,然而,殺掉一個人之後,就再也無法壓抑內心對於殺戮的渴望了,直到殺到麻木時,他才發現,這一切都毫無意義,滿足了慾望之後的空虛迫使他只能投入到下一場殺戮之中。
“嗯,許多暗部都受到了幻術的操縱,而對他們下術的人,實力非常強大,其精神力量甚至不輸於我,然而縱觀這場忍界大戰,並沒有能夠與之對應的人。
這些暗部成員都是枸橘矢倉最近才培養起來的,也是他們抓住了木葉的忍者,並將她作為了三尾的容器。
而且最可疑的地方是,這些暗部不是隨便抓人,而是有目的性的抓住了一名木葉女忍者。
我派遣族人秘密跟隨他們,結果在進入火之國的一路上,他們竟然放棄了許多路過的木葉忍者,而是深入到火之國腹地將一名名叫野原琳的醫療忍者抓回了村子。
野原琳的身上並沒有任何特殊之處,但正因為如此,才顯得詭異蹊蹺,可見,在我們所不知道的地方,有着一張彌天大網的存在。
若是讓那個操縱霧隱暗部的幕後之人察覺到了我的存在,他一定會投鼠忌器的。”
水無月幽解說道。
“原來如此,你向我們吐露這一切的前提就是對我們下禁制吧?”
干柿鬼鮫不但沒有不滿,反而露出了笑意,此刻的他決心追隨水無月幽了,擁有強大的實力卻不受力量所迷惑,懷抱着和平的理想,這樣的一位輪迴眼冰遁忍者,絕對是霧隱的希望所在。
“是的,鬼鮫你和枸橘矢倉走的比較近,總有一天,那個幕後之人會徹底撕下面具的,他應該會試圖拉你入伙。
你應該能夠應付的吧?”
水無月幽說道。
“我倒是覺得你過於謹慎了,不過這樣也好,雖然在實現理想的那一天到來之前會犧牲不少人,但能夠換來徹底的和平,也是必要之痛。”
干柿鬼鮫緩緩點頭。
“別太悲觀,我給你們下的禁制正是為這一後果而考慮的。
霧隱內部的爭鬥會越來越激烈,很多無辜之人都會死去,但是,如果是被你們殺死的話,他們是可以復活的。
我給你們下的禁制,是可以瞬間將生命進行凍結的,你們只需要把屍體運送到特定的地點,自然會有水無月一族的人去接收,我會想辦法讓他們起死回生的。
我不想只依靠自己的力量,還想要依靠你們的力量,依靠同伴的力量。
所以盡情的殺戮吧,殺戮即愛,理解何謂痛苦之人,才有資格去愛人。”
水無月幽說道。
“之前在執行暗殺任務時,哪怕是無辜的人你也會無情的殺掉,我們還當你是心甘情願做枸橘矢倉的走狗,原來你正是不希望他們無辜死去,才異常殘忍的啊。
這份力量應該是輪迴眼的力量吧?”
鬼燈滿月恍然大悟。
在之前的任務中水無月幽甚至從他們的手中搶奪功勞,處理屍體的工作也一手包攬,令有着鬼人之稱的桃地再不斬都感覺到頭皮發麻。
“是,這不是冰遁的力量,是輪迴眼的力量,或者說我所掌握的冰遁已經不是水無月一族的普通冰遁了。
好了,我要走了,你們保重,後會有期。”
水無月幽依次打量四人的面孔,轉身消失在了迷霧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