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靈土育果樹
回到家，已經快接近晌午，王爸王媽也應該快回來了。
往蒲桃樹那裏一看，只見濃密的枝葉沙沙沙輕響，接着一隻手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摘掉一顆黃橙橙的果實。
王小聰哈哈一笑，“落堂哥，還在摘呢？”
一顆腦袋從茂密枝葉中伸出來，黑漆漆一張臉，也不知道是髒東西抹的，還是給王小聰氣的。
一咧嘴，落堂哥哼了一聲，“你個沒良心的東西，還不是你乾的好事兒！你說說，你對得起你堂哥嗎？好摘的全摘了，這是人乾的事兒？”
王小聰齜牙笑道：“喲呵，這是還沒消氣兒呢？那行吧，本來說給你一點兒補償的，這下免了，等你什麼時候氣兒消了，我再給你吧，就是不知道到時候還能不能剩下點。”
落堂哥眼珠子一瞪，這時才注意到王小聰布包鼓鼓囊囊的，這是有不少好東西啊！
三下五除二，落堂哥麻利地就從樹上鑽了下來，咻的一聲竄到王小聰的身邊，狠狠一巴掌拍在王小聰肩上。
豪氣的哈哈大笑一聲，仰着頭說道：“這算哪門子話，我作為堂哥怎麼會生你氣呢，什麼氣兒消沒消的，根本就沒氣兒好不好？”
王小聰嘴角一抽，撫額道：“您這還真是變臉變得夠快啊，行吧，隨便挑，就當我孝敬您老了！”
落堂哥臉再次黑了一下，然後又飛快消散，這話說的，像是我多老似的，算了，看在美食上，饒你小命！
落堂哥抱着一股子心思，默不作聲，使勁兒的薅。
王小聰一看，這不行啊，再讓這傢伙薅下去，這還不得一個不剩？
當即，王小聰止住落堂哥的魔爪，無奈道：“夠了哈，都快給你薅禿了！”
落堂哥訕訕一笑，抱着大批“意外收穫”，一溜煙兒鑽進屋子，生怕被王小聰給討回去似的。
王小聰搖搖頭，遇見這麼一個厚臉皮堂哥，自己也很無奈啊。
進了家門，把水果洗凈，看老爹老娘還沒回來，便是正好做一頓午飯。
沒老娘的特許，肉是肯定不能動的。
在廚房的牆上，掛着晒乾的葉子菜，用水一泡，便是一大把。
再從鹹菜罐裏面掏出腌制許久的鹹菜，酸咸辣味兒像是氣柱一樣撞在鼻子上，真叫一個眼鼻酸爽，口齒生津。
拿着菜刀，咔咔咔把鹹菜和葉子菜剁成渣渣，小心翼翼地從嬰兒腦袋大小的罈子裏勾出無名指指甲蓋兒大小的豬油潤鍋。
臉上浮現出心疼之色，這豬油可稀奇了。
別見罈子似乎不小，可是裏面最初也只是裝了半罈子而已，用到現在，也就剩下五分之一罈子左右，眼看便是要見底兒了。
所以王小聰十分明智的，稍稍勾一下欠一下鍋，不然要是大手大腳，給老娘發現，屁屁給你打爛。
油星子啪啪在柴鍋里炸響，王小聰一邊添着大柴，火光熊熊，一邊往鍋里扔幾顆野花椒，野薑塊，已經晒乾的辣椒塊，登時一股噴香冒着白眼兒沖入鼻子裏，有些嗆鼻，又有些享受。
鍋鏟迅速攢動着，香味兒越發濃郁起來，伴隨着達到一個頂尖兒，鹹菜和葉子菜渣一起倒了下去。
轟的一聲，汩汩白氣兒和香味兒冒出來，帶着咸香辣，深綠黑黃的菜沫在油鍋里翻騰，泛着淡淡油光，讓人一看就有種食慾大增之感。
大火熊熊，混雜各種香味的油炸鹹菜飛速誕生。
伴隨着王小聰將火一閉，鍋鏟一掀，一碟香味濃郁的下飯菜新鮮出鍋。
朝着菜碟深深一吸氣，臉上滿滿都是沉醉。
把菜放好，鍋洗凈，開始做飯。
夾雜糠沫的黃米飯徐徐出爐，也是一股噴香。
於是，王爸王媽回到家，看見的便是熱騰騰的飯菜和兒子笑嘻嘻的臉蛋，不禁鼻頭一酸。
王爸抽抽鼻子道：“乖兒子長大了，都能主動做飯吃。”
王媽眼中閃着淚光，摸摸兒子腦袋說道：“真乖，就是以後少放點兒油哈，怪心疼的……”
王小聰默然，好的，你說的都對。
一番友好親切的交流后，舒舒服服幹完飯，開始每天下午的日常活動，編織竹器。
火辣辣的陽光在外面暴晒，眾多清早還鮮艷翠滴，滿目流翠的樹木，此刻全都焉巴巴的，像是失去了所有的精氣神兒，在火獄中浮屠。
……
這一個下午，一家三口如有神助般奇迹地完成了一百個竹籃。
雖然其中交差的精品竹籃只有七十五個，但是今天足足完成了三十三個。
其中二十五個是王爸王媽編織的，有八個卻是王小聰編織出的。
而且這一次王小聰沒有再編織出劣品來，其餘的全都是普通級別的。
從這就能看出王小聰在編織上的巨大進步，僅僅是三天，便是從一個編織竹器小白，變成次於王家坳平均水平，但高於尋常竹器小販的編織高手！
“叮，任務一，編織竹器，完成度百分之八十，精品七十五，普通二十，劣品五，獎勵編織經驗八十。”
瞬間，王小聰感覺自己彷彿編織了幾年，十多年的竹器，一雙手誕生出莫名的感覺，像是只要觸碰到竹條，就能很輕易地編織出精美的竹器。
王小聰此刻突然生出無比的自信，如果說之前感覺比老爹老媽始終差一些，那麼現在，他自信不差什麼了！
也就是說，三天的時間，讓王小聰直接達到了王家坳的平均水平了！
這樣的進步速度，讓夫妻倆情不自禁地對視一眼，滿是震驚。
或許之前說讓王小聰成為王家坳里的竹器大師只是一個玩笑，那麼現在，這個玩笑極大的可能會變成現實。
一抹百味陳雜的複雜心情從心底瀰漫開，直到恍恍惚惚，糊糊塗塗吃完了晚飯，才漸漸恢復過來。
“或許，我們家要變得更好了！”夫妻倆心底喃喃一句，誰能想到自家娃娃竟然在編織上如此有天賦。
甚至不能說是天賦，而是妖孽了！
一整晚，無論是王爸王媽，還是王小聰都是興奮異常，導致第二天起來竟是有些精神不振。
吃完樸素的早餐，王爸拍拍王小聰肩膀道：“好好乾，今兒個你專門弄竹器就是，明兒個我們就可以拿去交差，之後你再練幾天手，說不定就是王家坳里第十六個竹器大師了。”
王媽也是一臉慈祥地看着王小聰，有這樣一個天賦異稟的崽子，夫復何求啊。
叮囑完王小聰，夫妻倆出門去山裏準備看能不能弄點草藥或者打打獵，改善一下生活。
原始環境的山裏，野雞野豬，蘑菇菌子，各種草藥不在少數。
當然，其中也不乏危險的各種蟲類毒蛇，虎豹野狼啥的。
可是早已在這樣環境下生存慣了的王家坳人，早已摸索出其中的生存規律以及應對方法。
虎豹野狼出現頻率高的地方早已被划作禁區，菌子蘑菇，野雞野豬多的區域也是早早劃定區域，並且在裏面設置陷進，隔一段時間便去看看有沒有好的收穫。
如果有收穫自然是皆大歡喜，能有豪奢的一段幸福日子。
沒有也不必糾結，大自然的饋贈遲早會有眷顧他們的時候。
這一次，王爸王媽就是去山裏看看佈置好的陷進里有沒有收穫，順便摘點草藥儲存起來，不論是自己用，還是販賣出去，都是不錯的選擇。
王爸王媽走後，王小聰編了幾個小竹籃，突然眼珠子一轉，似乎自己昨天拿到的種子和土壤都沒用呢，要不要拿去嘗試一下？
一想着，王小聰就有些待不住了，把竹條一掀，一溜煙兒跑去了後山。
“唔，這附近我以前好像看見過一塊空地，是個不錯的選擇。”
王小聰心裏嘀咕一聲，照着記憶朝後山的一處空地走去。
後山各種樹木豐茂，翠綠泱泱，有些還掛着綠森森的野果子，有的能吃，味道好的還不錯，味道不好的酸澀至極，牙都能酸掉。
還有許多是不能吃的，被王家坳人世代相傳，避免小孩甚至大人亂吃，導致腹瀉肚疼，甚至喪命。
在林木中穿梭，陰影霧氣蒼茫，宛若仙家福地，縹緲靚麗。
不大一會兒，王小聰來到一個奇異的地方。
中間是一塊方方正正的荒地，土壤黃中泛黑，帶着縷縷濕氣，一看就知道是一塊肥地。
但是奇異和怪異之處同樣在於此，明明是一塊肥地，上面卻沒有長出任何植物來，反而是周圍的樹木植株遠比其他地方更加茂密，生機盎然。
而且這個地方也是王小聰不經意間小時候亂竄發現的，別看離家不遠，可是無論王爸王媽還是王二伯家，在王小聰之前都沒有發現。
等到王小聰帶着他們來的這個地方都是驚喜無比，畢竟這樣一塊肥地，簡直是無比巨大的。
可是令所有人失望的是，無論他們在上面種什麼，都生長不出作物來，最後只能眼睜睜地放棄掉。
這次王小聰來這裏，也不過是想試探一下，同樣詭異出現的種子和土質，能不能讓這裏變成自己的果園。
可是讓王小聰沒想到的是，剛到這裏，腦子裏就是叮的一聲，驀地一愣。
“發現低級靈土（汲靈狀態），可用純凈土質進行改善，化作完美狀態低級靈土，可種植任何作物，一定概率使得作物生出靈氣，化作靈植，味道以及效果都會極大提升。”
“低，低級靈土？那是什麼東西？”王小聰楞楞地喃喃一句。
但是低級靈土他沒明白，後面幾句話他卻清楚了。
“這還真是一塊肥沃至極的寶地啊，種植出來的作物竟然那麼神奇，可是之前怎麼種不出來呢？這個汲靈狀態是怎麼回事？”王小聰問道。
此時的王小聰，對於自己腦子裏不時發出的奇怪聲音已經無比接受了，甚至能開口主動詢問。
這聲音似乎對王小聰終於開竅，有些欣慰，立即就是回應。
“之所以之前種不出來作物，就是因為汲靈狀態下，任何靈土都會汲取任何作物生命力，靈氣，用於改善自身，只有徹底成型，汲靈狀態才消失，從而展現出靈土的作用。”
“可以把汲靈狀態下的靈土當做是未成型的靈土，還需要汲取外界力量。”
“而長線任務種植果園贈與的純凈土質中就蘊含著大量靈氣，足以消除這塊低級靈土的汲靈狀態。”
聽到後面，王小聰表示不懂，但是震撼莫名，並且請求直接告訴自己怎麼用就好。
這聲音沉默片刻，機械道：“和普通土地用途一樣，只要把作物種下去就好了。”
王小聰露出笑意，“原來這麼簡單，直說不就好了，還繞這麼多彎子。”
這聲音久久無語，像是自閉了，不是你問的問題嗎？我幫你解釋一下，你聽不懂，就怪我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