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割稻汗水長流
太陽還沒有出來,只有一絲絲微暗的曦光,清爽怡人的晨風撲面而來,整個人瞬間神清氣爽。
王小聰踩在水田裏,田泥濕潤軟滑,像是橡皮泥一般。
手掌一把握住一束稻禾,冰涼絲滑不傷手,而不是太陽暴晒之後宛若刀子般鋒利的活葉。
弓着腰,緊緊握住稻禾,磨礪過後鋒利的鐮刀在手掌下方猛地用力劃過,嗤的一聲輕響,一把稻禾就成功割了下來。
將這把稻禾放進背簍里,繼續沿着半圓的範圍,將身邊能夠觸及的稻禾一掃而盡。
隨後腳掌向前,微微凹陷進泥里,不時觸碰到一些螺絲殼,還算是好的,若是運氣不好,被螞蟥貼上,那可就慘了。
不過還好,這些稻田經過王家坳不斷的繁衍經營,裏面的危險生物早已清除了個七七八八,螞蟥這種生物,在這些專門種植水稻的田裏還是很少的。
王小聰精力充沛地不斷前進,和王爸王媽形成一個等腰三角形的形狀。
王爸王媽割的快,又位於王小聰的兩邊,自然而然就出現這樣的場景。
可是王小聰毫不氣餒,因為此時他的腦子裏已經再次響起熟悉的聲音。
“任務一,割稻,完成度百分之一,獎勵收割經驗三。”
頓時,王小聰感覺自己割稻的動作在不經意間就發生了微調,變得更加絲滑和省力。
如果之前要用三分唳才行,那麼現在兩分半就足夠了。
王小聰習慣了自己身上突然出現的變化,依舊全身心投入到割稻大業當中,畢竟這可關繫着中午的一塊肉呢!
於是奇迹般的景象出現,王小聰是越割越順手,速度在不斷的加快,雖然依舊不及老爹老娘,但是也不像一開始一樣被瞬間甩遠。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紅彤彤的圓日總算是露出自己的嬌羞臉蛋來,一縷縷輝煌的陽光,灑落在每一個勞作的坳民身上,猶如一層耀眼的金輝。
坳民們臉上的汗珠,稻禾葉子上的露珠,田裏淺淺的水流,都在陽光照射下露出彩色的漣漪,直教人心曠神怡。
此時王小聰一家,已經割了半個多小時,四米多寬,十多米長的大田,被撕裂出一塊小小的缺口。
太陽逐漸升起,蒼茫大地撒上靚麗的輝光。
在某個時刻,王小聰腦子裏叮的一聲輕響。
“叮,任務一,割稻,完成度百分百,獎勵收割經驗一百,獲得收割精通。”
莫名的,王小聰感覺自己的身體發生了奇妙的變化,每一塊肌肉的用力,搭配,每一塊骨骼的協作,支撐,都出現一種蛻變。
手握稻禾,鐮刀割過,行雲流水般順暢,阻力在一瞬間彷彿消除了個乾淨,輕易就把一把稻禾割下來。
王小聰楞楞地看了眼手中的稻禾,割稻也能變得這麼絲滑了嗎?
接着,王小聰就十分自然的接受了這個結果,拿着鐮刀唰唰唰割了起來,一瞬間的爆發力,竟是比王爸王媽速度還要快。
可是王小聰終究人小力弱,不過是支撐了片刻,速度就慢下來。
有時候技能點點滿了,卻並不能橫掃無敵,體力也是一個巨大的影響因素呢……
於是王小聰在把和老爹老娘的差距減小一些后,又被逐漸的拉開,渾身的肌肉都在呻吟。
酸軟之力從雙臂到腰間,再到雙腿之上,那叫一個酸爽。
此時太陽當空,眼看便要正午了。
王小聰已經背了十多背簍堆積在自家的專屬區域,渾身乏力,小臂小腿都在微微顫抖。
更難受的是,太陽照射加上勞作強度,一滴滴碩大的汗珠從腦袋上瘋狂滑落,從臉頰兩側流下,沾濕衣裳還好。
那些滲入眼睛的汗珠,辣的眼睛生疼,淚腺被破擠出滴滴淚水,然後和汗珠一起對眼睛施加壓迫,導致最後眼睛都很難睜開。
所以此時衣袖和攜帶的布條就產生作用了,太陽一大,唰唰唰地都在抹汗,到最後衣袖和布條都是濕漉漉,像是在水中浸泡過一樣。
終於,時間總算是到達中午,一名名勞作的坳民站直身體,捶捶腰,吆喝幾聲,就朝着家裏去。
王小聰一家和落堂哥一家的水田是緊鄰着的,他們的家也是面對面,門對門,這一結束自然是一起回去。
精疲力竭的王小聰慢慢走着,落堂哥從身後走上來,笑呵呵道:“咋樣?割稻好玩兒不?”
王小聰白了他一眼,你管這叫好玩兒?心忒大了吧?
落堂哥看懂王小聰的意思,桀桀怪笑道:“我就覺着好玩兒,要是不好玩兒,我來幹啥?”
“你是因為好玩兒來的?”王小聰嘴角抽搐了一下,感覺自己的智商被落堂哥狠狠按在地上摩擦。
“當然!”落堂哥一臉正色,“反正都要割,好玩兒總比不好玩兒,累,苦,好些吧。”
說完,落堂哥樂滋滋地跟上王二伯和二伯母,高高興興朝家裏走。
王小聰愣了一下,驀地有所感悟,是啊,與其覺着累和苦,不如覺着好玩和有趣。
這樣至少能給自己一些安慰,而不是沉重的負擔。
情不自禁的,王小聰嘴角露出一抹笑容,似是整個身體都放鬆許多,就連酸痛疲軟的各個部位,此時都像是得到舒緩。
“落堂哥是個有大智慧的人啊……”王小聰感慨一聲。
王爸王媽對視一眼,皆是噗嗤一笑,是啊,落堂哥有大智慧,這句話大概率是從他老爹老娘那兒聽來的,想來當年落堂哥第一次割稻時,沒少聽這些富有營養的話……
所謂代代相承,這不就輪到王小聰了嗎?
回到家,匆匆吃完午飯。
按照約定,王小聰達到王爸割稻的一半,便分一塊肉,讓王小聰的午餐吃的美滋滋的。
果然是一分勞作一分肉,吃的酣暢淋漓,直呼痛快。
要是放在平時這麼吃肉(雖然概率小的可憐),雖是欣喜,可總感覺有些不大得勁,受之有愧。
吃完午飯,艷陽高照,這中午的一二點鐘,都是不出門的,三點鐘才會有稀稀疏疏的坳民去割稻,但也比較少,等到三點半,或者四點的時候,大部分坳民才會開始下午的勞作。
然後直接到傍晚五六七點,黑的晚,自然時間也會延長。
而王小聰則是留在了家裏,要等他再長個幾年,才會讓他在下午的時候一起去割稻。
留在家裏的王小聰,自然也不會一直睡大覺。
看了眼趴在門背後,遮着陽光,哈噠着舌頭,睡的死沉死沉的狗子,王小聰嘴角掛起一絲詭異的笑容。
悄咪咪摸到狗子身邊,拿着一根棍子,在狗子的肚皮兒上戳了兩下。
“汪~”
狗子一個激靈,嗖的一下竄起身子來,滿臉懵地掃視作為。
我睡個覺招惹誰了?誰這麼不道德搞惡作劇?要不是我膽兒大,這一下能把我嚇死!
狗子咆哮兩聲,瞄了王小聰兩眼,帶着求饒之色,然後又是像一攤爛泥般趴下去。
王小聰哈哈大笑一聲,這狗子,我都沒睡,你還睡得着?
於是狗子一臉幽怨地抖擻兩下毛髮,只能舍睡陪小主人了,這是遭了什麼孽啊……
王小聰搬出一根凳子,然後拿着竹條,又是開始編織起來。
雖然任務已經完成,上次的成品也交給了坳里,但是各種竹器是坳里長期收購的。
王家坳一片片竹林,可不是拿來干看着的,每家每戶都會不時去砍上兩根儲存起來,既不破壞原有竹林,也不肆意讓竹林範圍蔓延。
在王小聰一家,自然也有着不少存貨,足以讓王小聰施展。
竹籃的編織方法王小聰早已熟練,這些時日,有空到時候,王小聰都是嘗試其它竹器。
比如竹耙,比如背簍……
真正的竹器大師,可不是在一兩種竹器上就夠了,而是門門精通才行。
而王小聰這些時日的磨鍊,各種竹器的編織都是爐火純青,在王家坳能真正叫的上這個名號了。
……
一晃,又是半個多月過去。
稻禾的收割也是進入尾聲,一座座曬穀壩鋪滿黃橙橙的穀子,像是一粒粒黃金,包含着無數坳民的艱辛和希望。
在灼熱陽光下,穀子飛速的乾燥,光澤艷麗,令人欣喜。
與此同時,另一項的收割大業也是徐徐展開。
家家戶戶種的豆子,也即將成熟收穫了。
除開坳里劃分的專門曬穀人選,其餘人都是回到家,向著自家豆地里鑽,看看時機到沒到。
王小聰一家自然也不例外,家裏的豆子種的並不算太晚,這看着也就幾天的事兒,便又是一陣忙碌的時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