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鹽商爭利分鹽引,兵丁奉命抄汪府

第七章 鹽商爭利分鹽引,兵丁奉命抄汪府

眾人聽着林如海有些調侃的話語,面上皆是一僵,猶如吃了什麼老鼠屎一般。

黃姓老者乾笑兩聲,看向林如海尷尬的說道:

“老父母說笑了,我們年紀大了,晌時吃的有些多了,暫時還不餓。還請大人為我們解惑,可有方法。”

眾人聞聽黃均泰所言,一起望向林如海,皆是一邊尷尬的笑着,一邊點頭附和。

林如海看着場中眾人的樣子,不由笑道:“諸位長者請勿如此,我並非這揚州府尊,只是巡鹽御史而已。當不得老父母之說。”

不待黃均泰言語,眾人齊聲說道:“當得,當得,如何當不得。”

說完又見黃均泰起身,滿臉堆笑的說道:“府尊是父母官,而林大人管着我們鹽業之事,自然也是我們鹽商的父母官,自然當得老父母之言。”

聽着眾人的阿諛,賈瓊便見林如海含笑不語的看向自己,其意不言而喻,賈瓊自然明白。

隨後又見林如海看向別人,笑着說道:“諸位長者真的不餓?可是如海與小侄卻有些餓了。”

黃均泰見林如海仍是這般表情,面色不由一滯,未曾想自己等人已經示弱,這林如海彷彿得理不饒人一樣。

林如海方才所言,他們早已知曉,朝中耳目他們亦是不少。

確實是事關他們今年賺錢銀錢的大事,不然幾家也不會想着聯手逼他就範。

未曾想林如海自己先提了出來。

也無時間思忖,強忍住心中不爽,繼續說道:

“老父母萬不可稱呼老朽等為長者,我們長者之詞只是族內子弟敬稱我等,老父母這般稱呼便是折煞我等了。”

見眾人這般情況,也知曉彼等愛好面子,想着先前已經提前計劃好,便也不再繼續壓迫。

正了正面色,林如海環視了一圈眾人隨即說道:

“私鹽之事,諸位就不必多想了,絕無可能。且鹽引今年也肯定下浮兩成,今年所產鹽顆還不夠填補鹽引空缺,更何況私鹽。

你們俱有自己的渠道,知曉我說的事情無有半分誇大,若不想天使下來將我與你等抄家滅族,便不要作此想法。

事已說明,具體如何分配看諸位自己。”

各家鹽商家主互相對視一眼,不由同時看向鮑宸。幾家本就暗地裏商量好了,將這最壞的結局俱是考慮到了,所以特意讓這鮑家族長在家擺譜。

一是能惡了林如海,二亦能在最後之時少分配些鹽引給他們家。

不過這老奸巨猾的鮑家居然同意了,讓他們始料不及。

憑三代之力坐上八大鹽商,雖然是末席,應該不至於這般容易忽悠才對。

讓鹽商幾位家主討論了半天,也不得其所。

程家只是付出一個嫡女嫁入他們家而已,這種聯姻應該不至於那麼輕信才對。

不過今日有意外之喜倒也更好。

想到這裏,黃姓老者不由看向鮑宸,笑着說道:

“賢侄,你們鮑家不論資產還是人脈是八家墊底,不若你們家今年就不用參與了,如何。”

鮑宸聞聽此言,面色不由異常難看,看了看場中眾人皆是和顏悅色的看着自己,彷彿自家長輩一樣。

做的事情卻如此過河拆橋,不由冷哼道:

“謝黃伯父,我們家族雖然底蘊差了些,然錢財還是有些許的。此次祖父讓我前來,自然不會不明不白的丟了分子。

否則我日後也難以繼承家業,若是如此的話,還請諸位伯伯體量小侄。”

聽着鮑宸的威脅之語,幾人不甚在意的笑了笑。他們這般年歲,吃過的鹽比他吃過的米還多,如何會在意這種言語。

旁邊的馬曰琯與馬曰璐兄弟也笑着對鮑宸說道:

“賢侄,你父今日未至,自然不算數的。”

“大兄說的對,這鹽引一事自然該我們這些掌家之人做主,你就呆在一邊聽聽就好,也好積攢點經驗。”

看着場中眾人繼續明裡暗裏的打壓鮑宸,賈瓊便在一旁看着其如何應對。

這不光是林如海的吩咐,賈瓊自己也是這般打算,多聽多看少說話,學習這從未學過的權謀。

幾人爭爭搶搶,將鹽引分的七七八八,唯有鮑宸還剩不到小半成,比以往少了四之又三。

看着鮑宸黑着臉坐在一旁,賈瓊不明白林如海特意關照自己,一定多關注這人是何意思。

其他七人又討論一番,直至夜幕深沉,路上行人稀少。

方將結果定下,看向林如海,欲要商談。

只見林如海也不搭理眾人,走向窗前,憑欄而望。

“老爺,老爺,府上被巡鹽兵丁圍住了,婦人小姐公子全被拘押了,說是要抄家。”

正想與林如海說事的眾人,聞聽此言,不由一驚,皆是看向門口,只見一賊眉鼠眼之人對着裏間喊道。

“汪才,是你?你不是出去辦事了嗎?你剛剛說的話是什麼意思?”汪家家主汪應庚看着這本家之人,不由心中一怔,狐疑的問道。

被稱為汪才之人,看着汪應庚不由說道:

“老爺,我今日方從蘇州回來,準備回府上回報,結果看到大爺與太太還有老夫人皆被巡鹽兵丁抓住。

便準備去隔壁的程老爺家問個情況,聽他們家的說,您和幾位老爺都在這裏吃飯,我便尋了過來。”

聽聞此言,汪應庚深深的呼吸幾次,看了一眼林如海,隨後又看向那汪才,冰冷的說道:

“汪才,你確定你看到的是巡鹽兵丁嗎?”

聽着汪應庚所言,林如海淺淺的笑了下,不待汪才說話,便先說道:

“此人說的沒錯,確實巡鹽兵丁的人,想來此時人已全被捉住,現在正在抄家吧。”

聽到林如海確定之言,汪應庚不由冷冷的看了過來,面色無有動容,唯有額頭鼓起的青筋,皺起的眉頭才能看出其的怒意。

只見其仍舊一副冷冷的說道:“林大人,你應當沒有這個權利吧。”

林如海也不在意,從新走回桌面,夾其一塊紅燒肉,仔細的觀察了一會,方才送進嘴中,自言自語的說大:

“不錯,果然肥嫩多汁,油而不膩,的確可口,不虧是揚州最大的酒樓。”

看着已經有些要怒急而動的汪應庚,林如海不在意的笑了笑,接著說道:

“你方才還叫我老父母,怎麼現在又覺得我沒有這個權利了。”

聽着林如海的說話,汪應庚慢慢的冷靜下來,知曉自己方才被是怒急攻心,沖昏了頭腦。

知曉現在萬事不能急,錯一步則有可能身死族滅,深深呼出一口濁氣,復又看向林如海問道:“為什麼,我想知道原由。”

聽到汪應庚這話,另外幾家家主不由皆是將目光投向林如海。

而林如海也是環視一圈,隨即緩緩的說道:“小兒是你下的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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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樓賈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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