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佳肴配美酒

就主線上一副鉤子，沒有額外帶備用，切了就切了，要不了多久就要天黑了，懶得再回去拿。自家水庫的草魚，釣不釣上來都不重重，重要的是試驗。和兩小鬼並肩虐趴地虎。在夜暮降臨時收工，再來看桶中的斬獲，多了沒有，四百條還是有的，夠好好地呷一頓飽的了。回到老宅，徐飛用昨晚買的電飯鍋和大米煮上飯，打發王子軒去他家找她奶奶拿點辣椒姜蒜。菜、配菜什麼的，徐飛都沒買，明天抽個空再上一趟鎮裏。“小舅，我來燒火。”爽爽地過了一把虐趴地虎的癮，馬上又有小舅出品的小魚仔吃，圓圓心情美美噠，自告奮勇地生起了火。位於後院一角的廚房裏有一爐一灶，爐是煤球爐，燒煤球的；灶是柴火灶，燒柴火的。老宅無煤球，即使有徐飛也更樂意燒柴火。柴火燒出來的菜，別有一番別樣的煙火味道。圓圓甭看才五歲多，生火打輔助還是不在話下，徐飛沒少帶她在野外烤地瓜烤魚烤鳥什麼的。旁邊的柴房裏還有餘留的乾柴，及引火的干松針葉兒，圓圓去抱了些來，很快就輕車熟路的把火生起。徐飛這邊則從院中的搖水井裏打來一桶水，把趴地虎清洗幾遍……這玩意兒內臟都無需去，它們的肚子沒什麼髒東西。主要還是魚體太小，真要一條條拾掇，是個不小的工程。在當地，像趴地虎、小麥穗、船丁子等小魚，從來都不去內髒的，洗一下直接開擼。徐飛將趴地虎用鹽先腌制，而後把新買的大鐵鍋子燒熱，倒入少量的植物油。用鍋鏟把熱油全鍋澆遍，算是給鍋開了光。再洗乾淨鍋子，重新熱鍋。熱鍋完畢，仍然是倒入少許油。熱油再淋鍋，而後倒入夠量的油。開始煎魚。這裏有一個煎魚防粘鍋的小技巧，就是鍋燒熱后，不要把油一次倒進去，先少，再多。如此操作，魚在煎的過程中，基本不怎麼粘鍋。炸出來的魚都是整條的，賣相一流。徐飛是個吃貨，不僅會吃，廚藝也不賴，煎魚的水平更加沒得說。很快，炸魚的香味瀰漫在廚房裏。“咕嚕……”圓圓不由得咽了口口水，大眼睛巴巴地看着鍋中。“個小饞貓。”徐飛笑了笑，“怎麼小軒子還沒來，你去看下。”“飛伯，我來了。”話才落音，一個瘦小的身子泥鰍般滑溜溜的鑽了進來。王子軒一手提着個膠袋，裏面裝着辣椒姜蒜，還有嫩蔥。另一隻手藏在衣服里……“你們快把姜辣椒這些洗了，我好切。”徐飛瞟了他一眼，吩咐事兒。“嘻嘻。”小屁股卻是賊兮兮地笑了起來。聽到小屁股笑得那麼猥瑣，徐飛這才留意到他另外一隻手藏在衣服中，明顯藏了什麼，頓時雙眼一亮，立即明白小屁股為何拿點東西，去了這久。敢情是……話說小屁股他舅姥爺，也就是王皓他老舅，是個釀酒的。

釀酒天賦卓絕，技藝挑不出半點毛病，絕對是頂級的釀酒大師。但這位大師釀酒非常講究，對流程細節近乎苛刻，對原材料更是吹毛求疵。且年紀越大，越發講究。正是因為太過講究，所以他的產量很低，一年下來出不了幾缸子酒。他這酒還不賣，自己喝，然後他看着順眼的親朋，有幸能分上一些。王皓是他唯一的外甥，又是個典型的乖仔，很得他老舅的胃口。每年王皓都能分到個一小罈子。對這一小罈子，王皓那叫一個寶貝，會妥善收在地窖里，只有在過年時，才拿出來喝。王皓不知道，這兩三年裏，等他拿出喝時，此酒早已非彼酒。至於原因嘛……1是他生了個好兒子，2是他有個好發小。兩人各取所需，裏應外合，給他來一招“偷天換日”。“小軒子，可以哦，越來越機智，有前途。”小屁股懷裏藏着的果然是酒，用500毫升的礦泉水瓶裝得滿滿，徐飛笑眯眯地笑納，拍了拍小屁股的後腦勺，不吝誇讚。想以前，次次叫這小子去偷酒，都還要拿出籌碼，要唆使。現在好了，都學會自動自發了，昨晚的邦德仕真沒白請他吃。“嘿嘿。”小屁股咧着大門牙笑，“飛伯明天放學我們還釣哈包魚，還吃哈包魚。”徐飛一笑，“釣哈包魚不一定會去，但明晚你在飛伯家吃晚飯，包你有好吃的菜。”“嗯嗯。”小屁股舔着嘴唇，連連點頭。半個多小時后，兩大碗熱乎乎的菜火辣出鍋。四百多條趴地虎，徐飛把它們全油炸了，大半作成了麻辣小魚仔，小半做成了水煮小魚。徐飛的廚藝真不是吹的，再者趴地虎的肉質本就一流，何況還是出自秀山水庫的趴地虎！至為關鍵的是，徐飛用上了空間栽種的那株紫蘇，有它的加持……還得了？修復未完的破舊八仙桌上，兩大碗熱氣氤氳，整個堂屋都是菜香，尤其紫蘇的獨特香味最為濃郁，直勾人腹內饞蟲，不能自己。“小軒子，你T喵的能不能慢點吃，餓死鬼投胎啊你！”“圓圓，女孩子要懂得矜持，吃相要文雅。”看着兩個小鬼比賽似的一口一條，大快朵頤，吃得呼呼過癮，徐飛樂呵呵地笑罵教導。味道太好了，兩小鬼一門心思地投入在消滅美食上，他的話左耳才入，右耳立出。瞅着兩個小呷貨，徐飛笑着搖了搖頭，端起酒杯，輕啜一口王皓他老舅的頂級佳釀，不由得閉上了雙眼。只感覺那香醇的液體攸攸地滑過舌尖，滑潤地進入喉嚨，一股暖流直抵腹部。咂巴着嘴，再來回味，只覺唇齒留香，餘韻無窮。“此等佳肴配此等美酒，這才是神仙般的生活啊！”酒入腹，再來一條香噴噴的麻辣趴地虎，嘎崩脆，魚肉味。感受着味蕾受到的前所未有的美味衝擊，徐飛露出了無比滿足的神色。這頓晚飯，兩小鬼徹底地吃嗨了，兩大碗菜乾了個底朝天，還一臉的意猶未盡。然後雙雙盯住了桌子上的另兩個小碗。一碗是徐飛給老娘老爸留的，待會會讓圓圓帶回去。一碗是給王皓他娘留的，本來是想喊老婦人過來一塊吃的，考慮到酒一事，考慮到王子軒的屁股……喝了人家的酒，還讓人家挨打，咳咳，下次還想不想喝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