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隨便撥兩根草試個驗
徐飛一臉懵逼地看着這個地方。一塊大概百來個平方的圓形土地,土質是黝黑的,無疑肥沃,地的四周是霧靄。霧靄濃濃,阻隔住了徐飛往外窺探的視線。在霧靄上,有一扇看上去和家裏尋常門大小的木門。木門樸實無華,還沒有門把。在地的正中間,是一個二十來個平方的圓心小池子。池子深約兩到三米,池水極為清澈,池中的狀況一覽無餘,裏面沒有任何的生物。這個地方,僅地、池、門三樣。“這是哪兒?”“怎麼感覺很眼熟?像是……吊墜上的圖案?”“我這是被吊墜發出的光芒炫暈了腦袋,產生了幻覺?”怔在原地,徐飛喃喃失聲。大半晌后,經過各種檢查試驗求證,徐飛總算是弄明白了,並千真萬確地確定了:這個自己佩戴了十幾載、又讓它吃灰數載的吊墜,居然是網文世界裏才存在的空間……自己可以通過意念,自由出入空間。而空間四周的霧靄是牆,任他如何,都無法穿過。木門則無法打開,亦無法破壞其分毫。也不知這扇門的存在意義何在,門外面又會是一個什麼樣的世界?不過關於門及門外,徐飛也無所謂了,作為一名胸無大志、隨欲而安的享樂主義者,有這個空間,他感到相當的知足。有這個空間,他覺得夠他玩的了!“哈哈,吊墜竟是空間,沒想到啊沒想到!”“發達了,發達嘍!”“感謝我老娘,要不是你把我掃地出門,我可能會想,但大概率不會真的來老屋住,這樣就還不知道要多久才能知道吊墜的秘密。說不準這輩子都不會知道,說不準吊墜會落入他人之手,白白便宜了哪個王八蛋!”“哈哈,老娘啊老娘,我有了這個空間,看你以後還嫌不嫌棄我!”又一次意念一動,出去又進來,站在小池邊,幻想着往後的種種,徐飛仰天大笑,那嘚瑟的小表情不知有多欠揍。“用空間來做點什麼呢?”“看那些網文,豬腳得到空間后,不是種菜,就是種果樹什麼的……”“那些都太廉價,效益都太低,搗鼓起來都太麻煩太費事費勁兒,耽誤哥享受生活……哥要種就種植錢的玩意兒。”“嗯,種人蔘是一個不錯的選擇。”“不過,種人蔘之前,我還是要先試驗下空間,看看是不是功效和網文上描寫的一樣。”打定主意,徐飛離開空間,回到了卧室里。徐飛想學網文里豬角們的,用蔬菜種子作試驗,奈何手上沒有,這麼晚了去買也不現實,等明天……徐飛表示已迫不及待。“去春蘭嬸家拿點。”徐飛出了屋,往王皓家走去,隔着那麼遠就看到他家的燈已熄,黑麻麻的,估計已經睡了。也不好去叫醒人家……“去其他人家弄點?”這裏地勢相對較高,全村的大概能盡收眼中,徐飛放眼望去,好嘛,整個村子都沒有一盞亮着的燈。“今晚上一家家都睡這麼早?”徐飛感到疑惑,也沒往深處想。“為什麼非得用蔬菜種子呢,我用現成的草它不行嗎。”徐飛撇撇嘴,隨手就在地上撥了兩棵小草。再找了個棍子,進入空間。棍子挑土,三下五去二挖了兩個小坑,把兩株草栽好,再用雙手從小池中掬來幾捧水,澆灌上。這時徐飛才留意到,自己隨機撥的這兩根草,一根是早草,當地荒郊野外常見的玩意,草魚最愛吃的草類之一。家裏承包的水庫,自己和老爸打草投喂草魚,打的最多的就是這種草。徐飛釣草魚時,經常就用早草打窩早草釣,效果不賴。時常比用號稱素餌之王的嫩玉米還高效,經濟方面就更不用說了。另一株看似草,實非草。是一種野菜,叫紫蘇,葉片兒是紫綠色的,在當地農村的屋旁路邊田埂上亦常見。這和人們熟知的蕨菜、薺菜、水芹等野菜不一樣,那些是主食材。紫蘇則是配菜,與蔥、姜、蒜一個性質。
烹飪絕多數的菜,用不上紫蘇,但在做魚、螺、蚌、蝦、蟹等水產時,不加點紫蘇,吃貨徐飛會覺得這道菜都沒得靈魂,吃在嘴裏總感覺不對味。“完活,就等試驗效果了。”在小塘里洗去雙手上的泥巴,徐飛出了空間。“喔喔…喔…喔喔……”才一出來,徐飛就聽到村裡傳來一串公雞富有節奏的打鳴聲。“誰家的傻雞,生物鐘亂了吧,這麼早就瞎嚷嚷,該大鐵鍋子伺候。”徐飛吐槽,繼續鋪床單,很困了,準備睡覺。“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鋪床完畢,脫個精光,躺進暖暖的被窩裏,才閉上眼,村裏的公雞啼叫聲一聲接着一聲。這下把徐飛給打懵了。一隻公雞生物鐘紊亂,失去時間觀念,可以理解,那麼多隻……這就不符合邏輯了啊!徐飛意識到不對勁,趕緊從褲兜子裏掏出手機一瞅。好傢夥,京都時間3月12日,5點08分。“握草!”徐飛直接爆了個粗口。自己和王子軒那個小屁股從鎮上回來,才八點多鐘,那小子明天要上學,不能搞得太晚。回來后就搗鼓卧室,接着發現現在已經掛回脖子上的吊墜的奧秘……然後懵比,探索,驗證,扯草,栽種……徐飛敢發誓,自己從回來到現在,前後折騰絕對不會超過一個小時!可手機時間顯示……好歹是經常看網文,並偏愛種田流的人,徐飛立即意識到了什麼。“看來,在空間裏過的時間,會比在外面要快得多!根據自己感覺所過的時間,和實際所過的時間,大概估算,應該是個7~14比1的樣子。”“嗯,以後再具體求證,困了,睡覺!”徐飛打了個呵欠,把手機往床尾一扔,眼睛一閉,很快就進入夢鄉。沒心沒肺的人總是容易睡着,哪怕剛剛獲得空間至寶,該睡他照樣睡得像豬。話說那沒心沒肺的人睡得正香,做着春秋美夢時,橫亘村子中間的碧溪河畔,有一個老碼頭。每天早上,村裡婦女們都會來這裏洗衣服。即使現在洗衣機早就在村中家家戶戶普及開,她們仍舊保持着這個習慣。如此能節約水電是一方面,更多的是習慣成自然。冬天初春氣溫低時,洗完后回去用洗衣機脫個水。春末夏天初秋氣溫高時,直接晾曬。此刻,碼頭處很是熱鬧,十數名村婦或坐在自帶的小馬紮上,或蹲着或撅腚,在碼頭的水泥台階上洗洗搓搓。手上忙活,嘴上也不閑着。都說三個女人一台戲,現在十幾個,那還得了,妥妥的一出大話劇。“哎,昨中午我看到徐家老二騎着他那台破四輪摩托,拖着一車的行李,出村子去了。這是怎麼回事,難道說徐老二轉性了,知道要出去打工掙錢了?”說話的村婦四十多歲,肥肥胖胖,叫吳紅英,丈夫劉青山常年在外面打工,她留守在家。和村裡絕多數的婦女一樣,吳紅英主要的事情在家務,及少量的農活。是的,少量的農活。農活之所以少,不是因為田少地少,而是因為大部份都荒廢了。現如今的山河村,村民們都只種些日常所需的菜蔬,勤快些的還會種畝把田。懶些的田根本就不種,買米吃。也不能怪世風日下,更不是當下的鄉里人真的變懶了,田地都不種了。而是鄉里人變精明了,知道了算賬。耕田,如果不是大面積機械化,那是怎麼算怎麼虧的賬。具體怎麼個虧法,種過的人都知道。有點扯遠了,說回吳紅英,這位嬸嬸是村裏面出了名的嘴巴子多,能說能扯還能唱。且她還是個機靈人,懂得利用自身所長。要問鄉下嘴巴子厲害的人最適合做什麼?答案是:媒婆!沒錯,吳紅英就是遠近聞名的大媒婆,山河村好多對子都是她撮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