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無敵飛熊軍
秋風瑟瑟,吹來陣陣涼意。
一望無際的平原上,兩支軍隊擺開陣勢,相隔數里遙相對峙。
如雷鳴般的鼓聲,戰馬的嘶鳴,士兵的喊殺聲交雜,響徹雲霄。
西涼軍多為騎兵,陣型相對散亂,卻又涇渭分明,不致影響軍陣,透露出如狼般的野性。
羽林軍陣型則是整齊有序,每一個士兵都如同精心擺放的一樣,構築出一幅優美的風景畫。
但若要以此來評判雙方戰力高低,未免有些草率。
騎兵本就不易保持陣型,發起衝鋒后更要分散開來,以免相互碰撞踐踏。
李傕策馬立身於中軍位置,感受着體內悄然多出的無名之力,心知這多半就是來自軍陣的煞氣加持。
他與郭氾的實力相近,俱是二品武者,在軍陣的加持下能接近一品。李利李暹兩兄弟略差些,都是三品水準,不過兄弟二人勝在年輕。
“李利,李暹,你二人各引兩千騎從左右兩翼進攻,伺機而動等本將號令。記住,以襲擾為主,不可強攻。”
李傕收起思緒,對身後左右兩側的兩個小侄兒發號施令。他從來就不會小覷羽林軍的戰鬥力,大漢鼎盛時期,羽林軍才是天下第一強軍。
即使如今沒落了,依舊不容小覷。
冷兵器時代的戰爭從來就不像後世呈現的那樣,直接一股腦的一擁而上。
尤其是這種萬人規模的作戰,往往會分前軍,中軍,后軍……又有騎兵,步兵,弓兵,車兵等多兵種借個。
敵我雙方兵力數量總和接近十萬,那是何等規模,如果一字排開,恐怕整個平原都裝不下。
如果才會有“兵貴精,不貴多”的說法,因為如果前軍崩潰,就會隨之影響到後方的軍隊,導致兵敗如山倒。
“是。”
二人分別應承,隨即策馬向本部兵馬而去。
賈詡在一旁一言不發,他更擅長計謀與戰略佈置,對於如何運用騎兵沖陣並不擅長。
這可不是讀書能讀出來的,而是要在血與火的洗禮中練成。
“先生覺得本將的安排如何?”
“排兵佈陣非在下所長,不過將軍應是想【取信】徐榮吧。”
“果然什麼都瞞不過先生,不錯,只有將徐榮的注意力吸引到正面,後方的胡珍才更好出手。”
李傕點頭,演戲當然要演全套,不然魚兒又怎麼會上鉤?
只有牢牢牽制住徐榮,胡珍才能伺機發動致命一擊。
“大哥未免太謹慎了,直接衝殺過去,與胡珍前後夾擊即可,徐榮那小子還能翻了天不成?”郭氾有些不舒服,覺得這是多此一舉。
李傕笑而不語,如果是前身,做法多半會和郭氾說的一樣。但他的理念不同,如果能儘可能的減少傷亡,又何必為了一時爽快。
賈詡分別看了二人一眼,彷彿已經預見到未來西涼軍的形勢。
以郭氾的性格,恐怕被玩死了都不知道。這不是率真,是蠢,亂世中愚蠢即是原罪。
“報……左翼出現叛軍騎兵。”
“報……右翼出現叛軍騎兵。”
徐榮一方的斥候很快探查到西涼軍的動向。
“有多少人?”徐榮面沉如水,不緊不慢的問道。
“塵土漫天,難以計量,應不下於數千騎。”
“傳我令,左翼,右翼盾兵前進五十步,各抽調一千弓弩手前往佈陣。”
“喏!”
【李稚然,
你究竟想做什麼?】
徐榮有些困惑,這種打法與印象中的李傕不太一樣。李傕對騎兵的運用能力他從不懷疑,但大多都是以正面沖陣,尋找對手破綻為主。
其實最好的應對方式是以騎兵對騎兵,這樣可以避免被襲擾而無法還擊。
但羽林軍雖然裝備精良,卻是以步兵與弓兵為主,騎兵只有寥寥千人,派出去恐怕會被西涼軍吃掉。
更何況,他還要防備胡珍這個人。
“報……左翼叛軍騎兵撤退。”
“報……右翼叛軍騎兵撤退。”
“報……正面出現叛軍騎兵。”
“調兩千弓弩手到正面。”徐榮聞言心中一陣煩亂,這就是步兵對騎兵的結果,雖然憑藉盾兵與弓兵結合,能有一戰之力,卻會因為機動性不足而被對手牽着鼻子走。
當然,如果面對騎兵沖陣,盾兵與槍兵結合也不失為一個好方法。
這時副將建議道:“將軍,這樣下去不行啊,將士們遲早會被拖垮,不如抽調胡珍將軍所部騎兵護衛兩翼。”
兩條腿終究是跑不過四條腿,如今徐榮的處境十分尷尬,他總不能用步兵去進攻騎兵吧。
一旦對方故技重施,跟他打拉鋸戰,結果會比現在更差。至於撤退更不可行,西涼鐵騎會遠遠跟着,只放箭不衝殺。
徐榮曾經為董卓效力,深知西涼鐵騎的騎射功夫有多厲害。
他看了副將一眼,這個方法他何嘗沒有想過,只是仍在顧忌胡珍的立場。
“報……叛軍突然增兵,已經突破了我軍正面第一道防線。”
這時傳令兵忽然傳達一個重要性消息。
徐榮在正面佈置了堅固的防線,西涼軍能這麼快突破,一定是出動了主力。
兩翼只是虛晃一槍,正面才是西涼軍的進攻方向。
徐榮心緒飛轉,很快確定對手的意圖。
好一個以正合,以奇勝。
“再抽調兩千刀盾兵,弓弩兵到正面。”
……郭氾一馬當先,槍出如龍,所過之處無一合之敵。
在他身後,無數彪悍的西涼鐵騎緊緊跟隨,將羽林軍構築的防線突破,撕裂。
不過羽林軍的軍事素質的確值得稱道,哪怕被衝破防線,依舊在拚死抵抗。
另一邊,李傕率領飛熊軍也已經整裝待發。
“前方戰局如何?”
“郭將軍連破敵軍三道防線,如今敵我兩軍正陷入焦灼血戰。”
“傳我令,全軍出擊,攻打敵軍左翼。”
狹路相逢勇者勝,李傕率領西涼鐵騎中的王牌【飛熊軍】,以勢不可擋的姿態接連突破,如尖刀般刺入對手的心臟。
李傕一馬當先,一槍刺穿了羽林軍將官的身軀,隨即颯然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