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復蘇的野獸
突然噗嗤噗嗤的沉悶喘息聲從一處深不見底的幽暗地下空間緩慢的呼着。
緩慢吸氣呼氣中不時的有輕微鐵鎖鏈移動的聲音。
那近乎低吟一般的沉重喘息聲在逐漸的加重,就好像受嚴重傷害,不得不被沉眠的猛獸開始蘇醒。
聲音越發低沉有力,隨之而來是那嘭嘭跳動的心跳聲,開始變得急促而有力,就好像急進軍的重鼓之聲。
每一聲呼吸,每一次心臟的迸發,都讓這昏暗潮濕的空氣變得沉重,就好像沾了水的棉花。
聲音變得急促起來,似乎這是一個別樣的信號,一個,兩個,三個
密閉而狹小的地下已被心跳聲,呼吸聲覆蓋,已經分不清到底有多少個心臟的在被大力泵送,唯一可以感知的是哪怕普通人都能感受到那瀰漫於空中,甚至把空氣都要擠壓出去。
睡獅的怒火如同熊熊烈火,要清洗非洲草原之上,大地一切的生靈,而被虎落平陽的殘血巨龍,當蘇醒之後,將會以滅世者的姿態,使整個世界回歸末日時代。
宣洩的怒火如同那常燃的火種,帶着永不熄滅的仇恨烈焰,炙烤着大地上的一切,直至終焉的到來,與其一起永久的沉淪。
隨着聲音與視角的轉變,王羽看到,在這安裝着無窮多,卻只做用於防逃脫的大功率殺傷武器,甚至於連實驗室中不可量產,高代價,高資源的傳說中的能量武器——激光武器,電磁武器都好似不要錢的被佈置在這幽暗深邃的地底。
一環連着一環,跟機械手錶那緊密咬合轉動的齒輪無二般。
各種只在頂尖實驗室才能產出的劇毒化合毒氣。哪怕一克,投擲水源就可以埋葬一座百萬人城市的死神毒劑。
麻醉氣體同樣也不可小瞧,只需一克,哪怕海洋最大哺乳動物藍鯨都會在一秒之內昏死,甚至於再也醒不過來。
極度殘忍,不燃燒殆盡不會熄滅的白磷彈藥。
瞬間冷凍任何生物的液氮,成噸成噸的被待使用中。
近乎十幾道多種特種合金混合打造的,超過三十厘米厚的巨型閘門,密碼只要一次錯誤就立刻被鎖死,更可怕的是密碼每天都完全由後台系統現場隨機抽取的。
四周牆壁都是有三十多米厚高強度高耐強腐蝕耐超高溫耐超低溫耐輻射的特種混凝土澆築,中間還夾着數道幾十公分厚的鉛板四十公分的特種合金鋼板,最里側是一種可以吸收動能耐打擊且只能在高精端實驗室生產的吸音鋼板牆,近乎半米的鋼板牆。
可以說哪怕調集重炮部隊都得轟炸不短的一段時間才能毀壞。
最下面,也可以說是整座地下基地下面。
這最可怕的部分。
地下有一顆預埋好的不輸於投擲長崎廣島威力的烈性鏈式炸彈,字面意思,如反應鏈爆發一樣,讓這座龐大的地下基地,烈焰當中的飛灰,化不了飛灰的東西就讓他,永久被封存這座地下基地,讓它徹底的深埋在這數百米的地下空間。
這裏面究竟有什麼可怕的東西?竟然要如此之多的武器。
關押的究竟又是那些&幸運兒&啊,亦或者可怕,怖恐的傢伙
究竟又是什麼勢力建造這座地下基地,還是短時間內,且在這邊境模糊的地帶
從鐵鏈響動再到心跳有力泵送的跳動,也不過幾息的時間罷了,然而這座基地,這看似空蕩無人的一層,被鮮紅的燈光覆蓋每一個角落,就連角落一點塵埃都被這血紅色的燈光顯露出來,同時到來的是刺耳尖銳的警報聲。
瞬間,整座基地活了起來,龐大的動員機器被開動,肆無忌憚的碾向一切阻礙物。
人過一千人山人海,人過萬數無邊無際,能作為一個基地自然不會小,當然有上萬人就有點誇張,在整個厲害的勢力,也不可能在瞞着官方的情況下,十幾日內完成那麼龐大的工作量,哪怕有原先的基地底子。
因此,作為關押研究於一體,人太多,所以你懂得。
一個個黑洞洞的通道門被打開,裏面走出一群裝備精良且煞氣騰騰的士兵,有一小部分人在這一群鐵罐頭當中很是顯眼。
也與現有時代的精銳部隊的特種小隊裝備也有些稍有不同,更感覺是未來士兵來到現實世界。
全身都穿着一種黑色緊身衣,就好像吞噬星空裏的黑神套裝。
看不見任何一個細小的接頭縫隙,天衣無縫或許是對於它最好的詮釋。
武器也很罕見只有近戰武器,或許有遠程武器,只不過知道自己要面對怎樣可怕的野獸,因此,遠程武器一個沒拿。
同樣近戰武器也很美,美的當中,暗藏着血腥的殺機,可以說近戰武器每一寸都在訴說著暴力的美學,與血色的芳香。
我很難不贊同,用它,用這些個奇異的動能近戰武器,來一場血色殘陽,或許會演奏出一首獨屬於死亡與殺戮的樂章。
黑衣着裝也不多,大約百來人,剩下的被帶領的‘普通士卒’也不太簡單。
為首的似乎是這群‘普通士卒’的直系領導,同時是黑衣套裝士卒的領導,因為,只有他的黑色薔薇最似鮮活,似乎在風中搖曳,只不過散播的不是花香,而是源自世界暗面的怖恐與原罪。
而他此時,面甲並沒有合上,而是露着一顆滿臉橫肉的腦袋,整張臉蒼白跟小日子過得不錯古代大名塗著鉛粉的面龐一樣。
在這張面孔上你看不到一點紅潤血色,更找不到一絲血色,有得只是與蒼白相比較的青黑血管大筋,與那空洞沒有任何色彩的眼神,看不見任何光亮,有得只是死寂,渾濁。
第一印象就是不似活人。
既然首領都這樣,估計手下的士卒也好不了哪去。
灰黑色好似漫展s用的廉價塑料,但又泛着金屬光澤。
它沒有配備遠程武器,只有暴力到極致的近戰武器,特殊合金鑄軋的等身高度鏈式大劍,比腦袋還要大上兩三倍的電磁動力大鎚,僅僅這兩樣就讓人很是震懾,更別提這些‘普通士卒’各個人高馬大,就好像小巨人,可以說沒有一個低於兩米的,簡直就像戰錘40k的原體的猴版版本。
動力裝甲或者說外骨骼裝甲,背後同樣背着兩個大大的氣罐。很難不猜想,是不是有人夢到過戰錘40k的一些場面,或者是多元宇宙之間信息投影折射交換時,讓一些靈感較高的人接受到,而恰巧這個人正好是科學家。
不然這些東西也太過於巧合了。
對於視線投到這裏的王羽,也對此感到驚奇,驚奇也僅限於此,自人類有了歷史而言,反反覆復在燒石頭與扔石頭來回盤旋。
材料永恆的基礎。
現有這些技術都不難,至少地球都有思路與相關技術,難在合適材料,有寰宇提供,這些出現只是早晚。
驚訝,那是不可能,地球那科技底蘊早在發行寰宇無限之前就被祂看個精光,連各個國家的壓底貨都被看得很光潤,可以說連他們的褲衩子都被祂扒個底朝天。
就論底牌而言,只能說還是流氓兔牛掰,夠腹黑。
至於底牌投射位置,懂得都懂,不懂也沒辦法!
這些黑科技,有相當一大部分來自祂——手裏寰宇遊戲。
只要祂動動手,鎖死來源,沒有材料,就是有技術也難無巧米之炊。
為啥投下視線,因為碰到一些有趣的事。
天底下唯有人心與太陽最不可直視。
不知道這件事情爆發後續,作為神州大地的主宰者該怎麼處理?
冷處理還是熱處理?
亦或者藉著事連削帶打,震懾宵小,還是穩定大局,維持秩序平衡,秋後算賬,同時對於受害人予以最大補償,同時敲打鬧事猴子?
這時。
一個惱怒帶着一絲后怕的聲音從為首‘普通士卒’的首領耳邊傳出,那聲音陰厲之中帶着色厲內荏,有種歇斯底里的憤怒,似乎對於地下實驗室突發生的事感到一種突兀茫然。
快快,加量沉睡藥劑,除安保通道藥劑,麻醉藥劑全部投放,配套使用蝕骨軟筋超凡藥劑,一點不留。
主管,這,這是不是不太合適,要不先請示主基地負責人?
耳麥又傳來一道聲音,這一道聲音與前一道略有不同,似乎是前一個的下屬,語氣帶着茫然不確定。
還沒等其說完,一道槍械激發的聲音響起,隨後噗通一聲,好像重麻袋突然倒地。
&你去操作。&
一字一頓。
依然是那個冷厲陰桀的嗓音,卻沒有之前的慌亂,有的只是不容置疑與凜然殺意。
就連耳麥這邊的士卒首領都能感知那股刺骨殺意。
&暗影。
絕望薔薇終會遍及神州。
這句話,可能是暗語,也可能如西方一些久遠貴族家族的家族箴言。
哪怕全軍覆沒,也要讓下面的那群野獸重新安靜!
記住是不惜代價!
瞬間,這些空洞的眼神似乎燃起一朵妖艷的火焰,又好似黑色薔薇。
地下能量聚集越發迅速,能量等級也越來越高,以一種指數上升的趨勢,以前也有,但那也只是一倍兩倍。
現在下面的能量所有量不比東風快遞爆炸那時的量少。
真要出事了,都不用動腦子,破壞那些依戀人世間權與力老不死為自己實驗打造的人造神祇計劃,他以及這個基地所有負責人會被那些老東西撕的粉碎。
那時想死都是一種奢求。
被丟出去成為替罪羔羊都是最好的結果,因為有時候死亡是一種解脫。
但他不可能逃脫,或許他對於下面那些人抽魂煉魄都不解恨的存在,不妨礙他是個好父親好丈夫。他必須為她們找到一條生路,或者說後路。
逃跑,最無效,你永遠不知道那些古老世家的力量,你不知道某個角落的小店員是不是這些世家十幾年前甚至更久之前埋下的暗子。
他們是陰影織網的蜘蛛,暗影窺視的毒蛇,永遠生活在暗面,上不了檯面的地下老鼠,但那是對於國家這一個巨大集體面前,而不是個人。
真當個人面對,你會感覺一種臨淵的絕望。
至於寰宇,他更不指望,邀請函可以購買轉贈,但有一個前提就是,真心實意的轉贈,沒有通過任何不正當手段的獲取。
至於為啥?天知道(但絕不是出於善意,以他這段時間裏對神州各方情報的了解,劃掉這句)。
不然那些瀕臨死亡的老傢伙,已然快要瘋癲,又怎麼找不到?
哪怕再多血腥他們也不會在乎。
他雖然這樣講,但心底對於鎮壓卻沒有一絲把握,尤其是他隨着實驗進行,愈發真正了解到何為超凡,何為超凡者,這未來世界真正的主宰者的可怕。
哪怕最下面的埋的那玩意也不可能弄死全部。
這樣還對抗,那得多頭鐵。
他有自己的想法與打算,至於那些老不死的,管他去死吧!
不該留世的厲鬼孤魂。
這基地暴露,他們先過神州大地的真正主宰者那關再說,生殺予奪只有那位才可以,這些老不死的所作所為就是一種褻瀆,對於那位至高權威的褻瀆,沒有人可以逃脫清算。
以他對神州大地那暗影情報了解,不把這些老不死幹掉一半甚至九成,絕不會罷休。
威不重,法不嚴,何以震懾陽光難以企及暗影中的蛇蟲鼠蟻,何以威亞神州四方的牛鬼蛇神何以雨露普照四方民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