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神秘家譜
燦雪在水中穿好衣服之後再站起來的時候,闖進空間的人已經倒在門邊了。
燦雪又驚又喜,這人想必沒有看到她的狼狽的樣子,眼下似乎也對她構不成什麼威脅,她走出池子,來查探來人的傷勢。
越走進就越膽寒,這人的衣服上已經被血染透,可這衣着明明就是昨夜葉明景的裝束。
什麼都顧不上了,燦雪趕忙上前蹲下來,一把撩開來人頭上那頂寬邊黑帽,葉明景蒼白的臉清清楚楚映入眼帘。
右小腿處有肩上,嘴唇呈深紫色,頭髮上不知道是汗水還是被空間裏的水汽打濕,絲絲縷縷粘在臉上和脖子上。
“葉明景?葉明景?出什麼事了?”燦雪讓葉明景平躺在地上,一頓心肺復蘇后,他總算睜開了眼睛。
“你,怎麼在這裏?”一睜眼就看見燦雪跪在一旁,雙手按在自己胸口上喘粗氣。葉明景雖然虛弱,可睜眼就看到燦雪這副架勢,慌亂中夾雜這不可置信地一絲恐懼。
“我倒還想問你呢?你這麼能進的了這個地方的?”燦雪立刻縮回雙手,側身坐在一邊邊整理衣衫邊反問道。
“這?這是我的地盤啊。你?你?”葉明景聲音越說越小,似是陷入沉思,過來一會才像是找到了個合理的解釋喃喃自語道:“原來是這樣。”邊說還邊點頭。
“是怎樣啊?”燦雪一臉問號,這個空間的識別系統和自己進實驗室的那扇門禁系統不一樣,自己的那個是虹膜識別系統,而這扇的識別系統她根本沒有細究過,想到這裏她就冒冷汗。
“你說的對,我的也就是你的。”葉明景表示很大度,翻了個身面對着燦雪這邊接著說道:“應該是上次帶你進來的時候血液凝固在一心門的緣故,不過也沒有關係,這裏很安全。”
“一心門?”燦雪仍是不解。
“這個地方是我外公傳給我的。在你之前只有我一人能進出。這麼多年從來沒有外人闖進來過,你是第一個。”
“為什麼你的地方能直通到我之前的空間裏?你外公人呢?就算是搶佔宅基地也沒有這樣佔便宜的吧。”燦雪指了指右邊進入實驗室的一道玻璃門問道。
“哦,那個地方啊,是你的?我只進去過一次,就像中邪了一般在床上躺了半個月,眼冒金星冒了整整七天,後來就再也不敢進去了。”葉明景不以為然答道,“一些怪異的鐵甲器械,你好這一口呢?”
“你瞎說什麼。”燦雪沒好氣迎着葉明景似笑非笑的臉嗔怒,“發生什麼事了?”
“我進去了一次之後就躺了半個月,什麼都吃不下,喝了一些湯水才緩過來。”葉明景氣色好了很多,耐心說道。
“我沒有問這個,你這麼弄成這個樣子了?”燦雪指了指他小腿處的傷口問道。
“大意了。沒事。你先迴避一下,我,我來包紮一下。”葉明景臉又紅了,從地上坐起來,指了指燦雪之前泡過的溫泉池。
“我就是你的大夫?你忘記了?”燦雪扶着他坐在池邊。
這溫泉水有療愈的功能,只有十來米的距離,葉明景挪過來之後額頭上的汗珠直往外冒,牙齒死命咬着下嘴唇,看樣子那傷口很疼。
“閉上眼,我先拔掉這支箭了再包紮一下傷口。”燦雪故作輕鬆地輕聲安撫道。
“沒事,不疼。”葉明景深吸一口氣,用手握住燦雪的手捏了捏就放開,閉上眼,沒再吭聲。
這半個時辰過的像有一個世紀之久,葉明景咬着牙齒的聲音讓燦雪難過,心疼。這是他第一次為了一個男人心疼。或許之前她從來沒有這樣直面過傷口和鮮血吧。
傷口包紮好了之後,燦雪給他服了幾顆消炎的藥丸之後讓他泡在這池子裏面好生休息。既然他不想告訴她昨夜發生的事情她也不便多問。
她會葯谷廚房做好吃的之後再進去空間的時候,葉明景已經走了。她悵然若失的坐在池邊看着沒日沒夜冒着的泉水心裏空落落的。
走到空間門口,她仔細觀察着這道石門。乍一看厚重的決不會讓人有想要試着推開的想法。
門上沒有刻字,不知道為什麼會被取名為一心門,葉景明提起過血液,燦雪在放棄探尋這道門的秘密的最後一刻用一根針刺破食指擠了一滴血滴在了石門前的一塊圓形的石磚上面,只要是想要進去的人必須都得踩在這塊石磚上面,如果有機關能控制石門那她會選擇將機關設在這塊磚上面。
那滴血滴在石磚上,一下子就消失不見了。快的讓她以為她剛剛擠出的那滴血是自己的幻象。她狠下心,又連續滴了幾滴上去,那塊石磚就像一隻嗜血怪獸一樣,一見血就舔舐的無影無蹤,她愣在原地好久好久都沒有回過神。
她準備將石磚帶回葯谷好好研究,或者再找幾滴別的什麼人或者動物的血往上滴一下試試能不能這麼快融化,石磚挪開的時候她看見了壓在石磚下的一本用牛皮包着的一本手札,手札裏面夾着兩張黃色的紙,紙上密密麻麻寫着工整的蠅頭小楷,她差點忘記呼吸了。
將這些新發現背到葯谷的時候她已經累的半死,谷里依舊靜悄悄的。只有一直灰色的鴿子在院落里的梔子花樹上跳來跳去,自己和自己遊戲。
石磚像寶貝一樣用一張乾淨的床單包起來放好,燦雪洗了洗手,只差沐浴焚香了,拿着手札坐到窗前的桌子上開始細細研讀。
從剛開始的滿心好奇,讀了十來頁的時候她的興緻已經消減了大半,又看了十來頁的時候已經快要失去耐心了。這本手札就是一本簡單的家族興衰史,和普通家譜不一樣的是這本家譜上一直都是一脈相傳,看的甚是無趣。
她乾脆從最後開始往前看,倒數第二頁的時候她看到了葉明景的名字,再往上翻了兩頁她看見了自己的名字,而且是連名帶姓,這時她才主意到這本札記上所有女性都是全名全姓,沒有被氏字取代。
她好像找到了歸宿一樣,手指在這本‘家譜’上來回摩挲着,她被陸家除名,卻意外被收進了這本‘家譜’中,她意識到自己不再是沒有出處的‘黑戶’了。
她本不應該這麼興奮激動的。可是沒有經歷過失去的人怎麼會明了擁有的珍貴呢。她突然之間很想很想葉明景了。她想要告訴他,她和他被一個神秘家族錄進來一本家譜中了。他們是一家人。